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國家選中的封鎮之所在,也不枉家族布局多年耗時耗力。”徐存術狂喜稱讚,笑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
無阻礙修煉帶來的快感,讓徐存術整個人都沉浸在修煉的喜悅中無法自拔,平時煉化靈力都或多或少有些遲緩,可在這裡卻沒有,修為的提升讓人沉迷,
…
不知過了多久,周圍平靜的陣法突然出現了一陣漣漪,徐存術猛然驚醒,接著拿出一張符籙用在了自己身上,整個人的氣息就消失了,
雖然知道一般人是很難進入這個陣法,但徐存術還是給自己設置了一道法術,周圍只要有變化波動,他就會停止修行,
‘怎麽回事?這個陣法沒有特殊方法是進不來的,是誰?是那個李玄嗎?’
心中思索著,徐存術慢慢往波動處移動,以防之後的計劃因為此人失敗,他要查探來人是誰,用了什麽方法進來的,還有就是看看來人是不是那個李玄,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接近目標,看清來人,卻是那個叫李玄的專員,
‘怎麽可能!他怎麽進來的?他的身體怎麽回事,魂體?他死了?……不可能!人怎麽能夠陰陽轉換的!不可能的,除非是出陽神,怎麽會,那種修為的人怎麽會在這種小地方當一個小小的異事專員。’
見來人是李玄,有些震驚,又有些疑惑,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知道李玄是怎麽進來的了,只見他不斷變換身形,一會虛幻,一會凝實,這分明是修為境界達到一定程度後,自由掌控身軀陰陽形態,
可這種修為須達到煉虛境以上才可做到,這些存在不都去福地了,怎會留在這個小縣城,即便這裡是儒家寶地,可你是個修道的啊!
徐存術表示無語,想上去給他一拳,問問他是不是修行修傻了,可礙於對方修為高深,打算先觀察觀察,
…
李玄轉變身體形態了幾次便停了下來,接著整個人就直直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了,徐存術表示疑惑,
‘怎麽,出問題了?還是發現我了?想釣魚執法?’
他沒有貿然行動,也沒有後撤,害怕對方因為自己的動作突然出手,沒有了三才陣,他連一招都擋不住,
過了許久見李玄還是沒有動作,徐存術大著膽子向前試探,之所以沒有選擇後撤,因為他知道李玄要想對自己動手的話,不管自己怎麽行動他只要對自己動手,自己絕無逃脫的能力,因此徐存術選擇了向前,
徐存術從李玄身後試探著靠近,這個過程盡可能地收斂氣息,動作上也盡可能的慢,在離李玄還有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觀察,
‘怎麽回事?他怎麽沒有動靜?’
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發現對方真的沒有動作,徐存術膽子大了許多,只見他雙手附著了一層深紫色,面色陰沉狠厲,腳下用力,整個人朝著李玄彈射而去,
【鬼手】
傷人體魄,腐人神魂,是為鬼手。
徐存術準備賭了一把,用了自己十層的能力,一招定生死,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可事與願違,在他將要接近李玄身體的時候,突然間以李玄為中心爆發出一個金色光圈向周圍擴散,徐存術被這個光圈退避出十幾米遠,而與徐存術一起退避的還有光圈內的所有陰氣,
可奇怪的是,徐存術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就像這個光圈只是警告靠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這是?”
徐存術站在圈外,愣愣的看著這一切,現在他有些不知道該乾些什麽了,
“這就是煉虛境的能力嗎?就算神不守身,也能保證不受他人敵害,我一定要得到陣內之物。”
徐存術直直的看著李玄,那種灼熱的眼光,仿佛要將李玄熔掉一般,他渴望力量,想要當上徐家的家主,從此不再受製於人,不受人冷眼,為此他可以犧牲一切,
他從懷裡拿出一道紫色的符籙,將靈力注入其中,只見那符籙變化成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神態、氣息,就連衣服傷勢都不差絲毫,
【擬身符】
原本的能力是為人抵擋一次致死一擊,不過被修改過,可以幻化出一具分身,且有一定的攻擊效果,算是一種複合符籙,,
這是他的底牌之一,不是家族之物,是他在一黑市裡花大價錢淘來的,他不知道李玄什麽時候會醒來,為了防止後面的行動出現意外,他需要做這些準備,能拖住李玄一時半刻也是好的,
做完這些,徐存術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玄以及那將要消散的金光圈,接著運轉身法,向著陣法中心疾行而去,
…
越接近陣法中心陰氣越精純,可這種精純度卻不是他能享受的,就在剛才徐存術只是煉化了一點點,就讓他沉迷無法自拔,仿佛只要他再煉化一些他就會被同化,淪為這裡的養分,
“看來需要小心一些了。”
徐存術停下來,將自己的氣穴暫時封閉,防止自己忍不住吸收煉化周圍的陰氣,做完這一切,他又向著中心而去了,
…
…
…
在距離高平市三千多公裡外的長安,有一座小道觀,道觀不大是真小,佔地四畝地左右,三進院,一進主觀,二進住所,三進廚房雜物,
觀內就兩人,一老一少,老者六七十歲,少者二十有余,
現在已入子時,年少者已經休息,年老者此時正在主觀中,盤坐在三清像前的蒲團上,手裡沒有經卷反而拿著一部手機,
他沒有修煉也沒有溫習經卷,就這麽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手機裡的短信,
(李先生):【張小子,此些年可安好,許久未聯系,今日打擾,皆因有變:濟州府高平縣亞聖居南封印地,徐家圖謀,欲佔地脈節點化陰邪修行福地,現已成,傷及百姓,此地我可解決,但恐有一便有二,怕其他封印節點也有變故,我此時分身乏術,顧不得其他,以防萬一,請君前往查探。故此信。】
信中被叫張小子,老道士先是笑了笑,然後又變得有些感傷、有些懷念,多少年了,從他走後,多少年沒被人叫‘小子’了,
“這麽多年了,您終於肯聯系我了,這些年您去哪了,還記得當年一起共事,那時的我初入道門,什麽都不懂,還是您教會了我很多東西,我想叫您師傅,可您不收我,說我已經有了師傅,便不能再認其他人師傅,還說自己淺薄教不了我…這一切仿佛還在昨日……封印被人惦記了,看來這些年有些人按耐不住了,也是,都這麽多年了,也該是時候結束這一切。張凌!張凌!張凌!”
老道士叫張平山,沒有道號,他原本是有的,不過後來一些原因不用了。給他發短信的是李玄,他們曾經在一起工作,負責華東地區的一部分封印,只是從幾十年前封印任務結束後便沒再見過了。
封印結束後,還有一些他的消息,可自從華夏改革,李玄便消失了,而他一個人便生活在這京都的小道觀中,直到前些年收了個徒弟,也是他口中的那個叫張凌的,
張平山原本以為此生很難再聯系到李玄了,可沒想到封印出了問題,他再一次聯系自己,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封印問題他是不擔心的,只要李玄他還管那不是問題,
“來了,來了,啊哈。”一個年輕的道士從主觀的後門走了進來,只見他睡眼朦朧的,一隻手穿著衣服,另一手捂著嘴打著哈哈,“怎麽了師傅,大半夜的不睡覺,發生什麽事了。”
“睡睡睡,現在才幾點就知道睡,年紀輕輕的不知道修行,等你老了就沒能力修行了,真是浪費青春,浪費天賦,想當年…”
“想當年,您和李先生修行論道,解決了世界級的重大難題,拯救了華夏,拯救了世界。這些話你都說了很多遍了,華夏哪有什麽重大災難能夠達到世界級的,就算有也不是你這個雜牌道士能夠解決的。”張凌對待師傅並不是多麽尊重,他是上了當才給他當徒弟的,當初高考後考取了極高的分數,不管是理論成績還是實踐成績都在全國佔前十的,進華中人民大學是沒問題的,也如願以償地進入了華中人民大學,
可沒想到在入校後,分導師時,被忽悠選擇了張平山,當時也是見他年歲較大,以為是個大佬,能有很多資源,可沒想到最後來了這裡,
這些年主要教了《道德經》、《周易參同契》、《符籙大全》,還有一些道家經典,功夫上只有太極拳、太極劍,說什麽‘貪多嚼不爛,一法通則百通。’可你給了我這麽多道經還都是原文手抄,不給我解釋,卻又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道,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理解,他人的東西始終是他人的,讓自己悟。’悟悟悟,這可是原文,我成績再好,天賦再高,看不懂啊師傅,
而且自從和師傅來了這裡,他便一直給自己說他和李先生拯救華夏的事跡,有聲有色的,說的跟真的一樣,可問起他這個李先生是誰時他又說什麽不好說,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哼,不相信是吧,好好好……你現在也跟著我學習了多年,有了一些本事,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世面,你去準備準備,收拾下行李,我們要下山……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見到李先生,年紀大了,再不見一面可能就見不著嘍,想當年啊…”張平山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說著,到後面更是自言自語,回憶以前,設想與李玄的見面,
“是,師傅。”
張凌只是稱是,然後慢慢退出了主觀,收拾行李去了,沒有再去打擾張平山,他知道這個李先生已經成了他的執念,自己再說什麽也改變不了,正好接下來要出去‘見世面了’,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見到這個‘李先生’,他也很是好奇。
…
…
…
高平縣陣法中心,眼前是一座院落,殘垣斷壁,很是破敗,
“怎麽回事?這裡的陰氣怎麽這麽平和?”
徐存術很是疑惑,一路過來時越是靠近陣中心陰氣越是精純高等,可到了陣中心,周圍的氣反而很是平衡,整個環境中的氣與外界的沒有什麽區別,這就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了看門上有些歪斜的牌匾--“朱府”,然後緩步走進了院落,接著徐存術查探了院落裡的每個房間,可是都沒有他想要的,
“怎麽會沒有呢?怎麽會,怎麽會,我費盡心思才爭取到的機會,怎麽會沒有能,怎麽可能沒有,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
又找了幾遍,可是還是沒有結果,回到前院的徐存術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的摔打著周圍的東西,靈氣不要錢的釋放著,原本殘破的朱府更添破敗,
…
“嗯?”
宣泄過後,整個院落除了前院中間一小片土地還算完好,其他地方皆已經破爛不堪,這一點引起了冷靜下來的徐存術的注意,
“這個地方好像有點特別。”
調整好心態氣息,徐存術打開【靈視】試探著查看那片完好的土地,【靈視】下源源不斷地陰氣從那裡緩緩散發,接著用專門查看【聚氣養陰陣】的法決觀察,發現陣法正將那地脈散發的一部分地脈靈氣轉化成陰氣,這種做法可真是膽大包天了,私自侵佔國家資源、危害公共安全…不敢想象被發現的後果,
“看來我的定力修行還是不夠啊,嗯?這是?”在徐存術感慨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夾層,
兩道術法同時加成下封印的下方地脈的上方,那是一個特殊的空間,從布置上看是一間婚房,高堂、供桌加牌位還有大大的雙喜字;可從整體上看整個房間昏沉朦朧,更像是座陵墓,而中間的轎子看上去像是一個棺材,
“被放在這裡,看來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了,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
說著,徐存術將兩種術法發揮到極致,想要看清‘婚房’上的封印,他如願以償了,術法下,封印符文清晰可見,一黑一白兩條由炁組成的魚首尾相接緩慢的順時針旋轉著,
“太極圖,道家的封印,可是怎會如此簡單,兩道符文就構成了這封印,不可能,兩道封印怎麽構成封印。”徐家作為華夏的一個比較大的家族,對於後代在修行上是比較嚴格的,修行上的各個方向都要涉獵一點,哪怕只是當作常識,像徐存術從小就接觸過陣法、封印之類的修行課程,在他的認知裡最簡單的封印都需要八道符文構成(作者個人設定),可這裡只有兩道,而且是這麽重要的封印,怎麽可能,
徐存術盯著兩道符文想要研究一下,只見他從丹田裡引出一絲靈力匯聚於右手手掌,慢慢的往符文中注入靈力,試圖讓它更清晰,不過沒什麽反應,
“嗯?沒反應,不應該啊,雖然靈力很少,但應該會有一點反應的,怎麽會這麽平靜。”徐存術又疑惑起來,怎麽都和教授的內容不一樣,封印的構成上、顯示封印符文的術法上都出現了偏差,
“騙我,敢騙我,你等著,等我回去後,定要你好看。”
其實他心裡清楚,新時代修行才開始多久,這又是一些大能們封印的,肯定不是自己所學的那種,可不知怎得,心中就是莫名的有些煩躁憤怒,情緒仿佛被放大一般,
突然徐存術心中出現一股莫名的危機感,他連忙想要停止輸送靈力,可是怎麽努力都無停下靈力的注入,
見此,徐存術趕緊用靈眼去觀察封印,只見原本順時針轉動的符文現在開始逆轉,接著出現了一股向下的吸引力試圖將徐存術吸進去,徐存術連忙沉下身體,
【千斤墜】
身若千斤重,難移千斤力。
接著往後撤,試圖讓自己與封印拉開距離,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都無法與封印分離,自己的靈力也在不斷被吸走,
“該死,怎麽會這樣!”眼看著丹田裡的靈力將盡,再不停下自己就要靈力枯竭而死了,“起!起!起!該死,快給我起啊!”
腳下再次加力,地面都踏出了兩個坑,而兩符文逆轉的越來越快了,黑白分明的陰陽魚也不分清了彼此了,
“砰。”一道靈光閃過,接著符文處傳出一聲悶響,兩符文瞬間停止,只見那黑色陰魚一會膨脹一會收縮,仿佛在呼吸,
“嗯?停下來了。”在黑魚‘呼吸’的時候, 手上的吸力消失了,徐存術欣喜想要收回右手,
可還沒等他抽出手來,一股巨力沿著右手傳了上來,徐存術整個人倒飛出去,
徐存術在空中看到巨力的來源是一條黑魚,他膨脹的巨大,生著一張大嘴,此時的狀態像是喝醉了一般,想要吐出什麽,
接著徐存術看見了此生最難忘的場面,只見那黑魚的嘴越張越大,身體反而沒再變化,整個身體開始翻轉,內外顛倒,內部符文乍現,密密麻麻時不時閃著靈光;
黑魚沒有內髒,唯有一架紅色的花轎顯現而出,花轎為軟衣式,香樟木做轎框,頂部是一個站在鬥上、金光閃閃的‘魁星’,四周罩以紅色的綾羅帷幕,繡有榴開百子、喜鵲登梅等吉祥圖案,底部圓雕雕刻將軍護衛四方,
花轎顯現的同時,黑魚回身而去,重新回到了封印之中,兩魚又變回了開始的狀態,而花轎則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這是中間那頂轎子。”徐存術沒有因為被擊飛而惱火,不顧身上的傷,運轉身法快速靠近那頂花轎,
掀開紅簾,一道秀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那美人頭戴鳳冠,身著嫁衣,手拿團扇遮面,確是出嫁扮樣,
“哈哈哈,我找到了,我找到‘神’了,哈哈哈哈!”見到花轎裡的女子,徐存術仿佛瘋了一般狂笑道,白皙俊秀的面容因為極致的喜悅變得猙獰可怖,
在徐存術為找到‘神’狂喜之時,不遠處的門庭下,不知何時多出來一道身影,只見他面無悲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院內發生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