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甭看了,這鎮子八成也是空無一人了,咱們還是隨便歇會兒就繼續趕路吧!只是咱這連恢復丹藥都沒得用,要想追上人家我看八成沒戲!”一旁的司馬剛別有意味地勸了賀明一聲,不過語氣中似乎話裡有話。
“可不是?人都說好鋼用在刀刃上,可架不住人家沈公子有個性啊,把好鋼用在刀把上,這會兒好鋼用完了就把鏽鐵廢鐵往刀刃上裝...也不知是不是他們沈家的風格都這樣!”很顯然賀明此時get到了司馬剛話裡的重點,當即開始拿腔拿調,含沙射影地打著配合。不過也確實不怪這哥倆陰陽怪氣的,就連沈賓的兩個好兄弟沈麟和殷昱,此刻心中或許也對沈賓頗有微詞也說不定?畢竟若不是對方讓他們在從奈州來星州這段無關緊要的路程上,拚命嗑藥趕路,他們如今也不會恢復丹藥告罄,以至於現在無藥可用只能走一段恢復一段...
“好鋼用在刀刃上...呵呵...一個腦子裡長滿肥肉,一個腦子裡長滿肌肉,我看你倆還真是挺般配...只是我要麻煩二位費力用你們那堪比核桃的腦瓜仁仔細想想,這是一回事嗎?如果不是我們先前從奈州來這的時候拚命趕路,能及時的碰到暗影教和銀色黎明這些道友爭奪魔器線索嗎?怕是魔器線索的味兒都聞不到吧,到時來這無事旅遊一趟,那還真就不如跟著陳大眼陪林小山做好人好事了呵呵!”沈賓此時知道這哥倆只是無事生非,借端生事的埋汰自己,因此也沒有客氣的好一頓冷嘲熱諷將二人噴回去。
“喲喲喲,這麽說來還是沈隊長您未卜先知,早就知道大林城這魔器線索的事情,所以才讓我們拚命嗑藥趕路的嘍?只是在下卻有一事不明,沈公子,沈隊長您既然如此神機妙算,那為什麽當時不讓我們在奈州多買些恢復藥呢?即便沈隊長您看不爽我哥倆,不願提醒,那您倆好兄弟總歸可以提示提示的吧?何不讓他們多買些恢復丹藥?何至於讓人家如今也和我們一樣沒藥用呢?哈哈哈...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如今還有臉馬後炮...喔唷...要不是我哥倆腦袋裡有核桃大小的腦瓜仁,指不定還真就信了沈隊長的英明決斷。”能進萬法門內門的大多都是天才翹楚,而能進萬法門內門百兵學院劍術堂三班的,就更是超凡脫俗人中龍鳳了,無論是戰鬥...又或是如今這般的鬥嘴也全都不是易於之輩,一個個都能做到有理穩贏,無理也能噴到有理的地步,因此在眼下這種說不清有理無理的情況時,賀明又怎會輕易敗下陣來?只見他一邊怪叫著滿臉欽佩,一邊大笑著表示不解,一招“名捧實諷”用得是信手拈來,恰到好處。
(注:萬法門劍術堂三班,全班幾十人基本沒幾個是修習劍道的,這種緣木求魚的風格,劍術堂三班傳承已久,基本每屆劍術堂三班皆是如此。諸如界修世家李家的當下第一天才李晶晶,百花派交換生少教主文雅,萬法門陳家嫡幼女陳大眼...以及眼下的賀明,司馬剛,潘佩等等他們很顯然都不是劍修,連劍都沒有甚至也沒摸過,但他們之前確實都是劍術堂三班的學生,絕不是什麽一班二班的!)
“英不英明的那也是領導安排,你那麽能為啥陳大眼...唔?...有人朝這個方向過來了!”正打算和賀胖子繼續互噴口水的沈賓卻是感應到了什麽,下意識咽下了即將噴將而出的口水,朝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而這會兒在場眾人也是一臉的戒備之色,他們彼此實力相差仿佛,顯然也都是感應到了。
“咦?修羅族修士?修羅宮的人?莫不是...”此時自然之盟那隻姓厲的大黑豹短發男子,看了看遠處逼近不少的十一道身影,有些疑惑地嘀咕著。以他虛境修士的眼力,卻是看到了這些身影中有好些個是長著三隻眼的修羅族人,這不得不讓他聯想到了那以修羅宮秘技冰遁逃離的暗影教叛徒。
“修羅宮的道友請了,在下暗影教殷鶴,早前貴派一名修士潛伏在我暗影教中,襲擊了我們暗影教的人,並搶走了我教一件至關重要的法寶!我等正在追擊,可否請諸位道友將此人的行蹤告知或是將此人交出來?”這些修羅宮的修士還未及沈賓等人的近處,卻已然被不遠處原本隱隱吊在沈賓等人後方的暗影教諸人給攔了下來,同時殷鶴正一馬當先的和這些修士進行交涉。
“暗影教的臭蟲?我修羅宮何時派人潛伏到你們暗影教這臭水溝裡了?你們也配?呵呵...滾開,再敢攔路一劍劈了你!”說話的是修羅宮修士中看似領頭的一名修羅女子,這女子穿著白色長裙,留著齊肩發,柳眉紅唇五官看起來很是絕美,只是神情間卻冷漠陰寒,讓人望而生畏,仿佛時刻都有拒人於千裡之感,此女說著還將手中長劍微微抬起,似乎言語間殷鶴再有半分阻攔,她便會立刻拔劍砍去一般。
“哎呀哎呀...一直聽人說修羅宮的人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不成想見面更甚聞名呵呵!只是仙子,先前確有一名虛境修士偷襲了他們暗影教的人,並搶走法寶以冰遁逃離。眾所周知,冰遁術乃你們修羅宮的獨門遁行絕技,故而殷道友認為那人是你修羅宮的人也是合情合理。仙子若是知曉此事,還請將那人的行蹤告知我等便罷,不然即便是要挨上仙子數劍,在下也是要阻上一阻了!”此刻說話的卻是同樣閃身到這些修士跟前不遠處的沈賓,他輕笑著將情況緣由簡單的給對方解釋了一下,不過語氣上,卻似乎並未把對方的出手威脅放在心上的樣子。當然,他站出來出頭顯然不是為了給暗影教的人解圍,只是眼下這修羅宮一行有十一人,修羅宮是天下第二大勢力,這般超級勢力的年輕弟子同階修為,實力是絕不在他們萬法門弟子之下的,故而此刻即便加上五個銀色黎明和自然之盟的盟友,對上人家勝負都難說五五之數,更別提威逼人家說出搶法寶賊子的行蹤了,再者,他們這盟友會不會跟他們一起對上修羅宮的人也是兩說之事,畢竟人修羅宮也不是暗影教之流。好在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朋友,但卻可以是盟友,所以沈賓此時打的就是聯合暗影教的主意,畢竟單單暗影教一方同樣不是人家的對手。
“嗯!?萬法門的人...呵呵,什麽時候萬法門的手這麽長了?拉幫結派都拉到西荒來了...莫非那會冰遁的修士也襲擊了你們萬法門的人,搶了你們的法寶?”對於暗影教,他們修羅宮的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叫一聲臭蟲,但對於天下第三大勢力,事實上實力和修羅宮持平甚至超越,一直和天下第一勢力天元宗分庭抗禮的萬法門,這白裙修羅女子卻是不好再輕視,不過氣勢倒也沒有減弱半分,只是輕咦一聲笑著問道。
“那人倒是沒有襲擊我們萬法門的人,只是搶走的法寶卻是銀色黎明的道友贈與我們萬法門的,不過當時暫落到暗影教的人手中罷了,這點銀色黎明和自然之盟的道友都可以為在下作證!”想和暗影教的人聯手歸聯手,但這法寶的歸屬權他沈賓還是不會忘了聲明的,說著他還示意般地看了看後方的幾位外援盟友。
“不錯,我等俱可以為沈道友作證,那件殘留魔器波動的法寶,確實是我等得到,然後在交予萬法門道友的過程中被暗影教賊子搶走的,只是不成想卻被一名疑似你們修羅宮的修士給截胡了!”此時銀色黎明三人中那名秦姓,後來自我介紹稱叫秦小力的男子,聽到沈賓的話也看向修羅宮一眾,鄭重地點頭附和道。
“殘留魔器波動的法寶...?”聞言這名白裙女子卻是臉色微微一變,沉吟著嘀咕了一下。剛才那秦小力配合回應的時候也忒實誠了一些,暗影教殷鶴和沈賓說話時都隻提法寶,對於涉及魔器的事情都選擇隱去不言,雖說那搶寶者很可能是修羅宮的人,但萬一要是不是呢?那豈不是多了一個爭奪的對手?可惜在沈賓聽到秦小力的話時,即便有心堵住對方的嘴卻也來不及了,好在左右那搶寶者若是修羅宮的人,人家也遲早知道這事,如今說便說了吧,沈賓這會兒也只能作此自我安慰了。
“是的,這線索不管最後到誰手裡,但終究是我們這些人先得到的,線索又不是魔器,你們修羅宮無權搶奪,還請把人或者東西交出來吧!”此時殷鶴選擇對法寶的歸屬權暫且擱置,因為他也意識到了得先和萬法門一方聯手將東西搶回來再說,否則眼下的情形,單單靠他們暗影教想把落入修羅宮手中的東西搶回來,絕對是無力回天,而且眼前這些修羅宮的人說不定就是去接應那賊子的,畢竟方向完全一致。
“我們沒見過什麽殘留魔器波動的法寶,也不知道我宮有什麽修士潛伏到你們暗影教,又搶了什麽法寶!我最後再聲明一次,我們是前往熊州路經此地的,如果你們再行阻攔將視為對我修羅宮修士的攻擊行為,我等可以無需任何理由予以還擊,還請諸位不要自誤!”沉吟了片刻,這名白裙陰冷女子抬眼看了一下在場眾人,語氣極為平淡地說道,似乎即便眼前這些人全都聯合起來對付他們一行,她也不甚在意的樣子,同時說到不要自誤時目光還在沈賓身上頓了頓,仿佛這話就是說給沈賓這些萬法門的人聽的。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如果不是有沈賓這幾個萬法門的人在這出頭,以她的性子怕是已然出劍把暗影教的臭蟲,以及自然之盟銀色黎明的什麽豹子老虎,阿貓阿狗的全都一劍給劈了,哪會擱這說什麽廢話發表什麽聲明,甚至今天已經是她話最多的日子之一了。
“唉...看來是談不攏了...也罷,那便做過一場吧!”聽到這三眼女子的聲明,沈賓卻是面色微苦的輕歎一聲,不過也是人之常情,換做是他們萬法門的人得了魔器的線索,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交出來麽?答案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他本人很不願意和對方動手,不是因為懾於對方的實力,也不是因為怕和修羅宮的人交惡,僅僅是因為這修羅女子的這份清冷氣質,和他的夢中情人文雅有那麽幾分相似,當然也僅僅是相似而已。文雅的冷漠是一種淡然,仿佛是那種神廟裡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雕像那般的淡然,有著救人的慈悲之心,但卻又似乎是對世間疾苦已見得太多,救與不救都不太執著,對一切事物好像都不太執著的淡然......而這白裙三眼女子的冷漠給人感覺則不同,那是一種真正的冷漠,讓人感覺仿佛其視世間一切生命生靈都如看沙石草木一般,似乎生靈也好修士也好都和地上的石頭小草都沒什麽分別...甚至沈賓都懷疑是不是此女對她自己也這般冷漠?但就這份相似又或不相似的清冷氣質,便足以讓沈賓對此女生出些許好感了。如果可以選擇他還是非常不想和對方動手的,然而如今此事關乎他的調動大計,加上一心裝滿文雅的他也容不下其他女人,所以此刻即便心有不願他也不得不和此女拔劍相向了。
...
和先前與暗影教殷鶴的交手不同,沈賓現在直面的對手是一個劍修,而且還是在劍道中獨樹一幟卻殺伐能力更甚的修羅劍道劍修。先前他感應著對方不過和他一樣的七階修為,而靈力渾厚程度也和他一個級別,出身勢力更是相差無幾,便以為他和對方對上也不過是棋逢對手,難分伯仲的爭鬥。然而戰鬥一開始,他便發現他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他作為他們六人中的隊長,對上修羅一行的領頭白裙三眼女修也是合情合理,可誰承想這交手不過兩三個回合,他身上便已然添了好幾道深淺不一的傷口,而對方卻是毫發無損,甚至其身上的白裙都不曾有所褶皺的樣子...這倒也不是說他倆不是一個級別的實力,哪怕如今受創不少的沈賓也仍是這麽認為的...他可以感受得到對方的實力深淺,招式威力,甚至對方出劍的速度他都一清二楚...這些都沒有超出他實力的應對范圍,然而在他真正面臨對方攻來的劍招時,卻有一種無從下手之感,迅疾,刁鑽,凌厲...在他以為對方要刺他心口時,結果對方的劍勢卻是劈他肩膀,在他下次認為對方會劈他肩膀時,人家卻是直挺挺的刺向他胸口...這和他了解的劍法完全不同,一般來說一式劍招出手之後,劍勢已成,臨機再想有些變化已是萬難,即便勉強變化了威力也必然大減,還不如不變,所以一般出劍後再變換劍勢,往往都是攻擊不成臨時轉防的,哪有一劍砍某處,發現攻擊未果還能以同樣的威力臨時轉攻他處的,這就好像你一棍子砸出去,砸中目標前發現目標不見了,還可以臨時變換到另一目標,且就跟一開始你就是砸那個目標一般的力量...這絕不可能出現的美事兒,如今卻是出現在了眼前這名修羅美女的手中,莫非這便是修羅劍道的特點?...不,沈賓在飛速掃了一眼,對方一行中和其他人交手的修羅劍修後發現,這並不是修羅劍道的特點,而是這個白裙美女的劍道特點。因為其他人比如自然之盟,暗影教等人和其他修羅劍修交手時,好像也有受傷的,但卻沒有一個像他這麽狼狽...此刻他不禁暗道,看來能混成領導的都不是易於之輩啊,他還真是給自己找了個難纏的家夥,一念至此他臉上也是露出了幾分苦澀。在他了解了自己對手難纏後的下一秒,他身上的靈力頓時如狂風巨浪般的噴薄而出,毫不吝惜的朝他手中的長劍湧去。他能被陳大眼安排當臨時隊長,顯然同樣是有兩把刷子的,在發現白裙女子的攻勢難以抵禦之後,便決定舍棄防禦以純粹的進攻來應對對方,畢竟即便他想防那也得防得住才行啊。隨著他身上靈力朝長劍注入的同時,其手中之劍也開始一蕩一蕩猶如靜水波紋般的,朝四面八方擴散著沉重的靈力波動...感受到這股波動的白裙女修卻是神色如常,似乎沈賓此時準備施展的這招大招,於她而言和普普通通的揮劍平砍並無不同的樣子。在沈賓不知對長劍注入多少靈力後戛然而止的同時,沈賓當即挺劍而起向對方撲去,而就在他邁出撲去的第一步之後,其身體卻猶如化成一團水般地變得透明起來。下一個瞬間,變成水團的沈賓卻是當即急速拉長,然後似乎變成了一條不知從哪延申出來的小溪流,小溪流出現以後,沈賓的身影和他手中的長劍都失去了蹤影。
“嗯呵...果然不愧是萬法門的核心弟子...劍河麽?”看到消失的沈賓和突然出現的小溪流,三眼白裙女子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嘀咕道。而在她嘀咕出聲的同時,這條小溪流中的水也頓時出現了變化,一縷縷溪水漸次鑽出水面,隨即飛快凝結成一個個透明劍形,或者說出現了一把把純粹由水化成的長劍,而這些此起彼伏不斷出現的水劍在冒出水面後,全都以帶起殘影的極快速度朝白裙女子激射而去。就在這些水劍堪堪射到白裙女子身前的同一瞬間,白裙女子身上也是靈力一陣鼓動,緊跟著便揚起手中長劍,朝這無數向她射來的水劍一個橫掃,只見隨著這一記長劍的橫掃,原本縈繞在其長劍上的許許雪白劍氣,卻是盡數朝前方蕩去。轉瞬間,這些劍氣在與沈賓的水劍相觸之時,所有的水劍都紛紛立刻乍然一頓,接著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凝結成冰,水劍立時變成了一把把冰劍...“哼!”在這些水劍變成冰劍後的瞬間,白裙女子口中卻是發出一聲輕喝,似乎是將其手中長劍微微握緊了一般,然後隨著她輕喝的聲音落下,所有變成冰劍的水劍卻是同一時間化為了無數冰霜消散開來,卻是沒有一把能夠攻到白裙女子的身上。“呵呵...閣下這水系劍河著實不錯,但很可惜運氣不大好,碰到了我,若是旁人怕是就此被閣下拿下了也說不定呢!?”在所有冰劍消散的下一瞬間,白裙女子卻是似有得色地輕笑道,言語的同時也是立刻將手中長劍松開,且雙手飛速掐了一些手印,緊跟著在其身前懸空停滯的長劍卻是一化二,二化四,眨眼間便化作了無數同樣的長劍,且這些長劍劍身同樣縈繞著許許的雪白劍氣。下一秒,這白裙女子手上印訣一停,轉而豎起劍指朝沈賓所化的溪流遙遙一指,於是所有帶著雪白劍氣的長劍便急速朝那條溪流射去...顯然白裙女子在擋下沈賓的攻勢後,並未打算就此錯過絕佳的反攻機會,而且應該是以禦劍術反攻的樣子。
“冰系的劍修...乾!真是倒霉...”沈賓所化的那條溪流此時卻沒有再射出水劍,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從溪流中傳出,聽著意思似乎是他被對手給克制了,看樣子還是屬性上的天克...不過要說他耗費大量靈力使出的手段就此作廢那倒也未必,這不,他咒罵的聲音堪堪落下,這條溪流便當即一陣翻動,下一秒就化成了一條劍形溪流的模樣,緊接著這條巨大的溪流之劍在形成之際,也是窮其威勢急進恐遲地朝白裙女子衝將過去。於此同時,白裙女子的無數長劍也射了過來,這無數劍影在與溪流長劍相觸之時,每一道劍影刺入溪流,便有一大塊溪水變成偌大的冰塊從溪流長劍整體上脫離下來,只是這溪流長劍卻依然去勢不減地朝白裙女子衝去,隨著刺入的長劍越來越多,溪流也越來越小,而衝及白裙女子近前時,已然不能稱之為溪流了,同時也沒有了長劍的模樣,更像是砸向白裙女子的一小汪水潭。就在此時,沈賓的身影卻是從這一小水潭中衝了出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瞬間竄出了三道一模一樣的沈賓身影,分成三個方向朝白裙女子撲去。與此同時,白裙女子的長劍卻在遠處沈賓後方的某塊冰塊之中,雖然瞬間便震散了冰塊激射回來,不過照此情形看來,似乎仍是趕不上抵擋沈賓的這最後一段攻擊了。感應著沈賓這三道身影所持劍上蘊含的威能波動時,白裙女子這下才微微動容,眉頭微蹙,似乎是察覺到自己大意了,方才的劍河不過是個幌子,而眼下的這三身影才是真正的殺招。可惜倉促間她也沒有了其他法子,隻好雙手並成劍指,一道雪白劍氣在其劍指前端生成,這是打算空手對白刃了。就在這時,攻向她左路的沈賓身影卻是陡然加速,一下子就刺了過來,雖然這個方向上有白裙女子的左手劍指劍氣作為防護,其也似不以為意的樣子。不過也確實可以不以為意,若是尋常修士間,高手對待後輩以手指為劍應對也行,或是這白裙女子是頂階專精修煉肉身的煉體流近戰興許也可,但此女顯然並非煉體流,此刻卻想單憑肉身來應對同層次修士的兵刃未免屬實托大了...而在沈賓左路身影加速的同時,攻向此女右路的身影也不會就此愣看著,也是同樣朝對方右路發起了攻擊,不過卻不是和左路一般身子加速,而是手上的長劍加速,只見那道身影的長劍帶起肉眼可見的殘影,猛然朝女子的右肩劈去,即便和左路一樣有女子的右手防著,但這要劈中了此女即便不死,其右半肩怕也是要齊肩而斷!而沈賓最後攻向中路的身影卻是沒有或刺或劈,而是如同先前女子一般的做法,將手上長劍直接松開然後掐了一個印訣,接著長劍上似有一道海浪的聲音傳來...跟著竟是消失了,長劍消失之後,隨之出現的卻是一道小小浪濤一般的靈光,同時朝女子推去...做完這一切的這道身影卻是直接一個閃身朝遠處遁去,看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叮!”而此時,刺向白裙女子左路的長劍已然和女子左手劍指碰上了,然則卻發出了類似金屬撞擊的‘叮’的一聲...沈賓的劍氣雖然逸散劃破了女子左手衣袖,也對女子的左手造成了一些皮外傷,可這一劍卻是給女子擋了下來,隨後沈賓這左路身影和長劍也都化作點點靈光消散了,相比於左路身影的未建功,右路沈賓身影的一劍劈擊就更是無用,長劍還未劈到女子的右肩,就直接被女子迅捷的右手劍指,後發先至地擊中持劍的手腕處,跟著同樣寸功未立的化作了點點靈光...此刻若有高階修士細心觀察的話,便能發現白裙女子之所以能接下這兩劍,也絕非是什麽空手應對,而是女子雙手劍指的食指和中指上,似乎都戴著銀白色鋒利的指甲套,若不細看或許還真看不出這指甲是帶有金屬光澤材質做成的東西...然而此時,沈賓最後一擊的那道小小浪濤卻是推到了白裙女子的胸前,而白裙女子也隻來得及在其身前閃起一道白色靈光,卻是沒有第三隻手來抵擋這一擊了,在小小浪濤毫無疑問地衝破了白色靈光盾之後,這道浪濤卻是立時化成一把長劍,作勢就要將女子穿胸而過!可令人疑惑的是此劍在刺中女子的上一秒,卻是微微一頓,隨後便急速倒飛而回了...
“唉...”與此同時,白裙女子不少破冰而出的長劍也是激射向沈賓遠遁的身形,眼瞅著某一把就要扎到沈賓時,卻也是被沈賓倒飛而回的長劍給擋了下來,在擋下這些攻擊之後的沈賓,持劍遙遙看向遠處同樣持劍而立的白裙女子,面色掙扎地輕歎一聲卻是沒有再出手的意思...
“哈哈哈...想不到沈師弟你畢業沒幾年,劍道就已經觸摸到化境門檻了,當真不愧是三班出來的人...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要趕上師兄我嘍!”就在沈賓和白裙女子雙雙遙遙相對,卻盡皆不再出手的下一秒,當即有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傳遍了整個爭鬥場上但卻讓人無法聽到是從哪傳出來的。在笑聲響起後的下一秒,整個爭鬥場所有糾纏廝殺的修士周圍,俱是同時刮起了一陣狂風,風勢之猛烈竟是將所有修士施展出來的劍招啦法術啦大火球等等之類的東西,通通全部刮得靈力潰散盡滅...這讓在場的所有修士俱是一陣眼珠直瞪,心驚肉跳,紛紛止住了手上的爭鬥,滿臉駭然地四下感應張望著,似是想找到出手之人。
“大...大大...大大師兄!?”在所有人停住爭鬥的下一秒,所有狂風瞬息而止,若不是方才有不少修士都被這狂風卷起的沙石吹得灰頭土臉,他們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刮過這麽一陣風...而也在此時,似是有一道光影掠過,又好像沒有...因為太快了,又沒什麽波動,不是細心的人都沒發現光影掠過之後,爭鬥場的中央此時斜插了一把長劍。這是一把很普通的長劍,普通得猶如林小山的那把鏽鐵條一般,當然這把劍沒有生鏽,甚至哪怕插到了沙石之中,也仍是隱隱散發著森然的銀白寒芒。之所以拿它跟林小山的鏽鐵條相比,是因為這把劍的造型與之很相似,也是沒有護手的長劍,只有一段粗圓無刃的部位便算是劍柄了的樣子...而這沒有護手的劍柄上此時站著一個人,或者說有一人單腳踩在劍柄上,另一隻腳落空著,就這麽凌空而立...虛境本就都可以凌空而立,這人能讓在場虛境修士一時間沒察覺的情況下出現在這,很顯然必是虛境以上,可在凌空而立之時,卻偏偏還要微微踩在這劍柄上...想來也是為了裝逼!而在沈賓率先看到這道裝逼的身影時,不禁微微一愣,緊跟著很是結巴地喊出聲來。
“...真...真是大師兄!”在沈賓喊出聲的同時,在場其他人也是看到了這道身影,其中萬法門幾人中的沈麟,看到這道穿著和他們款式仿佛但卻是黑底白紋萬法門門服的身影時,也是驚愕出聲。
萬法門門服大體分為九個級別九種顏色,部門職能不同,紋路也有所差別,但主要顏色卻是固定的。門服顏色根據身份地位不同,由低到高分別是紅橙黃綠藍靛(青)紫白以及客卿門服純灰色,好像還有不明意義的純黑色。其中紫色往前大多都是白底配上各種顏色的紋路邊角,而白色則為黑底白邊...像沈賓賀明司馬剛等萬法門高階核心弟子,其服飾為白底藍邊,而殷昱沈麟李群崗等初階核心弟子為白底綠邊,慕容川是親傳為白底青邊,陳大眼是嫡傳為白底紫邊,同時也是萬法門年輕弟子中最高的級別了。當然還有一位年輕弟子,也就是萬法門的歷代大師兄,其地位等同於皇階太上長老,所以其門服和太上長老,掌門一樣,都是黑底白邊...至於純黑色的門服沈麟唯一見過穿的人是林小山,也不知道正不正經...或許是對方出身轉靈地的緣故吧,反正除了此人沈麟再也沒見過其他人穿純黑門服了,哪怕是掌門也一樣。因此單從服飾上看,眼前這位顯然便是他們一般只在內門開學典禮時,遙遙見過幾次的,總和掌門太上長老那些大人物站一起的,年紀看著也就比他們大個十歲八歲的青年男子,便是名滿天下青俊榜排名第二的大高手,他們萬法門當代的大師兄蕭逸風!
“嘿嘿...大師兄您說笑了,在下怕是一輩子也趕不上您的,這點自知之明師弟我還是有的!”回過神來之後的沈賓,卻是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訕笑道,不過他這可不是謙虛,畢竟他們大師兄可是以虛境修為便能力抗皇階大能的人,對比這樣的人物,即便他沈賓再自信也難免有些望塵莫及之感。
“沈師弟過謙了,方才你那最後一劍分明能攻而卻未攻,說明你的劍已然有了情,劍意有情則離化境不遠矣!嘿嘿...”這位萬法門大師兄本身也是一名劍修,還是劍道境界已臻至化境巔峰,隨時都可以晉級皇階的劍修,自然對劍道了解極深。
“此人真是蕭逸風!?這...他來這裡做什麽?莫不是...”此時停手後的暗影教殷鶴也看著不遠處踏在劍柄上的男子,同樣滿臉愕然地朝他身邊的同門嘀咕著。畢竟人的名樹的影,這蕭逸風是青俊榜第二,豪傑榜排名第57,名列雙榜的大高手,全天下的年輕一輩中也就只有第一勢力天元宗的大師兄,青俊榜第一,豪傑榜第52的天元子周小乙能勉強說略勝一籌。這樣的高手若是如今也是為這魔器而來,那想必沒他們暗影教什麽事兒了,哪怕把他們暗影教的皇階大能搬出來都不一定靠譜...畢竟在人家那一場場成就聲名的戰鬥中,有好些便是與皇階大能爭鋒的戰鬥。
“唉...甭管人家來做什麽,這樣的大佬要做什麽都不是咱們能阻止的,人家要做什麽咱們就避開便是...畢竟其實力剛才你也感受到了,殺出了這樣的高手,即便任務失敗門中也不會怪罪咱們的!”暗影教那名叫雲燕的嬌美女子,聞言也是臉色一陣發苦地輕歎道。
“大師兄...這些修羅宮的人把銀色黎明轉交給我們的魔器線索搶走了!...既然您在這裡,嘿嘿...那您可以幫我們把線索搶回來嗎?此番我們是接了探查魔器的任務出來的,若是沒點東西回去,怕是要給領頭暴打一頓,爆炒腰花啊...我們的領頭是陳雨妗,這家夥想必大師兄一定知道的!”此時賀胖子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美好的想法,於是臉上故作愁容的朝對方央求道。
“...陳雨妗!?陳小九?...你們怎麽會自討苦吃的跟這陳大眼出來做任務?這家夥聽說比她七姐還可怕...我真不知道該誇你們還是可憐你們...哈哈!不過好在這回我來尋你們,恰恰是因為魔器的事情...”這名踏劍裝逼的大師兄聽到賀明說到陳大眼時,也不禁一挑眉毛,嘴角直抽抽...這萬法門陳家的女子,仗著是法聖妻子母族的外戚關系,一個個很是囂張跋扈蠻橫怪戾,當年和他一個時期的陳家老七,就已經是他們班上無數同學的午夜噩夢了,而這個陳小九因為是陳家嫡出最小的女兒,加上又天賦卓絕,因此甚得整個陳家乃至法聖夫婦的寵愛,說是萬法門的小公主也毫不為過,也正因如此將此女寵得是無法無天...故而關於這個陳小九的一些事情,哪怕是高他們幾屆的大師兄蕭逸風也是有所耳聞!
“大師兄找我們是因為魔器的事情?莫非大師兄你也找到了魔器的線索?”沈賓此時聞言不由得喜上眉梢地追問道,不光是他,便是在場的所有人在蕭逸風提及魔器之時,也紛紛豎起了耳朵,似乎也想蹭點關於魔器消息的樣子。
“是的,先前我在幾十裡外的一個鎮子上遇到了一個暗影教的人,我從此人身上感應到了魔器的波動,便想拿下此人詢問!在我即將將其拿下之時,此人知道是魔器波動引我出手的,於是便將這個東西拋了出來...”蕭逸風說著拿出了一個包裹著的東西符文布包,這東西在場除了修羅宮之外的人都很眼熟...這就是先前他們被搶走的包有殘留魔器波動法寶的符文布包,他們能不眼熟麽?“結果在我去奪這個有魔器波動的東西時,這人卻趁機以冰遁逃跑了,我一時也懶得去追...不過在他遁逃之前,言語還曾透露過這邊有我們萬法門的人,於是我便尋了過來,為的就是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們!因為我還有其他要緊事情,實在不便去找什麽魔器!如今卻是剛剛好...呵呵!”
“額...大師兄,這個就是先前銀色黎明道友轉贈於我等的殘留魔器波動法寶...您現在是要把它交給我們嗎?”幸福似乎來得太突然了,讓沈賓一時間竟有些難以接受,於是面露期待的朝對方再次確認性地問道。
“嗯,眼下師兄我沒什麽時間分身他顧,所以這東西就拜托給你們了!至於你們是直接拿去交差,還是借以繼續探查尋找魔器,我都無暇幫你們了,還望諸位師弟師妹海涵海涵哈哈...”蕭逸風對於沈賓等人的驚喜反應也不在意,只是面露笑意地點了點頭,同時將手中的符文布包朝沈賓丟去,也不怕暗影教或者其他人出手截下,畢竟在他面前敢造次的人想必在場是沒有的,他也有這個自信。
“殷鶴,你看東西落到他們萬法門的人手中了...再想弄到手怕是很難了,怎麽辦?”事實也確實如此,有萬法門大師兄這個高手在,還真就沒人敢出手拂虎須,哪怕是先前氣勢很囂張被針對圍毆的修羅宮一行也同樣如此。為首的幾名修羅劍修也只是嘴裡直哼哼地冷眼旁觀,既不說話也沒出手做什麽,於是這件殘留魔器波動的法寶便毫無疑問的落入了沈賓的手中。見此一幕,暗影教嬌美女子卻是眉頭緊蹙地朝一旁的殷鶴問了問。
“唉...咱們先撤!”聽到嬌美女子這一問,殷鶴也是微微地歎息一聲,說著還看了對方和叫志廣的冷峻男子一眼,眼神交會間似乎帶著些許莫名的味道,而後者二人似乎也都讀懂了殷鶴眼神裡的意思,便沒再多說什麽,只是轉而朝其他七個暗影教虛境揮了揮手,一起閃身離開了。
“對了,修羅宮的道友,先前我對那賊子出手時,發現那人其實並非你們修羅宮的修士,至於對於對方為何會使用冰遁在下便不得而知了...看來諸位道友和在下幾位同門的爭鬥只是一場誤會嘿嘿...不知能否給在下一點薄面就此揭過此事?”看到沈賓已然接過符文布包,蕭逸風轉而笑吟吟地看向冷眼旁觀的修羅宮一行問道。
“...哼!我們走!”和沈賓交手的白裙女子聞言也只是面色不善地冷哼一聲,隨即也帶著身後的一乾修羅宮修士閃身離開了。對於這位萬法門大師兄的話,白裙女子卻是沒有什麽回應,既沒有認可這是誤會,也沒有表明追不追究的意思,更似對萬法門的人如今得到魔器線索這件事,保留有所行動的權力...她僅僅只是和暗影教的人那般帶人離開了而已。
“唉...這女人啊,果真是最可怕的一群人了,哈哈...沈師弟,但願你可千萬別再次碰到她了...不然說不定有的是苦頭吃呵呵!”看到修羅宮的白裙女子這反應,蕭逸風輕歎一聲朝沈賓搖搖頭,似是意有所指地輕笑道。
...
不知過了多久,在一個不知是什麽地方的地方,和沈賓等人分開後的萬法門大師兄蕭逸風,此時正和一名穿著暗影教紫黑長袍的修士似乎在說著什麽,若是沈賓等人在此定能一下便認出這名修士,正是先前出手搶了魔器波動法寶的那名暗影教修士。
“蕭兄,你把這線索交給那幾個家夥靠譜嗎?門中雖然對魔器並不看重,但這玩意兒放在自己這邊,總比落到別人手裡要好吧!”這名暗影教修士明明是中年男人模樣的面容,說話時發出的卻是猶如黃鶯般悅耳清麗的年輕女子聲音,同時言語間似乎對沈賓幾人並不看好的樣子。
“呵呵,玲瓏,這線索並不重要,甚至魔器也不重要,如今聖劫在即,了解天元宗的動向才是要緊的!不然我也不會傳令讓你立刻脫離暗影教轉而到中州去了,這魔器不過是個小玩意兒罷了,若不是因為其有著界面空間屬性,能夠憑之構建起可供皇階及以上出入的穩定空間通道,甚至都不值一提呵呵...不過放心,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功勞我都會給你報上去就是了!對了,剛才你說你在熊州的時候見過我那位叛門的林師弟?觀感如何?”聽到偽暗影教修士的擔憂,蕭逸風似是胸有成竹又似對於此事並不在意的樣子,只是看向對方擺擺手笑道,說著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臉上帶著幾分認真的問了問,似乎對他來說這個問題比先前魔器的事情還重要些的樣子。
那張劍眉鳳目,五官俊秀卻不乏堅毅,時常帶著些許自信笑意的臉龐永遠是那麽讓人放心,看著蕭逸風此時臉上露出的笑容,紫黑長袍修士似乎也是安心了不少,“...唔,蕭兄這個林師弟麽...不好說,當時我因為著急脫身,也只是匆匆看上幾眼,只看到他和幾個江湖上低階小修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想來是個很在意弱小之人...不過其實力卻是讓人心驚,或許他還沒有到蕭兄這個層次,但他給我的威脅感同樣很致命,若真是死戰,在下怕是從其手中逃命都有一定難度...這份天賦當真不愧是虞皇親傳!”接著她仔細地回憶了一番,有些動容地說道。
“哈哈...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這個林師弟啊確實很在意弱小,若非如此,當初在南疆的時候也不會抗命行事,甚至最後還鬧到脫離門派的地步,雖說其中還有一些其他緣由,但其抗命也是他叛門的原因之一。”蕭逸風聽罷長袍修士的看法也笑了起來深表讚同,說著臉上還浮現出些許不明意味地回憶之色,當初血毒教暴亂後期他也是有參與的,故而對此事的印象也是頗為深刻。
“什麽?抗命?這事我也只是聽說過,他當時不過是一個內門弟子而已,竟敢抗命...瘋子!”長袍修士聽到蕭逸風的話也不由得一陣怎舌,因為她也算是萬法門的人,所以對萬法門的門規自然是清楚的,在那眾多門規法章制度中,任務中抗命算是極重的一種罪行之一,當然這種罪行根據違反者的身份地位不同,承受的懲罰也不同...不過若是僅僅只是一內門弟子敢抗命的話,多半是要被處死的,哪怕最輕也是要被送到救贖營去,而對方能進入內門不可能是傻子,所以隻可能是瘋子!
“呵呵!玲瓏,這你就錯了,有才華之人往往都是出人意表為常人所不敢為的...我這林師弟就是典型的例子!你看他這一來到西荒,就插手了拜火教和五行宗之間的事情,最後不僅保下了拜火教來牽製五行宗,甚至連五行宗也並未交惡,五行宗甚至都派人和我們南疆秘密接觸了,雖然只是跟百花派...當然這也不算什麽,畢竟五行宗也就那麽回事...但是前些天我卻收到了一個讓我都驚訝萬分的消息,我這位林師弟居然聯合修羅劍聖大鬧了人家半靈聖地聖靈城一回,甚至劍聖還出手幫其斬殺了黑翼皇的一具主戰分身...”蕭逸風卻不認為自己這位林師弟是瘋子,反而是略帶讚賞地笑著介紹了一下此人在西荒的一些所作所為...說到最後甚至都收起了所有笑容,臉上露出了一些莫名之色。
“什麽!?他...他聯合修羅...修羅劍聖!?”長袍修士聽到蕭逸風說的事情,一時間也不由得驚訝失聲!也不怪她難以置信, 畢竟修羅劍聖是天下諸界最強的五人之一,聽說還是五人中搏殺能力最強的,畢竟是劍修...而這個林師弟居然能和這樣的人聯合,甚至劍聖還為其出手斬殺了半靈聖地掌權者的一具分身...
“所以,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吧?”這會兒蕭逸風也不無羨慕似問非問地說道,雖然這位萬法門大師兄如今的實力,尋常皇階大能或許都打不過他了,如此修為境界一般也不會羨慕別人,但他現在卻羨慕了,因為他也是個劍修...只要是劍修,只要不是進階皇階,走出自己專屬之道的劍修,就沒有一個是不希望得到劍聖指點兩招的,甚至哪怕是皇階劍修大能也有希望得到劍聖指點的...
“意味著此人可以和修羅宮結盟?...修羅宮可是不亞於萬法門的超級勢力,若真能和他們聯盟,那在接下來的聖劫中怕是也能安然度過了...可這修羅劍聖不是最喜怒無常,對其他勢力的人不屑一顧的嗎?此人究竟有什麽能耐竟能得劍聖親睞?”長袍修士也在江湖上打拚多年了,自然知道像劍聖這樣級別的大佬一旦為了某人出手,甚至哪怕只是說句話就已經代表了其自身以及其領導勢力的立場了。也恰恰因此,她也更加無法理解為什麽區區一個七階修士,何德何能居然能聯合一個超級勢力,還是一個向來鮮有與其他勢力來往我行我素的超級勢力。
“呵呵!是啊,我也想知道...罷了!總會知道的,如今正事要緊,你即刻便動身前往中州,在元州蒼雲郡玉谷城的澤西望海商會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