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那刻,江边的烟火瞬间齐放,一串串爆炸声响剧烈冲荡着耳膜,五彩斑斓的碎光代替了被云层遮住的月光。
苗夏的心也在震颤中,她握着手机在耳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江斯淮同她说了句新年快乐。
“我上去了。”他又道。
这话让苗夏终于起了反应,“你别动,我下楼接你。”
转身回去穿上鞋子,一把抓起钥匙就开门往楼下冲。
江斯淮那句把衣服穿上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楼道的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那道纤细的身影飞奔着下了来。
他的眉头不自觉松散开,积累在胸腔的阴霾一扫而散。
到现在江斯淮才意识到,也只有看见苗夏,他才会这样轻松。
白天心情挺差的,谈蔚心把气全往他身上撒了,沉不下气想和她争论几句,可看见谈蔚心那张被泪水模糊的脸,他忽觉没意思,真没意思。
没吃午饭就回了住的地方,进门什么也没做,就站在玄关口看着。
然后他退出去,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点了支烟抽。
当时也就只有一个念头,烟抽完,他就去桐城找苗夏,这个年要和她一起过。
苗夏跑到一二楼间的平台时忽然停了下来,她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躁动的心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激动时才踩着轻盈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去。
推开单元楼的门,看着离着不到十米远的男人,她拼命压抑住雀跃狂跳的心,走过去,停在他面前,弯着眼说:“江斯淮,新年好。”
江斯淮脱下大衣包裹住苗夏,盯着她微笑的眉眼看了会,心也在此刻被填满,接着揽紧她的肩往门口去,“好冷,带我上家里吃口热饭。”
苗夏用电磁炉热了鸡汤,舀了碗米饭,先给江斯淮吃上几口垫垫。
“厨房还有些没煮的菜,我再去给你做点。”
“天冷,别折腾了,你今晚吃什么我就只吃什么,当是陪你一起吃过年夜饭了。”江斯淮低头扒了口用浓郁鸡汤拌的饭,味道很不错的。
苗夏把电脑给拿了出来,春晚还没结束,她坐在江斯淮旁边,让他陪着一起看。
等他吃饱了,她才问怎么会忽然过来。
江斯淮擦干净嘴,打量了圈这不到三十平的客厅,朴素的装修风格,老旧的家具,处处都弥散着清冷寂寥的气息。
他看回苗夏,暖黄的灯光映在她柔和的脸上,她像是这屋子里的唯一的一点温暖,把刚才升腾在心里的那一点伤感被冲散。
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答非所问:“还好我来了。
周围每家每户都热闹非凡,而苗夏只有自己,光是想到她差点就要孤零零的过年,江斯淮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给攫住,闷闷痛痛。
苗夏歪头笑了下,指着电脑屏幕,“李谷一老师来了。”
江斯淮看过去。
难忘今宵舒缓悠扬的旋律从电脑里发出,配合着李谷一老师叹声轻柔的唱法,听得屏幕前的人心都静了下来。
苗夏抱着江斯淮的胳膊,轻轻闭起眼,享受着这刻的宁静与幸福。
歌曲一结束,她睁眼说:“我去给你放热水,你洗个澡吧,能暖和些。”
江斯淮点头,收起桌上的碗筷进厨房。
厨房也是简单且整洁的,厨具少得可怜,只有一个电磁炉和电饭锅,看着都是有些年月了。
他轻叹,也不知道苗夏以前过得什么日子。
碗筷搁在水槽,准备走,忽地想到这里没有洗碗机没有家政阿姨,便停了脚步,打开水龙头,往碗里挤上洗洁精,手法不太熟练地清洗着。
这碗他要是不洗,就会是苗夏来洗。
苗夏在家里洗澡都不是用花洒对着冲的,她这儿没有浴缸,通常是把水接到水桶里用浸湿毛巾擦着洗。
江斯淮应该是习惯淋浴的吧?
她摸不准,转身出去问问。
走到门后,看见江斯淮弯着腰在擦桌子。
她有些惊讶地走过去,桌面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了。
江斯淮看了眼旁边站着不说话的人,好笑道:“什么表情。”
苗夏抿唇淡笑,夸张地说:“难为你了,来我这里过上了苦日子。”
江斯还是笑着看她,“又感动上了?”
苗夏扬眸,“有那么一点点吧。”
“骆一澎追你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做些让你感动的事?”江斯淮嘴边的笑变得有些诡异,“我很好奇。”
苗夏想说你猜得真准,她嘴闭着,不愿意说出来,手推着江斯淮进厕所,“你淋浴的对吧,我家热水器操作很简单的,旋上去就能出水,左冷右热。”
江斯淮不换不忙提醒了句:“我衣服没拿。”
“我给你拿。”苗夏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她回到客厅,把立着的黑色箱子打横放在地上,没密码的,链子一拉就开。
打开箱子的一瞬间,苗夏的目光倏地顿住。
视线之下,是一个粉色、手机大小的长盒,盒面上贴着张纸,纸上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夏夏,你的新年礼物。
厕所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苗夏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条精致的项链呈现在眼前。
灯光照耀下,项链上镶嵌着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她直盯着看了很久,腿都发了麻,江斯淮也没催她拿衣服。
直到水声停下,浴室的门打开,脚步声靠近,有人半蹲下,从后面环抱住了苗夏。
江斯淮亲了亲她冰凉的耳朵,“喜欢吗?”
怀里的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戴上。”
苗夏披肩的长发被找到一边,江淮带着水珠手擦着她的后脖颈,痒痒的。
戴好后,她回头,鼻尖蹭了蹭江斯准的,然后主动吻住了他。
江斯淮手托着苗夏的后脑勺,用着更深的力量回应着她。
几分钟后,手放在苗夏小腿和后腰的位置,稳稳地将人抱起来,喘息间问哪间是她的房。
苗夏手指了下左边那间,而后手往下,略显急切地解开江斯淮围在腰下的小毯子。
左边的房间被踢开,很快又被关上。
隔天一早,江斯淮先醒,洗漱完后出了门。
在空荡荡的街上走了一圈,终于是找着了家开门的药店。
进去买了两盒套,又面不改色地询问店员哪边有卖早餐的。
“今天可能都没有,大年初一嘛,一般都不开店。”
江斯淮不死心,多走了几个地方,总算是找着家早餐铺,买了两份馄饨回去。
回去的路上还看见了家开门的超市,他进去看了圈,买了个电暖炉。
苗夏醒了,但她没下床,太冷了,完全不想离开被窝。
被子低下的手放在两|||||软||绵上碰了下,有些疼。
昨晚的一切都太过疯狂,她甚至是不敢回想。
当时她坐着,双手捧住自己的两||团往中间拢,而江斯淮站着,扶着他那||根炙热的东西往从低下挤进||去再慢慢往上推。
一上一下,有节奏的来来回回。
她不愿意看着,他就按下她脑袋,迫使她去看。
有时,唇会不小心碰上江斯淮那儿的顶端,他就会发出十分蛊人的声音。
他还说,今晚一定要干||她。
房间门在这时开了,苗夏从回忆里惊醒,视线跟着走过来的人,看着他在床头柜上放下了两盒东西。
她撇开眼睛,心怦怦跳,莫名就有些期待今晚。
“你在想什么?”江斯淮弯腰,手抬起她的下巴,语气里有几分恶劣的调笑,“想我今晚会怎么干||你?”
苗夏羞恼地拍开他的手,“我可没有,你就想着这档子事了。”
江斯淮低笑,凑过去,盯着她的眼睛,“我比你坦荡,你也就只会在被我弄爽后会说几句实话。”
苗夏自知在这方面的话题上说不过他,索性拉高被子蒙住脸装死。
不一会后,床边上响起开纸盒的声响,她露出眼睛,好奇地看过去。
江斯淮把箱子里的电暖炉取出来,仔细检查了遍后,才插上电。
橙色的光照过来,苗夏顿感一阵暖意,心也暖暖的,她拉住江斯淮的手,晃了晃,“谢谢你。”
江斯淮低头亲她额头,“烤会儿,等暖和了再起来,我买了早餐。”
刚说完,桌上的手机响了,胡书雨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胡书雨问苗夏睡醒了没,说要不要一起去寺庙里拜拜。
这里的十几公里外有一家寺庙,据说是挺灵的,过年过节很多人会去拜。
苗夏抬眸看江斯淮,眼神询问他去不去。
“你决定就好。”后天江斯淮就要走了,直接飞国外去找梁深,其实他今天更想待在家里,就算是和苗夏躺床上什么都不做,也比出去吹冷风有电灯泡在强。
听筒那端的胡书雨听见了苗夏这里的男声,“夏夏!你这是和谁在一起啊?”她一时没听出来是谁。
苗夏说江斯淮。
胡书雨惊讶的不行,“他直接就来陪你过年了?”
“嗯。”苗夏问,“书雨,我们几点去?”
“十点怎么样?我准备吃早餐了,要不你俩来我家吃?丁临也在,我妈做了卤面。”
苗夏说:“不用啦,家里有早餐了。”
房间温度上升了些后,江斯淮把电暖炉调到中档,然后出了房间去厨房看在锅里热着的早餐。
胡书雨和苗夏打完电话,见丁临也拿着手机从外面走进来。
他一脸犹豫地说:“一澎回来过年了,他刚才约我晚上去见大学老师,我叫他白天和我们一起出去玩,苗夏她,不会介意的吧?四个人一起去也热闹些。”
胡书雨皱起眉,“靠......江斯淮也在桐城,要不你让骆学长别来了,他来了的话指定会扫兴。”
“我打电话说说。”
苗夏吃完早餐后看见胡书雨发来的消息,然后戳了戳旁边的男人,边观察着他的神色,边说:“书雨说骆一澎也会去,要不我们不去了?”
江斯淮眸光一沉,要笑不笑地说:“为什么不去,刚好让他看看我们有多恩爱。
他可是特别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