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元傑則站在隊伍的最後面,宗門弟子撤退時有些匆忙,幾名弟子不小心被敵人打傷。
慕元傑左支右擋,掩護受傷的弟子,眾人紛紛投來感激地目光。
慕元傑尷尬地聳了聳肩:“你們別喜歡我,我已經名花有主了,快死了這條心,趕緊回大殿。”
弟子一臉茫然地往大殿退去,隨著慕元傑帶著大家進入大殿。
他迅速安排幾人擋住門口,不讓敵人進入,賡即安排第二輪弟子頂上。
眾人漸漸穩住了陣腳,受傷的人也在同伴的治療下開始恢復。
靈元人的幾次進攻陸續被擋了回去,大殿裡弟子的情緒也逐漸緩和了下來。
大殿中雖仍不時有人傳出吃疼的叫聲,不過門口的弟子靈力不行就立刻換人頂上,防禦已井然有序。
慕元傑自回到宗門後一直戰在最前面,此刻已力有倦怠,杜鵑衝到門口一把抓住慕元傑肩膀將其扔了進去。
慕元傑起身後本想再到門口,可轉念一想微微一笑,接受了杜鵑的好意,立刻盤膝坐下,開始運功恢復靈力。
何聚緩緩走到慕元傑旁邊,表情有些厭惡笑盈盈地說道:“慕師弟,果然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臨危受命,將弟子安排的如此妥當,我將指揮權交給師弟確實不錯。”
慕元傑聽完後一臉驚愕地看著何聚,心裡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這波操作確實溜,只是這不要臉的程度,也的確超乎了想象。”
何聚接著乾咳了一下,朝著大殿中的弟子說道:“只是這廣場和宗門被破壞我著實不忍心,不知其他弟子是何感想?”
宗門弟子皆握緊拳頭:“太可惡了,一定要手刃這般沒有感情的混蛋。”
何聚接著調高音量說道:“不知慕師弟是否忍心?”
慕元傑知道何聚是見不得自己漲威望,借廣場和宗門被破壞來打壓自己,也不說話,緩緩閉上眼睛,專心開始恢復靈力。
杜鵑在前面雖打鬥激烈,卻也聽到了何聚在殿內說的話。
立刻大聲說道:“要不是元傑師兄,你們活沒活著還不一定,現在卻在這大放厥詞。”
何聚聽完後搖了搖頭:“師妹,你講得不對,這雲嵐宗的榮譽本就高於宗人的性命。
為了本門榮譽縱然讓我去死,我亦是義不容辭,實不該放棄原則。”
杜鵑透過屋簷看了看天空,露出了一絲擔憂,一招擊飛靈元人後,
轉頭衝著何聚說道:“現在正是你為雲嵐宗赴湯蹈火的時候,你給爹他們幫忙去唄。”說完,指了指天空中的三團光圈。
何聚緩緩走到門口,看了一眼臉上表情頓時僵住了:“我不該去打擾師傅他們,要是讓他們分心,就真是我的不是了。”
杜鵑見何聚如此巧言令色,也不多說話,只是手上動作加快。
周圍的多個靈元人成了發泄工具被擊飛,杜鵑的腳步卻開始往廣場上移動。
慕元傑通過盤膝調息,靈力已恢復得差不多,此刻睜開眼睛剛準備起身,已看見杜鵑身處廣場中,周圍的敵人圍了一層又一層。
慕元傑拿起焰玦,腳掌用力,整個人快速往門外竄去。
廣場中,杜鵑面對眾多的敵人,已沒有了在門口時師兄弟支援的從容,漸漸感覺到了吃力。
肩膀和腰間被靈元人相繼擊中,嘴角已滲出鮮血。
只見一團火光來到杜鵑身邊,熟悉的焰玦劍,在杜鵑四周快速飛行,形成一道道火紅的線條。
線條不斷穿過靈元人,被穿透的靈元人四散崩壞。
杜鵑見狀精神為之一震,立刻運起金光,肅殺之氣大盛,兩人朝廣場距離天上光圈最近的地方移動,一路上靈元人被打得落花流水,已無先前的戰意。
只是空中的兩道光圈被黑色光圈打得有些招架不住,已漸漸有了頹敗之相。
地面上慕元傑衝杜鵑點了點頭,後者運起金色氣勁,拿起地上一塊碩大的石碑,雙手回收用盡全力準備將其扔向半空。
慕元傑見狀立刻跳上石碑,與石頭一同往黑圈飛去,焰玦劍身的火焰被慕元傑吸納。
慕元傑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焰玦被橫在身前,不停轉動。
天空中兩名老者見慕元傑以命相搏,恐慕元傑有生命之危,亦不敢留手。
是以一劍一錘,左右朝黑圈攻去,皆是使出全力。
黑色光圈裡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的人大笑道:“來得好,我便讓你們知道何謂實力。”
那聲音低沉且仿佛有回音一般,聽得人瘮得慌。
慕元傑表情反而更加堅毅,他知道此刻的攻擊關系到雲嵐宗一派的命運。
空中兩位老者的攻擊打穿了黑色光圈,那黑衣人左右手分別接下了劍與錘。
慕元傑帶著焰玦也已殺到,頓時焰玦被吸收的火焰爆發了出來。
一道巨大的火光穿透了黑衣人,慕元傑臉上露出了淡淡地微笑:“成功了。”
“天真”那黑衣人緩緩說道,忽然無數黑色的光穿過慕元傑。
兩位宗主一臉驚愕,立刻放開手中武器,接住在空中被黑光擊中的慕元傑。
這時大殿門口一灰一褐兩條光龍飛了出來,朝黑光奔去,黑衣人雙手成爪,將光龍瞬間擊碎。
黑衣人目光看向殿門口的方向,正是何聚、何煉兩人釋放的光龍。
兩人被黑衣人盯得有些害怕,低下了頭。
何煉低聲說道:“哥,你不是說,不能讓慕元傑一個人獨佔功勞嗎,現在怎麽辦?”
黑衣人眼光一直盯著何聚兄弟兩人,話語中帶著怒氣緩緩說道:“這就是雲嵐宗秘術,威力一般,反噬力卻十分強橫,不要也罷。”
說完,黑衣人拂袖一揮,黑光朝空中的三人打去,老人奮力抵擋。
三人頓時被黑光震得飛退,黑光消散,黑衣人卻已不見了去向。
廣場中的靈元人也開始紛紛撤退,何聚大喝道:“追,敵人一個不留。”
殿中宗人立刻往外衝,退得慢的靈元人被殺了不少。宗內弟子氣勢高漲,殺得越來越起勁,不過也有不少弟子被打傷。
老者落地時擋在眾人前面,將手舉起來示意不要追,眾人這才停下腳步。
杜鵑見老者落地,立刻走上前:“爹,元傑師兄沒事吧?”
當時救助雪猿的老者捋了捋胡須:“無妨,只是被靈力擊傷,休息幾日便可。
只是這暗靈力在大陸已經消失了幾百年,恐怕今後不太平了。”
另一位老者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杜川老弟,恐怕雲嵐宗以後要擔負的東西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蘇醒幾人來到雲嵐宗大殿時,周圍已布滿了灰塵,慕秋蘭緩緩走到中間被腐蝕得有些殘缺的椅子,伸手將椅子上的灰塵擦乾淨。
慕秋蘭眼中逐漸濕潤,蘇醒拍了拍她的肩膀。“往昔何所欲,期已做憶去,未有何所諾,今朝定時需。別想太多。”蘇醒緩緩感歎道。
慕秋蘭抹了抹眼淚,抬頭看著蘇醒笑了笑:“我隻想帶回小雪猿。”
凌萱笑盈盈地看著蘇醒:“蘇醒,你們繼續,我不著急,喜歡聽狗血的談情說愛。”
唐妙看著幾人乾咳一下:“好了,別煽情了,我們先找找有沒有別的出路。”
慕秋蘭平複了心情後,表情再次變得冷峻起來:“我帶諸位往後山,看能否找到出路。”
幾人離開大殿往殿後走去,路上經過了一個亭子,那亭子早已破敗不堪。
亭上掛的牌匾斜斜地,堪堪快要落下,上面已經滿布灰塵,赫然寫著“聽風亭”。
亭中坐著兩名老者,便是雲嵐宗宗主杜川、何言,亭外站著幾人何聚、何煉、慕元傑、杜鵑。
杜川怒不可遏抬著手,用手指狠狠地指著幾人,破口大罵:“你們幾個不要命了?”
何言在旁沒有說話,自顧自地端著一個小瓷杯, 品嘗著杯中的綠茶。
慕元傑聽後有些急:“師傅,我看你們那邊情勢危急,才出此下策,不關師兄妹的事。”
杜川更加生氣:“你小子翅膀長硬了,還敢護別人,所有人都該罰。”
杜鵑聽完露出不服氣的表情:“罰就罰,那麽凶幹嘛,師兄還不是為了大家好。”
杜川平日裡拿自己這個女兒就沒辦法,此刻聽見女兒頂撞,更加氣憤,反手一道金光打向杜鵑。
慕元傑見勢立刻閃身到杜鵑跟前,本想運氣靈能抵擋。
轉而想到自己已犯錯,正被師傅批評,此刻運功抵擋豈不是大逆不道,於是收了靈力,以身體擋下金光。
金光勁道強橫,打在慕元傑身上,頓時嘴角溢出鮮血,朝杜鵑方向昏倒了過去。
杜鵑扶著慕元傑剛準備往回走,杜川立刻說道:“不準走。”
看著杜川充滿憤怒的眼神,杜鵑嚇得不敢動彈。
杜川緩緩走回亭裡坐下,與何言面對面坐著說道:“家師曾叮囑雲嵐秘術不得再傳弟子。”
何言淡淡喝了口茶:“師傅確實說過,雲嵐弟子不可修習秘術,只是如此強橫的秘術,難道真縛之高閣?”
杜川表情反而平靜了下來:“何師兄,何聚、何煉的秘術是你教的。”
何言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他倆的確已掌握了秘術精要,今日若不是秘術,雲嵐恐怕在劫難逃了。”
杜鵑聽完心裡五味雜陳,心想:動不動就往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師兄幫的忙,現在卻變成了何家那兩兄弟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