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頓時眼眶泛起淚花,仔細的看了看小童的臉,周父顫抖著手在周子仁臉頰上摩挲,這時周父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麽立馬轉頭向著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快把你們主母請來!告訴她咱們的仁兒回來了!”
此時正在後屋的周母對於前院發生的事兒還一無所知,直到一位家丁急衝衝的闖進屋中“主母!主母!不好了不好了!老爺要打少爺!怎麽也勸不住”周母一聽這話立馬將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怎麽回事,說明白點”家丁立馬將前院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周母頓時皺起眉頭自言自語說道:“老爺也真是的,也不問問發生了什麽。”
一旁的家丁有些著急“主母您快去吧,再不去老爺都要把少爺屁股給打開花了!”“好了好了,只要不打傷,讓老爺教訓一下小家夥也沒多大事兒,我們走,去看看”,隨即周母在家丁的帶領下大步邁向前院,可剛走到院中處一位家丁匆匆忙忙便和周母一行碰上了面,周母看著這位家丁立馬開口問到:“怎麽回事,急急忙忙的”,“回主母的話!門外來了個小童,老爺說是您天天念叨的大少爺回來了!”家丁說完,周母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兩位家丁看著有些發愣的周母開口道:“主母?主母?”,“啊?嗷嗷!”反應過來的周母也顧不得多說,立馬三步並作兩步向前院奔去,思念的情緒在不斷的蔓延,她隻覺得自己走的還是太慢,隨後一個飛身跳上房頂,那兩位家丁在底下看著周母有些急促的步伐,生怕周母一個不小心摔下來,一邊追一邊不斷地大聲呼喚,可周母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跟不上。
周母幾個縱身便來到正門前,看著那看著門口的一老兩少,周母差些沒站穩,屋頂的瓦片都被踩裂了幾塊,這細微的聲響被周子仁捕捉到,他抬起頭朝著屋頂看去,只見一位身著短打衣袍的婦人正站在屋頂愣愣的看著自己。
此時周父也有所感應,順著周子仁的目光也發現了自己的夫人,周父剛要開口便被一小童的聲音給打斷“娘!快下來!爹爹要打我!”周母有些呆滯,回應了一聲便從屋頂跳了下來,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中度過,今天總算是盼到了團圓,可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是啊,母親怎麽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周母雙手捂住嘴巴,可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流了出來,“仁兒!,我的仁兒!”周母快步向前想要一把將周子仁擁入懷中,可伸出去的手卻停在半空,久違的母愛在周子仁心中蕩漾開來,周子仁掙脫父親的懷抱,兩行熱淚奪目而出,隨即雙膝跪地,膝蓋當腳走上前摟住了周母的小腿,“娘!子仁回來了!”
周子仁想到這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笑容,一旁梅花樁上的周子崟看著傻笑的哥哥忍不住喊到:“子仁哥!你在笑什麽呢?”,“沒什麽,只是想到當初咱倆剛見面那會兒了”周子仁回答道,周子崟砸吧砸吧嘴,“那有什麽好回憶的,咱倆現在不是天天見面嘛。”
周子仁笑了笑言到:“是啊,不過一家團圓嘛,想想不就開心咯”,“這麽說也是,哎哥,別想了,你看我都練體這麽久了,你什麽時候才教我你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你啊太急躁了,這才三年,等你什麽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個大缸的時候那就可以了。”
“可是我,到現在也沒有你說的那種感覺啊,哥你不是在騙我吧”,周子仁笑著搖搖頭“騙你?那就讓你見識見識”說著周子仁從石凳上站起身形一躍便穩穩的站在梅花樁上,“看好了!”只見周子仁在梅花樁上做著之前周子崟做的動作,一招一式極為緩慢,目的便是讓周子崟看的清楚些,“哼!哈!”
雖然招式緩慢可每一下都像是可以引動周圍的風一般,周子崟看著張大了嘴巴,興奮的叫喊:“哥!當初怎麽沒見到你打這拳還能這樣!”周子仁並未答話,只是將手上的動作做的快了一些。
周子崟聚精會神的看著,不一會這套拳便被周子仁給打完,當他跳下梅花樁時周子崟立馬跑至他的身邊,“哥!這就是你師傅教你的嗎?”周子仁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當初我剛會跑的時候,師傅便開始教我這套拳法,說來也怪,之前在山上我打這套拳的時候,後面就像有人在推一樣,那種感覺很奇怪,剛剛打的時候卻沒有。”
“哎哥,這我聽說書人講過,你這個是不是叫靈氣啊”,周子仁沉吟片刻,“不對,靈氣這東西師傅說過,是從人體自身冒出來的,只要一直練體感覺自己身體像一口缸,靈氣自然而然就會主動進入你的身體,可那種嘛···哎很難說。”
“哦?那你問過你的師傅嗎?”,“問過,只是師傅也沒有回答,只是說不用管它隻管打拳就好了”,“哎~那就別想了,快教我,快教我!”周子崟忍不住拽著周子仁的衣袖搖晃著讓周子仁教自己,周子仁笑到:“好了,我已經把我會的教給你了,你就慢慢練著很快就能像我一樣了。”
周子崟癟了癟嘴,“我都練這麽久了也不見像你一樣啊”,“我都練了多久了,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追上我,安心打拳,修煉最講究一個水到渠成”,就在這時周子仁好像想到了什麽繼續開口道:“不過也有另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什麽辦法?快說啊我的好哥哥,快告訴我吧~”周子崟滿眼冒著小星星,周子仁有些無奈笑到:“這辦法就是找天材地寶和神仙法器,你就別癡心妄想了,那些東西哪有那麽好找的。”
周子崟被潑了盆涼水,放開哥哥的衣袖說到:“好嘛,那我繼續練了”,說罷便垂頭喪氣的爬上了梅花樁,周子仁笑著搖搖頭開口言到:“那你就先練著吧,我出去走走”,周子崟隨口應了一聲,便繼續哼哼哈哈的打起了拳。
這一幕被周母看在眼裡,當周子仁離開小院,周母便走上前來,“子崟”一聲呼喚將周子崟的拳法打亂,“娘,您來了”周母看著小兒子這無精打采的樣子笑了笑坐在了石桌上為自己倒了杯茶而後開口到:“子崟啊,是不是覺得修煉,很沒意思啊”,“是啊娘,您看您從來都沒有練過,也能和家裡的武師打個有來有回,可我都打了這麽久的拳還是沒啥用處。”
“子崟啊,你知道嗎?娘當初也和普通人一樣”,“是嗎!那娘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啊?”周母的話提起了周子崟的興趣,“你想像娘一樣?”,“是啊,是啊”,周子崟跳下梅花樁站在周母的身旁,周母笑著搖搖頭:“你啊~總是沉不住氣,你覺得是你哥哥厲害些,還是娘厲害些啊?”周子崟想了想開口說道:“那應該是哥哥厲害些。”
周母將茶杯端了起來用嘴吹了吹,周子崟有些著急了,“娘您還沒告訴我您怎麽變得這麽厲害呢,您快說啊”,周母喝了口水才開口到:“當初是子仁的師傅給我點開了靈竅,雖然沒有得到什麽修煉的法子,但是自那時候起,我就感覺自己身體日漸輕松,好像也有使不完的力氣。”
周子崟再次變得無精打采,“娘,我還以為您能教我些啥呢,結果還是跟大哥一樣啊”,周母聞言一笑,朝著周子崟的小腦袋輕輕一拍,“臭小子,娘還沒說完呢,著什麽急,剛剛你哥不是說天材地寶也能讓你變得厲害嗎?你看娘就是遇到了機緣才變成這樣的啊,我的意思是,凡事都要有耐心,別想一口吃成個胖子,你現在是沒啥成績,但是說不定練著練著突然就成了呢?今天不行,指不定明天就能有感覺了呢?”
小院中周母耐心的教導著周子崟,而此時周子仁已經來到了大街上,今天天氣不錯,是適合閑逛的日子,自從周子仁下山後閑來無事便要在外面溜達溜達,這種情況就像是在彌補當初在山上沒有熱鬧看的日子。
正當周子仁七拐八拐無目的的瞎逛時,街道上一抹抹奇怪的身影吸引住了他的目光,只見鬧市之中,那些人們仿佛都看不見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身影,自顧自的繼續做他們正在做的事情,人群中只有周子仁在細細觀察這那些身影,那些身影也好像不在乎碰到那些路人,徑直的從他們身上穿過。
這時一個身影也向著周子仁身上撞來,周子仁下意識側過身去,為那個身影讓路,那身影剛衝過周子仁身邊便停下,隨即所有的身影都向著那道停下的身影靠攏,不多時街上所有的身影便合成了一個,那身影轉身有些疑惑的看向周子仁,當那身影不再有任何動作,他原本看不清的模樣便顯現出來,只見一個佝僂著身形,一隻眼睛纏著繃帶,全身穿著一道道符紙拚湊成的紙衣怪人,顯現在周子仁身旁。
原本正在街邊乞討的乞丐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那紙衣怪人扭頭看向他,乞丐立馬噤若寒蟬,就連原本端著破碗顫顫巍巍的手也不再抖動,那怪人轉頭繼續看向周子仁,突然一道聲音自周子仁耳邊響起,“小道友,是哪座仙山的啊,我怎麽從未見過你啊?”
周子仁看著面前的紙衣怪人他的嘴明明沒有動過,可聲音確確實實的傳到了周子仁的耳中。周子仁看著他的模樣有些警惕,並沒有著急回答,那怪人看了看周子仁而後緩緩點頭,“小道友不願回答,便罷了,相見即是有緣,不如我送小道友一些小玩意吧”, 聲音消散,那怪人從懷中掏出一隻由符紙折成的紙鶴向前遞去。
周子仁本想抬手拒絕,可那紙鶴嗖的一下,便沒入了周子仁的手掌,周子仁隻感到有些刺痛,立刻將手收回查看,上面什麽也沒有,當周子仁抬頭準備質問那紙衣怪人時,那怪人早已不見蹤影。
地上的乞丐此時有些心驚,嘴上罵罵咧咧的端著破碗,扶著一旁靠在牆上的竹棍便起身準備離開,雖然聲音很小不過周子仁依舊聽見乞丐嘟嘟囔囔的話語,“真晦氣!大白天見鬼了不是···”其它的便是各種髒話了。
周子仁此時也沒有閑逛的心情了,轉身往家的方向趕去,進入周宅,家丁們便向著周子仁打著招呼,不過周子仁並沒有回應,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周子仁此時感到自己的右手有些不適,他甩了甩手試圖緩解手上的刺痛,可突然一股強烈的疲憊感湧上心頭,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倒下。
屋外家丁們感到有些奇怪,他們的大少爺平時對下人們是最好的,從來沒有像這樣不理他們,不過他們畢竟是下人,隨意嘀咕了兩句,便不再思考這些事情,直到他們聽見了屋內東西打破的聲音。
“砰!”此時家丁們都向著周子仁的房間看來,老管家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向前去,一把將門給推開,屋內周子仁已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老管家驚呼:“大少爺!您怎麽了!大少爺!”說著老管家將周子仁抱在懷中,而後將一旁床上的被子一把掀開,把周子仁放在了床上轉頭向著周圍的家丁吼到:“快通知老爺!立刻把大夫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