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司馬晨風似乎聽到了一旁小男孩的聲音,下意識用眼角瞥了瞥,接著又面無表情的削起了手上的木頭,削著削著眼眶裡逐漸濕潤,最後竟有幾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洶湧而出,滑落在了手上的木頭上。
“大哥哥,你是想你娘了嗎?”小男孩看了看司馬晨風臉上苦澀的神情,又看了看對方手上有幾處濕潤痕跡的木頭,再次怯生生地問道。
“...嗯...是啊,是想我娘了!”雖說司馬晨風這會兒其實是想削一個小小的玉蓮,他心裡想的也是那個美麗善良的玉蓮,但他回過頭來看了看眼前這個年紀比他幼弟小一些的小男孩時,卻又突然想起他的幼弟和家人來,於是微微點頭強行擠出幾絲笑意說道。
“...哦...”聽到司馬晨風肯定的回答,小男孩的臉上也是出現了幾分黯然。
“...給!大哥哥,你吃!”接著小男孩皺眉歪頭似乎在想什麽事情,想了一會兒眼睛似乎一亮,然後飛快跑進了客棧,等小男孩再跑出來時,一隻手裡攥著兩顆紅色糖果之類的東西,隨後攤開遞給司馬晨風說道,“以前娘去很遠的地方很久的時候買給我的,娘說想娘了心裡難過的時候就吃一顆,吃了就不難過了!”
“...”看著小男孩手裡這兩顆顏色鮮豔的糖果,司馬晨風突然一怔,不知是不是剛才淚水模糊了視線的緣故,恍惚間他仿佛從小男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幼的身影。是啊,當年他十歲左右被帶離家前往族地修煉的時候,臨行前母親似乎也給了他類似的東西,說了類似的話。
“大哥哥!你吃呀,吃了就不難過了!我還有好多呢!而且娘現在也不到很遠的地方了,我也不用想娘了!”小男孩見對方沒有接他的糖果,有些著急地出聲勸說道。
“...好...哥哥吃!”司馬晨風看了看小男孩臉上擔憂的神情,他再次擠出幾絲笑容,從小男孩手裡拿過一顆糖果拆開放進嘴裡。
“很甜吧!還難過嗎?大哥哥!”小男孩見司馬晨風終於肯吃糖果了,臉上也露出了幾分笑意,接著瞪大眼睛問道。
“嗯!很甜!不難過了...謝謝!你也吃一顆吧!”司馬晨風看著小男孩笑了笑,重重地點頭道。
“嘿嘿...不了,娘說不想娘的時候吃糖會牙疼...這顆糖大哥哥留著下次想娘的時候吃吧!”小男孩見糖果有效,很是開心的笑了笑,接著搖了搖頭將手中剩下的糖果塞到司馬晨風手中,然後一溜煙跑進了客棧。
“...”司馬晨風看著跑掉的小男孩,又看了看手中的糖果,一時間神情很是複雜,接著他掏出一塊布小心地將手中的糖果包好揣了起來。
...
是夜,原本一片寂然平靜的城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陣喧鬧,或者說不是喧鬧,而是一陣廝殺聲,伴隨著廝殺聲傳來的還有無數震耳欲聾的法術爆炸聲響,接著全城各處也跟著沸騰了起來,而在這城中某處街尾的一家客棧內,此時也“嗖嗖嗖”地飛出了十余道身影站在半空中。
“怎麽回事?居然有人攻城?別是司馬家的人吧!”半空中的沈麟感應了一下城門方向的情況,隨即詫異出聲。
“不好!城主府那邊魔器的波動很強烈!有人激發魔器了!咱們得趕緊過去!”這時綠袍女子姚茜似是也感應到了什麽,突然臉色劇變地大聲喊道。
確如她所言,城主府這裡的確有人激發了魔器,若是沈賓等人在此,便會看到在城主府一處空地的中央,昨日他們見過一面的血刀門門主此時正一手杵著長刀,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臉色發白而神情猙獰地看著前方的十幾名虛境修士,這十幾名修士中也有幾個是沈賓他們見過的。站在中間位置的是一名身穿錦綢劍袍,單手握著一把長劍的青年修士,此時其正一臉笑吟吟地看著血刀門門主;而其左邊站著兩個背著法杖披著黑鬥篷,看起來神神秘秘的青年男子;其右邊則是一個穿著和血刀門門主款式類似的血紅長袍,面容也和對方有些相似但卻要年輕一點的中年人。
“為什麽!?瞿天鷹,你說為什麽?哈哈哈...”此時這名和血刀門門主面容相似的中年人,看著捂著傷口的血刀門門主,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因為笑得太誇張似乎都要站不起身了,於是拄著仍在潺潺滴血的長劍借以維持身形,“...哈哈哈...那我就來告訴你為什麽!我是異靈根,而你不過是雙靈根,可當年老鬼卻不惜代價讓你拜入了刀皇門下,我就只能拜區區一介虛境長老為師!我苦修到九階的修為,老鬼臨終前卻又把掌門之位傳給了剛入虛境的你!你說為什麽!?就連我喜歡的茹倩,最後竟也嫁給了你,可你卻在外邊拈花惹草,讓茹倩天天獨守空房以淚洗面!這一切難道就僅僅因為我是庶出?就因為我是庶出你是嫡出,所以世上所有的好東西你都可以擁有,都可以不屑一顧,甚至棄如敝履?這是什麽道理?瞿天鷹!你來給我解釋解釋憑什麽!”中年人一邊笑一邊說著,說到最後卻變得近乎咆哮般地怒吼起來。
“嘿嘿瞿兄,還有什麽話要不回頭你留著到他墳前去說吧!趕緊先催動魔器了結他,今晚咱們還有很多事要做呢!”這時那握劍青年卻是輕笑著朝紅袍中年催促道。
“呵呵罷了!走好吧,我敬愛的兄長!”聽到握劍青年的催促,紅袍中年只是微微一笑,緊接著單手舉起他拄著的長劍,接著另一隻手單手快速掐起了一些法訣,同時其身上一股澎湃的靈力也當即朝手中長劍洶湧而去...只見原本銀白帶有鮮紅血跡的長劍,此刻突兀冒起了一陣紅光,跟著整個劍身竟是變得血紅起來,同時還有很多不知名的古怪符文浮現。
“呃!...啊!....啊!...”與此同時,在紅袍中年手中長劍的出現古怪符文的瞬間,不遠處血刀門門主捂著的傷口,這會兒竟也和長劍一般有許多符文從傷口處冒出,這些符文冒出後便一陣紅光閃爍地飛快附著在血刀門門主身上。眨眼間,其全身上下便已然被無數古怪符文所覆蓋,並且隨著這些符文的紅光閃爍,血刀門門主口中也是發出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隨即整個人都癱倒在地,慢慢全身也變得一片血紅起來......也不知他慘叫了多久,或許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很突兀地其口中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同時隨慘叫聲一起消失的還有血刀門門主整個人!只有在場的修士才清楚地看到,對方是瞬間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紅光,如長鯨吸水一般地被血袍中年手中的長劍吸去,陡然消失的,而其原先所站的位置,此刻卻只剩一把長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好了瞿兄,仇你也報了,我們也要用魔器布置血祭法陣了!”劍袍青年見血刀門主已然消失,便走向此刻神情複雜呆滯在原地的血袍中年,看著對方手上紅光和符文都已經消失無蹤的長劍說道。
...
“急什麽,就是要過去搶魔器也得先安排好退路吧,看城門那裡的情況很顯然是司馬家的人在攻城,城外怕是已經讓司馬家的人給圍了,咱們就算搶著了魔器輕易能逃得掉嗎?”見到綠袍女子說著就要衝向城主府,一旁的沈賓果斷閃身過去將其攔了下來緩緩勸道,一直急切想要奪得魔器立功的他,這會兒卻似乎反而不著急了。
“可他們現在已經催發了魔器,說不得一會兒就要進行血祭了,到時豈不是全城的百姓都要遭殃?難道我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抱歉,我們銀色黎明的人做不到!”此時出聲的卻不是綠袍女子而是其同門秦小力,他看了一眼攔在他們前頭的沈賓,說著也要與兩個同門朝城主府衝去。在他看來如今過去和司馬家的人對上一定很危險,甚至非但奪不走魔器反而讓他們都因此喪命也毫不意外,但有些事情即便很危險,即便希望很渺茫甚至毫無希望他們也不得不去做,因為這是他們一直踐行的聖光之道,和秉承之正義的根本。他認為相對於全城百姓的安危而言,他們的生死或是成功的可能性,這些都不是可以與前者放在天平兩端衡量的。
“...沈兄抱歉,這回厲某也要站在秦兄這邊了,畢竟現在不過去,回頭等魔器發動了血祭,吸收了更多能量威力變得更強後,搶過來的可能性就更低了!況且我們遵循的自然之道同樣也不容許我們,坐視魔器這種異界之物肆意殘害本界自然生靈,所以還請沈兄讓一下,你們萬法門的人不願輕身涉險那便算了,我們五個自己過去吧!”這時自然之盟的短發男子也看向沈賓沉聲說道。
“唉...本來我是想等血刀門的人和司馬家拚一陣,消耗一下司馬家的人手力量我們再過去,這樣成事的幾率也大一些...罷了,一起過去吧!”沈賓放眼環顧了一下這些個氣勢洶洶,恨不得肋生雙翅飛過去飛蛾撲火的正義盟友,臉色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同意道。說著心中也是一陣嘀咕:一個個都有信仰,一個個都要追求正義,他這輩子是跟正義人士杠上了怎麽著,先前跟著陳大眼這群正義的夥伴也就算了,怎麽離了正義的夥伴又冒出一群正義的盟友?合著他就非得站在正義這邊嘍?可眼下的情況他還真不得不這麽站,畢竟本來以他們的人手就很難成事,若是再撇開這五個正義盟友,那他們奪得魔器的可能性怕是比現在衝過去還低...兩害相權取其輕,於是他又成正義的夥伴了,甚至這種被迫當正義夥伴的情形和往昔相比,竟還驚人的相似!
“把寶全壓上也不靠譜...賀明,司馬剛你倆和那個司馬晨風留在這,他不能讓司馬家的人看到,而且他才六階過去意義也不大。你倆戰鬥力雖強但速度不快,因此留在這接應我們更好一點!待會兒我們回來的時候,戰力肯定損耗大半了,屆時大家能不能安然脫身就看你倆了!如今都是一條船上的,我希望你倆能認真應對!”就在眾人運起靈力正要往城主府衝去時,沈賓卻沉吟了一下轉身朝賀明和司馬剛說道。
“...唔...哼哼!行吧,知道了!倒是很期待看到你回來時缺胳膊斷腿的樣子!”賀明聞言轉頭和司馬剛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哼哼地答應了下來。他倆也不是傻子,人家都能暫且放下個人恩怨,合理地把他倆留在比較安全的這裡接應,他倆自然也不好使什麽絆子。
在沈賓等人閃身前往城主府的同時,血刀門主消失的那塊空地上,此刻正有十二名身穿黑衣頭生雙角的修士,圍著一把插在空地中央的長劍盤膝而坐。而劍袍青年以及黑鬥篷青年幾人則一臉肅然地站在外圍邊緣,時不時地還四下觀望,似是戒備防止有人打擾這些黑衣修士的樣子。此時這十二名黑衣修士雙手手指盡皆不斷地飛速翻動,應該是在集體結什麽複雜手印的樣子。
“伊雷瑪拉,血祭陣起!喝!”只是過了一小會,這些黑衣人似乎完成了結印,不約而同地齊齊發出一聲輕喝,接著紛紛單手食指中指並成劍指,整齊劃一地朝空地中央的長劍一指,隨著一陣劇烈的靈力波動,十二道血色靈力線自他們劍指延伸而出,並射到了那把長劍之上。隨後,這十二個黑衣修士和長劍盡皆同時閃起一陣耀眼的紅光,伴隨著耀眼紅光出現的還有這些修士指尖,以及長劍上不斷冒出的無數血色符文,最後這些符文,紅光全都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柱衝天而起...
“嗯!?遭了!血祭法陣!該死!”此時已然衝到城主府外圍的沈賓等人,在看到城主府內衝天而起的血紅光柱後,紛紛止住了身形。處在眾人最前頭的,一隻毛色漆黑散發著紫色光華的大黑豹,在看到這道光柱,和血龍城外四個方向與之呼應出現的四道衝天光柱時,竟是口吐人言驚罵了一聲。
“厲兄,快!咱們得趁血祭法陣沒完全發動前去破壞它!”大黑豹旁的銀甲秦小力看到這五道光柱後,卻沒有繼續擱這傻站著,而是朝黑豹喊了一聲,當即便化作一道白色遁光朝光柱閃去。
“嗯!?魔族!?”就在眾人緊隨其後來到血紅光柱近處時,沈賓打量了一番情景後不禁輕咦出聲。他到底是萬法門高階核心弟子,雖然見識眼界不敢說有多廣,但也是一眼就認出了此刻主持血祭法陣的這十二名修士是魔族,畢竟人類模樣卻頭生雙角正是魔族的特征,當然至於是魔界魔族還是東澤魔族他就不大分得清了。
“...這...魔界魔族!?”此時口吐人言的大黑豹卻是給他公布了正確答案,大黑豹是自然之盟的人,對異界能量波動的感應是靈敏無比,因此憑借這些黑衣魔族的靈力波動便輕易判斷出他們不是東澤魔族。東澤魔族和魔界魔族雖然同根同源,原本是一個種族,但東澤魔族因為在這個世界生存太久,或者直接是本界出生的,所以早已和本界同化,身上已經沒有什麽異界的波動了,而魔界魔族則不然。
“余萬清!?李子歡!?”就在大黑豹叫破這些黑衣魔族跟腳的同時,還沒等眾人有所反應,沈賓卻又再次驚叫出聲!他本來在感應著法陣中央的那柄長劍,眼角余光卻瞥到了站在法陣邊緣,正一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的兩名黑鬥篷青年,這二人竟是早前在聖火堡城外,和他們南疆一行做過一場的余萬清和李子歡!
“喲...是熟人哪!我還當是從哪冒出來的想混水摸魚的臭蟲,原來是你們這些南蠻子!哈哈哈...正好!今兒咱倒是可以把聖火堡外的舊帳算上一算!”見自己的身份被叫破,披著黑鬥篷的李子歡率先閃身到沈賓等人前方,看著沈賓揶揄笑道。當時他可是被沈賓哥仨和關登圍毆得落荒而逃的,而今事易時移,眼下他這邊的人手好像比對方多的樣子,他又怎麽可能放過這個找場子的機會呢?
“嗯!?怎麽就你們幾個小雜碎?林小山和大眼女他們呢?”這時李子歡的師兄余萬清卻是看著沈賓等人皺眉問道,他當日先是和李子歡一起圍毆林小山,接著又被林小山和倆女的一起反圍毆,故而對人家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此時若是這些家夥在別處搗亂或是藏在一旁,他們可能要壞事!
風緊扯呼!沈賓這會兒卻沒有回答二人的意思,而是飛快的從儲物袋裡翻出了兩個物件,一個是方形玉石模樣的東西,一個是圓形的金屬球。只見他拿起方形玉石嘴唇微動似是說了什麽之後,便一下捏碎了玉石,隨著一閃即逝的細微波動後,玉石便化為點點靈光消失了!
“嗯?算了,先拿下這幾個再說!”余萬清看到沈賓飛速完成的一幕臉色微變,當即朝身邊連同劍袍青年在內的十幾個黑衣黑鬥篷修士喊道。聽到余萬清的命令,除了劍袍青年和李子歡外,其余十幾個修士紛紛化作遁光閃到沈賓等人四周,將後者諸人圍了起來。
“咱們且戰且退,撤!”在黑衣修士朝沈賓等人發動攻勢的時候,沈賓也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同時握著圓球的左手也朝圓球中注入了一些靈力,跟著圓球便閃起一道藍光將整個區域所有地方,包括那些黑衣魔族布置的血祭法陣在內全都瞬間掃了一遍,隨後沈賓便收起圓球朝其他人喊道。他是想奪得魔器不假,但他們幾斤幾兩他自己還是清楚的,當初就一個李子歡都要他們哥仨加關登四個一起上了,如今還有余萬清和那個威脅感極大的劍袍青年以及十幾個虛境......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拿出傳訊石求援,再用錄影球將這裡情況記錄了一下便準備逃命了。至於魔器,他們如今能否逃出生天都難說,魔器他是不敢想了,當然如果逃命成功,他這錄影球記錄下來的東西應該也能搞到些功績。
“哼哼,想走?如果今天就你們幾個雜魚的話,那你們怕是走不成了!”李子歡見對方將這裡的情況記錄下來了,想著如果不能滅口他們往後怕是麻煩不少,於是舉起法杖朝沈賓輕哼一聲,同時身上渾厚沛然的靈力瘋狂地朝其手中的法杖湧去。
就在沈賓等人躲開李子歡轟過來的幾道黑白靈力集束後,此時銀色黎明的三人卻朝對方反攻回去,而不是如沈賓等人那般抽身後退些許,顯然這三人是不打算聽沈賓的一起撤了。
“嗯?有點意思!銀色黎明的人麽!”
只見身著銀甲手持銀色巨劍和盾牌的秦小力渾身冒起一陣白光,接著其身後也瞬間出現一對白光形成的雙翅,隨後雙翅一陣拍打,秦小力當即便化作一道遁光朝李子歡撲去。李子歡是個遠程法系,本來面對秦小力這樣的近戰肯定是要抽身拉開距離的,然而此刻他卻看著這道撲過來的遁光輕笑一聲,隨手將手上的法杖揮了揮,在其身上靈力一陣鼓動後,其周圍瞬間地出現了四個一模一樣穿著黑色鬥篷的身影。與此同時,秦小力所化的遁光也殺到了近前,然而看著對方這五個一模一樣卻站在不同方位的身影時,心中卻是微微一愣,因為以他的能力竟是完全分辯不出哪個才是對方真身。雖然他很清楚對方這招是法系常用的鏡像幻影,但對方的這四個鏡像幻影卻又和他以前見過的完全不同。以前他見過的鏡像幻影雖然惟妙惟肖和真身一般無二,但是有經驗的修士一眼就能根據鏡像和真身的靈力流動或波動分辯出來,或許有些鏡像身上的靈力也很唬人,感應起來和真身一樣渾厚,然而鏡像終究只是鏡像,鏡像身上的靈力因為沒有精神的控制所以流動得雜亂無章。然而此時他眼前的這些鏡像和真身,其身上的靈力流動居然完全一致,這讓他如何分辯?不過他現在已經攻到了對方跟前,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更何況此時這五個身影也同時朝他揮起了法杖,就算他不動手人家也要動手了,於是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朝其中一個身影撲去。
“聖光絕靈盾!”就在秦小力一劍刺向他攻去的那道身影時,李子歡其余四個身影每個都朝他射來了黑白灰的三道三色靈力集束。因為是四個方位無死角的攻擊,同時他也剛一劍刺向那道身影,所以要避開這些集束顯然是不可能了,於是他隻來得及朝左手握著的大盾上噴出一口鮮血,緊跟著大盾白光一閃,一道更大的白色光盾呈半圓形將其護在了盾內。就在這時,所有三色靈力集束也射到了大盾上,只是它們卻紛紛如光線照到鏡子上一般地被反彈了開來,轉而射到了別處虛空之中...
“嘿嘿,反應很快麽!”見此一幕的秦小力剛要松一口氣,卻是聽到近在咫尺,他一劍刺去的身影朝他詭異一笑,“轟!”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秦小力釋放的光盾下卻是發生了一陣劇烈的爆炸,接著黑白二色耀眼的靈光迸射,秦小力放出的光盾也被轟成一塊塊靈光碎片憑空消散了。
“這姓秦的,實力不怎地還偏要去送人頭...”這劇烈爆炸也引得場上的其他爭鬥之處紛紛側目,沈賓瞥了一眼爆炸之處後忍不住嘀咕一聲,不過很快他又將心神放回了他的戰鬥之上。因為他此刻的境況比之於爆炸後朝下方墜落,靈力波動急劇減弱的秦小力怕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糟,只因他對上的對手是余萬清!
“...送不送的其實結果都一樣,甚至我還更佩服他的勇氣呵呵!”似乎是聽到了沈賓的喃喃自語,余萬清好整以暇地伸了個懶腰,然後看著前者笑道。說著再度舉起法杖朝對方一點,虛空中便又出現了一些由靈力形成的巨手,比剛才數量更多!剛才不過是三隻,就已經讓沈賓噴了一口精血,使出一個殺招才勉強接下的,如今放眼看去竟有十幾個靈力巨手圍將著朝他抓來...這會兒沈賓心中也是湧起一陣絕望,他們的實力相差太多了,對方不僅是九階高手,而且還是出身天下第一勢力天元宗的九階高手,更是名列雙榜青俊榜第19豪傑榜第127的高手!這般人物對付他這樣的根本不用使什麽絕招,只是隨手凝聚一些靈力巨手,這種再普通不過的手段就足以虐殺他了...故此他心中也不禁感歎,他們三班這四大天王四大魔鬼還真是變態,明明和他自己是同期,卻能在大師兄同期的高手手下保命,甚至三人聯手還能與之抗衡...
“喂喂喂...你就沒別的手段了嗎?再噴下去你可要掉階了!”余萬清此時忍不住揶揄笑道,因為他看到自己玩弄的小老鼠,又再次朝其長劍噴出了一口精血,接著整個人和長劍一起化為一柄巨大光劍,這才堪堪將他的靈力巨手盡數劈散,端是費勁得很。
比起沈賓此時的慘狀,作為他好兄弟的殷昱則要好上不少,最起碼他對上的不是完全無法戰勝,不是兩個級別的對手。他對上的是那名身穿錦綢劍袍,看著有些眼熟,應該是在聖火堡時遠遠見過的青年修士。此人給他的威脅感雖然很大,但他能感覺得出來對方的實力和他是一個層次的,最起碼比起那邊單挑大黑豹和綠袍女子等人的李子歡都要遠遠不如...但他仍是不敢有半點的掉以輕心,因為他是近戰,對方也是。殷昱下意識地瞥了瞥,在十幾名虛境修士圍攻下苦苦支撐的沈麟潘佩等人,又掃了一眼情況極為糟糕的沈賓...眉頭深深皺起的同時心下也是一橫,當即咬咬牙朝他手中的雙劍噴出一口精血來。很快,隨著殷昱噴血後身上靈力的一陣爆發,其身上當即閃起了耀眼的白光,接著在他兩側一左一右,各出現了一個單手持劍與其身形一致的黑色影子,似乎是上次對付暗影教槍修時類似的招數,但又不太一樣。上次只有兩道身影而且不是黑色的影子,而此刻除了兩道影子外,他雙手持劍的本人也還在那裡。隨後他心頭一動,兩個單手持劍的影子卻是朝沈賓閃去,雖然若是他本人過去策應沈賓可能更好,但他眼前的家夥可也不是什麽善茬兒,他這本體怕都打不過人家,何況單手持劍的影子分身?
...
“...娘...雲兒怕...!”此時在沈賓一行投宿的那家客棧內,原本在熟睡的客人包括老板娘母子,已然全都被城中四處響起的爆炸聲給驚醒了,這會兒正盡皆一臉恐慌地聚在客棧的大堂處,而那個叫小雲的小男孩,也睡眼惺忪地緊緊攥著他母親的衣角小聲嘟囔著。
“小雲別怕...會沒事的!”站在大堂門口處的司馬晨風聽到小男孩的嘟囔,下意識回頭看向對方,神情堅定的安慰道。
“大哥哥...你會保護雲兒和娘的對嗎?”小男孩雖小,但也似乎感覺得出這位吃了他糖果的大哥哥,和幾個一臉驚慌的住客不同,應該很厲害,說不定可以保護他們,於是一臉希冀地看著司馬晨風問道。
“嗯!小雲別怕,哥哥是修士,哥哥可以保護你們!”看著小男孩目光中那充滿期盼的眼神,司馬晨風重重點了點頭。
“大哥哥...修士是什麽呀...是像大哥哥這樣拿著刀...”“雲兒別說了,讓娘抱抱你!”見小男孩好奇心大起地追問司馬晨風修士的事情,老板娘趕緊打斷小男孩的話,蹲下身子將其摟在了懷裡...“大人!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您別理他!”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是修士,但她可是清楚得很,那是一些輕而易舉便可以決定一切的人,甚至他們的生死也不過是人家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她擔心兒子繼續追問會引起對方的厭煩,因此立刻開口致歉道。
“呵呵...沒事!小雲,修士就是通過修煉靈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嗯!?不好!”司馬晨風聽到老板娘的話卻並不在意,而是輕笑著看向小男孩解釋道,可他話剛說到一半,卻似乎感應到了什麽,神情恐懼地驚叫起來。隨即閃出門外,他卻是看到了城主府方向,以及城外四方衝天而起的五道巨大血紅光柱。別人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麽,但作為司馬世家核心成員接過相同任務的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光柱就是血祭法陣完成的標志呢?然而此刻他雖然知道城中的百姓危險了,客棧裡的人包括小男孩母子都危險了,但他也只是知道處於血祭法陣中的危險,卻不知如何才能應對,避開...“所有人都待在這裡,哪兒也別去!”接著他臉色難看地閃回大堂,朝眾人喊了一句後又閃身出了門外。
“哼哼...司馬晨風,瞧瞧你們司馬家的人發動血祭了,馬上城裡所有虛境以下的修士生靈怕是都要遭殃了,你還好,賣力抵抗的話應該能保住性命,但這些普通平民必然是死定了!”看到司馬晨風閃身過來,站在街口盯著城主府方向的賀明掃了對方一眼輕哼道,似乎很是看不慣對方。只是不知他是看不慣司馬晨風這個人,還是看不慣其司馬家的行事,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賀大哥!怎麽辦?你知道怎樣才能抵擋得住這血祭法陣的影響嗎?”司馬晨風知道眼前這個胖子是出身萬法門的天才修士,他自己不懂的東西對方未必不懂,這也是他這會兒過來找對方的原因。
“抵擋!?呵呵...不難啊,你不是意境修為麽?一會兒血祭發動的時候,你只要用你的精神附著在靈力上,然後在體表形成一層靈力膜就夠了,看你的實力想必靈力中的意一定極為凝練,因此血祭蘊含的法則力量多半是影響不到你的!”賀明聽到對方的求教,臉上露出幾分譏諷的笑意,然後頗為仔細地給對方科普道,盡管他能猜得出對方問的不是這個。
“呃...這...”司馬晨風到底是司馬世家參與過血祭任務的核心成員,這點基礎知識他還是知道的,所以聽完對方的科普,以為對方會錯意了顯得有些尷尬,“賀大哥,我問的不是我自己怎麽抵擋,我是想知道有沒有辦法可以救救他們!”說著他還指了指客棧大堂的方向,臉上的神情很是著急。
“哈哈,你去跟你們司馬家的人談談...讓他們停止血祭不就能救他們了嗎?...呵呵,開個玩笑...不過也是事實,反正據我所知除此之外便沒有辦法救他們了...最起碼我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賀明看著對方著急的樣子,先是半開玩笑地懟了一句,這也是他表達自己對對方一直以來不滿的一點宣泄。在他看來對方為了家人不願出面指證司馬家這情有可原,但起碼也該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訴他們吧,畢竟司馬世家的人都要置其於死地了。可此人在被他們救下後至今,除了表明自己的身份和被司馬家追殺的原因後,便再也不發一語了,以至於他們如今對司馬家這個敵人一無所知,處境很是被動。不過他也知道對方是司馬世家從小培養到大的修士,有這樣的維護心理和歸屬感也正常,於是也沒有繼續嘲諷對方,而是收起笑容搖搖頭看向遠處的光柱說道。
“...血祭大陣發動了,你自己小心點吧!”就在司馬晨風聽完賀明的話,表情黯然有些愣神的時候,卻是再次聽到後者提醒的聲音。他下意識抬頭朝天上望去,只見原本應該漆黑一片的夜空,此刻血龍城這一塊空中區域卻已然被一個巨大光罩罩住了,這個巨大得籠罩住整個血龍城都綽綽有余的光罩呈半球形,看起來薄如蟬翼同時閃爍著血紅詭異地光華...此時正有無數血色符文猶如大雪飄飛般地,洋洋灑灑從光罩上傾瀉而下,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已有不少符文落到了司馬晨風的跟前。與此同時,司馬晨風的體表也是亮起了一層淡藍色的靈力膜,且在靈力膜出現後不過眨眼的功夫,落到他眼前的血色符文也開始散發著淡淡地紅光,這些紅光在照到司馬晨風身上時,後者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體表的靈力膜當即一陣閃爍。不過血色符文畢竟沒有修士的靈力支持,這紅光和靈力膜也是僵持了下來,似是奈何不了他靈力膜的樣子,因此也沒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
“啊...!”“好疼!好難受!...”“救命!啊...”“啊...娘...”...與此同時,客棧裡甚至周圍各處都傳來了一陣陣震耳淒厲地慘叫聲,聽到這慘叫聲的司馬晨風臉色陡然一變,立刻閃身朝客棧大堂衝去。
“不!...不!混蛋!...該死!!!啊!...”在司馬晨風堪堪衝到客棧大堂門口時,大堂裡傳出的慘叫已然戛然而止,他隻來得及看到七道人形的紅光,如彗星拖尾般地穿過大堂屋頂,朝天上的光罩竄去...是的,七道人形的紅光,和先前站在客棧大堂的五名平民住客以及老板娘母子,這七人的數量竟如此驚人的一致!甚至司馬晨風還看到其中一道紅光是小小的,和小男孩雲兒的體型是如此的相似...司馬晨風在一陣瘋狂喊叫咒罵之後,整個人癱坐在客棧大堂的門口,雙目怔怔出神地看著小男孩原先站著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
“該死!該死!你們這群魔鬼,老子和你們拚了!...啊!”看著此刻籠罩著全城的血色光幕,以及那城中各處不斷朝光幕匯聚的一束束紅光,銀色黎明的藍眼男子雙目通紅地朝不遠處的李子歡怒吼道,緊接著其身上暴起一陣前所未有強烈的白光,甚至其體表原本古銅色的皮膚也變成銀白近乎透明的樣子。
“科洛姆...”此時被李子歡打躺在地上的秦小力,看到自己同門這般樣子不禁喃喃出聲,同為銀色黎明修士的他,對對方如今的這個狀態是再清楚不過了。
“...呃?化光滌塵!?”還在和綠袍女子糾纏的李子歡,看到藍眼男子這般模樣也是神情一變,臉上的笑意當即收斂轉而露出了幾分凝重。他雖然沒有見過這招,但以他天元宗親傳弟子的眼界,聽肯定是聽說過這招的,而且很快他也有親身感受這招的機會了。因為藍眼男子在其整個人都變得晶瑩剔透的下一秒,直接化作一道遁光朝他閃來,既沒有揮劍也沒有舉盾,就是單純地化成一道銀白光團如流星破空般地朝他砸來。與此同時,李子歡也果斷將身上的靈力急速運轉,本想用鏡像幻影迷惑躲避一下,但很可惜太慢了,又想使災厄替身抗一波,但仍然感覺來不及,因為那白色遁光實在太快了,仿佛不管他做什麽抑或不做什麽似乎都抵擋不了了的樣子。
“啊!...”隨著一聲慘叫聲響起,李子歡果真還未來得及施展任何對應措施便被白光砸中,之後其穿著黑鬥篷的黑色身影與藍眼男子所化的白光,頓時一陣黑白交織,不過眨眼的功夫黑鬥篷身影便被白光所吞噬殆盡,甚至連一點殘渣都不剩屍骨無存的樣子,然而吞噬完黑鬥篷身影的白光卻並未就此停下,而是立刻轉向朝另一處虛空砸去...
“呼...呼...氣機鎖定麽...哼哼!”白光繼續砸去的方向卻是立刻出現了李子歡氣喘籲籲的身形,顯然他應該是觸發了抵擋必死攻擊的被動保命技,故而消耗不小的樣子,只是他堪堪出現還沒來得及緩口氣,竟又見白光遁來!好在有了剛才白光和他之前身體的消耗,這下他已經有了應對的時間了,只見他這會兒冷哼著將手中的法杖朝白光一揮,下一秒一陣詭異的波動從法杖上傳出,緊接著方才轉向的白色遁光,其周圍虛空卻是立刻出現了一片漆黑陰影,身處陰影之中的光團雖然陡然一陣耀眼抵擋陰影的侵襲,但很快卻慢慢重新凝結成一個人形光體的模樣來...與此同時,陰影中也飛快冒出了和人形光體一模一樣的六個人形黑影,這些黑影出現後便化成一團黑光朝人形光體砸去,速度之快和剛才砸中李子歡的白光並無分別,因此還未等人形光體做什麽反應兩者便砸到了一起。
“呵呵...倒是有點血性,只是腦子不大好!你們呢?是不是也要拚死掙扎一番?”余萬清瞥了一眼陰影中藍眼男子所化白光和黑光相撞,引起一陣靈力風暴最後盡皆湮滅消失的景象,輕笑一聲看向他前方的兩名劍修和一道影子分身問道。兩名劍修分別是沈賓和沈麟,影子分身則是先前殷昱分出來援手策應沈賓的,但此時卻僅剩了一道,同時沈賓和沈麟的身上也已然傷痕累累,臉色更是蒼白如紙,看樣子要不了幾招他們也會步那名藍眼男子的後塵了。
然而問話的余萬清卻沒有等他們回應的意思,話音剛落便又再次法杖一揮,並且單手飛速結印。只見沈賓哥仨周圍的幾十丈范圍內,又出現了十二個穿著黑白袍的余萬清繞成圓圈將他們圍了起來...說又是因為這招剛才余萬清已經施展過了,同時也讓哥仨沒能完全接住各個都受了重傷,殷昱的分身也因此損失了一個,但是讓沈賓疑惑的是對方這招剛才明明是瞬發,為何現在卻還要結印?不過他疑惑歸疑惑,那十二個黑白袍余萬清卻不會等他想通,只見這十二個余萬清也如剛才一般,六個黑的朝他們發出了六道白色的靈力集束,而白余萬清則射出黑色靈力集束,黑白分明形成了兩儀圖的樣子。
“這些該死的攻擊應該是包容陰陽,但凡五行四象陰陽等屬性的靈力都會被他們吞噬壯大...剛才咱們就已經吃一個大虧了,現在用咱們用純物理攻擊的禦劍術抵擋試試!”沈賓看著這十二道朝他們射來的黑白靈力集束,有些頭皮發麻地說道。說完他也立刻松開手中的長劍,接著雙手飛速掐訣,然後懸浮在其身前的長劍隨即朝射來的靈力線飛去,期間還一變二二變四地變成了一道劍牆。聞言沈麟也是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於是兩道劍牆就一前一後地圍成一圈,擋在了射向他們的靈力集束之前,而殷昱分身則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只是做補充應對的樣子...
“呵呵...倒不愧是萬法門的核心弟子,挨了一下之後就學乖了,應對得不錯!純物質純物理系的防禦確實能不被吞噬...但究竟能不能擋住還得看你們的實力修為...還有就是我已經玩膩了!”看著萬法門哥仨布置出來的劍牆,余萬清先是微微頷首地咧嘴一笑,似乎對哥仨大為讚賞的樣子...只是說著說著卻驟然神情一冷,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轉而以仿佛看死人的眼神看著哥仨淡淡說道。說完他也不看靈力集束和劍牆相撞的結果,而是再度朝哥仨一揮法杖,很顯然剛才需要他結印施展的法術已經完成了。
只見那十二道黑白靈力集束撞到劍牆上之後,將這兩道劍牆撞得是一陣瘋狂顫動,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衝擊得七零八落的樣子了,然而沈賓看到這一幕卻是心下稍安。可下一秒原本剛剛放緩的心卻是一陣毛骨悚然,瀕臨絕境瀕臨死亡般的毛骨悚然,上一次有這感覺還是在血毒教暴亂的任務中,直面皇階大能時出現的...所以他想也沒想,甚至都沒來得及跟一旁的哥倆招呼一聲,當即就直接右手並掌成刀,朝自己的左手砍去!轉瞬間,其左手竟硬生生地被自己手刀給砍斷了, 頓時一陣鮮血淋漓。與此同時,一旁站著沒做什麽的殷昱分身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什麽,立刻化作一片陰影朝他們上方竄去...
“這...!?”看到這一幕的沈麟剛剛疑惑出聲,就見一隻黑白二色的巨手,仿若神人之手一般地從上空朝他們抓來。這隻黑白巨手是從虛空中伸出的,和陳大眼從虛空中放出的鎖鏈差不多,所以哥仨也無法知道這隻巨手的主人是誰,又或是身處何地,他們能知道的只是殷昱分身所化的黑影沒能阻擋巨手分毫,因為黑影直接從黑白巨手中穿過去了,仿佛後者只是幻象又或者根本不在同一個空間一般,就這麽直接穿過去了...同時,還未等他們再有任何動作,巨手的速度極快,近乎瞬移般地已然撈到了沈賓,可這回黑白巨手卻不像幻象,而是直接將沈賓抓在了手裡,跟著輕輕一捏...沈賓就變成了一灘肉醬,顯而易見是被捏爆了。不過被捏爆的沈賓倒是為沈麟爭得了一絲喘息之機,但他也沒有結什麽印施什麽法,因為他很清楚這點時間根本來不及...只見他一咬牙隨即全身立刻爆起一陣白光,顯然是自爆了,不過這麽點時間他能做的的確也就只有自爆了。
“哼哼...反應倒是挺快...只是我這混元神魔手可不是一擊,你們又能自爆幾次呢...哈哈!”余萬清瞥了一眼在自爆靈力風暴中安然無恙的黑白巨手,轉頭朝不遠處地另一處虛空冷哼道,同時他臉上也再次出現了一些揶揄的笑容,因為他也確實想看看這幾隻萬法門的雜魚究竟能自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