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或光明 第6章 1切只是為了體檢

現在公司的管理風格越來越浮誇，每天都是會議啊報告啊各種表格啊。

這不，幾個信標體的事情，總部非得讓他做個PPT做匯報。

他這個年紀，對電腦本來就很不擅長，哪裡會做什麽PPT、PDF，害得他大晚上還在公司加班。

婁晉透過窗戶瞄了眼外面綜合辦公室，牛助理倒是還在。

糾結半天，婁晉最終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內線:“牛助理嗎，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幾秒後，一個上身穿著小西服、下身穿著包臀裙的女人敲門進了辦公室。

曼妙的身材曲線在燈光掩映下分外惹眼:“婁總您叫我是有什麽事吩咐嗎?”

“這個，是這樣的，我有個報告呢，上面急著要，然後我最近偏偏公事又特別忙，您看看，您手上要不是很忙的話，就幫我把報告處理一下。”

牛助理把辦公室的百葉簾拉閉合，往前幾步直接跳坐在婁晉辦公桌上。

把婁晉面前的資料拿過來翻看兩遍後，抿嘴笑著道:“為婁總分擔工作是我份內的事，您吩咐了，我自然萬分榮幸，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我看你也還沒用晚餐，我們不如先一起去吃個飯，吃飽了，我就有力氣乾活了，三天內把PPT交給你，你說怎麽樣?”

婁晉兩個眉頭皺到了一起，“唉……”歎了口氣後道:“行吧，你先去車庫等我，我整理一下就來，你嘴比較挑，待會兒還是你定在哪裡吃飯吧。”

“好嘞，那我先去樓下等你，告訴婁總一個好消息，我今天體力格外充沛呢，呵呵呵……”牛助理帶著嬌笑走出辦公室。

婁晉搖著頭把辦公桌整理一下便熄燈走出辦公室。

去往車庫的路上，在手機上發了兩條信息。

一條是:親愛的老婆，老公今晚要加班到很晚，你自己一個人吃晚飯吧，不用等我了，愛你喲，啵啵！信息後面還加了個小心心。

另外一條是:夏夏你又幹嘛去了！發你消息幾個小時不回，看來工資加上壓歲錢是夠用了，我這個老爸對你已經沒有價值了是吧！哼……

數十名橙衣大漢已經走到李意他們面前。

剛剛向金景同匯報的西服男喊道:“對面的朋友，我們是提供上門取送件服務的，你們沒必要這麽大老遠親自趕到這裡來嘛！”

人群前面的小個子往李意這邊看了下，道:“大家都算是干物流的，不用那麽客氣，我們今天過來，只是來找一個本來就屬於我們，被我們不小心丟掉的外賣而已，倒是不用麻煩你們，丟失的外賣已經找到了，我們自己拿就行。”

金景同向前一步，冷冷道:“不用彎彎繞繞”，再指了指李意和羅豐:“他們兩個，你們今天拿不走。”

“意子哥，那群大哥是來救我們的。”羅豐欣喜喊道。

“不，我們只要那一個。”小個子指了指李意。

羅豐眼睛裡剛亮起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李意是認識那個小個子身型的，就是大年夜來他家小賣部抓他的人。

“那就要看看你們的實力了。”金景同手一甩，一條繩狀物朝李意他們飛來，轉眼就把李意和羅豐捆在一起。

“好啊，早就聽說表哥物流的金景同身手不凡，那今天就領教一下咯！”小個子往前幾個竄步撲向李意二人。

金景同一個側滑出現在小個子行進路徑上，右臂半舉，完全封住小個子上半身。

小個子右腳踢出，金景同一個側身，不僅避過小個子的下踢，右肘再往上一頂，直接頂向小個子下顎。

對於小個子來說，金景同的肘擊距離又近速度又快，怎麽拆招都很難，情急之下，腳一蹬地面，雙手抱拳推在金景同的肘上，隨後身影往後飛出。

這才一個照面，金景同只是動了右手，小個子就被輕松擊退，落地後還“噔噔噔”退了數步，直退到高個子邊上。

高個子連忙扶住，然後附身湊近小個子道:“夏，我們沒必要動手，還是先好好講道理伐！”聲音軟糯，能聽出來是個年輕女人。

小個子兩個肩膀甩扭幾下，又向李意衝來，跑了兩步，回頭道:“表姐你磨蹭啥，上啊！先打了再說。”

高個子猶豫一下後還是跟了上來。

兩人和金景同立馬就扭打在一起。

只是這實力的差距，連李意這樣的外行都能看出來，打了十分鍾，金景同隻用一隻手就完全把兩人壓住，甚至，連腳都不太挪地。

小個子越打越急，一個猛踢飛身而起。

金景同往左轉身，右手往小個子肩膀借勢一拍，李意正看得起勁，突然就看到一隻腳越來越大，轉眼就到了眼前。

“哎……閃開……”小個子驚呼。

只聽“啪”一聲，李意就失去了意識。

李意是被一陣嘈雜的女聲吵醒的。

“儂想囊能，小赤佬，一點面子都不給咯！阿是要阿姨特儂松松骨頭伐?”

一個男聲有點著急:“阿姐不要衝動，不要衝動呀，有事情我們好好說。”

李意感覺自己正俯臥在一處軟綿綿的所在，身上已經沒有繩索捆綁;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發現這是一個辦公室，自己正臥躺在沙發上。

辦公室裡有一男一女正面對辦公桌而站，是一對中年男女。

李意只能看到兩人的背影和一點點側臉，男人穿著西服，頭髮經過精心打理，一絲不苟。

女人燙了短短的卷發，中等身材，稍稍有點發福的身型穿了寶藍色合身旗袍。

辦公桌後坐著金景同，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門口是幾個穿著工作服的快遞員大漢。

李意也不起身，繼續這樣躺著假裝沒醒。

“金總啊，你年輕可能不知道，往大了說，我們也算是一個大老板的，沒必要這樣嘛，你們江總我們也是認識的;你看，要不這事就算了，兩個小孩子瞎胡鬧，您不要放在心上嘛。”中年男人道。

金景同依舊低著頭，不看兩人，也不回話。

“年紀否杜，架子否小，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不懂尊老愛幼了，阿姨來掂量掂量，阿是分量特重了，頭阿抬否起來。”女人說完，往前一步跨到了辦公桌邊上，右手成虎爪隔著辦公桌往金景同肩頭抓去。

金景同頭也不抬，左手橫舉封住女人的虎爪。

女人抓住金景同小臂後一使勁，發現自己的虎爪竟然如同抓住一段鋼柱。

運力下，不僅金景同的手臂紋絲不動，自己甚至連對方手臂的皮膚都不能撓動半分，不由大吃一驚;

門口的兩個大漢見女人動手，撲了過來。

西裝男見狀，驚慌道:“你們不要過來，我姐跟金總開玩笑的。”左腳往前半步，左手往下一探，左肩一頂，第一個大漢就飛向了沙發。

再往前轉了半圈，右臂一揮，第二個大漢踉蹌著撲在第一個大漢身上。

李意看熱鬧正看得好看，沒想到飛來橫禍，被兩個大漢壓得舌頭都吐了出來。

金景同一驚，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

還沒等他說話，女人變爪為掌，兩隻手推在他小臂不同部位。

他隻覺得兩股相反的力量從手臂瞬間傳到上半身，不得不雙腳蹬地，身體在半空中翻個跟鬥後站到了辦公桌前。

西裝男往後退了幾步，騰出空間給兩人打鬥。

金景同往後一翻身又回到辦公桌後，看著兩人道:“原來是兩位婁總，那想來，昨晚肯定是婁家的兩位千金了。”

“小夥子身手確實不錯，怎麽了，不跟阿姨再過兩招，阿姨還沒熱身呢！”女人道。

“江叔有過交代，讓我對長輩一定要尊敬，不能失禮。”金景同說完，跟已經站起的兩個大漢道:“把兩位婁總的千金請過來”。

“是。”一個大漢轉身出了門。

不過一小會兒，門外就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你們兩個放開我，再敢碰我試試，我記住你了，你伸了右手，你的右手完了。”

門口一高一矮兩個人被推搡了進來。

正是昨晚領著一幫人來跟金景同要人，後來又打起來的兩位。

兩人此時已經沒戴口罩和頭盔，露出真容。

原來是兩位二十出頭的姑娘，一個高挑，一個嬌小，兩人都鼻青臉腫。

嬌小那位，凝固的鼻血還在嘴邊沒有擦掉，一副氣呼呼模樣。

進屋看到中年男女，臉色有點尷尬，弱弱的喊了聲:“爸，姑。”

高個姑娘也怯怯喊著:“媽，舅。”

“囡囡！”女人驚叫一聲就迎上去:“囡囡你怎麽成了這樣，有哪裡不舒服伐?”說完圍著高個姑娘轉了一圈，這裡摸摸那裡撫撫。

“夏夏哎……你怎樣啊！讓你不要出來不要出來，你就是不聽話，要是讓你媽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要心疼成啥樣了呐。”男人手足無措的站在矮個姑娘面前，上唇的兩撇小胡子跟著手腳一起抖個不停。

後面的場面真是又和諧又完美。

金景同低聲打個電話後就把中年男女和各自的女兒送出大院，包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物破損的數十個穿著鄰居外賣服的大漢。

對於中年男女要求帶上李意的要求也沒什麽異議，甚至把羅豐也作為贈品給了兩人。

出門的時候，羅豐示意李意看院子裡一輛黑色轎車，道:“意子哥你看，這就是昨晚逼停咱們的那台車，真是奇怪，怎麽沒一點撞痕，難道一個晚上就能補到這麽好了！大城市的修車技術真是了不得。”

去往海東市的商務車內，中年男人問女人:“姐，今天你摸出點金景同的路數了嗎?”

“很奇怪，這個小夥子的功法不像鐵布衫，功夫再怎麽練，血肉之軀畢竟還是血肉之軀，不會連皮膚都跟鐵皮一樣堅硬。”

“難道他們已經對表哥物流開放了特級皮囊體！”男人皺起眉頭。

“不可能，不要說特級皮囊體，根據我的情報，就算二級皮囊體的權限也沒被表哥物流獲取到，”女人頓一下又道:“倒是這個金景同今天的反應有點意思，警覺性非常的高，看出我們身份後就直接以退為進，沒給我們什麽空間。”

“難道事情真的要向老胡預料的方向發展，我們擔心的事情要發生了嗎！”

“小晉你也不用杞人憂天，這些不是需要我們考慮的，這回的事情我們各寫個報告匯報就是了，上面自然會有決斷。”

“啊！報告你寫吧，姐你比較聰明，把我一起寫進去就可以了，你做事我放心。”

“好吧，你倒是不怕我搶了你的功勞，呵呵呵……”女人打了一下男人肩膀。

“你說，這個東西怎麽辦?”男人指了指李意。

“還能怎麽辦，先就這麽地唄，難不成把他手砍了！”

李意看看男人再看看女人，不由警惕拉滿，左右看著車中有沒有防身的物件，隨時準備反擊。

男人訕笑幾下，轉過頭來向李意伸出右手:“李同學你好，早有耳聞，初次見面，多多關照啊！不要害怕，我們是說你手上的手表，不是說你哈！”

李意木訥的跟男人握了手。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鄰居外賣江州省分公司總經理婁晉，這位是我們鄰居外賣海東市分公司的總經理婁安妮。”男人道。

“我以前雖然看過李同學的資料，但沒想到真人長那麽帥呢！”婁安妮笑道。

“兩位婁總好！”李意趕緊稍稍起了下身，點頭示好。

“哎呀，叫什麽婁總，叫我阿姨就可以了，呵呵呵……”婁安妮笑眯眯道:“哎囡囡啊！以後小李的事情你多關注一下，我們公司的重點保護對象呢，曉得伐！”

“哦……”車內角落傳來一個回應。

“我女兒巧曼和你年紀差不多，啥都好，就是老害羞，上不了場面，你不要見怪啊！”婁安妮笑著端詳李意:“我說句題外話，你們這樣的年紀，青春正茂，開始談戀愛就剛剛好……”。

“咳……咳咳……”婁晉正喝水，差點嗆到，急忙插話:“姐……姐……，我們先談正事。”

“李同學啊！有一點你放心，我們對你是沒有敵意的。”婁晉道:“至於之前夏夏在江州你老家請你時候不太禮貌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哼……”車廂角落傳來一聲嬌哼。

婁晉瞪了一眼車廂角落繼續說道:“本來呢，這個時間節點，我們是不太會和你見面的，但可能緣分到了吧;既然都碰到了，你就跟我們跑一趟，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過了今天，你繼續你的學業，對你來說，我們會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的讓你比以前更安全。”

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的讓你比以前更安全，李意在心裡咀嚼著這句有點繞口的話，想弄明白究竟是啥意思。

“當然，如果你確實一點點都不想繼續這段只剩下幾個小時的緣分，那我只能表示相當的遺憾。”婁晉說完，臉上馬上就寫滿了遺憾的表情。

李意突然覺得以前肯定都是誤會，這大叔看上去那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是個壞人;就算羅豐肯定也知道，壞人肯定是好不了的。

這是一棟在海東市已不多見的老樓房，鄰居外賣海東市分公司所在地。

李意有點奇怪，一個外賣公司裡面為什麽會有體檢中心。

婁晉和婁安妮把李意跟羅豐送到老樓房之後就不見了人，有外賣公司人員引著兩人進入樓內一處休息室，並安排了餐食。

約兩個小時後，穿著醫護服的女護士和兩個外賣員半押送的領著李意乘電梯下行，羅豐被要求在房間內不要隨意走動。

電梯上的數字顯示，這棟老樓房地下有十多層。

幾人在地下五層出了電梯，走廊內人來人往很熱鬧。

從服飾能明顯區分出，除了一些醫護人員外，也有很多非醫護，看衣著有點像病患。

李意被帶到一個更衣室。

“李先生您好，按照流程，請您在這裡沐浴更衣，稍後我會來引導您做完整個檢查。”女護士微笑道。

“好的。”

約二十多分鍾後，女護士重新出現，喊上李意開始做各種和平常體檢差不多的檢查。

進最後一個封閉檢查房間前，女護士讓李意提前喝了一杯水，並說明這杯水對身體沒有任何副作用，也沒什麽味道，只是為了稍後的檢查更精準。

看著李意喝水時皺起的眉頭，女護士滿臉不解。

這水是什麽味道呢，聞上去略有清香，入口微辛辣、微苦，回口還有點酸。

等李意跟著女護士進入檢查房，走廊拐角處探出一高一矮兩個頭。

高一點的道:“夏夏啊，你這樣搗亂就不怕舅舅回去打死你?”

矮一些的，晃著兩個羊角辮得意洋洋道:“表姐你不能理解現在我心裡有多爽，我婁問夏什麽時候吃過虧！這小子在江州的時候把我炸得全身焦黑，此仇不報非君子，我如果今天不下手，心中有了鬱結，影響我發育。”

沒錯，這兩人正是跟著婁晉和婁安妮三個多小時前離開了的，婁晉的女兒婁問夏、婁安妮的女兒婁巧曼，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又遛了回來，並進入了這個樓層。

婁巧曼“噗嗤”一笑:“你都啥年紀了，還發育呢！”

“哼……”婁問夏看了看婁巧曼的身材，又看看自己胸前，撇著嘴道:“你真是地主不知道佃戶的饑，這塑料姐妹情好淡薄！”

婁巧曼掩嘴輕笑，繼而沉思道:“有個問題倒是困擾了我很久，我一直想不出來結果！”

“啥問題?”

“夏夏你說，這李意和那個金景同……，到底哪個長得更帥一點呢！”婁巧曼歪著頭道。

“啥……，這……這……這這……”，婁問夏眼睛瞪得像銅鈴，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最後一個檢查，李意做得很不順利，他嚴重懷疑鄰居外賣虐待俘虜，讓女護士故意在剛才喝的水裡面下了瀉藥類的東西，而且量很大。

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拉肚子拉到想喊救命，從檢查室出來的時候，李意何止是腿軟，他感覺全身已經沒有不軟的地方;女護士跟在後面咬著唇，秀眉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麽。

當李意知道羅豐包裡“挺大一筆錢”的具體數額是一萬九千八時，李意想把這表弟扔到黃江裡去喂魚。

這錢要想在海東市周邊一個偏遠小鎮租一個臨時小鋪子的話，四個月的房租有可能是夠的，但要是想修車，工具都買不全。

最後，李意幫羅豐在網上找了個離他學校不遠的汽修廠乾活。

跟羅豐講的是，海東市都是高檔車，對技術要求高，讓羅豐再多學點技術，好一鳴驚人。

那套不靠譜的補胎致富路，顯然是不能提的。

因為遲到好幾天，李意回校後被扣了平時分。

這時正坐在宿舍的馬桶上寫檢討。

一張胖臉從衛生間門縫擠進來盯著李意看，臉上表情寫著個大大的疑惑。

這自然是王胖子。

李意趕緊把褲子提溜一下，罵道:“人家蹲馬桶呢，你看啥，中午沒吃飽嗎?”

看著李意，“嘶……”王胖子不由自主吸了口涼氣，然後就乾嘔起來，罵著:“你小子拉屎怎麽這臭啊！昨晚吃啥了，嘔……”。

等李意從衛生間出來，王胖子立馬湊到李意跟前，對他上下其手，到處的摸。

等李意反應過來，趕緊把兩隻胖手擋住，一邊喝道:“停停停停，死胖子你回去過個年遭什麽罪了，怎麽連性向都變了！”

“唉……”王胖子長長歎了口氣，往椅子上一坐，雙目無神道:“意子啊，哥這個年過得難受。”

“怎了胖子?”李意關切的問。

“我爸媽去年瞞著我離婚了。”

“啊！這樣啊，不過現在離婚確實挺多的，你也這麽大了，要體諒父母，他們雖然年紀比我們大了不少，但是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利。”李意安慰道。

“你不明白我的心情，我爸媽離婚就算了，可我爸新娶的老婆是我初中時的班花，那時候她叫我胖哥哥，現在我要叫她媽！”王胖子說著，眼淚就從眼眶淌了下來。

“這……，叔叔果然是我輩中人，這泡妞的技術你好好學學。”

“學個屁，初中的時候她老往我家跑，我以為是喜歡我，原來是早就看中了我爸……嗚嗚嗚……”王胖子眼淚一下就決了堤一樣奪目而出。

“不是……哈哈，不是胖子……哈哈哈哈……”，看胖子那麽傷心，李意不想笑，但實在是沒忍住。

等李意笑完，看胖子已經止了哭在看著他，不由端正下表情道:“你這胡思亂想個啥， 大家那時候都還是小孩子，哪會那麽多花心思;倒是你，這麽脆弱，就這一點點事情，讓你轉性向啦，看到我就摸來摸去的。”李意嫌棄的看著王胖子。

王胖子眼一瞪，仿佛才想起正事，立馬站起，把李意推到衛生間的洗漱鏡前，道:“你仔細看看鏡子。”

李意摸著自己的臉在鏡子前把頭轉來轉去:“雖然因為吃壞了拉肚子，這臉血色少了點，但總的來說還是挺帥的。”

“你再仔細看看。”王胖子用手在兩人頭頂比劃著。

李意慢慢皺起眉頭，他已經發現一些不對，王胖子身高一米八五，沒記錯的話，自己雖然對外說身高是一米七，實際是一直連一米七都不到的。

但是鏡子裡，跟王胖子一對比，自己此時的身高至少已經接近一米八。

王胖子突然拉住李意的睡衣往下一扯，李意的肩膀和半個胸膛都裸露了出來。

“啊，流氓！”李意嬉笑著誇張的喊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著急的把上半身的睡衣直接脫下扔開。

看著鏡子，李意和王胖子呆若木雞，漸漸的，兩人的呼吸不自禁的由於緊張、興奮而粗重起來。

鏡子裡裸露著整個上半身的李意，胸膛寬闊厚實，肌肉飽滿有力，就像經過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流露出強烈的力量感。

臂膀粗壯，線條分明紋理清晰，仿佛能輕易舉起千斤重擔。

李意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形隨之膨大一圈，裸露在空氣中的軀體在初春的冷空氣裡蒸騰著肉眼可見的蓬勃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