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意識到跑不過此人,卜筮開啟,思索著各種生路,卜筮了六次之後,燕行馬上將鍾量推向褚近仙,莫說鍾量只是個沒有身體的血魂,哪怕是他活著的時候,也根本阻攔不了一位築基後期的修士多久。
褚近仙顯然也是這想法,他的彎月古戈正與鍾靈道的銀鎖牌糾纏,所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銅鑼,他衝那銅鑼一敲,原本衝向他的鍾量一刻就被定在原地了。
褚近仙臉上一喜,正準備從鍾量旁邊繞過去,這時一陣巨大的靈壓從鍾量的體內湧出,只聽“砰”的一聲,一道巨大的血色圈罩將褚近仙籠罩在其中。
而此時,趁著這個空當,劉火絨已經用一道浮沉法器,將他拉出了擂台,厲飛雨扶住有些虛脫的燕行,燕行這才回頭看看被鍾量自爆,籠罩其中的場景。
等到血色煙霧消散,裡面傳來“咳咳”之聲,四周的築基修士可不是吃素的,正準備操縱法器滅殺此人時候,卻被鍾靈道阻止道:“留下此人性命,查明其來由,看看他是否還有同黨?”
原來先前楓靈果被盜,黃楓谷內的修士已經被徹查過一次,誰曾想居然那還有魔道修士在這裡做內應?鍾靈道身為名義上的掌門,著實是失職了。
故而,他想著要先將此人擒下來,好好搜魂,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魔道賊子潛伏。
鍾靈道如此想著,手中的銀鎖牌放出大把的銀色光芒,抵擋著彎月古戈的青芒,其他長老自然知曉鍾靈道所想,於是紛紛祭出各種捆仙鎖,封靈罩等之類的拿人法器。
誰想那褚近仙也算是桀驁之人,不肯受降,反而引燃身上的大把符籙,自爆而亡,將圍攻他的法器一一重傷。
原本出了這樣的事,比賽是要中斷下去的,但是在鍾靈道的堅持下,換了個擂台,比鬥繼續進行了下去。
厲飛雨這小子運氣不錯,失了下場的對手,他就輪空勝了一場,而燕行的法力隨著鍾量的自爆也消耗殆盡,於是下場的比鬥直接認輸離場。
僅僅是第一天,燕行就連敗兩場,實力境界的差距絕不是一點小聰明能玩弄的,燕行更堅定了後面的那個決定了,不再等厲飛雨,燕行獨自一人先回了壬絕山,準備先休息一番,再煉製一些符籙,認真準備明日的鬥法。
正在回壬絕山的路上,眼前一花,卻是閃過來一道人影,卻是燕行的便宜師傅黃秋沙,燕行一驚,腦中瞬間閃過了無數的念頭,思索自家有沒有什麽馬腳露出來,特別是盜取楓靈果之事,只是當時黃秋沙並不在現場,不應該被他發現有關此事的破綻。
這些思緒只在一瞬間,而且是燕行在卜筮中發生的,所以外表上,燕行一點異常都沒有,甚至心跳加速這些會被高階修士察覺的小細節都沒有。
燕行恭敬的對黃秋沙行禮道:“見過師父,不知師父尋我何事?”
黃秋沙歎了一口,看了一眼燕行然後說道:“你們三個自從拜入我的門下,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沒有什麽指點,如今韓立張鐵厲飛雨的事情,令狐師伯已經跟我說了,可惜韓立已經出發了,我也沒來得及送他一程。”
“至於張鐵,一會我會去找他,我聽劉火絨師侄說你擅長符籙之道,煉製的成功率甚至比一般築基期的修士還高,此話當真?”
“各類符籙成算不一,大約都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三十左右,而且這些只是低級低階符籙,低級中階的符籙僅金剛符籙尚可一試。”他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但實際由於卜筮的能力,他的製符成算都到了**成,碾壓一眾的製符師。
只是,他這一年來,各種殺人奪寶,自衛反擊,鬥法演練,韓立臨行前,又送了他一大筆的符籙,所以燕行手中的符籙幾乎就是到手就空了。
不知道黃秋沙這樣問是何意,燕行還是給出了明面的成算。
黃秋沙思索了片刻之後,忽然又問道:“你跟燕家人走的很近?”
“弟子是與那位燕如玉師姐有些利益上的交易,不過並不深,隻此一次。”燕行擔心黃秋沙追責他跟燕如玉私交太深,畢竟散修和家族系的人關系一直不好。
黃秋沙卻說道:“師父我也不與你什麽法器丹藥,單就送你個消息,或者說算是個任務吧。”
見燕行一臉疑惑,黃秋沙接著說:“那燕家老祖燕雄,也算是人傑,將燕家發展的人丁興旺,越做越大,跟七派的關系保持的又好,而他本人資質俱佳,已修煉到結丹中期。”
“燕家能發展至今,依然流傳不衰,自有其緣由,其族精通煉器製符,雖然高階的製符師煉器師不多,但他燕家內的製符師煉器師的數量比七派任意一家都多,故而我們是十分的好奇其培養製符煉器師的法子。”
黃秋沙說完之後,臉色變得鄭重起來:“故而,我和你念師伯,就想派你進入燕家查探一番,你一個練氣期的修士,他們必然不會太過防備於你,這裡有你念師伯煉製的隱世符籙,能夠在一段時間內,隱靈隱身,但是如果有人近身到五丈以內,此符籙就被破掉了,而且此符籙擋不住結丹修士的窺探,所以你要小心一番。”
燕行一臉的懵,他可還沒答應呢,怎麽這位師父似乎當他同意了一樣?莫名的接過黃秋沙遞過來的隱世符籙,然後黃秋沙拍了拍燕行就此離開了?
留著燕行在原地蒙圈,等他反應過來時,黃秋沙已經人影了。
而早就飛離十裡外的黃秋沙臉面終於垮了下來,然後說道:“師叔,你就不能換換其他人來嗎,怎麽就緊著我的弟子來乾這內應的活?”
小老頭令狐閃出身影,醜陋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如今,谷內出現多起魔道內奸的事件,我不得不防啊,做內應這種事,那些家族的小公雞崽子,哪能跟那些歷經風雨的散修背景的弟子相比呢?”
“那為何派燕行去監視燕家呢, 燕家立族多年,可從未有過越舉行為,而且他燕家也有多個弟子在七派修行呢。”
“但是那燕翎堡內,修仙者居然達到一千名,築基期修士八十名,誰知道再過百年,燕翎堡會不會變成另外一個天闕堡呢?而且我有消息,這燕家的起源與魔道有一絲關聯,所以需要派人細查。”令狐老祖有些憂心的說著。
然後,令狐老祖又突然笑了笑道:“你也休要操心啦,同時姓燕,說不定那燕翎堡之人會招他入贅,也說不定呢,這樣更方便我們探察燕家內部的秘密和動態,你總不能讓我老人家時時盯著燕家不放吧。”
黃秋沙聽令狐的笑語,也應喝著說道:“老祖說的是,這小子也算機警,不會輕易的露餡,區區一個練氣期弟子,也不該引起燕家的重視。”
“龐雲山李家那處滅門查的如何了?確定是魔道中人的手段嗎?”令狐老祖突然提及李季風家族被滅一事。
“確認自是確認,但這痕跡做的也太明顯了,弟子實在想不通,為何如此明目張膽,但是來人到底是誰卻不得而知。”
“那李氏遺孀李季風,我看他在大比中的表現不錯,築基應該也不是難事,你怎麽不想著納入門下?”令狐又問道。
黃秋沙苦著臉說道:“師叔,你又不是不知,我這記名弟子也太多了,實在是無法供養於他們了,而且那李季風明顯是瞧不上我們這些窮哈哈的散修一系,我看聶師弟倒是有心將他納入門下。”
“哦,這樣嗎...”
兩人就這樣閑聊著門中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