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被雲非塵這般輕視,心頭火起,厲聲道:“至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雲非塵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輕笑道:“那麽,何不試試?”眼神中滿是挑釁之色。
“吸……”眾人聞言,無不倒吸一口涼氣,驚疑不定地望向雲非塵。
須知雲非塵昔日雖與雲天修為不相上下,皆因年輕幾歲而備受矚目。然而今時今日,雲非塵修為已廢,竟敢挑戰雲天,豈不是自尋死路?
雲天歷亦是一臉驚異,不解地看著雲非塵,眼中閃過異色。
雲天怒極反笑,道:“哈哈,雲非塵,汝是在戲弄我麽?罷了,我豈能與廢人一般見識!”
雲非塵微微頷首,忽地眉梢一挑,語氣悠然:“是麽?然……吾欲教訓汝,又當如何?”
雲天聞言,不禁一怔。
就在雲天失神之際,雲非塵身形一晃,已是如鬼魅般欺身而上!
卻說雲非塵身形一晃,宛若流星劃破長空,速度之快,直追閃電,直叫人眼花繚亂。與此同時,一股浩瀚的玄氣自他體內澎湃而出,猶如狂風巨浪,瞬間將雲天卷入其中。
雲天目瞪口呆,滿臉驚駭,眼見雲非塵如猛虎下山般撲來,竟是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在場眾人亦是驚愕萬分,面面相覷,心中驚疑不定。雲非塵的經脈不是已斷,修為盡失嗎?這是整個天池城眾所周知的事,怎會有假?
但眼前雲非塵所展露的氣勢,非但玄氣滔天,速度更是勝過往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電光石火之間,雲非塵已至雲天面前,掌化刀刃,猛然劈出,直指雲天丹田要害,意欲一擊令對方成為廢人。
直到此刻,雲天臉頰上感受到刺骨的勁風,方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然而雲非塵的掌風已至,快得讓他無暇閃躲。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雲天心中憋屈至極,怒吼一聲,急忙凝聚體內玄氣,試圖抵擋這雷霆一擊。
且說雲天目睹雲非塵掌力之威猛,自知難以力敵,心中惶恐愈發濃重。
電光石火之際,雲非塵掌風已逼至眉睫,雲天面色更是驚惶失措。
“孽畜,爾敢!”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怒斥如天雷滾滾,震耳欲聾,響徹整個院落。
一聲霹靂般的怒吼,猶如春雷炸響,震撼著院落的每一個角落。
隨聲而至,一道身影挾風雷之勢,疾掠如電,向雲非塵衝去,其速之快,猶如流星趕月,而其雙手所帶起的兩股勁風,猶如黑影撲面而來。
來者乃是雲風揚,那兩股黑影,正是其蘊含著無匹力量的雙拳!
雲非塵身形一震,感應到背後襲來的狂風,他那原本猛力拍出的掌勢,竟在空中硬生生一頓,這份對真氣的精妙駕馭,令旁觀眾人無不歎為觀止。
眾人目光此刻盡皆聚焦於雲非塵,他今日所展現的實力,實在超乎想象,令人震撼。
然而,轉瞬間,眾人又為雲風揚所吸引。雲風揚,雲家之長老,修為高達幻虛境七重,雙拳挾風雷之勢,狂猛無比,拳風所及之處,空氣仿佛被抽離一空,周遭空間幾成真空,可見其拳力之強橫。
雲非塵感知到對方拳勢之猛烈,知曉不可硬撼,面上閃過一抹冷靜,隨即《影月流光步》頃刻間施展,身形化作一縷輕煙,向旁掠去,躲避這雷霆一擊。
但雲風揚畢竟是幻虛境六重的高人,雲非塵雖非昔日吳下阿蒙,卻仍難及其項背。即便雲非塵身負《影月流光步》之奇術,雲風揚仍如影隨形,瞬息間追至,那令人膽寒的拳勢,再次將雲非塵籠罩其中。
“雲風揚,汝欲反耶!”便在此刻,一聲怒吼如龍吟虎嘯,震天動地,隨即一道身影如流星般竄出,僅一眨眼便擋在雲風揚面前,揮拳猛擊。
“轟!”兩拳相交,院內頓時如雷鳴炸響,能量漣漪四面八方擴散,猶如水面波紋。
“噗通噗通!”雲風揚身不由己,連退數步,至第四步方卸去衝力,卻已是唇角溢血。然他渾不在意,目光帶著幾分畏懼,定定望向面前之人。
那人正是雲天歷,雲家之主,此刻他眼中精光閃爍,沉聲喝問:“雲風揚,爾膽大包天,敢對少主動粗,欲反乎?”
“風揚……不敢。”雲風揚低頭,聲若蚊呐,隨即抬頭分辯,“適才見少主似要傷及天兒,情急之下,未加思索……”
雲風揚心中巨浪翻滾,驚駭難平。先前情急之下,心中所想無非是護住雲天,哪顧得上其他。然而此刻回神,雲風揚如夢初醒,雲非塵非但修為恢復,更是今非昔比,往日在己全力一擊下,雲非塵豈能輕易躲避?這究竟是何神通,難道經脈斷而能續,傷而後愈?
在場眾人,包括雲天歷在內,皆感如癡如夢,難以置信。七脈俱斷,竟能力挽狂瀾,重鑄修為,實乃神跡。
幾位長老,目光中滿是驚疑不定,便是向來對雲非塵持反對之議的大長老雲天黃,亦是啞口無言。雲非塵以行動,給了那些質疑他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雲天歷冷哼一聲,對雲風揚道:“爾之行徑,後再論。破壞家業,對少主動手,哼,此次爾這長老之位,休想再坐!”言罷,雲天歷急切轉身,目光熱切地望向雲非塵,眼中難掩喜色:“塵兒,汝竟能重踏修煉之路?”
聞言,雲非塵唇角輕揚,微微頷首,應道:“然也,父親。”
“汝究竟如何為之?”雲天歷心急如焚,迫切追問。
“往藥鋪途中,偶遇一枚丹藥,服之,筋脈遂愈。”雲非塵語氣悠然,娓娓道來。
眾人聞此,雖覺此中有僥幸,然唯此等巧合,方可解釋眼前奇跡。眾人心中不由得暗歎雲非塵福澤深厚。
“哈哈哈哈哈!”雲天歷聞言,喜形於色,大笑道,“塵兒,何不早告之父?天佑吾兒!”雲非塵言罷,雲天歷面色一肅,轉身面對眾人,喜氣洋洋之態轉瞬即逝,換上一副冷峻面容:“今塵兒既能重踏修煉之路,爾等尚有何異言?誰還敢言廢吾兒?”
此語一出,眾人垂首,無一人敢出反語。
雲非塵既複修為,自是雲家第一人,才冠絕倫,無人能出其右。
“哈哈,塵兒能修煉,自當續任家主之位,何人不服?”雲天黃亦是朗聲大笑,然而笑聲未落,他目光一閃,陡然單膝跪地,朝著雲非塵肅然行禮:“參見少主!”
當此情此景映入眼簾,眾人無不瞠目結舌,震驚難言!
雲天黃乃何等人物?家族大長老,族長之親叔。一生之中,雲天黃是否曾對雲天歷屈膝尚屬未知,而今,他竟對雲非塵跪拜!
雲天歷亦不由得目瞪口呆,未曾料到雲天黃竟有此舉!
然而,雲天歷心思敏捷,轉念間便悟出了雲天黃此舉背後的深意。
雲天黃此舉,一是為昔日所為向雲天歷請罪,二是為雲非塵重塑威望,畢竟雲非塵荒廢武道已逾半載。
果不出所料,刹那間——
“參見少主!”
在場長老紛紛向雲非塵跪倒,聲如洪鍾,直衝九霄。素來為家族計之長老們,本欲廢黜雲非塵,今見雲非塵重返武途,自然以雲非塵為最適之選。便是雲風揚,在此大勢所趨之下,也不得不屈膝。
情勢所迫,連大長老皆跪,豈敢不從?
雲非塵目光掃過眾人,微微頷首,淡然道:“眾長老請起。”
“是,少主!”
“哈哈, 既然無人異議,家主之位依舊由塵兒繼承!明日吾將設宴,慶賀塵兒重獲新生!”雲天歷朗聲大笑,喜氣洋洋。
“吾不服!”
然而,就在此刻,一聲憤怒的抗議再次在院落中響起,如炸雷般震耳欲聾。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轉向那發聲之人。
不是別人,正是雲天!
“爾有何不服?”雲天歷面帶慍色,冷哼問道。雲天乃族中翹楚,然因雲風揚之故,雲天歷對其父子心生不滿。
“族長明鑒,雲非塵修為恢復,確是喜事,然我仍以為,他不宜再為家主繼承人!”雲天語出驚人,令在場眾人皆感意外,便是雲風揚也未曾料到其子竟有此言。
“哼!塵兒不宜,難道爾更合適?爾天賦固然不俗,但與塵兒相比,仍遜一籌!”
“是,我承認我不及雲非塵,但雲非塵已荒廢武道半載,族長明察,武者在此年紀正是築基之際,他荒廢半年,我認為現時之我,遠勝於他,他亦無法再追趕於我!”雲天正色而言,聲音朗朗。
“剛才是誰被塵兒擊敗,無還手之力,需父親相救?”雲天歷冷嘲熱諷。
雲天邁步上前,神色肅然:“剛才之事,乃因見雲非塵重修武道,心中驚異,稍不留神,才讓雲非塵有機可乘,否則我自信絕不遜色於他!”
雲天心中確有此念,他目睹雲非塵實力非凡,若非今日之事,他或許早已罷手,不再爭奪。然而雲天被雲非塵所懾,竟至不敢動彈,此事他最是難以忍受,畢竟他丟不起這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