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生,現今怎辦?”
他向齊元生求助般問道,論爭鬥逞凶他不在話下,如今彎彎繞繞起來卻是有些不知所措。
“族叔放心,大家到時交上一兩手認輸就是,一切等家主回來再說。”
其他人卻覺得有些憋屈,此時齊啟運不在,都壯著膽子說道:
“我們與這劉家是有仇怨的,憑什麽讓了他?我們齊家人難道不是劉家對手?”
“確實,之前那劉家家主出言奚落著實可惡,不是他對手,拿他子孫出出氣!”
…
齊元生見眾人也不多勸,齊家對自己不薄,多有恩惠,但論回報還應是落在齊遠懷、齊元修幾人身上,這些人與自己乾系不大。
自己已出言相勸,已盡到本分,若是不聽勸就怪不到自己身上。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自己冷眼旁觀就是。
齊啟封雖猶豫不決,但齊啟運走時囑咐他勿要妄動,齊元生也勸他裝裝樣子即可,當下作出決斷:
“一切按元生說的做,否則家主回來自去領罰。”
齊家眾人聽此只是嘟囔幾句,不再多說,家族修士在外最忌心不齊,這個道理他們都是懂得。
眾族修士圍成一圈,都指名道姓鬥起來,說是切磋,實則都是有仇怨的。
齊元生冷眼旁觀,觀察幾家修士,北望本就窮鄉僻壤,他們這些納氣修士又無法器,全靠著靈力加持相鬥。
劉家修士修行的是火屬功法,納的也不知是什麽後天靈機,招式間灼熱逼人,威勢非凡。
魏家修士似乎是土石功法,都操持著大斧重錘,威力還要在劉家修士之上。
除這兩家若真鬥起來要小心提防,其余修士倒沒什麽顯眼醒目的。
齊家上場的兩個修士都按著齊元生所說,與劉家修士過上兩招便認輸,劍都未出鞘,平安下場。
“都說齊家子凶惡似狼,不知何時做起狗來?”
“我家裡養的狼犬也是凶悍,兄長此言卻是錯了。”
那兩贏下比試的劉家修士大笑著說道,與劉家交好的幾族修士也都跟著嬉笑起來。
一眾齊家修士聽得面色鐵青,當即罵了回去,本是比試逐漸變成一場口水仗。
舟山那金羽宗修士見此不阻止,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起來。
此時謝家一修士湊了過來,壓低聲量:
“啟封兄,你我都是見過貴族汗青老族長的,那時貴族哪裡受過這般氣,怎的這幾年啟運兄上位反倒處處受製?”
齊謝二家姻親交好,此話雖有逾越之嫌,齊啟封聽得難受卻不知如何應答,隻好求助看向齊元生。
他看到場面如此混亂,輕聲開口:
“我聽聞汗青族長在時,魏家搶佔謝家烏銅礦,是老族長帶著齊家修士幫貴族奪回來。”
“今我齊家受此折辱,還望貴族念著兩族往日的情分,幫我們與那劉家鬥上一鬥。”
那謝家修士聞言微滯:
“你我兩族一衣帶水,情分深重,貴族於我家也多幫助,若貴族有需當是要援助的。”
“既如此,謝家前輩不如與我等一起上場挫挫劉家銳氣。”
說著,他扯著那謝家修士的袖子就往場上走,他看得分明,此人牙尖舌利,話裡多有挑撥之意。
這種人與他掰扯不過浪費口舌,拉他上場才是正解。
此人面色微變,訕訕笑道:“我人微言輕,不敢代表家族,不若待我回去問問我家中兄長。”
“不需得貴族出手,謝前輩你一人便足以。”
“且慢,且慢,我不善鬥法,不若請我兄長來。”
“收拾劉家小兒,何須得貴兄長出面?”
其余謝家修士見此,礙於兩家情面,自家又無築基老祖,不敢阻攔,幾番拉扯,他已將此人帶到場上。
劉家人見狀兩年輕修士躍出人群,齊劉兩家罵仗也在雙方上場就此停歇,盡皆看著場上四人。
“我齊家後輩齊元生與謝前輩前來討教。”
謝家修士見木已成舟,索性不多言語,咬牙運起靈力。
那兩劉家修士各自報上名號,持著雙刀便衝了上來,人未至,一襲熱浪先行,灼的齊元生兩眼發乾。
謝家修士見刀鋒將至,自己的衣袖仍舊被牢牢扯住,又驚又怒:
“還不放手?!”
他不說話也不松手,自己自認能全身而退,琉璃色靈力已經打磨了三分之一,便是放在眾人中修為也在中上,更勿論還有【道者反動】這一底牌。
且看看這謝家修士該如何應對。
謝琦此時已慌不擇路,謝家功法本就不以鬥法爭強為勝,自己本就持著挑撥之意,未曾想過自己也要上場,如今手無寸鐵。
此時已是躲閃不及,刀鋒尤利,若真在場上受了重傷傷,又找誰說理去?
一咬牙,另一隻手從兜中取出一道符籙,上寫四字:
【搖唇鼓舌】
靈力灌入, 符紙被撕扯粉碎,那四字卻懸立虛空,化作一道金色蜂刺,朝一人刺過。
那劉家修士橫刀一劈,火紅流光對上金色蜂刺,顯然不敵,整個人向後飛倒。
那符籙所化金色蜂刺硬頂著長刀,生生將那鐵石鑽破一洞,破入劉家修士體內,眨眼間便是一個貫通的血窟窿。
修士雖生命力強悍,也傷得此人不得動彈。
再看齊元生,他見謝琦掏出符紙便松手,掐使《殘月劍訣》,手中長劍輕挑,那劉家修士本就修為不如他,隻一發力,那長刀便被挑開。
體內琉璃靈力不動,黑雲壓月吞吐,青色靈光負於長劍,又與那修士拚上幾招。
緊接著他調動體內一絲琉璃靈力,再度揮劍,最常見的直刺在那眼中卻顯得極為刁鑽,直教人無法閃躲。
一劍之下,那劉家修士被逼退後三丈。
這卻是【道者反動】的妙用了,我若是刺你,向後橫掃亦是刺你;我若想逼你後退,隻一直刺也要讓你躲不過去。
他不想太過惹眼,微微調動,已經有幾分這種韻味在了。
趁那修士後退,他亦翻身下場,朗聲說道:
“劉家道友高招,在下不敵。”
只是明眼人看來,幾招之間,分明是那劉家修士被玩耍得團團轉。
不過劉家眾人卻不在意這個,紛紛持刀怒視拿符傷人的謝琦身上,好在將那重傷修士扶下,尚有氣息在。
謝琦頓在原地,望向齊元生,心中叫苦,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挑撥在先,如今自己被別人擺一道亦無太多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