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良才氣急:“你……你有辱正道!我們必會讓你付出代價!”
曹肆誡絲毫不懼:“說得冠冕堂皇,今日之後,先看看你們這些‘正道’還能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吧,一群烏合之眾。”
這邊進行著口舌之爭,也不耽誤曹肆誡觀察台上打坐的姬小戈。
不像旁人有那麽多雜念,他隻專心盯著那師徒兩人,所以瞧得很清楚,方才喚醒左年的那顆石子,正是姬小戈隨手彈過去的。而且當他把長戟扔給左年的時候,那人明顯偷摸睜開眼去瞟了瞟,可見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麽練功突破上,局勢從始至終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就在這時,台上又出現了新的狀況。
趁著左年在應付三大宗師,有幾個不知名門派的弟子繞到後方,悄悄接近了看似凝神運功的姬小戈,儼然是想撿漏。
他們有著自己的如意算盤:頂尖秘籍都在這人體內,且讓魔教和三大門派鷸蚌相爭去,他們這些小門小派難道只能乾看著嗎?只要搶到了這些秘籍,江湖的下一任霸主指不定花落誰家呢,憑什麽要放棄這樣的大好時機!
他們想的倒也沒錯,左年確實被糾纏得分身乏術,可他們忽略了兩點。
第一,三大門派也不是吃素的,豈會任由他們坐享其成。
第二……
曹肆誡憐憫地看著他們,你們不會真以為姬小戈此時毫無還手之力吧?
第99章 恢復
準備偷襲姬小戈的有四個人,看衣著兩兩分屬不同門派,各自還要使絆子爭個先後,更談不上齊心協力。
他們在祭壇下方暗中接近目標,小心避開高手對陣的內力威壓,打算使出自家的毒針暗器,出其不意地解決掉全場最大的隱患。他們在賭,若能順手劫持姬小戈的屍體是最好,那就有了號令武林的籌碼,就算力有不逮也無妨,怎麽說也是立下了鏟除魔教主君的汗馬功勞,秘籍和名聲,總歸能分到一些。
四人同時出手,暗器帶著寒芒射向打坐中的姬小戈——
嗡,叮叮叮。
無相鏡輪急速飛越祭壇邊緣,擊落了剛出手的暗器,那光芒晃過兩個偷襲者的眼,也割破了他們的咽喉。
余下的兩人尚不及奔逃,一個被虛極劍洞穿了胸口,另一個被鋪天蓋地的萬象輪回震碎了內腑。血跡噴濺在祭壇上,他們所向往的一切也隨之落空。
這四人萬萬沒想到,阻止他們的不是姬小戈,不是左年,也不是那些虎視眈眈的魔教教眾,而是自詡正道的宗師們。
點點血痕沾在了姬小戈的衣袖上,惹得他嫌棄地撇嘴。
三大宗師不約而同地出手,殺掉的卻是同屬“正道”的夥伴,當即引發了轟動。
有人大罵:“怎麽回事!為什麽殺自己人!”
由於這場變故,三大宗師與左年的交戰暫且擱置,也算是讓左年稍稍得以喘息。
糜易從未把這些小門小派放在眼裡,倨傲道:“鬼鬼祟祟的宵小之輩,就憑你們,也敢覬覦本門的絕學?”
居清派還要點臉面,棲靈子一甩拂塵:“幾位貿然闖入我劍陣之中,難免誤傷。”
空衡法師似是追悔莫及,哀歎著念了聲佛號:“我佛慈悲,老衲隻想化解恩怨,真的無意傷人,並不知曉幾位施主在我身後啊。”說著嘰裡咕嚕念誦起經文,看樣子是要給那四個無辜枉死的人超度。
曹肆誡冷眼旁觀,心道這三大門派真是一個比一個虛偽。
台下又有人質疑:“所以說,那些秘籍只能你們三大門派去搶,壓根沒我們的份咯?那我們跑來做什麽?看你們耍威風嗎!”
“什麽正道聯盟,分明是拿我們當墊腳石!”
三大門派的弟子自然也不甘示弱:“那是我們的秘籍,你們有什麽資格爭搶!”
“要不是我們宗師出手,你們打得過魔教?”
眾人反嗆:“憑什麽不讓我們搶!你們的秘籍是你們的!我們還想要雲想天外功呢!”
“裝什麽德高望重!早就看你們三大門派不爽了!”
這麽一鬧,原本同氣連枝的正派們霎時間各自為營,口舌爭論很快上升為短兵相接,不一會兒場下就亂七八糟地打了起來。
周清瞅準時機,帶著玄微門奮勇拚殺,他的目的是護住曾經的主君,三大宗師他打不過,抵擋一下這些上不得台面的門派還是綽綽有余的。
宋白和翁承安也被迫加入了混戰,無論他們心裡有多少顧慮籌謀,如今其他人都把他們當做魔教余孽,逼得他們不得不站到姬小戈和左年這邊。
而曹肆誡選擇了明哲保身,默默退到了角落,跟瑟瑟發抖的連珥觀道士們躲在一起。
他算是徹底看明白了,姬小戈處心積慮地攢了這個因果局,目的就是讓所謂的正派自相殘殺,同時讓分崩離析的誅我宗破而後立。
曹肆誡暗忖:這魔教主君,真有八百個心眼子,也不知師父跟他這個分魂是什麽樣的交情,分屬不同陣營,但凡有什麽利益糾葛,以自家師父的個性,怕是要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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