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湘平借著那斑駁的月影,看著前行的路,膽顫地在這樹林裡駕著馬前行著。此刻,喬鳴韜依舊昏迷著,趴在她的肩膀上。在樊湘平的耳邊,喬鳴韜那有些虛弱不均的呼吸聲,此刻卻給了她一些安慰及勇氣,讓她不那麽害怕。
前行的路越走越荒涼,地面也變得雜草荊棘叢生,已完全看不出路的痕跡了。周圍的樹木也明顯變得高大蒼老起來,樹枝上蜿蜒纏繞著粗大的藤木,月影變得越來越黯淡,而樊湘平的心也越發荒涼,她的左手緊緊地抓著喬鳴韜的左手,在樹林裡走著。
突然,馬兒停了下來,任憑樊湘平怎樣駕馭韁繩,馬兒始終都不肯再往前走了,只是馬蹄急躁不安地原地踏著。
這讓樊湘平更加害怕了,她不知道怎麽辦,她慌張地轉過頭,雙手拍打著喬鳴韜的臉,希望喬鳴韜能夠在此刻醒來。但不管樊湘平怎麽拍打,喬鳴韜依舊沒有一點反應。
這時,兩人身下的馬突然掉頭轉身就跑,瞬間就把兩人都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只是,還沒等到兩人落地,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兩人往樹林深處吸去。在這過程中,樊湘平很快失去了知覺。
在這樹林的最深處,是一個幽深古老的墓穴,兩人被神秘力量吸到了墓中。
在墓中過了許久,樊湘平從昏迷中醒來,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她隻好用雙手摸著身邊,好在摸到了一個人。此刻,在樊湘平的心裡期待著摸著的人是喬鳴韜。
樊湘平用手摸著那人的臉,感受著那人的溫度。這時,那人動了,只是在那人動的那一瞬間,樊湘平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回縮了一下。
很快,那人發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樊湘平的心也一下子激動了起來。
只聽見喬鳴韜帶著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湘平,你怎麽樣了?你沒事吧?我們這是在哪?”
樊湘平立即回應道:“我沒事,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
喬鳴韜艱難地在黑暗中慢慢站了起來,但漆黑的四周還是讓他不敢隨意走動。樊湘平聽到喬鳴韜站起來的聲音,也慢慢地爬了起來,右手摸著搭在喬鳴韜的肩膀上。
這時,喬鳴韜拿出火折子,就在火折子冒出火花的那一刻,墓中瞬間變的明亮起來,墓室四周的的火盆中的炭火全部自燃了,把黑暗瞬間給侵蝕掉了。
兩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墓室四周分布著大量白花花的遺骸,這些骸骨錯亂地擺放著,一片狼藉,而在墓室那四面刻滿各種圖紋的石壁上則布滿劍痕刀傷,甚至還有不少刀劍依舊深入在石壁裡,只露著劍柄或刀把。
不過令人不解的是,在這浩大的墓室內並沒有任何奢華的陪葬品,只在墓室中央有一座高達數丈的台榭。台榭以白玉為基,以青銅為榭,在白玉石基的四周刻畫著上古龍鳳日月紋及兩人無法識別的契文,而且那青銅榭甚是漂亮,不僅鑲金嵌玉,還微刻著大量的雲紋圖案,如夢幻的仙庭宮殿般奢華。在台榭的四角處,分別矗立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尊青銅神獸。這些神獸都十分詭異,模樣甚是恐怖誇張,讓人不敢直視。其中,最奇特還在於這棟白玉青銅台榭及四象神獸雕像依舊如新鑄就的一般,絲毫沒有留下時間的痕跡,上面甚至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看著讓人瞠目結舌。
喬鳴韜看著,在台榭四周察看了一番後,對樊湘平說道:“你留在這裡,我上去看看。”
雖然樊湘平很不情願留下,但還是點了點頭。
喬鳴韜見樊湘平同意了,就艱難地躍上近四尺高的白玉台。喬鳴韜來至青銅榭門前,伸手推開榭門,在榭門開啟的那一刻,裡面放置的炭火盆都紛紛亮了起來。喬鳴韜走進其中,青銅榭四壁微刻著麒麟圖紋,但看起來卻像是一個漸進的過程:從東壁北角的一隻麒麟爪開始到北壁東角形成一隻完整的麒麟,整個過程一共繪製了八幅微刻,喬鳴韜仔細地看了一圈,雕刻的麒麟紋非常細膩生動,如活物般。在喬鳴韜抬頭看青銅榭的頂部時,見到的卻是一幅龍鳳麒麟相鬥的圖紋,龍鳳麒麟三者齊頭相對;不過,在三者的頭間,它們所爭鬥的中央,卻是一片空缺,讓人無法得知爭鬥的是何物。
喬鳴韜的視線順著空缺而下,在青銅榭底部的中央是一座九層玲瓏金函。在喬鳴韜慢慢走近後,喬鳴韜的背部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麒麟影像,那麒麟影像光彩耀人,活靈活現,隨著喬鳴韜越來越靠近那座九層玲瓏金函,麒麟影像也慢慢壓向金函。
此刻,喬鳴韜並沒有察覺到他自己背後的變化,因為奇怪的是麒麟影像完全沒有因炭火的光亮照射而形成影像在地。
接著,喬鳴韜走到金函旁,整個金函的高度只在他的腰間位置。喬鳴韜不自覺地伸手去觸碰九層玲瓏金函的函尖,然後就在喬鳴韜的手指碰到函尖的那一刻,喬鳴韜身後的麒麟影像瞬間飛入金函,消失不見了。
隨後,金函竟如蓮花開瓣般綻開。待其完全綻開後,在金函的底部,一顆晶瑩剔透如水般的珠子出現在喬鳴韜眼前。喬鳴韜彎下他那受傷的腰,伸手去拿珠子,就在喬鳴韜的手碰到珠子的那一刻,珠子瞬間順著他的指尖進入他的體內。喬鳴韜自然反射地急忙收手,但已經來不及了,珠子很快就進入了他的身體,他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
好在珠子進入喬鳴韜體內後,喬鳴韜並沒有感覺到異樣,也沒有覺得不舒服;而與此同時,喬鳴韜還不知道地是,在他的背部已經出現了一隻麒麟爪的紅色紋身。
還等不及喬鳴韜多想,青銅榭裡慢慢變得越來越暗了。喬鳴韜趕緊抬眼一看,是那些炭火幾乎快要熄滅了。喬鳴韜急忙轉身走出青銅榭,在他走出來的那一刻,榭門自動關閉。
這時,青銅榭內部東壁北角的那隻麒麟四隻爪子已經泛著紅色的光芒;在頂部,龍紋已經完全呈現出黃色的光芒,麒麟的右爪呈現出紅色光芒,而鳳則依舊黯淡無光。
喬鳴韜跳下白玉台,見樊湘平依靠著白玉台睡著了。
喬鳴韜走上前去,並把樊湘平叫醒了。
兩人隨即準備離開。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刻,整個台榭突然晃動起來。不一會兒,兩人看著台榭開始整體下沉,龐大的台榭緩慢地沉入地下。在台榭完全沉入下去之後,台榭的台址卻像是魔幻般地被岩石覆蓋,與墓室地表融為一體,而整座台榭就像壓根沒有存在過一般。
一陣吃驚後,兩人還是轉身,趕緊往墓道口走去,生怕墓中再發生什麽變故,從而無法出去。
兩人在墓中穿過了一重又一重的石門,走過一個又一個墓室。只是,每當他們走過一重石門,這石門便會自行合上。最後,在他們穿過第七重石門後,他們才得以見到墓道,而外面的明亮的光線,更讓兩人興奮地加快了腳步,踩著台階,在樊湘平的攙扶下,兩人走出陵墓。
當兩人站在陽光之下,再回頭去看墓道時,卻驚訝地發現,墓道口競然是一株異常粗大的銀杏樹。這棵銀杏樹不偏不倚地生長在墓道口的正中間,而且銀杏樹的樹齡極高,樹乾的直徑最起碼在四丈寬以上了。
在兩人驚歎銀杏樹的粗大時,墓道內部兩邊正在伸出封墓石封堵墓道,當墓道被完全被封堵好後,銀杏樹的樹洞也在慢慢收縮,直至消失不見。此刻,整棵銀杏樹看起來更顯枝繁葉茂了。
兩人看著無比驚歎。不過,雖然兩人在墓裡走了一遭,卻任何情況也還不知曉;除了喬鳴韜心裡對那顆珠子還有些余悸外,兩人幾乎是在墓中瞎走了一趟。
此時,喬鳴韜背上的傷讓喬鳴韜有些難受,但喬鳴韜也沒去想那麽多,樊湘平看狀,便扶著喬鳴韜往外走去。
兩人走了沒多久,昨天跑掉的那匹馬競然出現在了眼前,正在吃著樹根旁的青草。
兩人相視一笑,騎上馬,往樹林外走去。
剛出樹林,樊湘平就看到大隊身穿侍衛服的隊伍在他們的前方行進著。樊湘平興奮地揮手大喊著,走在最前方的唐燔皓聽到後立即調轉馬頭,快速向兩人跑來。
樊湘平在見到唐燔皓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在唐燔皓下馬後走到他們身邊時,樊湘平一下子就抱住了唐燔皓,眼淚不停地流著。
唐燔皓任由樊湘平抱著自己,並且還不停地安慰著樊湘平。一旁,喬鳴韜手扶著馬背,臉色蒼白地看著,唐燔皓見到喬鳴韜這般模樣,在安慰好樊湘平後,就走向了喬鳴韜,並詢問著喬鳴韜的情況。
唐燔皓說道:“鳴韜兄,你是不是受傷了?看你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的。”
樊湘平急忙回答道:“他的背部受了傷,得趕緊醫治,已經一個晚上了。”
喬鳴韜笑著說:“沒什麽大礙,一點皮外傷。”
唐燔皓這時說道:“那我們趕緊回宮,皇上與太子殿下都擔心死了。”
唐燔皓對著那些侍衛喊到:“來人,牽一匹馬過來。”
樊湘平問道:“皓哥哥,你怎麽會來找我們的?”
唐燔皓有些喜悅地說道:“昨日下午,喬川到皇宮找我,告訴了我你們發生的一切,我便帶著人來找你們,只是我帶著大隊人馬在這幾個山頭裡找了一個晚上,依舊是一無所獲,這會我正準備回去加派人手,繼續來找,你們竟自己出現了。”
喬鳴韜問道:“那喬川怎麽樣了?”
唐燔皓說道:“他沒什麽事,就是右手臂受了點皮外傷,這會正在我居住的地方休養了。”
樊湘平問道:“那有沒有看到舒嵐姑娘和紫珊姑娘?”
唐燔皓眉頭一緊地說道:“現在還沒有她們倆的音訊。不過,以她們倆的武功,應該不會有什麽事的,而且我也已經派人去找了。”接著,唐燔皓繼續說:“我們還是趕緊先回宮,鳴韜的傷勢要緊。”樊湘平點了點頭。
於是,三人一路趕回皇宮。
回到皇宮,樊湘平立馬傳來了禦醫。在禦醫到來後沒多久,樊禦燁也來了。
在樊禦燁踏入樊湘平的悅樂宮時,樊湘平正著急地看著禦醫為喬鳴韜治傷,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皇兄的到來,而且門外的宮女也沒通報。樊禦燁以一副嚴峻的臉色走到樊湘平身邊,樊湘平卻依舊著急地看著喬鳴韜。
唐燔皓看到了樊禦燁走入了悅樂宮的閨閣,急忙行了禮,樊湘平與禦醫這才注意到禦燁的到來。禦醫急忙停下手中的活,向樊禦燁行禮。
樊湘平雖然心中擔憂著喬鳴韜的傷勢,但還是向她的這位皇兄行禮了。只是,樊湘平從樊禦燁的眼裡看出了她這位皇兄的不喜與不悅。
樊湘平有九位皇兄,但她最怕的就是這位貴為太子殿下,與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七皇兄。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三年,遠不及其他皇兄,但其他皇兄,樊湘平基本都不放在眼裡的,因為在樊湘平看來,她的其他皇兄都是些酒囊飯袋,絲毫沒有任何能力可言。
樊禦燁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露著背部的喬鳴韜,轉而對樊湘平說道:“從今天起,不準你隨意出宮,乖乖地給我在宮裡待著,至於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們有什麽不測,我勸你還是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的好。”繼而,樊禦燁大聲對跪在一旁的唐燔皓訓斥道:“唐燔皓,你現在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下次再敢順便把人帶到皇宮裡來,那你就給我搬到宮外去住,皇宮不是什麽人都可以進來的。”樊禦燁說完便甩身就走了。
樊湘平一臉氣呼呼地說:“咱們走著瞧,反正我也是受夠你了。”
唐燔皓對樊湘平說道:“公主,好了,你也知道殿下就那脾氣,你也別放在心裡。”
樊湘平氣憤地說道:“就因為全天下的人都順著他,他才會這樣自大,皓哥哥,你也真是的,他這麽訓斥你,你還護著他。”
唐燔皓說:“我從小就跟著殿下,我很明白殿下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樊湘平笑著說道:“全天下也就你能對他逆來順受而毫無脾氣。”
唐燔皓只是笑了笑,沒再說話。
禦醫幫喬鳴韜繼續治著傷,在給喬鳴韜包扎好傷口後,唐燔皓便隨著禦醫們一塊離開了。
沒過多久,喬鳴韜醒了過來,見湘平正趴在床邊睡著了,也許是經歷一夜的擔驚受怕,此刻的f湘平睡的很安穩。喬鳴韜看著樊湘平,喬鳴韜第一次覺得樊湘平離自己這麽近,他不經地笑了,他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不過,喬鳴韜還是想到了自己與她之間的差距,這深深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想著,喬鳴韜伸出手在樊湘平的臉頰處,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再次不經意地露出著笑容。
在唐燔皓踏進自己寢殿時,已經快無聊死的陳喬川迅速拉著唐燔皓,問道:“皓大哥,找到喬大哥和樊姐姐了沒?”
唐燔皓在把陳喬川推到椅子裡坐下,自己也在另一張椅子裡坐下後,才對陳喬川說道:“已經找到了,他們都沒什麽大礙,你放心就好了。”
陳喬川繼續問道:“那舒嵐姑娘與紫珊姑娘了?”
唐燔皓說道:“還在找,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她們倆都會武功。”
這時,唐燔皓問道:“慶符兄哪去了?”
陳喬川回道:“歐陽大哥去軒轅山莊找雲姐姐了。”
唐燔皓說道:“哦,沒事就好。”
陳喬川說道:“皓大哥,我想去看看喬大哥與樊姐姐,你不讓我出去,我待在這裡都快無聊死了。”
唐燔皓說道:“好吧,我帶你去。”
兩人走出寢殿,往悅樂宮走去。只是剛到悅樂宮,兩人就碰到了大批侍衛,樊禦燁也在。湘平站在一旁不敢說話。
樊禦燁見唐燔皓來了,便說道:“你來了正好,這兩個人,你負責把他們送到沁王府,我不希望以後再在宮中見到他們倆。”
沁王府是樊禦燁在立為太子前的府邸,但自從樊禦燁被冊立為太子後,這些年就一直空著了。
唐燔皓回道:“好的,殿下。”
樊禦燁繼續說道:“你暫時也不用回來了,就在沁王府住著。沒我的命令,你也不得回宮。”
“是。”
很快,侍衛便抬著喬鳴韜,走出了悅樂宮,唐燔皓帶著陳喬川走在其後,徒留樊湘平在那看著。
沁王府在皇城東南角,是一座新建的王府,而樊禦燁只在裡面住了兩年,之後就一直空著了,只不過裡面依舊有人維護著。
三人到達王府後,唐燔皓便忙前忙後的,先是讓人照料著喬鳴韜,再是安排好陳喬川的住所,最後,還讓人重新把王府清理一番,而以前他自己的房間也得讓人打掃。
整個王府裡,最閑的就是陳喬川。這家夥畢竟還年輕,在王府沒待多久便覺得無聊,一心想著去外面玩。
陳喬川在看到唐燔皓閑下來後,就興衝衝地跑到唐燔皓跟前,要唐燔皓陪他去玩,要去外面看看。
但唐燔皓一直不答應,陳喬川隻好自己去外面玩。陳喬川走到大街上,大白天的街上的人顯的有些冷清。不過,依舊抵擋不住陳喬川的熱情,只見陳喬川自娛自樂地在大街到處逛著。
當陳喬川逛到一酒家門口時,他忍不住地跑了進去,並就點了好多酒。陳喬川痛快地喝著,看著外面的街道,看著外面的行人,看著酒家裡的其他酒客,酒一杯杯地下肚。
隨著時間的推移,酒家裡的人多了起來。突然,三把長劍往桌子上一放,三個長得非常粗獷,似莽夫一般的人在喬川這桌坐了下來。
陳喬川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繼續看著酒。但由於那三個人不僅長得粗獷,就連說話也特別粗俗,這讓陳喬川有些反感,但又沒什麽辦法。
陳喬川隻好鬱悶地快速喝著酒,本就有些醉意的他喝得更快了。那三人也注意到了自己眼前這個看著斯斯文文的文弱之人,竟然喝酒是如此這猛,他們在欽佩之余也只是看了看,然後繼續喝著自己的酒,說著不堪入耳的粗俗之言。
三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陳喬川都有意無意地聽著。
然後,事情的轉機出現在了陳喬川準備結帳離去時。陳喬川聽到坐在他對面的大黑髯說道:“昨日,鬼母宮的花十四娘被酆都城的少主歐陽慶符給殺了。軒轅山莊不僅要為花十四娘舉辦隆重的葬禮,同時,軒轅山莊的得意弟子顧奉臣還盛邀武林豪傑聲討酆都城,為花十四娘報仇。”
一個長胡子說道:“這酆都城也太不把武林正派放在眼裡了,明知這個時候天禪宗的主持枯木神僧也在安洛城,他們竟然還敢在安洛城殺了花十四娘,還明目張膽地留下大名,這太不把武林正派放在眼裡了。”
另一個人說道:“聽說這個少主本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在酆都城就經常以殺人為樂。”
原本就醉意惺惺的陳喬川聽到這些話覺得十分可氣,他便咆哮著地說:“放你們娘的狗屁,歐陽大哥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大黑髯笑著說道:“小屁孩,找死啊?”
這時,陳喬川雙手一揮,桌子瞬間在空中盤旋了好幾周,重重砸在長胡子的胸口。
那三人哪裡受過這般羞辱,立即火冒三丈,暴跳而起,怒目圓瞪地朝著陳喬川出手而來。
只是,此刻陳喬川連站也站不穩,但他還是搖搖晃晃地衝了過去。但還沒待到那三人拔劍,陳喬川就被大胡子一腳給踹得飛到了大街上,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三人隨即從酒店跑了出來,對著陳喬川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四周也圍著不少圍觀的人,沒人拍手叫好也沒人伸手叫停。
這時,從人群中飛出來一把小刀,小刀從大黑髯的脖子處一飛而過,只見大黑髯那粗獷的身軀便直直地仰著倒地。大黑髯倒在地上後不停地抽搐,脖子處,血花四濺,非常血腥。圍觀的人紛紛逃串,剩下的兩人見狀,也嚇得急忙逃跑了。
當陳喬川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光線照在房間裡,陳喬川看著,有些驚訝,自己是怎麽回道沁王府的?他有些疑惑。這時,唐燔皓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唐燔皓說道:“你醒了,頭還痛不痛?”
陳喬川回道:“嗯,頭已經不痛了,對了,皓大哥,我是怎麽回道王府的?”
唐燔皓把粥送到陳喬川手裡,對陳喬川說道:“你下次要是再敢一個人去外面喝酒,而且還喝得爛醉如泥的話,我立馬讓人把你送回神日教。”
聽後,陳喬川帶著壞笑地說:“我保證以後只要有你在,我就再也不去喝酒了,但你還沒告訴我,我是怎麽回來的?”
唐燔皓並沒有去在意到陳喬川說的那前半句話,便說道:“昨天我見你出去那麽久也沒回來,就讓侍衛去找你。可你倒好,不僅喝酒還跟人家打架,要是侍衛晚一點到,你小命就不保了。”
過了一會兒,陳喬川緊張地說道:“皓大哥,不好了,昨天我聽到,他們那些人說慶符哥把花十四娘給殺了,現在那些人要去討伐酆都城了。”
唐燔皓淡定自若地說:“我已經知道了。”
陳喬川繼續說道:“這明顯就是那個顧奉臣搞的鬼,明明是他派那個花十四娘來暗算我們,他競然倒過來冤枉歐陽大哥。”
唐燔皓說道:“這就是江湖,沒有什麽是非可言的。從你們前天去找姬虞雲開始,就是一個圈套。他們早就設計好了,等著你們往裡面跳了。而武林中的那些正派之士,早就想討伐酆都城了,只不過苦於沒有時機,既然他們有了《龍甲神章》,那他們自然會製造時機,現在他們全都有了。據我所知,酆都城城主正在閉關修煉《幽冥陰鬼錄》,我能知曉,自然那江湖中的那些正派之士也會知道。”
陳喬川說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唐燔皓說:“慶符兄現在應該在他們手中,得先把找人把慶符兄救出來。”
這時,喬鳴韜走了進來,說道:“我去軒轅山莊把慶符兄救出來。”
陳喬川說道:“我也去。”
唐燔皓看著兩人, 慢慢地說道:“你們看著辦!不過,這事我就不參與了。一,我不會武功,去了也幫不上忙;二,畢竟我是朝廷的人,乾預武林之事,對朝廷的聲譽不太好,而且我對朝廷也不好交代。”
喬鳴韜說道:“明白,那我和喬川現在就去軒轅山莊。”
陳喬川說道:“皓大哥,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再見?”
唐燔皓笑著說:“真是個傻孩子,我會一直在王府,等著你們回來的。”
陳喬川笑著說:“就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喬鳴韜笑著說:“有我了,肯定讓你活著回來,那燔皓兄,我們就先走了。”
唐燔皓送著兩人出門,只是三人還沒到門口,就碰到一位公公急忙忙地走了進來。
這位公公朝著唐燔皓說道:“傳太子口諭,宣唐燔皓即刻進宮。”
喬鳴韜笑著對唐燔皓說:“看樣子,燔皓兄休閑的日子也結束了,又得忙了。”
唐燔皓說道:“沒辦法,拿人俸祿就得替人做事。”
陳喬川笑道:“我此刻覺得去救歐陽大哥比去見那個太子還要少幾分危險。”
唐燔皓笑道:“小孩子,你不知道亂說話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嘛!”
陳喬川做著鬼臉對唐燔皓說道:“我現在就出城去了,太子他就奈何不了我了。”
唐燔皓笑著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陳喬川聽後,說:“那我以後再也不說太子的壞話了。”三人相視一笑。
在沁王府門口,兩人往城門走去,一人往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