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實驗室的兩位武器工程師近半個月的研究後,工程師和琴國特產都不翼而飛。
現場沒有留下任何可供集團偵查員調查的痕跡,電腦內的檢測數據也被抹除得乾乾淨淨,甚至連兩人的系統帳戶都已經被注銷。
這不是個小事,整個事情就像電影中訓練有素的內賊聯合了高超黑客,用一個蓄謀已久的計劃,實施了完美罪行一樣的不可思議。
集團偵查員辦公室立馬成立了針對此事件的獨立小組,由喬治亞·布朗直接領導,對所有可疑之處進行極其細致的查驗。
因為集團的組織結構複雜,布朗的工作進展緩慢,但一直沒有停止過。
2025年5月15日早上八點半。
春元市春常區的一所公寓內,半透明狀態的鞏義仿佛一百年沒睡過一樣,不顧透過厚重窗簾間隙,強擠進臥室的陽光,依舊在床上呼呼大睡。
往常這個時候,他早已洗漱打扮結束,吃過豐盛早餐,坐在了自己辦公桌的工位上。
而掩藏在北湖下,鄰居科技真正的軍事總部內,人來人往熱鬧異常。
不停有車輛經由北湖隧道的隱蔽門駛入軍事總部的接待大廳,各部門人員、各公司特派員和隨從下車後,車輛會經由系統引導,自動駛離大廳,前往下面樓層的停車場。
九點整,超大的會議室內座無虛席。
位於會議室中央的橢圓形會議桌上,一個個話筒整齊擺放在總公司的各位高管面前。
外圍稍遠些的兩圈桌椅上,坐滿著總公司各部門主管副主管、各省特派員及副手或助理。
透過會議室透明的玻璃幕牆,能看到走廊內不停巡邏走動的無數全副武裝的特勤處特勤員。
就連會議室內的四個牆角,都各安排了一個特勤。
會議室的兩個門後、走廊及大廳各個角落,幾位清潔工大媽也是肅靜站立,以防有特殊情況需要處理。
坐在主席位的周文柏往外看了一眼,似乎在等人。
“周總,鞏秘書說有事要處理,晚點到。”祝有道。
“嗯。”周文柏點點頭:“那我們就先開始吧。”
周文柏說完話,見沒人接他的話頭,又說道:“人力資源部先匯報一下工作。”
“好的周總。”外圍一個女人開始匯報:“最近公司的人事任免比較頻繁,根據綜合評估及衡量,有較多同事被調離原崗位,同時,因為工作壓力等原因,也有不少部門主管級領導和省級特派員辭職卸任,工作業績突出的同事調整了職位及職務……”
人力資源部的工作匯報完成後就是財務部、采購部、行政部、綜合辦公室,一個個部門做著匯報。
“檔案室的歸檔工作完成得怎麽樣了?”周文柏問。
“報告周總,全國范圍內的歸檔工作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剩連島和平度分公司因為體制和其它問題,暫時還沒開始歸檔。”柯采春回道。
“政務處。”周文柏又點了個部門。
“周總,在法務部的配合下,我們已經和政府有關部門領導確定,並草擬好‘基因異常人士暫行管理條例’,各節點領導都點過頭了,現在就等一個契機,以有個好的理由讓最高部門單位公告發布。”
“嗯。”周文柏點點頭後掃了一眼橢圓形會議桌上的各位高管,道:“各位分管老總,對公司最近情況都說說你們的看法。”
“周總,財務是我分管的,我覺得公司的運營還是要更加的開源節流,每年都是負盈利,報表實在太難看了。”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道。
“哦,哈哈哈,我們本來就不是以盈利為目的的單位,情有可原,要不,袁總你是管運營的,你說說有什麽好法子。”周文柏笑道。
“我覺得吧!用使勁砍人的法子來節流肯定是不對。”一個梳著大背頭的男人瞄了下祝有,不陰不陽的說道。
“周總,人力資源是我分管的,我是覺得公司最近幾個月人事變動太頻繁,對公司運營肯定是很不利的,您看,袁總都有意見了。”旁邊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道。
“每個公司都是沿才受職,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嘛,為了公司更高效運作,適量的人事調動也不是不可以。”戴眼鏡女人道。
“砍的又不是你的人,你當然沒關系啦!”被叫做袁總的男人一臉不耐。
“小袁,都是同事,你好好說話。”紀宏深喝道。
袁總不出聲了,歪著身子坐在椅子上。
“紀總您是常務副總裁,桌上這些可以都算是您的屬下,被砍的人裡很多也是您引薦的,您說說看法。”周文柏對紀宏深道。
“周總您知道我年紀大,精力大不如從前,平常自己工作都經常丟三落四,哪裡好意思說這些年輕人哦!”紀宏深笑道。
“噠……噠……噠……”,周文柏手指敲擊著桌面,似乎在做一些艱難思考。
會議室肅靜無聲,一種有些凝重的氣氛在會議室漸漸蔓延開來。
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停了,整個會議室瞬間落針可聞。
“紀總啊!”周文柏提正一下坐著的身型。
“您說,周總。”紀宏深臉上一直帶著慈祥微笑。
“我當然知道您年紀大,我們這些老家夥,精力確實不如這些年輕人好。”周文柏指了指會議室外圍一圈的會議桌,笑著道:“有時候不得不服老啊!”
“是啊,像周總這樣,比我小幾歲的,不是還剛去國外保養了幾個月嘛,這是為了公司的未來,今天不得不回來吧!哈哈哈。”紀宏深笑道。
“我的意思是說,紀總要不也休息休息吧。”周文柏話鋒一轉,突然就拋出一句驚雷。
整個會議室所有人都呆在那裡,空氣冷得像快要凝出冰水來。
“周總。”紀宏深臉上保持著笑容,只是這笑容的底層布滿了寒霜:“我們可是老戰友,我休息了,我怕你一個人上不了戰場。”
“你把我們兄弟的命都賣給了敵人,誰去上戰場!你嗎?還是我?”周文柏盯著紀宏深。
“他們都是為了公司整體利益而犧牲的烈士,有人答應過我,死了他們幾個,我們能多很多‘提權席位’;到時候,我們最親的親人和兄弟們都能活啊!”
“你問過他們願意嗎?”周文柏質問著紀宏深:“你問過他們的妻子丈夫願意嗎?如果我不知道我不管, 是不是明天你賣的就是我的命?”
“周總,我們幾十年的兄弟了,你應該理解我的,我們今天的會議解散吧!我們都當今天的會議沒有召開,我們什麽都沒看到,行不行?過了今天,我們還是好兄弟。”紀宏深祈望著周文柏。
“紀總你跟他囉嗦什麽,我早就說過了,你太過忍讓,你看看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哪裡把你看在眼裡。”袁總拍著桌子說道。
“紀總確實太過宅心仁厚,折了那麽多兄弟還要忍氣吞聲。”山羊胡男人道。
“周總?”紀宏深呼吸粗重,等著周文柏說一句話。
“周總和紀總在商量事情,你們兩個摻和什麽嘛。”戴著眼鏡的女人不滿道。
“斑馬日的,搞不清白。”袁總從腰裡抽出一把匕首,朝坐在旁邊的女人脖頸一劃。
女人坐著的身子抖動著,捂著脖子的指縫裡,血液噴湧而出,幾秒後,癱軟在椅子上。
“你們怎麽可以在這裡隨便殺人!”圓桌上另外一名男人喝道。
山羊胡男人腳蹬一下地面,把椅子轉向說話男人,盯了他一眼,雙手中突然就出現兩把尖刺,快速向男人身上刺出數十下。
男人指了下山羊胡男人,垂下雙手,後仰在椅子上沒了生息,鮮血從身上各處湧出。
“小祝!”周文柏看了下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祝有。
祝有看看紀宏深,轉頭對走廊裡的特勤員做出一個抹脖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