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仙昨晚喝得大醉,這會剛剛醒來。準確的說,是剛剛被敲門聲吵醒。
吵醒他的不是別人,正是林捕頭。
林捕頭帶來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昨晚醫館並無異樣發生。
壞消息今天一早,喬家又命人來“請“林捕頭到府上。想必是要知道他查案的進度,但昨天並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李半仙聽出林捕頭是想讓他幫忙,笑著說:“我收了王婆的錢財,所以才去幫她們消災避邪。但這查案,我確實一竅不通呀”
林捕頭聽出李半仙的弦外之音,從懷裡把昨日喬家賞他的銀子掏了出來。
“林捕頭你這是做什麽,太過客氣了。”李半仙嘴上推辭,手卻很誠實的伸向了面前的銀子,“這樣吧,我倆現在先去煙雨樓一趟,運氣好的話,興許能找到一條線索。”
來到煙雨樓,王婆見李半仙來到,趕忙迎上:“李半仙,你可來了。昨日你命我用符咒把窗戶封上,今日醒來一看,柳姑娘房間窗戶的符咒竟破了。”
李半仙聽聞朝著林捕頭婉兒一笑:“林捕頭,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
來到柳姑娘房間,此刻柳姑娘看起來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李半仙來到窗前,看到破掉的符咒,像是窗戶從外面被推開過。
李半仙轉頭對王婆說道:“王婆,你還是對我撒謊了。”
王婆連忙說道:“我沒有啊。”
李半仙搖著頭,一臉無奈道:“你可以騙得了人,但是騙不了鬼。你知道這鬼是要來取什麽。你若一直這樣不敬鬼神,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王婆驚恐,此刻也不說話了。
“把東西給我吧,那東西本就不是你的,留在你這裡只能招致災禍。”李半仙對王婆說道。
從煙雨樓出來,李半仙腰上多了一個令牌。
這是一個黃金的令牌,上面奇怪的雕刻著一隻狗頭。但這並不妨礙它是金子做的,李半仙就這樣把它掛在腰間,很是惹人矚目。
若不是此刻他旁邊正有一位衙門的捕頭,此刻很難想象他竟敢如此招搖過市。
此刻臨近中午,李半仙肚子有些餓了,提議去街邊的面館吃碗陽春面。
林捕頭埋怨道:“你不在王婆的煙雨樓吃,偏要吃的哪門子陽春面。說好的跟我來找線索,到現在八字還沒一瞥呢。”
李半仙指了指腰間的牌子,說:“這不就線索。你盡管先陪我吃麵,我一會告訴你。”
宿醉之後,來碗陽春面是再好不過的。
此刻林捕頭卻沒有吃麵心情,問道:“你的這個令牌,是什麽線索?”
李半仙道:“你還記得喬老爺從煙雨樓匆匆離去,是因為找不見了什麽東西?”
“難道就是這個令牌?”林捕頭有些吃驚,卻又有些糊塗了。
李半仙埋頭喝了一口面湯,很是享受的樣子,說道:“其實我也是猜測的。按照柳姑娘所言,喬老爺在煙雨樓時這個令牌就不見了。一開始我猜測是凶手拿走了此物,引喬老爺回家,在途中殺害了他。但又覺得太過巧合,昨晚天氣突然轉變無法預測,若是晴天行凶,極容易暴露。除非凶手真的是鬼,可以操縱天氣。”
“還有一種解釋說得通, 凶手是為了這樣東西來的,而他事先不知道東西已經不在喬老爺身上。當他發現喬老爺身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時,必然會再回到煙雨樓去找。”
聽到這裡,林捕頭突然明白了:“回煙雨樓最好的時機就是夜裡,而且從窗戶可以直接進入柳姑娘的房間。所以你想出法子,讓王婆拿符咒從裡面封住窗戶。這樣凶手不知道裡面已經用紙條封住,只要打開窗戶,就會把符咒撕去了。”
李半仙莞爾一笑,對林捕頭吹噓到:“果真還是江寧第一捕頭,一點就全被你識破了。”
林捕頭還是有些不解:“那你是如何知道東西在王婆身上的?”
“我只是詐她一詐罷了,我知道她一向貪財。如若喬老爺的令牌真是不小心弄丟的,煙雨樓無論哪個姑娘或是夥計撿到,最後也只有老鴇敢私藏。”
林捕頭聽完,一時間感覺此刻眼前正在吃麵的男子,竟有些神鬼莫測。他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細端詳,這個令牌也太過奇特,又太過普通,“喬老爺家財萬貫,為何一隻雕著狗頭的金牌子對他如此重要。”
“這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想喬家人一定知道。”
“可現在找到這個令牌了,我隻交還此物,可還是沒有凶手的線索。我該如何向喬夫人交代呢?”
“不必著急。這個令牌先由我保管,你不必還她。你去見她,說三日之內必定破案即可。”李半仙言語中似乎有很大的把握。
“不過,我還有另外一事相求……”說完他便靠近林捕頭的耳朵,小聲嘀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