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還沒說呢,你師尊到底教什麽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架不住薑紫菀軟磨硬泡個不休,柳應屹回了一句。
“啊?說詳細點。”薑紫菀沒聽懂。
“所有能言明的道理,都只是你我的道理。
所以我沒法告訴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只能靠你自己領悟了大哥。”
正當薑紫菀準備繼續追問。
路邊林間,樹木上突然躍下一位身著黑袍。
只露一雙如星般明亮,卻無半點感情的眼睛。
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瞥了一眼薑紫菀。
對柳應屹問:“三清觀的道士,這裡有個拜月教,你可遇見?”
感受到來人眼中的輕蔑,薑紫菀上前一步,不忿道:“你是誰?打聽拜月教幹什麽?”
“荊晚,拂衣閣五代弟子。”
荊晚自我介紹,沒有說明來意。
無視薑紫菀,盯著柳應屹,等待他的回答。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拂衣閣弟子,平日裡都來無影去無蹤的,很是神秘。”
薑紫菀走到柳應屹身側小聲解釋。
“我叫柳應屹,三清觀五代弟子。不知閣下問拜月教?”
柳應屹並沒有因對方自報家門放松警惕。
畢竟薑紫菀也說,拂衣閣向來神秘,誰知道眼前這個叫荊晚的女子是不是假冒的。
見柳應屹不肯信自己。
荊晚自腰間解下一塊短刺形狀的腰牌,從黑袍下遞了出來。
柳應屹掃了一眼,並沒有接,看清確認身份後。
“拜月教主黃拜月和大祭祀已經被我殺了。”
“本體可是黃鼠狼?”荊晚問。
柳應屹點頭,“沒錯。”
“教徒可殺?”荊晚追問。
柳應屹答,“不曾。”
“為何不殺?”
“為何要殺?”
一問一答至最後,莫名冷場。
前一秒還好好的,這一瞬荊晚已然處於暴走邊緣,周身逸散凜然寒氣。
好一會,荊晚才收了氣勢,反問一句,“你可知這些人做了什麽?”
“知道。”柳應屹淡然道。
“知道你還就這麽放過他們!?”荊晚憤聲質問。
“他們多活一段日子對你有什麽影響嗎?”柳應屹反問。
荊晚一愣,“沒有……”
“聽你所訴,定然知道黃拜月背後的事,以及那些人的妻兒下落,不知可否為我解惑?”柳應屹問道。
聞聲,荊晚沉吟片刻。
“跟我走。”
柳應屹薑紫菀對視一眼。
“去哪?”薑紫菀忍不住問。
荊晚沒有理她,轉身帶路。
“到了就知道了。”柳應屹說了一句,動身跟上。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麽神秘,多說幾句會死啊!”
氣的薑紫菀原地跺跺腳,噘著嘴小跑跟了上去。
輾轉騰挪間,荊晚速度越來越快。
速度方面為弱項的薑紫菀開始吃力,有些跟不上。
“喂!師弟!好歹照顧一下你大哥我!”
聽到身後薑紫菀的呼喚。
柳應屹快速折回,一把扛起她重新追了上去。
“師弟!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在這麽扛著我了!大哥好沒面子!”
薑紫菀捂著臉,羞惱嚷道。
“到你回家前,我盡量。
說起來,你們歸春谷就沒有像我三清觀一樣的符篆可以帶你飛。
或是像他們拂衣閣一樣,有什麽可以讓身體變輕,加速移動的功法嗎?”
柳應屹很是不解。
薑紫菀沒好氣道:“這些都是各派的不傳之秘好吧。
我歸春谷主旨在治病救人,要跑那麽快幹什麽。
至於飛行的幾種方式。
一是五氣朝元境,二是你們三清觀符篆神奇,三則是收服一些可以飛行的妖魔當坐騎。”
前兩個柳應屹知道。
第三個倒是首次聽說,於是好奇一問,“收服妖魔當坐騎?”
“禦魔宗功法,不傳之秘!”薑紫菀無奈道。
這時,見二人動作有些緩慢的荊晚折返回來查探情況。
“她明明是女的,為什麽你叫她大哥?”荊晚很是好奇。
見如清冷話少的荊晚居然也有好奇心。
薑紫菀得意一笑,故意賣關子,“因為所以!”
荊晚覺得無趣,便不再追問。
反而柳應屹很老實的說,“因為我救了她,她說無以為報,所以要做我大哥。”
聽到這個解釋,荊晚不禁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沒了?”
不待柳應屹答話。
突然想起什麽的薑紫菀插話,故意炫耀,“有啊,還有煥顏丹呢!”
“煥顏丹?”荊晚不淡定了。
“對啊!就是煥顏丹!不過只有兩粒哦!”被柳應屹扛在肩上的薑紫菀很是得意。
‘那就是說還有一顆!’
心中思量一番,荊晚小心翼翼道:“那個……”
見荊晚支支吾吾,柳應屹問:“有話直說。”
荊晚有些不好意思,“那你是不是還有一粒?”
“沒了。”
聽柳應屹這麽說,很明顯就是不想給了,也沒再繼續問。
心中失落,又聽柳應屹繼續說:“另一顆給大白吃了,你想要的話,日後見了我玉幽師叔,我幫你討一粒。”
“真的!?”荊晚喜不自勝,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
仔細盯著柳應屹看了一會, 見其態度誠懇,不似作假。
“那個…要不……看你也沒我大的樣子,我也以身相許?做你二哥?”
黑袍面罩之下,荊晚面色微紅,小聲道。
柳應屹面色一黑,“這個就不必了。”
“那我也不好白佔你便宜。”
說著,荊晚從懷中掏出一枚羽毛狀,手指大小的信物遞給柳應屹。
“這是我的信物,往後你若有求,自己也好,托人也罷。
九州所有主郡,都有一家可有相同印記匾額的店面。
屆時力所能及之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柳應屹接過信物,放在手中查看。
“喔?這枚信物也沒有所屬信息,怎麽就一定知道是你的呢?”
“閣中自有辦法確認,恕我無從相告。”荊晚正色道。
柳應屹會意,不在多問。
“我很好奇,你怎麽知道師弟是三清觀的,還有,你好像知道我是哪裡的!?”薑紫菀插話。
荊晚回以一個好像在看白癡的目光。
柳應屹的面子上,勉強跟她搭話,反問一句,“拂衣閣是做什麽的?”
薑紫菀一愣,脫口而出,“殺手。”
“你既知我是殺手,那情報對殺手而言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了吧?”
說完,荊晚便不再多言。
討了個沒趣不說,反倒顯得自己更笨了。
於是薑紫菀也不再說話,任由柳應屹扛著,獨自噘嘴生悶氣。
小插曲過後,三人日夜兼程,直奔彭城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