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后坐定,曹澤端起裝著蜜餞的玉盤向她遞了過去:
顏妲美麗的眼眸兒瞟了他一眼,但還是張口輕輕咬下他遞到唇邊的蜜餞,輕輕一歎:
“本以為某些人假死後背後的人會做點什麽,我也想借機會看看陛下的本事,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天命教折騰歸折騰,畢竟還動搖不了國本,北方鐵勒倒也不敢毫無顧忌南下,也正因如此,我才想看了看那些人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說完她抬手指著身邊另一張椅子道:“坐下說話吧。”
曹澤沒有坐下,反而離太后距離更近了一些,顏妲蹙眉道:“你靠過來做什麽?”
“有些暗,靠近一些才能看清太后的尊容。”
“你什麽時候學會這一套了?”不過隨著曹澤靠近,顏妲美豔絕倫的面龐上透出了一點紅,嫵媚嬌豔,風情萬種。
“阿奴不知,心裡就是想靠的近一些。”
此乃謊言。
但又不太算謊言。
靠近一些,他才能好好的觀摩,從太后身上獲取一些東西。
二來,曹澤也想搞清楚,太后和獨孤姵玉的差別。
他先前就有所懷疑了,但沒有證據。
太后一怔:“要看本宮面容做什麽?”
“阿奴要仔細聆聽教誨,了解太后對事情的態度,這樣我才能不犯錯誤。”曹澤笑道:“察言觀色,免得說錯話尷尬。”
“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說了,我就不覺得你放肆了?”
曹澤一怔,太后這話讓他真不好回答。
“好了,坐過一些也好!”顏妲柔柔笑著看他:“我也的確很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
等到曹澤坐近了一些,她忽然道:“想不想我明知道天命教和朝中有人勾結,卻為何按兵不動?”她聲音柔和,但是眼中卻閃著與她清雅面孔不相符的冷厲。
她可是敢在先帝帶鐵勒人叫門之際,冒著天下之大不違直接拉弓準備射殺的人,後來集權的過程更是殺伐果斷談不上溫和,這一點曹澤心知肚明。
他不動聲色:“大概是太后已經看出我卷入此事,所以想給我機會吧?”
“有一點,但不全是,你想不想知道原因?”
“阿奴自然是想的。”
“並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太后笑著看他:“其實你心裡只怕也想到了。”
“再神駿的馬兒也總有失蹄的時候,好在你能迷途知返。”顏妲柔聲道:“我不插手,是因為我很想看你究竟完能做到何樣的地步,雖然那位陛下導演了這一出好戲……我也就不妨看看他能演就到什麽時候……!”
曹澤心中一沉,太后看似輕描淡寫雲淡風輕的話,內中的內容卻是可見一斑。
這是自己能聽到的秘密嗎?
其實顏妲早就得到朝中某些人的情報,但裝作不知沒有進行妥善處理,她等的就是借法會一舉解決,一旦過早揭露潛藏的陰謀,非但不能對世家和江湖宗門進行傷害,反而會得不償失,畢竟在所謂的刺殺沒有成為事實之前,就算她掌握了某些證據,也還是要注意玄都觀的影響。
等到刺殺事件生,她在玄都觀遇刺,再加上手中掌握的證據,不管是什麽人動手,無論成功失敗,罪名落實,她就很好的處理了。
在這其中,她坐等天命教刺殺自然也有目的,最好是借天命教能夠有機會除掉現在的那位周崇帝,然後最好讓她和曹澤被困在一起,再不得已發生一些事情,後面的自然就順理成章了。
“太后的計劃,似乎被我攪亂了。”曹澤遲疑了一下:“阿奴慚愧。”
“倒也不必如此,一切還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天夜裡你做的事情,我想要知道,也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那天夜裡。
哪個夜裡?
是自己和唐賽兒,還是和赤丹羽?
“阿奴的一切都瞞不過太后!”
曹澤想了想,只能如此回答。
“但是你這幾天做的事情,卻是連我也想不到的。”太后幽幽道:“我知道你參與此事之後,就想看看我看著長大的阿奴究竟有多大本事……!”她瞥了曹澤一眼,輕歎道:“只是我實在沒有想到,你不僅對付人的手段有一套,情報獲取的竟然也如此快準,修為也不俗!”
“心懷慈悲自然是好事,但你的手卻不能軟”
曹澤默然。
能夠獲取情報,這些都是他通過觀摩得來的,這些是秘密,自然誰也不能告知,但在外人看來,一般會覺得他有手段,暗中還有一股力量。
顯然這句話也在對他告誡。
“我的阿奴長大了,也開始想女人了,有誰看得上眼的就告訴我,我來賜婚,雖然被稱作妖後,但這點權力我還是有的。”
眼波流動,美眸泛光,太后唇邊帶著嫵媚的笑著看向曹澤柔聲問道。
“任何女子,都不及太后萬一。”
“雖然是謊話,但我聽得舒心。”顏妲臉上浮現笑容,“陪我走走吧。”
“阿奴領命。”
“不用這麽正式,走一走拉拉家常就好。”
“是。 ”
曹澤跟在她身側,兩人慢慢的從空曠的廊道上走向湖面。
眼前這位太后身上僅有一層紗衣,身體玲瓏剔透曲線起伏,更難的是在這個年紀她依舊有著少女般嬌嫩美好的肌膚,卻又有著成熟婦人才能擁有的嫵媚風情。
長濕漉漉地披下來,輕紗經水浸透貼合嬌軀,腰細而軟如同妖蛇,夜風忽來,花香與她的體香交織在一起,芬香撲鼻。
他幾次想要去攙扶,太后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慢慢搖搖的向前,庭院中夜色深深,細碎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可能地上太滑,亦或者其他原因,她這樣搖搖擺擺的走路仿佛醉酒,動作更有一些怪異,扭動的臀線充滿了誘惑的曲線。
當曹澤第三忍不住想要伸手攙的時候。
他發現前面走路的太后一下停住腳步,她想轉身回頭想要說點什麽,卻腳下一歪,然後一頭撞進了自己的懷裡,緊接著她的腳底一滑,柔軟的身子眼看著就要仰倒在地上。
作為玄門弟子,她的輕功卓絕,修為已達天人境界,貴為大周的太后,走路自然端莊,居然會因為站立不穩而摔倒?
有修為的三歲小孩都不會如此。
但曹澤已經想不到那麽多了。
幾乎是同一瞬,他迅速向前,抬手迅速地托住了太后柔軟的腰和背脊,止住了她跌下去的動作。
手緊貼著她平整的後腰,感受到了素雅細紗那單薄的面料無法遮擋的溫度,太后的臉龐近在咫尺,她微熱的呼吸噴在的臉上,淡淡的香氣彌漫。
兩人間曖昧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