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館屋頂不知何時,出現一名劍客。
身穿墨綠袍子,腰系長劍,年約四十。雖然相貌平凡,卻英氣勃勃。
劍客飛身落地,看到被釘在門上的屍體,滿臉不忍之色。
走到女孩前面,手掌在門板連拍數下,釘子紛紛震飛。
劍客接住女孩屍體,輕輕放下,歎口氣,將已無生機的眼睛合上。
常勝天連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用模糊的視線看著劍客,心中萬分感激。
劍客正要去取下其他屍體時,後頭傳來一陣騷動。
“你幹什麽?不要命了嗎?”
“魔教會把你也釘在門板的!”
“慘了,魔教又要大開殺戒啦!”
只見為首的雷胖子張大嘴巴,呆若木雞地看著劍客。
跟在身後的人群也驚恐萬狀,站著遠處指指點點,不敢靠近。
雷胖子結結巴巴道:“糟,糟,糟了糟了,今今今天是第四天,魔魔魔……”
“完了!今天魔教天傷壇主會來訓話,頒布禁令!”
“會不會牽連到我們,連我們也殺了?”
“快逃命啊!”
一名壯漢拔腿向後跑,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逃離,場面一片混亂。
“各位朋友別怕。在下泰山派木蒼松,奉武林盟主之命,特來追查魔教蹤跡。”
聲音鏗鏘有力,以渾厚內力傳出,雖然現場混亂嘈雜,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魔教作惡多端,木某誓以此劍,斬妖除魔。”
雷胖子驚呼:“泰山派木蒼松,莫非是泰山日觀峰主,日觀劍聖木大俠?”
“劍聖二字不敢當,這位朋友怎麽稱呼?”
“在下驚雷武館雷館主。”
“雷館主,可知魔教有多少人,據點在何處?”
雷胖子漲紅了臉,因為據點就在驚雷武館!
這些日子他飽受魔教的冷嘲熱諷,家人也受盡騷擾,但卻他不敢說出來。
一來家人都在魔教掌控之中。
二來泄露任何信息,會被魔教以極刑懲罰。
三來有魔教撐腰,他現在身份宛如城主。
留在驚雷武館的魔教弟子有十余人。天傷壇主今日要來,不知還會帶多少下屬。
眼前這位劍聖隻身一人,只怕凶多吉少。
雷胖子正支支吾吾時,一名孩童跑出來。
“木大俠!我知道他們在哪裡,我帶你去!”男童用稚嫩的聲音說道。
“好,有勞帶路,其他朋友請回家,以免受波及。”
“大俠大俠,就在那裡。”
男童指向驚雷武館方向,伸手要拉木蒼松。
劍光閃爍。
男童手掌齊腕落地。
男童一聲慘叫,聲音卻變得低沉粗豪。
只見地上的手掌夾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針,在陽光照射下發出淡藍光澤,顯然塗有劇毒。
“哼,既然有毒童子在此,這裡當是由魔教壇主率領。叫你的同伴全都出來吧!”
男童抱住不斷噴血的手,嘶吼道:“木蒼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一個前翻,同時射出十幾道暗器。
木蒼松手中長劍連劈五下,劍氣將所有暗器震歪。
男童站起,已來到木蒼松面前。
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對方,他卻沒發動攻擊。
男童用僅剩的一隻手捂住喉嚨,發出嘎嘎聲,瞪大眼睛,直挺挺往後倒地。
一柱血高高噴出,喉嚨不知何時已被劍氣刺穿。
雷胖子後面走出一位滿臉傷疤的醜陋男子。
“好,好劍法。五大夫劍,劍氣衝天。名不虛傳。”
天傷壇主挖著鼻孔,神情輕松,看似沒把木大俠放在眼裡。
“參見壇主!”雷胖子趕緊下跪。
“滾遠點。別礙著大人做事。”
“是是是。”
雷胖子一溜煙兒跑走。
木蒼松道:“原來是鐵掌鋼爪,天傷壇主。你不是我的對手。說出上官堂主在哪裡,我便饒你一命。”
“嘿嘿,日觀劍聖,最近挺威風的啊!”
天傷壇主緩緩走近,搓動雙手,隱隱散出黑煙:“不過正派像來愛吹噓,什麽劍神劍癡劍狂劍靈,已有九個死在我手下。”
“倒是還沒殺過劍聖,宰了你,就湊齊十個啦!”
木蒼松微微一笑,反而將劍插回劍鞘:“好,聽說天傷壇主內功高強,掌力非凡。木某便陪你玩玩。”
“他媽的,竟敢小看老子?領死吧!”
天傷壇主一口痰噴出,左手鐵掌,右手成爪,撲向木蒼松。
同時,從後邊武館殺出五人。
一名老翁雙手舉起扁擔,往頭頂打去。
一名中年女子手持一對峨眉刺,攻向下盤。
一個掌櫃打扮的胖子,扇著鐵扇。
一名少女揮舞軟鞭,鞭頭布滿尖刺。
最後一位,竟是剛才帶頭逃跑的壯漢,提著常勝館主的青龍九環刀。
他在短時間內繞一圈回到武館,顯然輕功甚是了得。
好幾種兵器同時來襲,木蒼松卻不慌不忙,瀟灑地斜踏三步。
身法靈動,輕易避開攻來的痰,扁擔和鞭子。
右腳反踢,正中從地面攻擊的中年女子。
女子飛出,口中狂噴血,胸口深陷,眼見是不活了。
老翁怒吼,扁擔橫掃,風聲強勁,甚是威猛。
木蒼松一掌打出,扁擔發出爆裂聲,老翁頓時虎口震裂,鮮血淋漓。
只見木蒼松又是一掌打在扁擔頭端,扁擔如飛箭般射出,直直插入老翁胸口。
老翁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握著扁擔,想拉出又不敢拉。
轉眼間,日觀劍聖就已輕松解決兩名敵人。
天傷壇主連失三名得力下屬,氣得粗話連連,但打出的鐵掌虎爪始終碰不到對手。
“啊!”
一聲嬌呼,長鞭被內力震回,將少女天靈蓋打碎,頓時香消玉殞。
“去你媽的,往哪兒跑!”
天傷壇主邊追邊對掌櫃打個暗號。
掌櫃扇子一揮,七枚金錢鏢打出,笑道:“久仰大名,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看似普普通通的掌櫃,竟是個打穴好手。
木蒼松大袖一揮,收走全部金錢鏢。
“木某從不收禮,還給你!”
再次揮舞袖子,金光四射,掌櫃急忙閃躲。
這麽一緩,天傷壇主已攻到,左手鐵掌布滿黑氣,打向背心。
右手五指彎曲,虎爪往頭頂插去。
木蒼松不閃不避,深吸一口氣,面顯青氣,任由鐵掌打在背後。
右手施展擒拿手,巧妙地拿住天傷壇主左手手腕,虎爪便插不下去。
身子急速回轉,右手用力一拉。
哢嚓一聲,硬生生將天傷壇主的左手手腕扯斷。
天傷壇主痛苦怪叫,幾個跟鬥往後翻出,勉強站定。
左手斷腕血流如注,右手更是骨骼盡斷,軟綿綿地垂著。
疼得滿頭大汗,卻沒手可擦。
木蒼松拿著斷手,冷笑道:“內功的確不差,沒被我震死,還能站穩。但鋼爪……”
他從斷手取下尖銳的指套:“什麽鋼爪神通,不怕刀劍,原來是靠這玩意兒。”
指套上有一滴血,卻是指尖刮到頭皮。
咚!
掌櫃本要掉頭逃跑,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一頭撞上大樹,肥胖的身子倒下。
額頭一道三公分的傷口,被打入腦門的金錢鏢堵住,沒什麽血流出。
常勝天看在眼裡,即敬佩又痛快。
日觀劍聖武功高得出奇,一招殺一人,頃刻之間就將仇人幾乎盡滅。
對手只剩一人,拿著青龍九環刀的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