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他。尽管卡尔只是个小球员,但拜仁要给他换更好的合同了,而且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这种正当交往的咨询虽然能卖上价钱,但卖不了太多,还不如直敲他来得快。
敲诈人还注明了,如果他敢报警的话,他就同步将照片送给媒体,而且要告诉人家听到他和艾米莉亚在梳洗室大战三百回合,半路不欢而散则是因为卡尔只想*人不想负责。
这类话哪怕澄清也澄清不明白,施魏因施泰格家里又没装摄像头。
这么明目张胆造黄瑶,卡尔确信这个勒索人一定是个男的,但当天在派对上的男的太多了,又很长时间里都拉窗帘关灯跳舞,他一时间回想不起哪怕一个带了相机的。
直接询问施魏因施泰格,又显得像在质问他……
这又不是他的错……
卡尔是真的有点苦恼了,也不想让巴拉克知道这破事,他害怕对方又找经纪人替他在各路报纸那儿找关系做拦截——那真的还是算了,之前那些帮忙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巴拉克乐意帮经纪人来招揽卡尔,可现在卡尔已拒绝了和他用同一个经纪人,再这样下去,他经纪人绝对要起疑他们的关系了。
从拆开邮件看到照片,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就坚定了要报警的决心。
但也是下一封邮件,就替他解决了问题。
还是那个叫乌尔里克的年轻女孩来信,她这次不是自荐,但胜似自荐,原来这个勒索人在勒索信发出的时候,也已经把照片卖给一家报纸了,打算吃两头的钱,只不过为了打一个时间差,也为了多挣点,他还没有把照片提供全,而是在和报社打拉锯战。
乌尔里克替他拦到了这个照片,但更关键的是替他找到了偷拍人是谁。
她显然是不知道这个人还给卡尔寄送了勒索信,可确实是神奇地立刻解决了他刚遭遇的大麻烦。
她难道是趴在什么狙击手点位架着望远镜看到了屋内吗?还是在屋里装了个监控摄像头?
卡尔大为震撼。
他甚至一度怀疑起了乌尔里克会不会是自导自演,不要怪他把人心想得太坏,他实在是不懂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但他这次没把信件寄回去,而是拨通了上面的电话。答应了对方见面的邀约,而那封勒索信,他也只是暂时收了起来,决定先不回复,也不报警,看看情况再说。
乌尔里克是个棕色皮肤的年轻女孩,看不出族裔,不像中东人或印度人,也不够像黑白混血后裔,只有硬梳到光滑的蓬松头发显得特殊些,可放在街道上,她依然是不可能纯粹融入白种人中间。
他们约见的地方是一个意外高雅的咖啡厅,工作日下午时分,店里几乎只有衣着考究的老先生老太太,乌尔里克像一只棕色小鸡一样窝在这群苍白人士中间,醒目到宛如另一个世界来的人,不时有老太太撇着嘴打量她。
但她并不局促,精瘦,大眼睛,衣着朴素,落落大方,见卡尔进门,立刻走过来和他握手。
服务员倒是成功认出了卡尔,不过没声张,殷勤地服务他坐下了。
“这里不会被拍照吧。”
卡尔用一个玩笑开场,乌尔里克眨眨眼说不会,因为有个检察官经常在这儿喝茶,干点不该干的事,所以这里常年受清扫,干净得很。
她的气质令卡尔感到意外——一般来说,一个辍学、写信求职的大学生会给人一种应该是急着找下家日子已快过不下去的窘迫状态,而乌尔里克看起来确实不是什么体验生活的富家子,可她看起来相当成熟和从容,和她的年龄以及境况一点也不匹配。
而且在他们开始聊生日宴会上的偷拍事件前,乌尔里克竟然还甩给了他另一桩:
他妈妈竟被拍到和情夫在一起了。
理论上来说他们还是没离婚的。这事倒不是挂靠在卡尔头上了,而是他爹罗尔夫这夏天在慕尼黑也算明星银行家呢,这一下整出老婆出轨的丑闻来了,大大小小也算个事。
虽然一直都知道可能有这么个人或这么一些人存在,毕竟莉拉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埃里卡在家里还是从来只字不提外头情人的,她从小受到的传统教育让她对“女性婚内出轨被丈夫离婚”这样的事深恶痛绝,原本罗尔夫是个穷鬼,也不该有胆量和她离婚,只能处处顺着她,可谁让她自己把钱全搞没了,而爱从来都不存在,事情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光是看了一眼母亲搂着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卡尔的脑子就有点冻结了,一股无法描述的不适——不适因为她有男朋友,而只是因为看了一眼她展现出的热恋少女似的扭捏情态,卡尔就非常可恶地犯恶心。
卡尔在心中谴责自己,但并没有办法克服本能。
“这个,这个……”
“这个也不会登报,海尔曼先生——你的父亲处理掉了。”乌尔里克说:“不过是我给他通风报信的。”
“你现在在多家报社里工作吗?怎么知道这些情况的。”
乌尔里克微笑了一下:“不,我这个月在星巴克做半天工,下午准备考试,晚上和狗仔队混在一起——他们有一个组织,蹲明星的时候会偶尔会拍到一些不认识的人的照片,为了防止错过一些小名人,大家会互相交换照片,看看有没有意外的大鱼,捞到的话平分钱。”
卡尔惊讶:“你是为了做经纪人的工作,才……”
“这是个不差的投资,我不光在问询你,我也有别的备选球员,如果做影视经纪人也算一条退路,熟悉狗仔团队其实比想象中益处更大,有一个演员已愿意考虑我了。”
乌尔里克解释道:
“不过我觉得体育经纪人的市场空间更大一些,而且我对你更看好,所以我还是希望先向你争取。”
“我想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新的家庭地址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太过极端了,但我不想从一见面就说谎,我希望能建立一种信任关系……我跟踪了从赛贝纳大街出来的邮递员。”
她不好意思地抿紧了嘴唇:
“拜仁还会给谁每日都转寄那么多信件呢?我觉得只有你了。所以敲定了她工作时间最长的一栋楼,就是你的公寓楼,在她离开后,我再进去,告诉管理员刚刚的信差漏了一封急信就开送了,我不得不从分拣中心追过来补上,公寓的安保人员就替我放进你的信箱了。”
“对不起,这听起来简直像犯罪分子踩点……”
“我只能保证我至今仍不知道你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邮件只是靠着安保人员二次投放的,希望你能感觉好受些。”
“我不懂,你为什么非要直接寄到我家里呢?”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耐心每天读那么多来自俱乐部转达的无用信件,就算读了,恐怕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