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也在看,她道:“我有個事情要你幫我,沒有錢拿。”
蕭道:“我大概知道了。”
菁菁道:“我父親敗了,我要去埋葬他,我要他是完整的,我不要他是這種模樣,那一定會嚇到我母親的。”
蕭又回頭看了看菁菁,菁菁臉上沒有任何悲傷,蕭道:“堅強的小姑娘,我去給你把爹爹的腦袋要回來。”菁菁臉上這下有了表情,她運動臉上肌肉,和蕭笑了笑。
去時阿絹又和蕭道:“你贏的了他?”
蕭道:“誰知道呢?我若是腦袋掉在了地上,你也不要去拾起來。菁菁就住在這個鎮子。”蕭便去了。
這幾人談話,竹竿可不會閑著,他還要慌著去捧自己的新朋友,這次一下子就弄到了六個朋友,他開心的時候,難免會感到勞累,提不起精神,好似目標達成之後首先到來的不是開心的情緒,是那種空虛的感覺。這種感覺,矛盾地填滿竹竿的心,若是個瓶子就要溢出了,脹破掉是遲早的事,前面五個腦袋栓在腰上的一瞬他就有了這樣的感覺,好在此地的人數不少,結交朋友的機會也不會少,所以他馬上就開始思考接下來的目標。他邊收拾最後刺蝟的腦袋,邊思考這個問題,結果還是覺得要和另一個朋友請教才行,好在現在有個人正往他的方向趕,他很幸運的不用再長途跋涉了。
他伸手,這就是要攔住那人,他還要講話,他道:“朋友慢行。”那人當然就是要替菁菁取回肥燕腦袋的蕭,他途徑竹竿也不搭理竹竿,為此竹竿就知道這人接近也是有目的。
蕭越過了竹竿,直走到後面腦袋那裡,蹲在竹竿背後查找,他就是要找肥燕的腦袋,竹竿可不會喜歡,他也看了看蕭,蕭正捧著肥燕的腦袋要把他從上面扯下來,完全不去在意他的心情,他握住了蕭要動手的腕子,製止了蕭。
蕭這才去注視竹竿,竹竿道:“你來此何為。”
蕭先看了被握住的手腕,又看了看肥燕的腦袋,他轉過頭和竹竿面對面後,他道:“我看閣下腰上的腦袋,實在誘惑動人,扣人心弦,就想著趁閣下不注意自己挑一個玩玩。”
竹竿道:“我是個瞎子?”
蕭道:“你不是。”
竹竿道:“我是個死人?”
蕭道:“你不是。”
竹竿道:“我憑什麽讓你拿走我的朋友。”
蕭道:“誰知道呢?”
竹竿道:“你把我當成是個蠢才了。你對我不友好,我只能被迫將你正法,你就為自己無理負責吧!”便是這樣,他松開了蕭的手腕,又抬高了木槳,不過這次對待蕭,他可不想讓這樣的人和自己做朋友,當然也就不會去拿他的腦袋,他討厭隨便觸碰自己朋友的人,這種人總是可以惹惱他。他不要蕭的腦袋,那就只要敲碎就行,可是蕭也不會是個喜歡被人敲碎腦袋的人。竹竿松手抬高槳這是同時發生的,落槳在下個瞬間,這時蕭就要用功了。
蕭握住劍柄,拔出腰間掛的短劍,將劍身橫在腦袋往上,要用這個方式接住那個木槳,開始蕭只是單手,待到槳板落到劍身,那時,處在下端的蕭無論如何也要接受成倍遞增的重量,他沒法子握住劍,所以又用上了右手穩住了劍柄,可是劍身往右傾斜,槳板滋滋拉拉坐滑梯似的順著劍身往右下墜,就在這裡,蕭看到了一個機會。那個竹竿也處在槳的末端,他用力落下槳板也要收到重量製約,所以他難以瞬間調轉方向,蕭拿的短劍,輕便,他趁槳板下墜功夫,抽出劍身,往下專門切斷了板和杆的連接處。
竹竿手裡就輕松了,可是他可沒打算進一步動作,他停手了,他看了眼蕭,他不動手蕭也不動,他和蕭道:“我說怎麽會有這麽無理的人,你也是我的朋友。”他順手扔掉了手裡的杆,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倭刀,這是竹竿把他放在心上的證明,他要認真對待這個朋友。
蕭道:“我可不跟瘋子交往。”他又把劍尖對準竹竿,竹竿也一樣,不過蕭和他有過接觸,心裡也算有底氣了,為了萬一,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竹竿也是。
方才只是有過接觸,對那人了解並不多少,他把刀刃舉起過了頭頂,往前走了兩步,他要試試這人的斤兩,看看這人會作何種行動,再接著繼續自己的動作。可是蕭還是不動,他可不是沒有走,他只是把劍身調整到易於防備的位置,就是盡量加長劍身和竹竿的距離,以方便隨機應變,方才竹竿那兩下子,蕭明顯是瞧出了。
竹竿也看出了對方的心思,他調整就是最好的證據,他不是不動,是怕以防萬一,那人很謹慎,這種人通常都不好對付。可是他還是要動,他到了此地遇到的人都是何種角色,可有這種人物,是有幾個的可是都未能逃出這人手掌,現在終於有個人出現,能和他多玩一會,他怎麽能不高興呢?他一開心,連基本的對敵策略都不要定了。他又動手了,不止走幾步這麽簡單,竹竿直走到了蕭面前,他放棄了一些謹慎讓情況肆意發展,可是蕭也正等著他。
他兩隻手握住劍柄,在這裡他故意縮短劍尖和竹竿距離,留下左腿在後面,他要給予那人一個幻覺,自己很容易被砍到,到刀砍到那時他再開始收力,收回前面的右腿就能拉開和竹竿的距離,擺正劍尖刺中那人。這是個好技巧,寫下這幾個字時,他的計劃就是可惜要落空了,竹竿現在不講技巧,蕭方刺出劍,那人扭身閃到一側落下了彎曲的倭刀,他的心在跳動擂鼓似的,落刀也快,接著蕭刺出的下個瞬間,就要落在蕭的腦袋,蕭見他閃躲就知這事行不通,聽著風聲靠著本能,收回了前面右腿,回到方才位置,可是刀還是要落下,那刀沒有砍中蕭,叮的落在了前面未能及時收回的劍身當間,那劍在當間被削成兩截,蕭這時還未在意。
叮的聲起,他正利用竹竿停頓,往後面成直角三角形似的在地上畫出來這個形狀,跳出三下,依然回到了與之前對敵的距離,那時他才能有心觀察自己的狀態。他也察覺到了自己的損傷。
那邊竹竿玩的開心,還要往這裡走動,可是蕭是沒了戰意了,他對竹竿伸出了手掌,要製止竹竿走動,竹竿也不動了,他也想玩的久一點。就是這個位置蕭開口道:“我們的對決恐怕要停止了。”他又比出自己被砍斷的劍,竹竿也看了看自己的刀,那把刀還是那樣的完整,沒有任何損傷,那蕭的劍已經不能接著對戰,他就明白了。
蕭接著道:“你怎麽說?”
竹竿道:“我不喜歡講話,其他人會對我有點誤解,我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更何況是好朋友。你還有別的劍嗎?”
蕭道:“遺憾啊!沒有。不過我可以去借。那時殺你也不算晚。”
竹竿道:“你要多久才能殺我?”
蕭看了眼肥燕的腦袋,道:“用不了多久,八天的時間。”
竹竿道:“距此地不遠的沙灘,依然是這個時間,八天之後,我在那裡等你。”他還刀入鞘,誰也不看,自顧自往東邊去了,他後面的腦袋在滾動,肥燕的腦袋也在滾,不久他便消失在了林子盡頭。
他走了,阿絹趕了上來,她要問問蕭的心得,她和蕭說道:“你覺得怎麽樣。”
蕭歎了口氣,這口氣出的有點長,他邊呼氣邊想著方才竹竿的動作,等到後面的菁菁到了他才回過神來,他和阿絹道:“好的不能再好了。”
阿絹聽他這麽講話,那就是無事了,她也不用多加關心,她道:“那把刀真的存在嗎?”她這話看似是在關心實際上還可以品出不少味兒。
按照她的邏輯,那就是蕭處在下風,就要敗了,說出這個刀就是為了緩兵之計,創造時間好讓自己逃出升天。
蕭道:“誰知道呢!有還是沒有到時候就知道了。”他不想接著說這個,首選要穩定心情,沒有空閑繼續談話。阿絹也就不問了,可是她還是疑惑。
……
在魯易秋離開甜老爺家的五天之內發生了這麽一件事。這是在第三天。
那天上午太陽正好,空氣既不太熱也不太涼,張開眼瞼,外面的景色不如冬天那樣朦朧,樹木之間沒有若有若無、薄薄的乳白色霧氣,那是清晰也不刺眼。就是這樣一個日子,有隻從外地來的灰色信鴿飛翔在這片景色上面。再從它的尾翼推算這次旅行的終點,就是這片林子盡頭的六座高塔。六座不帶塔尖的,像是堡壘似的高塔。自左往右,每個之間,都有木製走廊橫向連接,起霧時看起來就像是空中走廊一樣,惹人疑惑。每個塔身又從上到下搭上了四條走廊,便於通行,這樣也把塔的層次切割開了,聽起來這個塔的高度似乎是不少的,事實上可從來沒有人具體度量過它,知道的也早就掛了。這裡還能看到走廊,隱隱有人行走的動作,不過這隻鴿子是隻訓練有素的士兵,那些它沒心情注意,它每次都會去到它該去的位置,而那裡也總會有人在等它。它不用在這座堡壘周圍觀察一陣,直接去了左邊第三座塔的三層位置,它這輕車熟路了,早就靠著感覺就能摸清楚位置。
不過倒是可惜了這難得的清新風景,它要想看到可就是要出任務的時間,可是景物是不可能長退跑掉的,要看到就要找時間,一些閑著無事的人一定會比那些忙的人更容易注意到,這期間的變化。要說在這裡正好有一個閑人,這個閑人就在這隻鴿子上面一層,這人是司馬玟,她是個女人。是一個讓人上癮的女人。
那隻鴿子還在預訂軌道行駛的時間,她就把臉靠在用來當做支柱的左手上,看著石頭砌成的圍牆,因為時間還是環境造成的裂口,她在看著那裡,她手裡還拿著幾顆果仁。等到有隻充當探測兵的工蟻,在它那裡又是不同的景物,說的是那個裂口,就像是峽谷一樣,它闖過了那個,在牆壁邊緣走來走去,尋找食物,那個閑人早早就看到了,她就要做這個,螞蟻剛走出,她便放了一顆兩角尖尖的果仁,讓螞蟻察覺到,讓它回去通知其他的同伴,一起把這個獵物抬回家去。而司馬玟就是接著等著,在心裡默念著數字,看看這隻螞蟻需要多久才會回來,又會帶來多少同類,這種狀態會持續很久,哪怕是天黑了也要等著那些螞蟻的到來。她就是這麽的閑。
她之前也不是如此的,聽別人講司馬玟也不過是喜歡思考而已,她變成這樣是在她接手看門這個工作之後,才形成了這樣的獨特性趣,一邊看對面的景物,一邊腦袋裡想象出一張白紙,再往上面填上眼裡所見的景物或是人。各類人都成。
這一層,司馬玟背後有一扇門,不太華麗的門,這就是她的工作,她要做的事,就只是幫助那門裡的人過濾掉特別的存在,讓一些不太簡單的消息傳到裡面,可是近來這個地方變得冷清了,不但沒有多上人,就連消息也也沒有了,她沒有別的工作,也還是要旅行自己的職責,在她覺得實在無聊時候,她就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打發時間。這裡她還是有個疑問,她這裡在忍受著無聊的折磨,裡面的那個一直在屋子裡面,她在做什麽?她在想,有隻鴿子給了她接觸這個事情的機會。
她在腦子裡面畫景,那隻灰色鴿子,到了三層,撲騰翅膀減速,就是這個聲音讓司馬玟從素描中解脫出來了,她不用抬頭,只需要調整視線方向就能瞧到了,可是那隻鴿子行動迅速,她只是看到了有隻灰色的影子,不過這也夠了,這就足夠支持她的思維運轉,她知道這是有事來了。一會兒,會有熟人來此地傳遞消息的,她很高興又可以和那個有意思的家夥接觸,講話了。
想到那人又是有各種問題,她收回視線的第一瞬間想到的就是這個事,與那人之間似乎不好處理,她很頭疼,她覺得最好和她好好談談,這樣才是最好的方法。好在那人來的夠快。
她思考結尾,得出這個結論之後,有幾下踩踏木板的聲音出來,還有晃動木廊的響聲,由下到上,再由遠及近,那人就到了。來人也是個女子,那人就是讓司馬玟頭疼的有趣家夥,她是良女。方才那隻鴿子就是往她的位置去的,她就是負責這個事情。不過這次不一樣,司馬玟能明顯感覺到良女的心情,她是比自己小巧的女子,屋簷下的生活讓她的皮膚始終白皙,好似初生的孩子,不過現在那個白皙單位臉上又添上幾抹紅色,若是說這可以和興奮掛鉤的話,那這個比十二月份還要寒冷的眼神,就是恨意,顯然這不是對司馬玟的,她可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這樣的眼神,那個鴿子帶來的消息一定不太樂觀。
由於她看了出來,所以就不便開口,她不開口良女就是為這事來的,自然要講話,她那眼神還在,那隻鴿子的消息也給她帶來了不一樣的勇氣,支持她可以到了此地,講出那個消息,她就用這種狀態,結束了和司馬玟的大眼對小眼。
下個瞬間,良女問司馬玟道:“錦在那個門後面?”
司馬玟還是在看著裂縫,這不代表她不會回答,她道:“嗯!”她回答的漫不經心,而且輕浮,在良女那裡,更不舒服了。
良女道:“我要和她講話。”
司馬玟道:“你要說話,就去說唄!”她還是方才的口氣。
這讓良女好似火上澆油了似的,心裡直冒火,她也不等司馬玟的允許,自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她去了接著司馬玟也去了。
將進門,良女在前面走,司馬玟在後面追,屋子大致的模樣漸漸展露。屋子打扮簡單,和平常的書房差不多少,只是比較乾淨,看起來像是常常打理,除此外還有熏香的味道。那個錦就在屋子最後,不過這是沒有任何桌椅的,平常時間去,錦就只是一個人躺在冰涼的石板上,無論春秋還是冬夏,她始終如一,起先良女認為這是她奇怪的興趣,後來她聽自己的好友,曲說過,那是她對自己的懲罰。至於她做錯了什麽良女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她可沒有躺下,她正點燃熏香,良女就等她結束後打算開口,後面司馬玟也到了。
她看不到錦的正面,只能看到背面,也看不出她打的什麽心思,不過她還能看到點別的,就是爐子冒出的乳白色霧氣,往上消散的過程,她就知道錦要開始講話了。
錦蓋上了香爐的蓋子,現在開始交談因為鴿子被引導這的兩個人,她可好好問問,由於前面發生的種種,鷹虎榜人數斷崖式下跌,她不得不變得更加仔細。
錦先轉身面對這兩人,後來她道:“說話。”她就只是說了這兩個字,雖然少,可是也夠瞧出她的性格。
她長期獨自一人待在房間,思維模式變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怪異。對待事情的方式也有變化。
聽了她講話,良女先拿出了一張紙條,這是方才鴿子送的東西,上面只有一個消息,她正要講講,她和錦道:“看看這個。”她遞給了錦,錦接著,看了看,上面寫的就是五天前在石凹城的魯易秋事件,甜老爺的事,曲佑幽的死都寫在上面。
錦瞧了眼,那上面的內容不多短短幾句,後來她道:“曲也和其他人一樣,回不來了。你要做什麽?”
良女道:“這個事件關系重大,我請願代替曲去殺了那人,打探楊啟鳶的去向。”
錦對她的請求抱有懷疑,她道:“這真的是你來此的初心嗎?我想應該不是吧?”良女無話可說,錦說中了她的心思,她來此目的確實不是為了楊啟鳶,這個事錦心知肚明,可是講出來難免會把事情搞僵,她有些後悔自己對此的處理經驗過少,不過她也不需要太擔憂,這個時間通常會有人幫她解圍的。這人是在一邊的司馬玟。她把紙條遞給了她,司馬玟接住也看了看。
這兩人講的她可能要更清楚,她曾在良女嘴裡聽到過她和曲關系匪淺,良女,她愛上了曲病態的生活。為那個女人深深著迷。
這也是司馬玟頭疼的地方,可是那邊的錦正在犯難,良女也在低頭,這個時間需要她來平衡一下二人的心理,她就說道:“我是不讚成即刻前往解決此事的,而且我也不認為讓良女去解決是個好主意。”良女往她那裡看了看,她有點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也不相信她會說出這番言論,在這之前她還以為司馬玟會支持她的。
錦就接著司馬的話,接著下去,她道:“理由?”
司馬玟道:“首先,曲的任務是要調查不久前出現在那裡的姚玥是否屬實,可是她未帶回來任何有用的信息,至於那個魯易秋又是什麽人,和姚玥有沒有關系,和楊啟鳶又有什麽聯系,這些我們都不知道,只是甜老爺提供的消息,那人只是個奇怪的人而已,這年頭怪人可不少。不知道這點就是落後對方,雖然說這都是明面上的問題,稍微調查就有結果,可是那人的行為不能按常理來思考,對付那人也要仔細應對。”
錦道:“你的意思是那人有詐?”她又想到了方才紙條上的消息,那個魯易秋作案實在是太明目張膽,好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這個她就要好好思考了。而司馬,她方才言論確實解了錦的圍可是一邊的良女還不太服氣,她知道良女是個脾氣暴躁,固執的小姑娘,她可從來不敢隻憑良女的身體小巧說事,不過應付她還是有法子的,這個要循環漸進。不可著急。
司馬玟道:“我是這麽認為,這只是個設想。此人確實和姚玥有關,因為這兩人都曾出現在那個位置,但是他又和楊無關,這人作案手法不太符合姚和楊的手法,所以這人究竟是為了什麽,有多種解釋,我覺得是這個。”
錦道:“我知道了,他是為了告訴某些人,他就在那裡,要找到他就盡管去吧!我們很幸運的交到了一個誠實的朋友。”
司馬玟道:“就是如此。”談話到這,方才僵硬的氛圍也沒了,良女聽到這些分析中說到的問題,和結論也不再使性子了,可是她還是不會打消去往石凹城的念想。不過司馬的手法還是有所效果的。
這二人有了結論,良女又道:“這個事情,就不要解決了嗎?”錦不要回答她,常年的孤僻生活,她不好對付這種角色。
司馬玟就道:“事情要解決,可是不是以殺那人為目的動手,而是坐上旁觀,看看會有什麽人接近他,只是這樣而以,自然就用不著你去了。”
良女自然不服,她道:“我也可以做偵查的。”
司馬玟道:“你是可以做偵查任務,可是難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導致任務失敗。失敗就算了,可能還傻乎乎的把性命也丟掉了。”
良女道:“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存心找我的麻煩。”
司馬玟道:“我以為憑我倆的友誼你不會對我這麽粗魯的。”
良女道:“我和你什麽時候有友誼了?”
司馬玟道:“我真的很傷心,如在別的什麽地方,我是不是就可以說你是個負心的人。”
這時候良女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一邊的錦還在,她可不願意讓錦知道她和司馬的事,她很討厭這個接手大頭領後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家夥。這個話也讓她重新擁有了神智,她和司馬玟道:“你的下句話出口前最好謹慎點,思考思考。”
司馬玟就是要她如此,她自然不會停下,她道:“你讓我更傷心了,你忘記了那天晚上,你爬進了我的被窩,抓住我的手腕,求我抓住你的胸膛,這事了嗎?”
司馬的手法奏效了,良女就只有幾個字,她道:“這話可不怎麽謹慎。”這個可不是在鬧情緒。
她就不想讓錦曉得,所以這是在哀求司馬不要再繼續了,這也是方才司馬循環漸進的策略,她可比錦更擅長對付這種人。她很清楚,像良女這樣固執的人是會在某件事上羞與他人知曉,這也是良女苦惱的點,她不能再和別人公然討論這件事,而司馬就是清楚這點,逮著機會就能讓對方啞口無言。這樣就是解了錦的圍,也穩住了良女。
可是這兩人之間可就不那麽樂觀了,良女不講話,司馬也不講,事情總該有個結果,要接著討論下去,這個時候就要靠錦來當和事佬了。
錦道:“二位不講話了,是對這事有一致的結論了嗎?給我這個旁觀的人透露點怎麽樣,讓我也知道知道。”
良女道:“我的結論還是請求前去打探。”
一邊司馬也說道:“我也有一樣的想法。良女個性獨特遇事不成熟,一不小心就要被他人所害。不要啟用良女,我才是合適人選。”
錦很為難,在她們兩人這裡看起來就是這樣,實則她早就有了主意,她道:“二位,各持己見。讓我這個人左右為難了。我是讚同良女,在她心裡留個好印象,就要得罪了司馬,她的辦事效率會減弱的。我可真是可憐的人,為了我這個可憐人,不再為難,那就用老辦法解決吧!站好位置,拔出刀具,開打吧!讓我看看你們能為自己做出多少努力。我站在贏家那邊。”這也只是走個形式而已,她就是要這樣的方法調整良女的心理,發泄下她的情緒。
良女因為司馬剛才的作為本來就很不爽快,她這下有點竊喜,可以收拾收拾這個跟自己作對的可惡家夥,所以她先站去了遠處,迫不及待要和司馬對決。司馬因為錦的決定,也只能跟著她來,站到了良女對面,兩人相距有兩個成年男子的腳抵著腳。錦還在兩人中間稍向外點,她不用做裁判,也不用喊開始,這就要動手了。
先動手的是司馬,她抬起手,曲肘便有三根透明的針,不過這三根只有一根是要射向良女的,其他兩根帶著條銀線,一個往左,一個往右,飛到盡頭,噗嗤刺進了書房兩邊的牆壁,以那個肘為中心,好似搭了一條獨木橋,射向良女的就是當間那針,可是它又怎麽會中,良女,她熟知司馬,她知道司馬是一隻刺蝟,各個方便的位置都設計有機簧,暗器,那是她主要殺人技巧,在一開始她就在等。
她也在聚集精神注意免遭暗算,她一邊看,一邊往手指上面做動作,這又到了她的技巧。良女往手指上套上了三個指套,鐵質的家夥,而且她隻用到了,拇指到中指三根手指,左右都是這樣,司馬抬手,她就完成了準備工作,待那針射來,她瞅準了,探手兩根手指在眼前便捏住了針尖。
良女把針扔到一旁,司馬收回了手,那條橋梁就留下了,她又舉起來右手,曲肘也有三根透明的針,不過這次除了要射良女的,另外兩條,一個往前走一個向後,當間也有條銀線,飛到盡頭也刺中了牆壁,和左右的搭在一起,弄成了一個大十字狀的。良女不出所料的,她輕易又抓住了那針,可是司馬還未完,她又拿來六根一樣的針,搭在方才銀線上,這次的獨木橋就要成了弓的弦。她的左手拿著三根,搭在左右的弦上,要在正面佯射,向良女的位置,把她趕往自己要她去的位置,這樣會在即不會傷到她又能讓她運動一下,她的右手也有三根針作為隨時應變。不過這是後話了。
良女扔針,又有三根針射來了,她雖然還能短暫抽空思考,可是也只是簡單動動腦子而已。……這次依然是直線來的,這樣只需要往左右閃躲即可,這沒什麽難度,良女就是這麽想法,動腳繚袍,彎腰往左邊閃去了。這就和了司馬的意,她右手的針要拍上用場了。
她不想讓良女停下,右手的針也搭在了豎著的弦上,瞄著良女腳步後面,她只是要射那裡,要讓良女多動動,那樣一會停止良女就會重新擁有智慧,知道自己的魯莽。良女在動,她繞著司馬畫著弧線,圍著司馬轉著圈圈,司馬手向後扯,針便追逐良女。她沒法子停下。
她在繞圈子,司馬也跟著她繞圈子,可是良女是一心要穿過她布置的針線小圈,司馬也用扔出了一個小圈子,她不要讓良女走近自己的圈子,她想往前司馬方向行,司馬就要瞄著她前腳動手,良女就又回到了原來位置站在原來的立場,這個狀態不會持續很久,良女漸漸放慢了腳步,她要累了,司馬看的清楚,一邊的錦也清楚。她知道這場對決就要結束了,還差最後一招險棋。這個時間,司馬又有變化。
她的針更快,也不管繞圈子的良女,在她的前後一起發力,讓自己造的針線小圈變得要顯眼不少,她也要有點累了,可是她要更快的讓良女看到自己給她造的台階,這個針線小圈的缺口,她就是為了此,才要盡快消耗自己,她覺得是時候結束了,她要讓良女不敗也不勝。良女又要試著往前行了,她就要不行了,她方走一步,那邊的司馬並沒有像方才那樣拿針射她,後面也沒有在趕她的針,她有了空閑就能好好觀察,她看到了司馬在盡力維持自己的布局,她就要想想司馬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要不行了,只能近全部力氣讓針接著圍繞以她為圓心做運動,她想到這是不錯的,她也從顯眼的針線圈子看到了自己的勝機。
那些針只會往周圍射去,她在盡力維持的情況下上面出現了一個漏洞,若是從那裡動手就能得勝,良女看到就是這個,她也付出了行動。她踏著後背的牆壁,跳到了司馬的腦袋上,司馬本來就是要她這麽做,她在等著良女,待她到了自己位置,她用手指纏上當間的十字狀銀線,往後扯,扯出來了刺進牆壁的針,她邊扯還在做別的動作,等到良女跳到了司馬的位置,司馬也在跳,良女的兩腳著地後,她也跳到了良女腦袋上,扯著銀線,盡頭的針尖碰到幾根射往周圍的針,叮的彈回來了,良女用手指捏住,司馬還在扯,銀線回繞又纏上了良女的身體連同她的另一隻空閑的手臂也都被束縛著,無法脫出來,這個司馬才將落地,那個良女也還沒有輸掉。她捏住針的那個手上還有點優勢,司馬將站穩腳跟,她用力刺向了司馬手指關節部分,找準機會,重新脫離。可是她做了這麽多的功夫,不知道的是司馬正等著他呢?
司馬又扯下橫著的銀線,接著良女身上的接頭,纏上了她將要刺來的手臂,良女的機會便沒有了。可是司馬的雙手也都沒有空閑。她們你看看我,我也瞧瞧你,這個時間就算是結束了。站在一邊的觀察的錦,看到這,就知道如何行事,也可以順了她心。
錦來到她們身邊,對她們二人的對決做個總結,她道:“我想停下的意思就是結束了。”她又看看良女沒法子動彈的手臂,和司馬沒有空閑的手,她道:“哎喲!你們二位說好是要動手比試,怎麽把自己搞進了監獄了,一個披著鐐銬一個被關進了牢裡,這個結果要怎麽判斷呢?你們二位教教我這個人唄!好讓我不這麽為難。 ”良女經剛才動作早就沒有了方才氣焰,她現在被人束縛,又被討厭的人調侃,神智略有改進,她看了眼司馬,不用說話司馬就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她松開了手上的銀線,良女終於得到了之前想要掙脫的心願,她也看了錦,可是她不要講話,也不會低頭表示自己的羞愧,她不如就直接站在那裡不講話的好,司馬可比她好不少。她就是為了此事才要和她動手的。
司馬就要講話了,和錦道:“我覺得我們的主意再好,若是得不到你的同意也不可能實行的。所以請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吧!”
錦道:“我就是喜歡你這點,才讓你接著管這個事情的。簡單來說,我覺得你們二位既然都不服對方,關系又別人親密,那就不要再去麻煩別的人了。你們不如一起手拉著手,綁在一起去看看,對方對這個事失敗之後後悔的嘴臉。這樣和了二位的心思了?”對於這個來之不易的結論,良女是不會拒絕的,她方才的一系列努力不就是為了此,現在只是略有不同而已,結果還是有利於她的。
司馬也無有異議,錦還有別的事要講,她道:“像剛才司馬講的,此次只要打探情況不要引起各種糾紛,你們二位先行一步,我處理完手上來訪的客人,在和你們一起商量怎麽處理。”她又看了眼司馬和良女的表情,道:“二位滿意了?請商量的一起走吧!”這兩人就離開了。
再到五天后,石凹城鄰鎮,那天夜裡,宅邸門前,路易秋正伸手曲指,他正要敲響這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