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結繩衛 第14章 良心企業

大炎京城中心，最靠近王都得位置，一座極其不和諧的樓閣聳立天地間，又像一把尖刀橫在王都左右，錄天台，欽天司的所在地。

一樓，空蕩的大廳中央，描繪繁複紋路的地面閃耀起光澤，有生命一樣的光線沿著紋路穿行起來，幾個呼吸間，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裡出現了青裙少女的身影。

少女腳步輕盈靈動，走進升降台，玉手在光滑石面上一劃，升降台就開始緩緩上升。

在經過中間層是，聽見了煉物室中爭吵不斷，雜亂的聲音都能透過厚實的牆壁。

一堆身穿短打白袍的煉物師門，正在爭論亂作一團，就差沒有動手了。

“不對啊，我改良了方案怎麽還是失敗了。”

“我跟你說，肯定是你的雷電不純，”

“不可能，我覺得是煙的問題，我再去換一批海鹽來。”

另一人說道“我感覺是火力輸出的問題，剛才石師兄都把煙給燒成煙了。”

“這也太難了吧。”正在做實驗的幾人都頹廢的坐在地上。

青裙少女自然便是從海邊回來的懷瑾，此刻的她滿臉壞笑:“我就知道這群人抵抗不了這玩意兒的誘惑...一會看師父那有沒有好吃的，不然去冷月夕那蹭點也行。”

少女點著頭打定了主意，自從兩天前，她把自己在清水縣的見聞帶回來欽天司中，眾多癡迷此道的師兄弟們對此抱有很大的興趣。

隨著押運案件的大白，眾人也是知道了此法的神異。

於是，某大型良心企業就開始了007的日常福報工作中，沒日沒夜的做著試驗，眾人也是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但多次試驗下來，成功率極低，所收集到的黃煙還不足在碎岩島衙門中收集到的一半。

正當少女想要繼續偷聽進展時，有一人發現了她興奮的喊出了聲:“是懷瑾師妹，師妹來了。”

一瞬間，無數張快要猝死的蒼白面孔轉了過來，但眼中無不是在發著綠光。

不等升降台啟動，也不管師妹是不是同意，就把她拉了下來。

“師妹師妹，這黃煙到底是怎麽煉出來的。”

“懷瑾師妹，你看來看看，我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問什麽這麽多遍都沒能成功。”

作為唯一一個能正常提煉出黃煙的人，自然是被狂熱的師兄們團團圍住。

少女無奈，只能被迫進入煉物室中，參觀師兄弟們的煉製過程。

“嘭”

一位正在操作的是、煉物師面前的液體產生了大量黑煙，連身上的白袍都染黑了。

“又失敗了。”

“師妹啊，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你倒是給我們指明一下啊。”大家夥都擺出懇求的態度，就差全部跪在少女身前了。

“沒有問題啊，我當初也是這麽做的，也是試驗了多次才成功的，這群家夥運氣真差...”少女暗暗沉吟道:“這是極為奇特的煉金術，失敗是正常的，只有擁有堅韌不拔的心，敢於嘗試，才能終有成功，我傳大家夥一句秘訣，切記切記。”

眾師兄弟立馬擺出認真的姿態。

“煉金術的基本法則:想得到什麽，就要看你付出什麽。”懷瑾一字一頓，說出了這個口訣，雙手自不自覺放在了身後。

“這當如何去理解呢，師妹?”眾師兄弟們每個字都聽得懂，但是組合在了一起就不明覺厲，整個人都陷入了思考者狀態。

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但是我不能說出來，懷瑾只是笑看著幾人，始終沒有說話。

“師妹，這個口訣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懷瑾心想，隨後說到:“那人就是我去清水縣時遇到的，漕運總督手下副尉沈永康的侄子——沈良，如有問題，你們找他便可。”

聽到師妹嘴中的高人貌似是一個武者，白衣煉物師門就開始不高興了。

“師妹說笑了，論煉金術這天地間，唯有欽天司當屬第一，我們要煉製東西哪還需要找外人幫忙的道理。”

“並且還是個武者，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還不笑話我欽天司。”

畢竟就算是在古代，所有的行當都是有鄙視鏈的，就連修行體系也不例外。

道門看不起儒家。

方士看不起薩滿，薩滿看不起巫蠱師，巫蠱師又看不起方士。

最後是道門、方士、薩滿、巫蠱師都看不起武者。

你想問儒家是吧，對不起，我說的不是你道門，也不是你薩滿，而是在做的各位。

可惜近些時代儒家已經薄弱，真正能傳承的人屈指可數。

“那你們繼續鑽研吧，師傅找我還有點事。”懷瑾趕忙抽身，其實她在私底下也嘗試了數次，結果都不理想。

師兄們一聽到是師傅，立馬讓開了道路，讓師妹通過。

欽天司的頂樓，並不是正常的房簷， 而是一個中圓外方的大平台，暗合天圓地方，也稱作是錄天台。

而在錄天台的中央擺放著一張粗獷的茶桌，一個仙氣飄飄的老人，手在空中不明不白的揮動著，另一隻手握著酒葫蘆，整個人搖頭晃腦，一時望著遠邊的天空，一時看向下方的京城。

升降台到達了頂樓，青裙少女來到老人身邊，並沒有打擾這個神神叨叨的師傅，記憶中她的師傅平時就喜歡坐在頂樓茶桌上喝茶喝酒，沒事還發發瘋，反正是正事沒有幾件。

“懷瑾回來啦?”老人並沒有回頭，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先少女一步開了口。

“師傅~”少女一改開始的嘴臉，換上暖陽一樣的小臉，一路小碎步就站在了茶桌旁給師傅捶背捏肩。

“我觀你風水命氣更加圓潤，這趟出去是有什麽收獲了吧。”

“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家夥。”少女扶額想了片刻，改口道:“是一個可惡的家夥，明明只是個武者，還冒充高人呢。”

“呵呵呵呵。”老人笑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是該讓你多出去走走看看。”

“外面的凡夫俗子哪有師傅這般高明。”少女邊說著眼神邊向茶桌看去。

偌大的桌面只有幾個零碎的石塊、材料，沒有看到吃的少女的興致一下就降了下來。

“您知道怎麽煉出黃煙嗎?”欽天司可以說是方士的權威機構，天下的煉金術和煉物師大多出自這裡，就是不是出生欽天司，那也和欽天司有著極深的淵源。

“你猜。”

老頭子又開始了神神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