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有病,看不膩嗎?線條清晰的下顎,高挺的鼻樑配上狩獵般的眼睛。墨色的長髮盤起一個包頭在頭頂,幾絲瀏海垂釣在額前。古銅色帶傷疤的皮膚透著戰士的特有氣質,一百九十五高的壯碩身材可想而知,條件都很豐厚。
門被輕輕地打開,首先走出來的是秦寒,面色不明被厚重兜帽的陰影給蓋掉。青衣的眼匡微紅,安靜地送著他們兩人出了環采閣。
深夜的街道格外安靜,月色微微灑在鵝卵石鋪成的地板上。半夜已經沒有輸送的馬車,他們只好走回去。但想到這回城門好像也關閉,就這樣,他們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游走著。
寧靜的如死寂,蟬鳴蛙叫都消失不見。樹枝輕輕擺動,已經有幾片微黃的樹葉欲要掉落。
叶磊試探性地開口:「呃...要去哪?」他屏息著等秦寒的回答。
她沒說話,可能也不想說。
叶磊只好沈默,也是最好的選擇。
過了不久,緊閉城門的城牆立在眼前,城上還有守衛人影走過。
秦寒走到城牆前,看起來像是抬頭查看牆有多高。
「翻不過去的,我都過不去...」叶磊目瞪口呆的看著秦寒翻過牆,消失在牆後。
沒看清,眨眨眼。天哪,剛剛那個是人嗎?秦寒?怪不得,根本是魔鬼。等等,叶磊過不去...她是怎麼爬上去的然後連叶磊都沒看清。好吧,今晚留宿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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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法想像,青衣那段時間是怎麼活下來的,早知道不該問的。不問最好,什麼都不知道。秦寒碰了碰腰間的雙劍,扶了扶厚重兜帽,快步走回夕安殿。
她雙眼愈來愈通紅,血絲如蜘蛛網般佈滿整個白眼球。秦寒的步伐愈來愈快,接近夕安殿時直接一躍而上跳上了屋頂。她沒思考,也顧不了那麼多,施展暗黑色的魔力讓自己騰空飛起。黑色火舌竄繞著她的整個身軀,秦寒露出令人髮指的邪笑。藉著月光飛向自己之前所在家鄉,經過一片竹林,穿過冷而稀疏的雲層,停在秦府正上方。
經過了八年前的屠殺,今日住在這秦府的全是秦寒的軍隊、將領等。隔壁,便是正在沈睡的魏府。
很好。
特別好。
她輕手輕腳地進去,雙刃已經全然出鞘,緊緊地握在手裡。雖然用魔力殺絕會更快,但是她還挺想體驗用刀殺人的快感。
秦寒一一進了各個房間,刀都對準了他們的咽喉,快速劃過。血泊幾乎鋪滿整個魏府,血液漸到紙窗上無法抹去,也不會抹去。
直到到了青衣父親的房間。床上,那位父親抱著另一位不明的女人,身旁又躺著其他兩位。全都不認識,也不想認識。沒有一個,是青衣的母親。因為畢竟,她母親早就因為父親的家暴而逃亡。
她先殺了他身旁的三位女人,根本沒發現他自己躺在血泊之中。秦寒剁了他的命根子,正巧裸露在外。
他感到一陣疼痛席捲到大腦,他睜眼。看見的是被月光撲灑在身上的秦寒,手裡握著雙刀杵在那裡盯著他。
他想尖叫,他尖叫。但魏府卻像死寂般,只有自己的回音。疼痛,只有疼痛。他看向身旁的女人,都...死了。
命根子...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秦寒...你他媽都幹了什麼!」魏膽嘶吼,手指刨著床單,沾染著血。
「呦..還認得我。」她冷笑,意味不明的語氣。
「我早就該知道!當初應該合著你的父親一起殺了你!」魏膽毫無求生欲,畢竟命根已死,他無法在沒有命根子的情況下生活,沒法。
「呵呵...還真頑強。」冰冷地聲音伴隨著冷血従秦寒口中蹦出。她劃了他的臉,讓本該硬氣的臉龐毀於刀下。刀傷從左眉至又唇角毫不保留地創下禮物,一條醜陋且猙獰的傷疤永不消滅。
魏膽尖叫。
秦寒大笑、狂笑不已。
「魏膽...想死嗎?」她用充滿寒意的眼眸瞥向血肉模糊的地方。「我猜想,你大概沒什麼活下來的慾望了...因為畢竟...」她用刀尖抵著殘破不堪的命根子。「都爛了...」
他的確不想活,被割下去的那一刻本就沒有想要生存的慾望。沒了,全部都死在秦寒手裏。
魏膽抓住秦寒手中的刀鋒,任由血液滴落在床上。「死...快讓我死!我他媽不想再活了!」魏膽發了瘋,看著手中滔滔不絕的血流出,竟如此的開心。
「還沒呢,魏、膽!我要你...求死不得,也求生不得!」陰冷的表情在秦寒臉上浮現。
她把魏膽裝進麻袋,拎著往隔壁的秦府飛去。她降落在空地裡,吩咐手下將魏府收為己用,手裡還拖著一個不安分的麻布袋。手下都對這件事見怪不怪了,反而有點崇拜。
秦寒騰空,再次穿越一片雲層和竹林,拖著麻布袋回到了夕安殿的屋頂。這時天已經見分曉,太陽緩緩地露出頭來,將大地照的一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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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磊一進夕安殿的門,就看見秦寒從屋頂跌落,身旁還有一只麻布袋也依同落下。他一個箭步上前接住她,發現她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
「啊!誰他媽把老子砸到地上!」麻布袋發出「砰」巨響,砸在地上。麻布袋一陣扭動,卻又因為口是封著的而不得不停止了無用的掙扎。
秦寒悶哼一聲,皺著眉頭把叶磊給推開。她扶了扶額頭,離叶磊幾步遠後搖搖晃晃地進了夕安殿,進門時還稍被門檻給拌了一下。
他媽真想把那門檻給拆了。叶磊心想。
「喂!把老子放出來!」麻袋再次扭動,卻被叶磊踢了一腳。
「靠!」麻袋哀嚎。
叶磊卻像孩子撒氣般,對那麻袋又踢又打的,直到有一灘血從麻袋表面滲了出來。他歪頭,也沒打多大力啊,我可是有控制力氣。
他打開麻袋。
直到整個人從麻袋裡拖出來叶磊才感到驚愕。
握靠,叶磊根本無法直視。
「你什麼人!」叶磊吼道。
「我他媽是魏膽!聽過沒?青衣的親生父親!你還敢這般帶我?」魏膽吐口水,一臉怨恨的瞪著夕安殿匾額和叶磊。
叶磊輕笑,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說:「你..被老大毀成這樣,大概是做出什麼得罪了她的事情吧?呦,這眼神還挺狠的,要不我現在就把你拖到老大那邊。但...不知道你能不能活著,因為她現在看起來睡眠不足,若是吵她起來是會被殺的。曾經就有一個侍女這樣不明地...死掉。」
「呸!老子本就不想活,我才不管她想不想殺我。我要把她一起帶進地獄!」魏膽垂著地,艱難地站起身,下身的疼痛依然未曾減少。
「就憑你?」叶磊把他輕鬆地拎起,晃了晃,綁在夕安殿的樑柱上。說:「等著吧,老大應該會晚點起,在她還沒吩咐任何事之前,我可不敢把你帶進夕安殿。況且我看今天天氣也挺...好的,看似要下雨,你就將就一下吧。」說完叶磊拍拍他的肩,道:「男子漢大丈夫,待在這...要不了你一條命的。」
「誒!你他媽這狗屎般的待遇就是這樣接待我魏膽的?喂!給我回來!」魏膽又踢又打。
沒用。
生平第一次被這樣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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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叶磊看到是一個立坐在床上的人影。靜止不動,就差風拂過髮絲的飄逸。
「老大,那人....您怎麼處置?」叶磊小心翼翼地問。
「任你處置,死了最好。」任影依然沒動,秦寒靜靜地盤腿坐著,似乎在打坐。
叶磊退步出門,房內響起聲:「去幫我到金庫拿一袋錢,越快越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