老遠的他就瞧見自己房間裡燈火通明的,打開門就瞧見了自己的母親與父親。
“兒子,你找我們來這是要做什麽?來傳話的人也說不清楚,可是你出了什麽事?”
張德海的母親很是擔心兒子的情況,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昨天一早,就有宮裡的小太監去了家裡,匆匆告知他們今天晚上務必要到他這裡來,但是在她詢問是出了什麽事情時,小太監卻摸著腦袋,一臉納悶也說不清楚。
這張家夫妻二人等得心急如焚,今天晚上早了好幾個時辰就趕到了。
“別著急,娘,你兒子我現在怎麽說也是大內總管,能出什麽事兒。”
“誰知道啊,伴君如伴虎,難保皇上翻臉,我們這不是擔心你麽!”
張德海忙親自給二老倒上水,寬慰一番。
不過二老今日卻覺得有些奇怪,不斷地四周張望著,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張德海的身上。
“兒子,真的沒有出事兒麽?怎麽今日你這兒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了?要你親自給我們端茶送水的?”
張母心裡實在是慌得很,就連張父都惴惴不安起來,連連責怪自己沒有用。
“兒子,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可不能瞞著我們啊!要怪,這一切就怪在爹的頭上吧!以你的本事,在宮中做個一官半職,能有什麽問題!”
張父惋惜地濕潤了眼眶,歪過頭去直歎氣。
“都怪爹沒有本事,沒能弄到錢,家裡窮得揭不開鍋,你為了保全我和你娘,才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啊!”
這事情在他們一家人心裡一直都是一根刺,怎麽也去除不掉。
當年,張父原本是個小小的芝麻官兒,只是因為最笨,得罪了上面的人,險些被抄了家,為了補貼家用,張德海這才進宮做了太監,能無依無靠做到現在的位置,當真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德海看著落淚的父母,心中不是滋味。
“爹娘,現如今有個法子,能讓兒子恢復男人身,不知你二人……”
“什麽法子!有什麽好法子!”
張德海還沒有說完,這二老已經震驚地抬起頭來,沈青頗為激動地看向了他。
“兒啊,哪兒來的法子,這自古以來就沒有能醫治好太監的法子,你是不是被人忽悠了?還是糊塗了。”
但張父並不是很相信,狐疑地看著張德海,但在心裡早就肯定了這件事是不可能的。
如果太監能恢復男人身,皇宮裡豈不是都亂套了。
“不瞞你們,我這幾日得了兩枚神藥,服用下去後會有奇效,所以我今日才把我這兒的所有人都給支走了,娘,你能不能幫我去門外守著,爹,要是我一會兒疼的不行,你得想法子製住我。”
二老見他神神叨叨地從床底下翻出來一個盒子,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能吃麽?真的有用麽?
“你怎麽知道這是不是和傳聞中一樣有用,莫不要吃壞了肚子才好啊!”
“爹娘,你們膝下無孫,我雖然是個太監,但也正值壯年,要是能翻身,這子孫的事,還好說。”
見到自己爹娘懷疑,張德海只能苦笑著寬慰二人。
最終二老還是一咬牙,算了,死馬當活馬醫!若果這神仙似的丹藥真的能成功,他們這輩子也算沒有白忙活!
張母小心翼翼守在門口,張德海在父親的注視下,將其中一顆丹藥鼓足勇氣吞了下去。
他躺在床上,小心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兒子,怎麽樣了?”
看著張德海的眉頭越皺越緊,張父的心中十分忐忑,不安地在床邊走來走去,時刻觀察者張德海的臉色。
起初這藥丸服用下去,並沒有什麽感覺。
但是很快,仿佛有一股熱氣,在小腹部位緩緩地升騰而上,在張德海的四肢百骸裡緩緩湧動。
可別處倒是還好,一旦到了關鍵部位,每一下撞擊就像是有針扎一般,細細密密的疼痛,讓他痛苦地出了一身冷汗。
但尋遍名醫都無果的張德海知道,自己必須要忍著。
雖然身子疼的幾乎已經脫力了,但這異樣的感覺,是他吃了那許多的藥都沒有過的感受,強而有力的痛感在不斷提醒著他,這藥一定是有用的,一定有用!
“唔……”
張父老淚縱橫,看著自家兒子已經面色慘白得和金紙一樣,心裡是說不出的苦,雙手握著張德海的手,一聲聲喚著張德海的名字。
“兒啊,兒啊,你還能挺得住嗎?若是挺不住了,就告訴爹,爹去給你找郎中去!”
但張德海卻吃力地睜開了猩紅地眼睛,死死抓住了自己父親的手。
“父……父親,不能去找郎中,我此次服用這藥物,就是拚……拚了這條命也要咱們老張家後繼有人。”
他吃力的張嘴說著話,張父一字字都仿佛磕在心裡一樣,安靜地流淚聽著。
“這件事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咱……咱們家都逃不過去,若是我死了,你也千萬,千萬不要去請郎中,否則這件事傳出去,咱們都……都得死!”
張父悲痛地將手雙手緊緊握住了張德海的手,心裡對上蒼禱告著千萬要讓自己的兒子挺過這一劫。
不過說來也奇怪,大約隻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張德海顫抖的身子就慢慢兒平穩下來,氣息也平穩了許多。
“孩子她娘,你快進來看看。”
張父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急忙喚張母過來瞧瞧。
張母忙伸手進了張德海的被窩,頓時臉上滿是不敢相信和震驚,兩行淚水刷地就流了出來。
“張福!成了!成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奇跡啊!
張德海虛弱地指了指那盒子裡放著的另外一枚藥丸。
“爹娘,把那藥給我拿來。”
“兒啊,你現在恢復了男兒身,要是被皇上發現了,豈不是還是得出事。”
張父小心地端來了一杯水,讓他服用下藥丸。
不過片刻功夫,張德海就自己撐著身子依靠在了床沿上。
“兒子,你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舒服?”
“沒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