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不安了整整五分钟后,苗夏再次拨江斯淮的电话。
响了两声,又再次被挂断。
她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还算冷静的给涂絮絮打电话要宋漳白的联系方式。
“我只记得他的其中一个手机号码,其他的我之前全给删除了。”涂絮絮说。
苗夏:“好,你给我号码就行。”
涂絮絮说了串数字,挂电话前安慰道:“夏夏姐,你别着急,电话会被挂就是代表这手机边上有人,说不定是别人捡了淮哥的手机也不一定呢,淮哥肯定没啥事。”
苗夏也希望是这样,可她心很不安,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抱着百分百的期望拨了涂絮絮给的那个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苗夏听着这冰冷机械的女音,心瞬间凉了半截,她抹了抹脸上的湿润,不死心,继续打江斯淮的号码。
每听一声听筒里发出的“嘟”声,她就多一分煎熬。
傍晚时她给江斯淮发微信消息他明明还回了的,语气什么的都很正常,他还说晚上要视频。
苗夏越想心就越慌。
回北京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就马上站了起来。
对,不能坐以待毙。
正当她不把希望放在电话上时,听筒里却忽然传来了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
“喂。
苗夏猛地顿住脚步,迅速看了眼屏幕,确认真的是接通了后,她把手机放回耳边,急切道:“江斯淮?”
“我是陈君雅。”
苗夏一愣,嘴无声地张了张。
陈君雅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所以能判断出江斯淮应该没什么事。但苗夏的心弦还是绷紧的,因为电话是陈君雅接的。
是什么原因,江斯淮会给陈君雅接他的电话。
喝酒了?醉了?
苗夏说:“陈总,我找阿淮。”
陈君雅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转身出去,关上病房门,走到安全通道口。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苗夏追问:“他怎么了吗?”
“我很担心他。”后面这句说完,她的鼻头有些发酸。
陈君雅的声音高了些,却是很冰冷:“他人没事,只是在休息。
苗夏抿着唇安静了下来,听筒那端的人也不再开口,这微妙且诡异的沉默令她浑身上下都很难受。
“您和阿淮在一起吗?”
“对,我今晚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苗夏喉咙发紧,她不知道陈君雅为什么会如此的理直气壮。
“麻烦陈总把电话给阿淮,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她的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
陈君雅似乎笑了声:“苗小姐,你不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吗?阿淮为让你见到他,扔下公司一堆的事说飞就飞过去见你。你想想,你有心疼过他的身体吗?我看你就只顾着谈情说爱了对吧。一星期几次连轴转,饭也不能按时吃上,我每次去公司都
能看见他一脸的疲态,昨天他从港城回来就直接就去公司开会,项目上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他一天一夜都没有合眼。今天我劝了一下午,晚上阿淮终于肯定我的话去睡会。他刚睡下,你确定要我把他给叫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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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雅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千斤重的石头,闷闷沉沉地砸向苗夏的心头,她浑身像是卸了力,找不到能支撑的地方,只能慢慢地蹲下在地上。
额头抵住膝盖,一种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
陈君雅再次开口,那把冷漠的嗓音中带着尖锐的刺,“如果你真这么自私实在克制不了自己的思念非要让他醒来哄你,那么我立即就去喊醒他。
“不,让他睡吧。”苗夏停顿片刻,“等他醒来后不用告诉他我打过电话。”
挂了电话后,她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每次江斯淮过来,她都特别的开心,脑袋里顾不得去思考其他,而且次次见面后都是先做几次爱,江淮在这方面的表现太好了,给了她一种他永远都不会疲惫的感觉。
所以她忽略了很多,他也是人,会累的。
一边要忙着项目上的事,一边是江斯衡,一边又是她。
而且她总是会下意识去依赖江斯淮,一些大事小事都会告诉他,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也会找他,他好像无所不能,总能替她安排好所有事。
细想起来,一直都是他在单方面的付出。
她为江斯淮做了什么?
苗夏自己问自己。
梁深在对面的餐厅打包了几份饭菜上来,出电梯就看见陈君雅站在走廊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愣这里干嘛,进去吃饭呗。”
陈君雅已经删除了通话记录,刚才站着没动是在看江斯淮的手机壁纸。
闻言,回头看了梁深一眼,握着的手机也悄然放进口袋中。
宋漳白下了班就赶过来医院,傍晚听到江斯淮在公司晕倒真吓了他一跳。
他站在病床前看那张总是精神奕奕,此刻却惨白无血色的脸,轻叹道:“烧退了没?”
“还没有,反复烧。”陈君雅说。
梁深把毛巾放进水里浸湿,拧干水后动作很轻地放在江斯淮额头上敷着,“40度,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白天的会议的,罗音说他像个没事人似的,要不是君雅细心发现,一天都在办公室外守着,不然晕了后都没人知道。
宋漳白问:“江家人知道吗?”
梁深摇头,“我没说,等他醒来了再说吧。”
宋漳白走到沙发旁,又问:“苗夏那边呢?”
梁深端着水往厕所走,边说:“她人在港城,说了也是只能干着急。”
病床和沙发中间挂着一块帘子,只拉开了一半,恰好能挡住床头的位置。
陈君雅把口袋里的手机放回到桌子上,“我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那边很忙,抽不开身回来,让我们帮忙照顾着。
闻言,宋漳白挑了挑眉。
不应该吧,那时候江斯淮喝醉,天寒地冻的半夜苗夏说来就来了,况且那会这两个人还不太熟,这会人都快烧傻了,居然会不回来看看?
梁深从厕所出来,“看吧,平时阿淮总是重色轻友,关键时刻不还得看咱们几个。”
宋漳白看了看陈君雅,“今晚我守夜吧,你们回去睡,找看护我也不放心。”
陈君雅摇了摇头,“你明天还得上班,我留下吧。”
“你留下干啥。”梁深吃了口饭,吊儿郎当地笑着,“我怕你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会对虚弱的阿淮下手。”
陈君雅踢了梁深一脚,“有病。”
隔天上课,苗夏精神很差,她一直忍着没去看手机,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学习上。
旁边位置上的段泉合上电脑,伸懒腰时往左边瞅了瞅,目光定格两秒后挪开,“苗夏,等下一起去吃楼下的汤粉吗?”
苗夏慢吞吞地抬起头,“你去吧,我不想吃汤粉。
“那你想吃什么?烧腊饭想吃吗?”段泉笑道,“你状态好像不是很好,想吃什么,我帮你打包上来。”
苗夏还是拒绝:“谢谢,不用了。”
段泉也不勉强人,“行吧,那我下楼了,你要是改主意了直接微信告诉我。”
苗夏拿出手机,找到耿悦的微信:悦悦,中午好!
耿悦秒回:咋啦咋啦,忽然找我。
耿悦:对了,你知道吗,老板的妻子居然是路家的千金!
苗夏:在新闻上看到啦。老板今天来公司了吗?我有点事得和他说。
耿悦:不知道耶,吃完饭我上楼去帮你看看。最近大家都很忙,季副总在国外出差,赵助理也三天两头往外面跑,前段时候看老板也是经常飞。
苗夏:好,那我等你。
大概等了十分钟,耿悦终于来了消息。
耿悦:老板来了,和骆总陈总在开会呢,你的事急不急,需要我帮你去和他说吗?
耿悦昨天一直在二楼忙事情,而且江斯淮高烧晕过去的事情并没几个人知道。
苗夏:不用不用,我给他发微信就行。
和耿悦聊完天,苗夏趴在电脑前,脑袋空空的。
她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完全感觉不到饿了。
昨晚一夜没睡,她一遍遍回忆着和江斯淮的初识到现在,甜蜜又心酸内疚。
她真的总是在给他添麻烦。
桌上的手机在这时候震动了下,她扫了眼屏幕,然后迅速抓起手机。
江斯淮:抱歉,昨天太困了,回家就睡死了过去。
她回稳了稳心神,回:没关系!我昨天事情也挺多的,你好好休息,今天可以早点下班回去休息吗?
江斯淮:不太能,得在公司盯着。
苗夏:(可怜)我这边什么事也没有,你哥那边也挺好的,不用操心我们!
苗夏:你得多休息,少看手机,尽量保证好充足的睡眠,江总!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江斯淮:今天怎么了,怪有正能量的。
江斯淮也学着苗夏的语气:听老婆一席话!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苗夏:哈哈...我去吃午饭咯,你也去吃吧,然后回来午休一会。
江斯淮:嗯。
下午,陈君雅带着私人医生来到最一给江斯淮输液,他烧还没退,早上醒来说什么也要回公司里忙。
输液时,她没去打搅江斯淮,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用自己带来的电脑处理工作。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时不时会有人进来。
因为有合作,大家都没觉得陈君雅在江斯淮办公室有什么奇怪的,而且赵助理也一直在里面。
天微微暗时,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输完液,医生临走前叮嘱了句:“江总,还是别太劳累了,身体要紧。”
江斯淮笑了笑没说什么,让赵助理送医生下楼。
季铭这会刚好打了个视频过来,两个人又谈了半天的事。
“你能扛住吗?不行我明天回去,这边也差不多了,合同让人盯着就行了。”
江斯淮捏了捏眉心,嗓音微微沙哑:“那边本来就提出让我亲自过去他们才会考虑合同的事,你要是中途回来,这事指定成不了。”
陈君雅抬头看了眼电脑后的男人,灯光下的眉目愈发俊朗,苍白的脸色也挡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魅力。
陈君雅想起最一刚创建的时候,她每天下了班就赶过来这边陪着江斯淮,虽然他总是看不见她。
那时候江斯淮的身边没有其他人,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不见得有生过病。现在呢,他不仅要忙自己的事,还要操心别人。
她看着心疼,又不能将这份心疼表现出来。
“君雅?”江斯淮起身,盖上电脑,捞起车钥匙,“什么时候来的?策划部的方案提交给你了么?”
陈君雅自嘲一笑,江斯淮居然没发现她在这里陪了他一下午。
真让人伤心的。
“刚来不久,方案我收到了,还没看。”她站起来的时候头有些晕,“你去哪儿啊?“
“回家。”说完,江斯淮走出去。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陈君雅一个人,她走到落地窗边,垂眸盯着楼下的车看。
她心里清楚,有些事是她没主动去说,所以江斯谁也无法打破这个局面。
但他在面对她时总是很从容自然,说明白点,就是他只拿她当朋友罢了。
只是她不甘,很不甘。
可他已经结婚了,甚至是很有可能爱上了那个人,她又能如何呢?玩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机吗,这样太低端了陈君雅。
她怎么就做不到像骆一彭那样,看着心爱的人幸福就好了呢?
“嘭”一声。
耿悦恰好从江斯淮办公室经过,忽然听到里面的声音,她好奇地探头进去看了眼。
“君雅姐!”
车刚开入主路,江斯淮手机就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人,划屏接通。
“什么事?”
“老板,君雅姐在你办公室晕倒了,看着挺严重的,你要不要回来一趟啊?“
江斯淮眉头微皱,“先打120,研发部人还在,让他们帮下忙,送医院后我会过去一趟。”
“好!”
回到别墅,樊子琴正好在吃饭。
“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吃饭的么?”樊子琴冲厨房喊了声,“小孙啊,拿副碗筷出来,阿淮回来了。”
江斯淮换好鞋,他没走太近,怕樊子琴看出他脸色不好。
“我不吃了,回来拿个东西就得回去。”
“怎么这么忙啊,阿淮,我感觉你好久都没好好休息了,成天在外面跑,别把身体累垮了。”樊子琴叹了口气,“还想着你结婚了后身边有个人能好好照顾你,结果呢,人家也忙。”
江斯淮笑了下:“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了?”
“这不一样,难道你不想忙了一天回来有人嘘寒问暖?”
“您看我像是稀罕这玩意的人吗?”
樊子琴啧了声,“那你娶个老婆来干嘛?她也没能发挥一下自己的用处。”
“您不懂。”江斯淮进书房前最后说了句,“我光是见着她我心情就能好,这不比那些假模假样关心你的人宝贵多了么。”
樊子琴无可奈何,“行吧行吧,我也管不了你们。”转头吩咐孙姐拿保温盒出来打包了点饭菜让江斯淮带着回公司吃。
江斯淮拿完东西直接去了医院。
陈君雅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加上情绪导致,低血糖了,她倒下的地方刚好有张椅子,后脑勺磕了上去。
这会她刚醒,拿着手机在给家人拍视频,没想江淮进来了。
她放低镜头,只能拍到他手腕下那一块的位置。
“还好吗?”说话间,江斯淮把樊子琴给他带出来的保温盒放在了桌子上。
陈君雅点点头,指了下保温盒,“这是什么?”
“樊女士给我的饭,菜应该不错,有胃口你就吃了吧。”江斯淮没坐下,抬腕看了眼手表,对一旁的耿悦说,“你留在这里,算加班。”
陈君雅忍不住问:“你要走了?”这才来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江斯淮嗯了声,没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耿悦端起保温盒,“君雅姐你吃吗?我给你打开。”
“吃,麻烦你了。”
“不客气!”
陈君雅打开刚才录好的视频,短短十几秒,她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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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夏一天都没有胃口,晚上回来在沙发上歇了会后开始看书做题。
做着题,她忽然有了高三时的感觉,那时候烦心事也特别多,她就把自己埋入题海中,完全沉浸进去,心情就会莫名好很多。
快十点的时候,阿黎给她打了个电话。
“江太太,这个时间给您打电话,有打搅到了吗?”
“没有的。”苗夏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阿黎:“噢,没有就好。
苗夏听出阿黎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想问问您考虑得怎样了。”
苗夏放下水杯,这事情她还没有和江斯淮说。
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
阿黎在苗夏的沉默中渐渐心慌了起来,忙把憋在心里的事给说了出来:“江太太,今天早上江先生他又伤害自己了......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也不让医生来给他看包扎,今天一天的进食情况也很糟糕。我好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苗夏走到阳台,外面风很大,这个位置能看见整个维港的夜景。
她听着听筒里的啜泣声,无声一叹:“阿黎,你别着急,我明天给你答复好吗?”
挂了电话,屏幕上方弹出涂絮絮的微信消息。
一张图片和一句话。
涂絮絮:这图片上的戒指好眼熟啊,我那天见你手上好像也有。
苗夏点进图片,一眼就认出那只手是江斯淮的。
再把图片仔细看了遍,应该是抓拍,有些模糊,那淡绿色的保温盒她也认出来了。
她问涂絮絮怎么会有这个图。
涂絮絮:我刷朋友圈看见的。
苗夏:谁的朋友圈
涂絮絮又发来一张图,这回是截图。
截图里出现“君雅姐”,文案写着:饭很好吃,谢谢你特地送过来。
有两张图,一张是苗夏看过的,另外一张拍的是保温盒里的饭菜。
涂絮絮:君雅姐好像是生病住院了,应该是他们几个发小一起去看她的时候拍的。
苗夏点进江斯淮的微信里,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午。
她把手机扔进口袋里,目光落在不远处绚丽多彩的港口上。
今天下雨了。
春寒料峭,风卷着雨水刮了过来,冰冷的水珠砸在了脸庞中,然后慢慢滑落滴在锁骨上。
她在阳台站了快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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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十一点半,苗夏已经睡着了,听见微信视频的提示音的那一刻,猛地睁开眼。
她的眼睛有些肿,不太想开视频,直接点了语音接。
“睡着了?”江斯淮问。
苗夏拿被子蒙住脸,声音比较模糊,听不出异常,“嗯,我十点半洗完澡就躺床上了。”
江斯淮:“开视频,让我看看你。
“不想开,我眼睛睁不开,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很丑。”
“不丑。”江斯淮笑了下,“再说了,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苗夏还是说不开。
“你在家里了吗?”她问。
“还没,可能不回家睡了。”
苗夏听着一阵心疼,如果这时候她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江斯淮:“怎么不说话了。”
“你今天一直在公司里吗?”喵夏问。
“嗯,几乎都在。”
苗夏抿了抿唇,一时无言。
陈君雅和江斯淮不止是合作关系,还是大学时的校友,而且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生病去探望也很正常。
可是昨天,江斯淮是在哪里睡的,陈君雅一直在身边吗。
她早上有问孙姐,孙姐说江斯淮昨天没有回家。
她是相信江淮的,可就是忍不住去胡思乱想。
这两天下来,苗夏完全能理解胡书雨那时候的心情了。
“怎么了?”江斯淮的嗓音变得很温柔。
苗夏吐了口气,“我有件事得和商量一下。”
“你说。”
苗夏一股脑就把关于江斯衡那边的事全告诉了江淮。
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她说完后,他也还在沉默。
“江斯淮......”
“苗夏,你会难过吗?被我哥当成别人。”
苗夏言语诚恳:“那倒没有。因为我对你哥没有一丁点别样的感情,他是你哥,也就是我哥。只有一点别扭吧。”
江斯淮的心在这刻因为苗夏的话变得十分柔软。
“其实我有给他找心理医生和精神科的医生,他对这个很抗拒。”
苗夏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大的能耐,只要出现就能让一个人心情变好。”
江斯淮心想,你有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让我不舒服,我哥知道你们三个的计划吗?”
“不知道吧。”苗夏说。
江斯淮从抽屉里拿出烟,低头点燃,走到落地窗前,一口接着一口吸。
“苗夏,看你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