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廢物!怕什麽!這種場面我們又不是沒見過!碰到這樣的人打的才痛快,來啊,來啊!”另一名殺手興奮地喊叫道,手中的長劍舞來舞去。
下一秒他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鴞的長槍已經洞穿了他的口腔,那雙惡鬼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看,那種獵人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
“再給我殺過去!”首領驚恐地後退,鴞離他太近了,他沒有把握能躲開他的攻擊。
“人真多啊,得費點寶物了。”鴞將腰間的葫蘆抽了出來,拔出木塞,“三界不安,猶如火宅。”他輕輕對著瓶口吹了一口氣,灰色的氣體四散開來,猶如薄霧般籠罩住鴞的周身,“敕!”鴞揮動長槍,煙霧頓時化作烈烈火焰,像蓮花般肆意地綻放,一層一層向外湧去,帶著死亡的訊息。
所有殺手都以最快的速度後退,可火焰移動的速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花瓣重重地砸了下來,瞬間將他們燒的只剩下焦黑的骨頭,形成痛苦的、扭曲的形狀。一股難聞的屍臭味隨著火焰的推進而蔓延,以鴞為中心的地獄在幾個彈指之後只剩下了鴞一個人還站著。
“搞定。不過打你們還真是浪費,多好的法器啊,不能用了。”鴞有些遺憾地丟掉了葫蘆。
“小子,這事還沒有完!”灰燼中有人顫顫巍巍地起身,居然是那個首領。不過現在他已經黑的不能看了,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活下來的。
“你還想怎麽樣啊?”鴞有些不耐煩地說。
“反正回去也是個死,殺了你,我還有活路!”首領執迷不悟地說。
鴞不想再跟他廢話,走到他旁邊,單手擒住了他的脊骨:“是什麽人派你來的?你又是怎麽知道我的行蹤的?快說,不然把你的骨頭一節一節捏碎。”
“你是不會活著見到那位大人的。”首領斷斷續續地說。
一段骨頭被捏碎了,首領痛的甚至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不想再問第二遍。”
“是……是鶴九!”首領明顯撐不住了,苦苦哀求道,“是漠北的鶴九!饒了我吧,我其實不是淳風道的人,壞事做盡的是他們……”
鴞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絲陰冷,複雜的表情籠蓋了他的臉,讓人看不出陰晴:“老朋友了啊,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了。”
他手化作龍爪攥住首領的頭,用力一捏,血漿如風箏的線一般飄了出去。
“禿子,我們得走了,而且你這宅子也不能要了,也許我們裡面有叛徒。”鴞認真地對陽谷說。
“這裡面的寶貝可不少,你說丟掉就丟掉了?”陽谷有些無所謂地挑眉。
“這孩子是閣主的最後一步棋,有了他我們就有殺回漠北的資格,也有了改變這天下的資格。”鴞說。
陽谷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天,我給這宅子留了個機關,能夠保護它五十年,至於五十年之後這天下怎麽樣了,這屋子裡的東西有沒有被人亂用,我也無所謂了。”
鴞轉頭對穿著白色長袍的少年說:“我們要開始一場新的征程了,以後是生是死還不清楚,你準備好了嗎?呵,真是一個愚蠢的問題吧,你好像也不在乎。”看著少年平靜到再也不能的臉,鴞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你還有什麽要求麽?我也只能在這個時候滿足你了。”
“我想要個名字。”少年突然開口說道。
“名字?這是什麽要求?我還以為是什麽要看看世界啊,體驗人生啊什麽的。”陽谷在一旁插話道。
“這是一個不錯的要求啊,至少有了名字就還有人會記得他,證明他在這個世界上活過。”鴞摸了摸他的頭,“不像有些人啊,除了我就沒有人記住了啊。”
“鴞,你的過去還真是複雜啊。估計只有閣主才知道你的過去吧。”陽谷說。
“他?呵呵,算是吧。你就叫霜葉吧。我挺喜歡的,你覺得怎麽樣?”
“總比沒有好。不過,也還算滿意的吧。”
“你能跟我聊聊你的過去麽?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找你有什麽意圖。在這個任務派給我之前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你這樣的人。”鴞說。
“我?沒什麽好說的吧,自從被發現我能吸收一些奇怪的傷害之後我就被人轉賣來轉賣去,有人拿我做表演,有人拿我練功,反正最後都死不了。 所以我也不在乎危險了。”
“你很像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很像很像。唉,不說了,禿子,我們從密道出去吧。”鴞說。
“好嘞!”被晾在一旁很久的陽谷收到召喚,活力十足地說。
陽谷這廝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明明快到虞淵閣了,這貨找了個借口溜走了,然後就再也沒看到人影。鴞站在路邊,一臉的一言難盡。
“那個人不回來了麽?”霜葉問。
“可能吧,不管了,他愛死哪就死哪。我們走,虞淵閣馬上就到了。”鴞擺擺手,沿著一條隱秘的小路向著森林深處走去,樹枝密密麻麻地橫在眼前,也不知道前面有沒有人家。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被打消了,一片建築群漸漸顯露出來。幾間青灰色的民居似的建築陳列在一片空地上,還有一個塔樓矗立在這裡,從下往上看也有些高度,只是被地形給掩蓋住了,只露出了一個尖端。
“你知道我們現在到?”鴞問。
閣主站在路的盡頭,說:“有人通知我你回來了。”他用厚重的衣服包裹住自己,一道恐怖的傷疤幾乎要把他的臉切開。
“人給你帶回來了,但是陽谷丟了。”鴞說,嘴角示意性的上揚了一下。
“他有他的任務,不用管他,我有重要的事找你。你把這孩子帶到兕虎那裡去吧。”閣主始終保持著標準的微笑。
“這麽久沒見想我啦。臣的牌子可不是那麽好翻的。”鴞一瞬間恢復到一種沒心沒肺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