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曲 第17章 靈魂

為什麽是血、海耀和鏡的畫中的線條合在一起，沒有其他光影武士?且它的作用，僅僅是把人拉進幻界?

不過現在沒有時間想其他事。

一天。一天半。

經過一個雨夜，再次到了上午，雨聲卻仍然響個不停。

林泉終於明白，是自己想錯了。鏡之畫比他預想的要深上太多，好不容易研究完一條刀痕，就能隱隱看見下一條痕跡，如此循環往複，而且研究的速度一直在下滑。

把兩面鏡子對立，就可以看見無盡的空間。這樣下去，只會是無用功，根本不可能在剩下的一天半裡完成。

唯一缺失的，仍然是鏡之靈魂。

靈魂，不是表的顏色，明暗，而是刻在內心裡的線條，無論怎樣都揮之不去。

空中的法陣，不正是將線條取出的結果嗎?我得試試。

林泉將剩下五位光影武士的畫取出，在自己面前漂浮。城市上空出現了五架輪廓，和法陣交叉在一起。

我倒要看看，這法陣的作用。

白色光芒將陰暗的天空變得刺眼，陰雲形成漩渦，中央太亮，只是覺得不可抗拒的旋流在通向他。

看來挺簡單，八個輪廓就展現出了它的真正作用。

三個陣是一個效果，八個陣是另一種效果，這位先祖真不一般。

漩渦裹住了他，林泉視覺上感覺在上升，但身體卻感覺在後退。漩渦最開始一片混沌，但隨著林泉的後退而逐漸清晰。他看見，自己在戰鬥時遇見花雨，第一次學徒考核，和陳迪溜出城外遇到野人偵察小隊，學會天散地崩陣，一個人過18歲生日……更遠一些，15歲的中級學徒考核，觀看天才戰，讓幾名夥伴離世的一次入侵事故……

直至，四歲。

美麗的草地被火焰侵蝕殆盡，一個四歲的男孩膽小地躲在母親懷裡，用雙手捂住眼睛。林泉想起，那時候，自己還叫林光落。

周圍的風帶著些細沙，地面上的泥土向一邊匯聚，形成了十個幾十米高的巨怪。

“白，你帶光落走，我來對付它。”

“可……”邵白看了一眼丈夫，但還是走了，風元素一動，隻留下一道幻影。

“想攔住我?可笑。”

對於晶金級之上的烈塵而言，鈦金級的林則不過是螻蟻。

“那你可能不知道，你們幻影軍有巔峰種族，亞璃星人，也有林家！”

林則身旁冒出了圓形紅色法陣，他的眼睛微紅，天空也被血沾染。

林泉想拉住父親，可這只是他的記憶，他改變不了什麽。

“光影武士，血，附體！”

林則似血色流星刺向烈塵，沙子凝聚為一把幾十米長的劍，劈向林則。他的劍上憑空出現刀光，像是有外物在揮砍，千萬道刀光凝聚於劍，向烈塵釋放，沙劍被劈碎，刀光從四面八方砍向烈塵，它的沙製身體上留下了滿身傷痕。

“很好。”烈塵微微一笑，“但這種攻擊對我來說，如同撓癢癢。”

烈塵的傷瞬間痊愈。

看來對付它這種沙質怪物，還得用范圍性的爆炸。

林則將手中的劍漂浮面前，畫出一個混亂的法陣，劍開始旋轉，竟和法陣有幾分重合。烈塵馬上撲了來，但法陣生效的時間遠比它想象的要短。

血淚似流星，無情擊穿一切。往事似長河，刻骨銘心。一個似水滴的護罩裹住了林則，向烈塵落去，乍一看似劍影拍打水面激起的浪花。天空中出現數輪較暗的紅日，也都向下墜去，火焰甩在身後，形成了長長的尾綴。地面被血光覆蓋，衝擊波似海浪般散開，看不清地面的輪廓。

煙霧中飛出幾百塊沙團， 有的化作錘，有的變成箭，似雨一般砸向林則。沙質的武器，冒出了熊熊烈火，赤色火線連接所有武器，形成一隻幻爪。炙熱的火焰撲天蓋地卷來，林則卻微微一笑。

你可知，我是水屬性武士，而看似狂熱的光影武士血，也其實是水屬性?附體後，她會的我也會。

物極必反，水之驚濤。

地面崩裂，一柱柱水形成一道環形水牆，圍住了幻爪。但這些水卻似火一般毫無定形，激烈地跳躍。水環中心的地面也崩裂開，由空心變為實心籠罩了幻爪。

水逐漸散去，沙塵再次組成烈塵，只是小了許多。

“會用屬性倒轉的意境技，把我傷成這樣，你很不錯。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殺死千年屹立不倒的幻影供奉麽?”

烈塵體內的火焰向外釋放，沙子松開，散亂地攪動。原本沙中帶火，現在火中帶沙。

“火之意境，物極必反，火之海！“

空中的雲朵瞬間化為火焰，不斷膨脹，直到火焰籠罩住全部天空。火焰匯聚，凝固，似水一般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從四面八方聚向林則。

可惡，只能用境界壓製了麽?永別了，邵白，林光落。

永凍之界。

似水般的火焰，竟從裡向外都凍結了。

“這…怎麽可能?就算是幻影領主大人，也沒有浩界的能力！”

糟糕，身體用完這一招，快支撐不住了。

冰之懲戒！

冰開始收縮，凝為一顆深藍色點，緩緩飛向了被恐懼支配的烈塵。

林則和烈塵，同時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