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新品祝融魂你自己留著用。”江故學著他的話說,“他們欠你的太多了,你用這個把他們全部打爆,正合適。”
曹肆誡噗嗤一聲笑了:“每次我放狠話你都拆我的台,這次不潑我冷水了?”
江故理所當然地說:“嗯,現在你能做到了。”
曹肆誡忽而怔住:“我……能做到了?”
江故系好迫雪箭匣的綁帶,迎著風雪推門而出:“去報仇吧,徒弟。”
***
冶煉窯。
江故沒帶凜塵堡的護衛,孤身一人去迎戰廖振卡及其手下。
說起來,這夥人就是曹家滅門當夜真正執行任務的那些殺手,那時他沒趕上,隻敲死了一隊收尾補漏的,這回應該能見個全了。
江故閑散地在暴風雪中騰躍,心裡琢磨著,可惜曹肆誡還不是廖振卡的對手,不然也可以順道讓他拿這些人練練功。不過要說曹家真正的仇人是誰,還是當屬申屠涼,畢竟廖振卡只是一把鋒利的刀,真正用計揮刀之人,才是主謀。
停在冶煉窯中央,他的衣擺尚未落定,便架起左臂,咻咻咻咻連發四箭。隨後烈風帶回四聲入肉悶響,已然殺了四個。
黑色的蒙眼布長尾揚起,江故掃視了一圈道:“埋伏沒用,我的視線能穿牆。”
下一瞬,兩條遊龍般的繩鏢竄出,繩索上蕩出浩瀚氣勁,所過之處連風雪都一並震開,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瘋狂攻擊著江故周身。
叮叮叮叮叮——
圓棍與鏢尖快速碰撞,擦出細小的火花。
江故仔細應對:“原來你有兩根繩鏢,早知道上次把兩根都借來釣魚。”
廖振卡無暇分神,隻對手下喝道:“一起上!”
霎時間,十幾道黑影飛身而出,俱向著江故而去,廖振卡攻勢不減,被繩鏢掃到的圍牆轟然坍塌,鏢尖仍然緊追不放。
江故身法迅捷,人影、棍影和箭影交纏,快得如暴風般難以捕捉,常人只能聽到他那裡叮呤咣啷的拆招聲響,就連廖振卡都很難看清他的動作。
倏然,那熱鬧的聲響停了。
眾人下意識地一頓,難道……擊中了?他終於不堪招架,受傷了?
雪霧散去,不知是誰的長劍脫了手,插在雪地上。
只見江故單足立於劍柄上端,右手平持圓棍,似乎是以內力撐開一個領域,將繩鏢、流箭、暗器盡數阻隔在外,但又不讓它們零散落下,而是朝聖般吸附在領域邊緣。不止如此,其他人手中握有的兵器,也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奪走,紛紛聚集在了江故周圍。
廖振卡凝聚全身真氣,加諸於兩根繩鏢之上,只求破開一點防禦,便能直取此人眉間和心口,不管他是什麽神人,都必死無疑!
兩個鏢尖微微顫動,艱難地進犯著,明顯比其他兵器都要更接近中心之人。
江故垂眸看了看:“不愧是無碑境,還是有些能耐的。”
廖振卡已然竭盡全力,此時汗濕重衣,因氣血翻湧,喉間強壓著一口腥甜。
而後,江故輕輕一抖圓棍。
嗡——
磁場驟變,所有利刃反彈而出,全數償還在這些殺手身上。
廖振卡的繩鏢最為激進,反噬也最狠,若不是他察覺不妙,及時抽出部分真氣防禦,怕是要被自己的看家本領釘死了。
然而除了他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法承受江故一招。
屍體躺了一地,溫熱的鮮血融化了一層白雪,又很快被吹來的風雪覆蓋。
“咳咳……咳……”廖振卡也吐了一大口血,不住地喘著氣。
“我其實挺好奇的。”江故緩步走來,垂首看著他說,“你明知打不過我,為何還要一次次以身犯險,自討苦吃?”
“於公,這是軍令,我不能違抗。”廖振卡撐地站起,一根繩鏢被他保命時震斷了,只剩另一根還在他的掌控之中,“於私,你是我平生所見最強之人,能做你的對手,實乃幸事。”
“你還要打?”
“其實我隻善用一根繩鏢,咳咳,特地帶了兩根出來,只是想嘗試給你一招出其不意。”
“哦,那你白嘗試了。”
“咳咳……”廖振卡努力平複氣息,“單挑也好,今日你我便決一勝負,再來!”
“等等。”重瞳在蒙眼布下移向側方,江故道,“還有一條雜魚。”
***
哨探回報,說申屠涼也帶人上了山,但天氣太差,暴風雪遮天蔽日,實在看不清,他們跟到一半,還是跟丟了。
曹肆誡擺手道:“無妨,我親自帶人去會會他,你們最後確認他的地點是哪兒?”
哨探回答:“礦山村東南面。”
於是曹肆誡帶了一眾護衛,頂著暴風雪去找申屠涼的麻煩。
他們在半路上遭到了克林國兵士的伏擊,經過這麽久的磨煉,對付這種小場面,曹肆誡早已遊刃有余。
但解決伏擊之後,他們還是找不到申屠涼的蹤跡。
足印已被暴雪覆蓋,只能茫然地在山裡搜尋,這時候曹肆誡反倒盼著再來一場伏擊,這樣就能判斷出申屠涼在哪個方向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幫他,轉悠了好一會兒後,還真讓他遇上了第二波伏擊。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次伏擊的領頭者,竟是薛儀。
在護衛的協助下,曹肆誡很快殺光了其余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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