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陳喬川急促的敲門聲吵醒著房間裡熟睡中的人,歐陽慶符揉著眼睛,慢慢地遊蕩似地走去開門。
陳喬川走進房間一看,只見喬鳴韜與樊湘平兩人,分別熟睡地側躺在房間裡床榻的兩邊。陳喬川繼而走進房間東側隔間裡,見舒嵐坐在床邊,趴在紫珊身邊睡著;陳喬川又轉身走向西側隔間,在隔間內的木床上,唐燔皓還在熟睡中,床邊被子上的趴著的印跡依舊清晰。
歐陽慶符慢慢地走到房間裡的椅子旁坐下,陳喬川從隔間出來後,在歐陽慶符旁邊的椅子裡坐下後,向歐陽慶符問道:“歐陽大哥,昨天你們就這樣在房間裡睡啊?”
歐陽慶符有些迷糊地回道:“昨天晚上忙到太晚了,所以大夥就將就地睡了。”
陳喬川卻很生氣地說:“現在這幫下人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那有他們這樣招待客人的。”
歐陽慶符轉過頭看著他說道:“沒什麽,昨天晚上那個下人煎藥也很辛苦了,可能就沒注意到這些。”
陳喬川有些驚訝地說:“煎藥,你們有誰不舒服嗎?”
歐陽慶符抬著頭,面色沉重地說:“也沒什麽,就是昨晚我們回來的時候,在你們神日教門前不遠處的樹林裡碰到了一批刺客,燔皓與紫珊受了點傷,不過已經不礙事了。”
陳喬川這時追問道:“那有沒有查出是什麽人乾的?”
歐陽慶符繼續回道:“你爹已經派人去查了,其實已經沒什麽事了,不必再耗費人力去追查什麽。”
陳喬川停頓一下,有些疑惑地說:“慶符哥,你剛剛說大家是在神日教大門前的樹林裡遇襲的,可這武林中有誰敢在神日教跟前鬧事。”
歐陽慶符說道:“現在武林時局不穩定,什麽事都可能會發生。”
這時,喬鳴韜從床榻邊走了過來,對著陳喬川說道:“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喝得有多醉,就如同一灘泥土般,怎麽也叫不醒,還一直笑著說夢話。”
陳喬川笑著說:“我喝醉酒就那樣,怎麽叫也不會醒的。那我昨天都說什麽夢話了?”
喬鳴韜面帶著笑容地說:“不好意思說,說出來怕你害羞。”
歐陽慶符聽後,笑著說:“看樣子昨天喬川是夢到夢中情人了。”
陳喬川雖然不記得自己究竟說什麽夢話,但還是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那有,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見過令我心動的女子。”說完,他又抬起頭來,笑著對兩人說:“我爹剛剛跟我說,讓我跟你們去安洛玩玩,去見見世面。”
喬鳴韜帶著壞壞的表情地說道:“你確定你不是經過一番軟磨硬泡,你爹才答應的。”
陳喬川沒有說話,他見到唐燔皓已經醒了,就跑了過去。這時,經過陳喬川的一番打擾,房間裡的人差不多都醒了。
在床上,唐燔皓已經坐了起來,背靠在床頭。看來他現在已經恢復了不少,不再像昨天那樣虛弱了。見陳喬川走了過來,唐燔皓笑著開口問道:“小孩子,昨天的酒現在醒了沒?”
陳喬川剛剛還滿是笑容的臉,但聽到唐燔皓的那句“小孩子”後,又立馬陰了下來。陳喬川走到床的凳子上坐下,對著唐燔皓說:“我已經十七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再這樣說我,我可要生氣了。”
唐燔皓繼續笑著說:“好好好,你是大人,但現在的我都快餓死了,你這半個一家之主是不是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啊?還有,我到現在還沒有洗漱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讓人準備一下?”
陳喬川憨笑著說:“我立馬去讓下人準備吃的與洗臉水,很快就會送來。”說完,便快速跑了出去。
樊湘平從床榻上爬了起來,坐在床榻邊上,伸了伸睡的有些疼痛的腰。過了一會,走到唐燔皓床邊,詢問道:“皓哥哥,你的傷怎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唐燔皓看著她說道:“已經好多了,明天應該可以動身回安洛了,再耽擱下去,老爺與夫人得著急了。”
樊湘平有擔心地說:“那你的傷怎麽辦,明天就走,你的傷會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唐燔皓笑著說:“沒那麽嚴重,等回到安洛,讓大夫調理一下就好了。”
喬鳴韜走了過來,說道:“我們明天就繼續啟程回安洛嗎?”
樊湘平沒好氣地說:“你想留下就留下,反正我本來就不願意帶著你。”
喬鳴韜直走到床沿,坐了下來,先看了看唐燔皓,然後看著樊湘平說:“我又沒問你,你搭什麽話?”
唐燔皓看著兩人,嘴角上揚著說:“我們明天得回去了,不然家裡要擔心了。”
這時,陳喬川從門口跑了過來,喘著粗氣地說:“你們明天就走啊?太好了。”
樊湘平一臉疑惑地說:“我們走,你就這麽開心?太沒待客之道了吧!”
喬鳴韜對著湘平念叨:“你懂什麽,人家喬川跟我混了,明天他要跟我去安洛。”
樊湘平看著眼前這個只有十七歲的男孩,搖晃著頭,說道:“你也去安洛?不會吧!”
陳喬川笑嘻嘻地說:“我爹已經答應了,讓我去安洛玩玩,去見見世面。”
樊湘平隻好搖著頭說:“好吧!”
這時,門口陸續來了一批下人,走在前面的,端著洗臉盆,拿著毛巾,走在後面的端著各種各樣的吃的,桌子很快就擺滿了。
待到洗漱完,幾人饑腸轆轆地圍在了桌子旁開吃了,一點講究人的樣子都沒有了。
這一天,陳喬川都在房間陪著他們談天說地,他特別喜歡聽唐燔皓與歐陽慶符講的關於江湖中的那些激動人心的事跡。而這一天,陳柏洛始終都沒有出現,就連那個青年人也沒來過。
第二日,一大清早,他們準備出發了。但見陳喬川背著一個包袱,手裡拿的卻是一把折扇,還不停地扇著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紫珊笑著說:“陳大公子,你很熱嗎?”
陳喬川愣了一下,停止了手中那不斷扇動的紙扇,有些緊張地說:“我不熱,就是有些小緊張。”
樊湘平笑著:“我們現在還沒出發了,你就緊張了,要不,你不去得了。”
陳喬川說:“不行,我這是興奮得緊張而已。”
喬鳴韜一把摟住陳喬川說:“不用緊張,這一路,哥保護你,哥保證不讓人欺負你。”
樊湘平笑著:“得了吧,你自己也得別人保護了,你還保護別人。”
唐燔皓說道:“好了,我們出發了。”
說著,七人往大門走去。一路走著,覺著這神日教比昨天平靜不少,幾人走到在門口,只有七個神日教弟子牽著馬在等候,卻不見陳柏洛。
七人也沒想那麽多,縱身上馬,拉緊韁繩,身體微微前傾,雙腿用力一瞪,韁繩奮力一揮,七匹馬並排地快速奔跑起來,很快便消失在了樹林間,而馬蹄聲也越來越弱。
不多會,在神日教大門處,陳柏洛與陳喬贍及神日教的四大長老走了出來。
陳喬贍看著前方樹林,看著那些消失了的背影,轉過頭對陳柏洛笑:“爹,接下來,我們怎麽做?”
陳柏洛面無表情地說:“軒轅山莊有什麽情報傳來?”
陳喬贍回稟道:“根據探子回報,姬守宏那個老家夥,一回到山莊便開始閉關練功,連他兒子的葬禮也是軒轅二老操辦的,他連面都沒露。”
陳柏洛聽後,他那嚴肅的臉龐卻露著詭異的笑意。陳喬贍繼續說道:“那個老家夥現在忙著練功,無法顧及其他,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只要我們趁機攻入軒轅山莊,端了他的老窩,再乘機殺了他。”
陳柏洛臉色一沉,看著陳喬贍說道:“我自有打算,你明日帶一隊人前往安洛,不得聲張,到了之後,我自會告訴你怎麽做。”
陳喬贍低聲應到:“好的!只是,您此時讓喬川去安洛,會不會讓他也受到傷害?”
陳柏洛說道:“這個你不用操心,喬川在安洛,我自然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陳喬贍繼續說:“爹,要是那個神秘人出來破壞我們的計劃怎麽辦?”
陳柏洛笑到:“不會的,他的目的是要讓整個武林越來越亂。而《龍甲神章》不過是江湖腥風血雨的開始,只要我們繼續在武林中掀起一陣狂風暴雨,那個神秘人不但不會阻止,反而還會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陳喬贍笑著說:“還是爹您英明。”
陳柏洛說:“好了,你現在就去準備。”
陳喬贍說道:“是。”
六人轉身走進神日教的大門,隨後,大門在沉重的磨擦轉動的聲音下,緊緊地閉合了。
此刻的江湖上看似平靜,各大門派看似相安無事,背地裡卻暗流湧動,在酆都城內的酆都冥宮內,歐陽絕麟威嚴地坐在幽冥殿正中的玄陰鬼椅上,四大護法面對著站在歐陽絕麟前,等候著命令。
在那陰森空蕩的大殿內,歐陽絕麟開口說道:“少主現在在哪?”
四大護法中的黃塵說道:“稟城主,少主已經離開了鹹豐城,快到安洛了。不過這幾天有大批門派都在趕赴安洛城,陳柏洛的兩個兒子也前後離開了鹹豐城,正在去安洛城的路上。”
歐陽絕麟聽後,沒有立即回應,大殿內又陷入了詭異般的寧靜。過了好一會兒,歐陽絕麟再次開口說道:“地陷,玄冥,你兩人即刻動身前往安洛城,暗中查探那幫所謂的正義之士又在搞什麽陰謀?查清楚他們為什麽要在那枯木老禿驢進京向當今皇帝講經的時候趕赴都城?還有,必要的時候得不顧一切地把少主安全帶回。黃塵,你加派人手盯著陳柏洛那個老家夥,查清楚他接下來要做些什麽。還有,派人去打探玄冰宮的動靜,玄冰宮那兩個老妖婦這次沒有來爭奪《龍甲神章》,肯定是玄冰宮出了什麽事,一定要探聽清楚玄冰宮究竟發生什麽?天缺,你留守宮內,協助夫人管理宮中事務,我現在要開始閉關修煉。”
四人得令後,便轉身退下了。
這時,一直在後堂的孤幽走了出來。孤幽一襲赤丹朱鳳紋綴銀絲彼岸花紋袍,腰間別著深朱玉錦鳳佩腰帶,頭頂戴著雙鳳齊飛鏤空扣玉金絲冠,一襲長黑發垂至腰間,雙月柳彎眉,丹鳳犀利眼,高鼻梁,淡嘴唇,額間繪著丹紅鳳頭三束羽冠,一副冰豔絕美的容貌,讓人極易沉迷卻又讓人覺著萬不可近之。
歐陽絕麟嘴角露著笑意地伸出手,孤幽的臉龐也露著笑意,她優雅地抬起手,伸手去牽過歐陽絕麟的手,兩人並排坐在玄陰鬼椅上。
孤幽說道:“你真打算修煉《幽冥陰鬼錄》?”
歐陽絕麟望著眼前的妻子,停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大殿的遠處的大門,說道:“這《龍甲神章》究竟是什麽樣的武功?它的威力到底有多厲害?我們都不得而知,但那些正派人士一旦修煉成功,那他們首先要對付的便是我們,我們不能打沒有準備的仗。”
孤幽有些擔心地說:“只是這《幽冥陰鬼錄》太過陰險。歷代以來,修煉成者寥寥無幾,我不願你去冒這個險。”
歐陽絕麟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以我現在的武功修為去修煉《幽冥陰鬼錄》,不會有太大的困難。只是,在我閉關期間得勞累你去管理城中事務,而慶符又不在你身邊,得完全靠你一個人了。”
孤幽說道:“城中事務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
歐陽絕麟聽完後,把孤幽摟入懷中。孤幽緊緊地依偎著歐陽慶麟。此刻,幽冥殿內的燭光顯得殿內陰森而靜謐,而大殿之外的天色也已經暗黃,夜幕即將來臨。
在安洛城內的熱鬧的夜市上,七人牽著馬行走在大街上。到處高掛著的燈籠把大街照的通明;高聲叫賣的各色小吃令人垂涎欲滴;鮮豔漂亮的衣服飾品讓人愛不釋手;高技能的各種雜耍讓人瞠目結舌,讚歎不已;富麗堂皇的邸店,熱鬧非凡的酒坊及舞坊,形形色色的行人,這些讓喬鳴韜、紫珊、喬川都驚歎不已。
樊湘平笑著對他們幾人說:“怎麽樣?很熱鬧繁華吧!你們要吃什麽,玩什麽,本姑娘通通包了。”
這時,幾人正好走在一家名為“歌舞升平”的舞訪前,喬鳴韜指著裡面說:“我要去裡面玩玩。”
陳喬川站在門口看著裡面,也興奮地說:“我也要去看看,那些人的舞姿好曼妙輕盈哦,比我家裡那些人跳的好看多了。”
“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好色之徒!”樊湘平轉身指著喬鳴韜說:“不行,絕不能去這裡玩,再說了,我們這裡還有三個女孩子了。”
樊湘平說完喬鳴韜,繼而看著陳喬川,溫柔地說道:“喬川乖,你還沒弱冠了,這裡面是不能進的,我們去別的地方玩。”
唐燔皓笑著說:“好了,現在大家都餓了,我們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帶你們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逛逛。”
陳喬川問道:“什麽神秘的地方?”
樊湘平說:“現在說出來就不神秘了。”
七人來到一家名為“聚福邸”的飯店前。只是七人剛到門前,一批站在店門口的堂倌便牽過他們手中的馬,往飯店後方走去了。剩下他們站在飯店門口,幾人望著這家飯店,飯店顯得高貴不一般,用金漆題寫的大字招牌,兩旁九節大紅福字燈籠,刻漆雕畫的朱紅色大門,雕梁畫棟的門樓;飯店裡面更是燈火通明,食客眾多。七人走入其中,一名精瘦幹練的堂倌迎了上來。
堂倌說道:“歡迎光臨,不知幾位客官是樓上還是樓下?”
唐燔皓說道:“樓上。”
這時,堂倌大聲吆喝道:“來客七位,樓上濟醇閣,擺席!”
堂倌左手往大堂樓梯處伸著,微微低著腰地向他們說道:“幾位客官,請隨我來!”
堂倌迎著他們來到二樓東邊的濟醇閣,閣內燈燭熒煌,上下相照,閣內裝飾得雍容華貴,在閣間中央是一張奢華大氣的朱漆紫檀圓桌,桌子旁是八把紫檀朱漆描金牡丹靠背椅,當他們都入座後,那位堂倌便走出了閣間,這時又有兩位堂倌走了進來,其中一人向他們問道:“不知幾位客官要吃點什麽?”
唐燔皓說道:“說說你們的菜譜。”
只見這位堂倌開始有條不紊地口齒伶俐地報著菜名:“一品豆腐”、“四喜丸子”、“五福肘子”、“八寶鴨子”、“遊龍戲鳳”、“芙蓉雞片”、“翡翠蝦仁”、“蝴蝶海參”、“鴛鴦浪卷”、“月宮銀耳”、“芙蓉白雪鴨”、“白雲豬手”、“百花醉大蝦”、“糖醋裡脊”、“宮保雞丁”、“九轉龍腸”、“湯爆雙脆”、“奶湯蒲菜”、“南腸回首”、“玉手扒雞”、“石鍋鲃泥鰍”、“清鹽煎肉”、“乾煸鱔片”、“酸辣鴨血”、“燜香嫩肘子”、“清蒸江團”、“蹺腳牛脊肉”、“乾燒桂魚”“山珍燉初雞”、“咕咾肉”、“碧海蝦仁”、“白雪澆蕨菜”、“蒜汁煸羊肉”“?肺一品鮮”……
這位堂倌的聲音高昂清脆,吐字清晰,話音長甜地報著,燔皓聽著,點著,不明時,堂倌停下來詳細給他解說著,當燔皓點中那一道菜時,站在旁邊的堂倌手端著朱色托盤,執筆錄之。
喬鳴韜與紫珊兩人驚歎地看著那位堂倌報著菜名,陳喬川則看著吃驚的喬鳴韜細聲地笑著。
最後點完,兩位堂倌退出閣間。這時又一位堂倌端著數碟看菜走了進來,放好後便退出了。
這時,歐陽慶符笑著說:“湘平姑娘,我今天算是開眼了。就是這飯吃得也太貴重了,就連筷子都是銀製的。我們這一會,就前後來了四個小二。”
樊湘平打住歐陽慶符說道:“在安洛,不叫小二,叫堂倌,別那麽俗,行嘛?”
歐陽慶符忙說道:“好好好,堂倌。”
樊湘平笑著說道:“不錯吧!不過這頓飯吃下來,皓哥哥的錢袋得扁了。”
唐燔皓說道:“我只是略盡地主之誼罷了,只要大家吃好就好了。”
喬鳴韜說道:“燔皓兄,這可是我到過的最高檔的飯店了,我今天算是開眼界了。”
紫珊說道:“我也一樣,我從來不知道吃一餐飯得要這麽多人圍著我們轉。”
陳喬川搶著說:“這還好了,聽說皇帝吃飯更麻煩!吃一餐飯得十幾二十個人伺候著,還得做幾十道菜,雖然只有皇帝一個人吃,但每餐都得做那麽多菜,多浪費!”
樊湘平不悅地說:“誰跟你說皇上吃飯要那麽多人伺候,還得每餐都做那麽多菜的?”
陳喬川笑著說:“我在鹹豐城聽說書的人說的。”
樊湘平反駁道:“那些說書人說的都是假的!”
喬鳴韜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是假的,你又沒見過,我覺得說書人說的是真的。”
樊湘平氣憤地說:“我說是騙人的就是騙人的。”
這時,唐燔皓說道:“好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必動怒!我們正吃著飯了。”
舒嵐說道:“管他了,皇帝吃那麽多,要那麽多人伺候,那是都是皇帝自己的事,又不礙著我們什麽事。”
歐陽慶符也圓場地說道:“就是。對了,湘平你家在哪啊?離這裡遠不遠?”
樊湘平說道:“在城中,不遠,沿著大街直走就可以了。”
舒嵐說道:“城中不是皇城嘛?”
樊湘平說道:“現在不說這個,等我們吃完飯,去了不就知道了,保證給各位一個驚喜。”
舒嵐說道:“我可不希望到時候給我們的是驚嚇。”
紫珊說道:“管他城中是什麽了,就算是皇城,有唐公子和湘平姑娘兩人在,我們也不用怕什麽?”
喬鳴韜笑著往後靠到椅子靠背上,同時嘴裡說道:“想不到我今天晚上還可以到皇宮去看看,不錯不錯。”
陳喬川笑著說:“那個說書的還說了,尋常人想進皇宮是得先受宮刑的,不然是進不去的。”
這話一出,閣間裡一片笑聲。這時,樊湘平笑著對喬鳴韜說:“聽到沒,想進皇宮就得先成為太監。”只是,這話剛一說完,樊湘平卻在那一瞬間停住了笑聲,臉色一沉,不再說話了。
喬鳴韜說道:“那我才不要去了。”
唐燔皓說道:“沒那麽嚴重,皇宮每天那麽多文武百官進出,那所有的文武百官都得變太監才可以啊,再說了皇宮裡還有那麽多侍衛了。”
舒嵐看著唐燔皓與樊湘平說道:“我覺得你們倆肯定與皇宮有關系,當今皇帝姓樊,而湘平也姓樊,湘平,你不會真是公主吧!”
這時,樊湘平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的沉默思考後,說道:“好了,我確實是公主,當今皇上是我父皇。”
這話一出,除了陳喬川有些意外之外,其他四人都異口同聲地說道:“意料之中。”
紫珊繼續說道:“剛剛你和唐公子在掩飾,但越掩飾就越明顯。”
喬鳴韜也說:“就是,明眼人都看得出。”
這時,陳喬川小心翼翼地問道:“皓大哥,進皇宮真的不會受宮刑嗎?”
唐燔皓笑著說:“肯定不會的。再說有公主在,那些人也不敢的。”
陳喬川這才像是吃了定心丸似地說道:“那就好,我以後還得娶媳婦了。”
樊湘平笑著說:“就衝你這句話,姐姐肯定保住你的終身幸福。”
在七人的談笑間,菜已經送來了,看菜也被撤走了,桌子上陸陸續續地擺滿了菜,六壺酒也擺上了桌,唐燔皓在給眾人倒好了第一杯酒後,說道:“唐某人敬各位一杯,特別是慶符兄,大恩不言謝。”
七人舉杯一飲而盡,陳喬川回敬著唐燔皓一杯,嘴裡說道:“謝謝皓大哥如此盛情款待我,小弟很是感激。”陳喬川一口而盡,唐燔皓也笑著一飲而盡。
樊湘平對陳喬川說道:“我了?你不能隻感激你皓大哥,而忘了我這個公主;你得知道,沒我可保不住你的終身幸福哦!”
陳喬川笑著說:“樊姐姐,敬你一杯,同樣感謝你。”說完又是一杯。
這時,歐陽慶符也回敬他燔皓,說道:“咱們是兄弟,說那話太見外了,我敬你一杯。”唐燔皓繼續一飲而盡。
喬鳴韜對樊湘平說道:“湘平,我敬你一杯,謝謝你讓我陪你回安洛。”說完,舉起酒杯便一口而盡了。
紫珊向唐燔皓及樊湘平敬著酒,說道:“唐公子和湘平小姐,很高興能夠認識你們。”
舒嵐站起來,舉起酒杯,說道:“我也敬大家一杯,能夠認識大家很開心。”
很快酒壺就空了三四壺,桌上的菜卻還沒怎麽動。唐燔皓見狀,朝著眾人說道:“大家夥嘗嘗這些菜的味道怎麽樣,不能光喝酒不吃菜啊!”
眾人笑著筷子齊下,一輪下來,這桌子上的菜就動的有些明顯了。
慢慢地,幾人喝空了的酒壺在桌子上的空隙處已經擺不下了。但七人還在興奮地喝著,七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話也越來越亂了,人也不再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了,而是繞著圓桌隨意走動。
而年級最小,依舊是喝得最猛的陳喬川自然第一個倒下了,癱坐在地上趴在椅子面上,沉糊糊地睡著。
喬鳴韜與樊湘平、紫珊三人也醉的凶,胡言亂語地說笑著,倒是歐陽慶符與唐燔皓、舒嵐還比較清醒。三人依舊正而八經地坐在椅子裡,慢慢地吃著菜,優雅地品著酒。
最後,在喝得差不多時,唐燔皓叫來了一位堂倌,準備結帳。這位堂客開始報著燔皓他們所點的菜的價格,喝了多少酒,然後心算出燔皓他們的消費總額。
在堂倌大聲吆喝出總數後,唐燔皓拿出錢袋付款。堂倌繼續吆喝著所收的錢款數及需要找付給燔皓的錢款數。不一會,另一位堂倌走了進來,堂倌雙手接過唐燔皓的所付的錢款,然後又雙手遞上需要找付的錢款數給唐燔皓。在完成交易後,兩位堂倌一起走出閣間。不一會,三位堂倌用托盤端著七碗醒酒湯走了進來。
眾人都踉踉蹌蹌地喝下了醒酒湯,休息了一會後,才起身離開。
慢慢走下樓梯,大堂裡食客依舊很多,堂倌吆喝的聲音不斷。七人走到門口,這時門口堂倌吆喝道:“幾位您走好, 今日承蒙各位賞臉光顧舍店,讓舍店生輝,還望您幾位下次繼續光顧!”
七人邁出大門,他們的馬已經被牽了過來,但幾人都有些醉。這時,唐燔皓對牽馬的一位堂倌說道:“我們剛剛喝了酒,現在不太方便騎馬,所以我們的馬今日就暫時拜托你們照顧一下了,明天我們再來騎走。”說著,唐燔皓從錢袋裡拿出一錠銀子給堂倌,繼續說道:“有勞各位了,這是給各位的酒錢。”
那位堂倌收下錢後,對大堂內吆喝道:“有客官留下馬七匹,明日來取馬。”堂倌繼續對唐燔皓他們說道:“客官慢走。”
七人沿著中央大街直走,大約一炷香後,七人走過護城河的吊橋,來到皇城的城樓前。
進入城樓後,繼續走著,邁過玉石橋,往前走,來到一棟宏偉的宮殿建築的白玉石基下。
這時,在建築十米高的白玉石基上方,在建築上高掛的燈籠照耀下,一個身影出現在七人面前,身影面朝著他們,但七人無法看清楚身影的臉。七人看著那道黑影,紛紛停下了腳步,只有樊湘平笑著快速地邁上白玉石基的台階,最後撲在那人懷裡。舒嵐清醒地看著,歐陽慶符也望著,喬鳴韜則醉意綿綿地低著頭,而紫珊搭在舒嵐肩膀上,不安穩地睡著,陳喬川摟著唐燔皓的脖子,唐燔皓用手搭著喬川的腰,陳喬川依舊依著唐燔皓沉睡。
只是那個黑影並沒有下來,而轉身扶著樊湘平離開了,並很快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唐燔皓他們見狀,這才繼續開始往上走著,也慢慢地消失在了這深宮大院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