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小孩,膽敢戲耍我等……”
“非要替父還債也不是不行,那就休怪我們欺負孩子了!”
“等等,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呢?”
底下眾人七嘴八舌地討論,有人將信將疑,有人全然不信,姬小戈一概不予理會,徑自半真半假地下去:“十三年前,我離開宗門處理一些事情,確實不慎走火入魔。可惜天不收我,九死一生之際,陰差陽錯修成了一套功法,得以洗經伐脈、抱元重生。雖則身體暫時退化為孩童模樣,記憶也缺失不少,但並無大礙,如今只能遺憾地告訴各位,我差不多恢復了。”
這番話說完,眾人靜了片刻,不由得把矛頭轉到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功法上。
“真的假的啊?返老還童?”
“難道世上真有此等回春長生的功法……”
“哼,姬憑戈偷學了我們那麽多功法,定是從中領悟了什麽。”
“對對,我們居清派的**心法就有駐顏之效!”
“阿彌陀佛,敝寺的洗脈錄中有類似記載,施主若是得益於此,也算上天有好生之德。”
“空衡大師這話說的,莫不是想把這功法歸到圓覺寺門下吧?”
“若不是我無相門發現姬憑戈竊取各派武學……”
姬小戈可不管他們如何想,繼續胡謅:“我給這套功法取名為神意歸真,修習多年,已有大成,正好來會會各位,了結舊日恩怨,順便……拿回我這魔教主君的地位。”
褚良才最清楚他在封寒城的經歷,聞言仍舊不信:“大家不要被他蒙騙了!什麽狗屁的神意歸真功,他分明是在亂葬崗撿回來的野孩子,最多是被他那不知死活的爹丟下不管的,我與他交過手,空有招式沒有內力,怎可能是姬憑戈!”
姬小戈終於給了他一個眼神,像是剛想起他來:“哦,是你啊,我說怎麽有個人唧唧歪歪半天跟我裝熟。你說的沒錯,那會兒我練功出關沒多久,記憶和內力都還空空如也,自然使不出力來,可即便如此,你也沒在我手上討到好吧?嘖嘖,這麽多年過去了,無相門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褚良才怒指:“你小子!”
他旁邊的糜易長老適時出聲:“既如此,良才便上去在領教一回吧,看看他究竟是在裝腔作勢,還是真的神功大成。”
褚良才當即愣住:“啊?我?”
其他門派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對啊對啊,本就是你們無相門先傳出來姬憑戈有個孩子的,正該由你們去驗證他的身份!”
驟然被架在了火上,褚良才深深悔恨不應出這個風頭,此刻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
他故作鎮定地飛身上壇:“好,那就讓我先來會會你這滿口胡言的臭小子!”
為了速戰速決,褚良才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鏡輪嗡地一聲飛出,直奔著姬小戈面門而去,鋒利的輪緣映出那雙睥睨天下的雙眼。
姬小戈錯步出掌,只見香爐中的濃白煙霧轟然崩散,那股無形之氣迎上褚良才的蓄力重擊,生生遏住了鏡輪的轉勢,並將其反向擊回!
褚良才驚愕不已,來不及收招躲閃,就被自己的鏡輪拍上胸膛,吐出一大口血。
不止如此,那鏡輪也在此掌之中碎裂成百片,朝著壇下激飛而來……
離得最近的門派弟子嚇得紛紛後退,糜易不得不出手,大袖一揮收攏了撲面而來的殘片,順勢接住去了半條命的褚良才。
一招未完,盡顯實力。
眾人終於回神:這孩童竟真的是……魔教主君?!
姬小戈收掌,負手而立:“太弱了,沒意思。”他看向不遠處的誅我宗舊部,不滿道,“周清,宋白,當初宗門就是被這樣的雜碎攻破的?你們還有何顏面來見我?”
即便已卸任太微使,周清仍止不住心潮澎湃,抖著嘴唇上前行禮:“宗、宗主……”
宋白猶豫片刻,也拱手請罪:“天市使守教不力,還請宗主責罰。”
姬小戈冷哼:“罷了,再說這些有什麽用,看你們也不怎麽誠心,尤其是酒旗護法……”
明明是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那份氣勢卻令人膽寒,孔晉鵬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珠子轉了幾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著頭聲淚俱下:“宗主!可算把您盼回來了!這些年沒有您坐鎮,宗門大不如前,我等只能苦苦堅守,隻待您一朝歸來,再帶領我們武林稱雄!”
姬小戈頷首:“是嘛,真是辛苦你了。”
話音未落,他飛身下壇,足尖挑起周清背於身後的長槍,凌空轉了個花,輕輕推了出去。銀亮槍身映照著沿途看客不明所以的面容,引領著他們的視線——
嗖地貫穿了孔晉鵬的身軀,從後背斜穿,將他釘成了一具躬身跪拜的屍體。
鮮血順著槍身流淌一地。
姬小戈落在長槍頂端踏足旋身,翩然回到壇上:“酒旗護法孔晉鵬,叛主泄密,禍亂宗門,還把鼎潤樓的菜品糟蹋得那麽難吃,論罪當誅。”
清脆的童聲響徹道觀:“現在,還有誰不信我是姬憑戈?”
***
歸位立威,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壇下眾人尚且來不及反應,就見證了誅我宗這場清理門戶。
安頓好褚良才的糜易最先回神,冷聲道:“魔教就是魔教,修習了此等邪魔外道的功法,還要明目張膽地威懾整個武林,姬憑戈,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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