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法術、手段都只是護身之術而已,只有自身的修為才是沈淵作為修仙者安身立命的根本!
雖然這段時間沈淵對於來煉氣的功課有所懈怠,但是也不能總是懈怠下去。
一口氣打坐煉氣了近四個時辰,轉眼間就到了入夜時分,沈淵這才有些鬱悶的睜開了雙眼。
盡管沈淵突破煉氣期的時候吃了不少的丹藥,但是到了煉氣二層之後,體內殘留的藥力似乎也消失殆盡的樣子,也不足以支撐沈淵突破到煉氣三層。
而且世俗界的靈氣比起丹陽宗來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即使是沈淵這樣不挑修行地方,什麽靈氣都能吸納的五行靈根,也清晰的感受到了修仙宗門與世俗界之間的區別。
而丹陽宗所在之地也不過是擁有一小塊靈脈而已,與那些真正的洞天福地更是相差甚遠。
就這樣的小宗門靈氣濃度比起世俗界的靈氣濃度來說都是雲泥之別,就更不用說那些頂級宗門所擁有的靈氣濃度了。
“難怪丹陽宗裡那些修仙者都不願意來世俗界廝混,像是隻王八一樣蹲在宗門裡。也只有那些不求上進的家夥才會到世俗界來......就這靈氣濃度,就算是想上進也沒那個條件呐!”
沈淵歎了口氣,他打坐了近四個時辰,比起一般煉氣期修仙者的打坐時間多出了一倍有余,即使這樣用功的情況下,體內的法力也只是增加了一絲而已。
在世俗界中,純靠打坐煉氣提升自身的修為,沈淵估摸著自己至少要一年半載之後才能到煉氣三層,煉氣四層更是要兩三年的時間......照這樣練下去,等沈淵到了到煉氣四層,黃花菜都要發霉了!
沒有過多的猶豫,沈淵從儲鐲中摸出一粒剩下的黃龍丹吞咽了下去,重新打坐煉氣起來。
雖然世俗界中堪比丹陽宗黃龍丹的丹藥極其少見,但是珍貴丹藥與修為之間,哪個更重要,沈淵還是能拎得清的......
沒有沈淵的招呼,悅來客棧的小二也不敢隨意的打擾沈淵。只是輕輕敲了敲門,詢問了下沈淵要不要吃飯,沒有回應之後,便悄然離開了。
而沈淵就這樣一直打坐煉氣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時分,這才大概消化完三分之一顆黃龍丹的藥力,剩下的藥力還潛藏在自己的身體裡等待消化,體內的法力更是大大的增長了一截。
沈淵這才精神抖擻的睜開了雙眼,並不是他不想繼續修煉下去,而是今天是他離開景元城的日子了。要是錯過了船,沈淵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往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青牛城跑。
“按照每三天一顆黃龍丹這個速度,再有兩三個月自己應該就能到煉氣三層了,不過這丹藥肯定是不夠用的,這可是個大問題......”沈淵有些擔憂的想著,最終也只能將其壓在心底,不再去想這個糟心的問題。
收拾好心情,沈淵捏了捏因為打坐太久而酸麻不堪的大腿,緩了一會兒這才跳下床去,招呼了一聲在牆角呆立了兩天的白夫人,往房間外走去。
清晨時分,悅來客棧的店小二已經起了床開始擦拭桌椅了,看到沈淵今天起得這麽早似乎也有意外的樣子,但是看到兩天沒出門的白夫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殷切的問道:“客人今天是要退房了嗎?不知道兩位想吃點什麽?”
說罷,客棧小二的一雙眼睛不住的往沈淵身後的白夫人看去,看起來對這個兩天沒走出房門一步的神秘女子非常好奇的樣子。
沈淵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客棧小二臉上好奇的神色,嘴上說道:“就來些米粥和鹹菜吧,一人份就行,她不吃......”
客棧小二聞言頓時就將自己好奇的眼神收了起來,照他的叔叔,也就是客棧掌櫃所說,但凡是不用吃飯的人物都是練了奇功異術的人,一個不順眼抽刀砍人也是家常便飯,他可不想惹惱了這位看上去就有些神秘的客人,給客棧弄出點亂子來。
就在客棧小二轉身去廚房端米粥的時候,沈淵坐在大堂的凳子上,心中卻不無惡意的想著:“要是這客棧小二看到白夫人那張白面獠牙的怪臉,怕不是要嚇個半死......”
吸溜了兩口米粥,沈淵抹了把嘴巴,朝著客棧小二道了聲謝,就慢悠悠的往河道碼頭處走去。
那丹陽宗的憨厚漢子給沈淵的船票上信息極為簡單,只有四個大字“河陽船票”,還有半個朱紅色印章,除此之外什麽信息都沒有了。
要不是憨厚漢子特意告訴了沈淵開船的時間和地點,不然的話,就是沈淵有船票都不知道去哪裡坐船。
清晨的陽光逐漸變熱起來,河道水面上的霧氣也變得支離破碎,沉寂了一夜的河道碼頭像是突然煥發了生機,那些大大小小的船隻像是從水底冒出來一樣,變得喧鬧起來。
沈淵看了看天色,開始在河道碼頭上尋找起來......
......
三司府邸,
那間布置得如同朱門貴女的閨房的偏殿中,
似乎一整夜沒有合眼的的勁裝少女換了身閑適的衣衫,半倚半坐的躺在一張雲紋軟榻之上,兩根如白蔥似的手指中捏著一張畫著朱紅色圖案的黃色符紙,略紅的雙眼一邊頗有些好奇的看著符籙,一邊和坐在一旁的楚姓老者說著什麽。
一夜之前在爆炸現場還有些狼狽的楚姓老者,此時也重新打理了一下自己被煙熏火燎的須發,特別是那下巴上的胡子,重新修剪了一下,只是比起之前來說好似小了一圈的樣子。
楚姓老者身上的衣衫也換了一套青色的道袍,除了臉上的皺紋還有些明顯之外,與之前的樣子相比,別無二致。
少女兩指之間捏著黃色符紙,問道:“楚爺爺,這就是平妖司秘製的尋妖符嗎?看上去和普通的符籙比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吧?”
錦袍老者的手上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黃色符籙,只見這老者細看了一下手中的符籙,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這種符籙以前是叫做尋妖符,專門用來尋找妖氣濃鬱的所在的。但是這些年來,大鄭帝國百姓居住的地方,妖物都快被殺絕了,哪裡還有什麽妖氣一說。估計也就是在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有妖物的存在了......”
“前些年,鎮魔司的一位部首從平妖司的一位前輩手中討來了這尋妖符的煉製之法,加以改進,凡是被玄鴉衛捕捉到氣息的妖人,將氣息封進這尋氣符中,就必定逃不出玄鴉衛的追索!比起玄鴉索敵來說,更是方便不少,十有**不會出什麽差錯。”
“那這麽說,這尋妖符還是有出錯的時候咯?”少女似乎對這種意料之外的情況比較感興趣,追問道。
楚姓老者又是咳嗽了幾聲,將手中的符籙收好,輕敲了幾下胸口,順了順氣,這才說道:“符籙又不是萬能的,就連玄鴉衛手中的那些價值不菲的紅眼玄鴉也有出錯的時候,又何況一張小小的符籙。”
“不過尋氣符也很少有失效的情況了,畢竟有些妖人的氣息獨樹一幟,一旦接觸過就很難忘記。就比如說這次的蠱術師,那種個性鮮明的蠱蟲氣息,就是想認錯都難。”
楚姓老者提起那個戲耍了數百號鴉衛的蠱術師,少女的臉上頓時有些咬牙切齒起來,惡狠狠的說道:“哼,這次有了這尋氣符,我一定親手抓住那個該死的蠱術師!”
“現在就等城中的眼線找到那個蠱術師的蛛絲馬跡,確定的大概的范圍,就能借這尋氣符開始找人了!”
楚姓老者卻沒有和少女一樣樂觀的想法,對於少女一廂情願的想法也並不是很認同的樣子。作為一個老資格的“煉氣士”,楚姓老者深知那些敢撩鎮魔司虎須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沒有什麽易於之輩。
盡管不想潑少女的冷水,但是楚姓老者還是有些無奈的說道:“丫頭,那蠱術師可不是什麽簡單人物,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講,這人之前進城的時候似乎就是另外一副容貌,像是精通易容之術的樣子。”
“這樣一來,要想通過眼線在景元城找到那蠱術師的蹤跡可不太容易了......而且那蠱術師還有一個同伴隱藏在暗處,要是這兩人再相互遮掩的話,想找到他們的蹤跡更是難上加難了......”
“哼,我不聽,我不聽,我能找到第一次,就能找到第二次!”
少女卻捂起了耳朵,像是撥浪鼓一般搖起了頭。
“我已經讓景元城中的眼線注意所有形跡可疑的人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而且根據鎮魔司的情報,那蠱術師的同伴是個女人,他們兩人之間肯定有非同一般的關系。上次去抓人的時候,那個女蠱術師連見都沒見到,肯定是趁機溜掉了,說不定就躲在景元城的某個地方......”
少女有模有樣的分析著,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並且那個蠱術師明顯心有顧忌,不敢太過於得罪玄鴉衛, 肯定也是擔心自己同伴的行蹤被發現,他們一定會匯合到一起,然後一塊兒出城的!”
“而且不管怎麽樣,那兩人是一起行動也好,還是分頭行動也罷,也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所以我現在只要找到其中的一個,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剩下的人!”
少女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說得是頭頭是道,到最後自己把自己都騙住了。楚姓老者只能摸著自己的胡子,面露苦笑之色。
只能說少女的猜測不無道理,只可惜一開始就走到了岔路上,也低估了景元城中的人口數量。
那對蠱術師在被少女發現的時候就已經分開行事了。現在時間已經過了一夜,那兩人怕是早就遠走高飛了。
如今在景元城中找兩個連面容都不是很清楚的蠱術師,注定是徒勞無功,就算有尋氣符也無濟於事。
當然如果不是尋氣符的製作需要一些媒介,就比如說那蠱術師換下來的衣服,少女此時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要是在當時就有這蠱術師氣息的尋氣符,就算那蠱術師身上長了翅膀也飛不出景元城。
只可惜耽擱了一夜,尋氣符才被製作出來。那蠱術師的氣息早就消散在景元城混亂的人氣之中,尋氣符也找不到具體的位置。
剛拿到尋氣符,少女就已經在大坑的周圍試驗過了,那尋氣符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帶著少女到處亂轉。
所以,少女此時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銀票之上,希望景元城中的眼線能再次創造奇跡,找到那個該死的蠱術師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