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獸元輔之,如今這雲嵐山早已不見靈獸,實為隱患。”
何言緩緩閉上眼睛:“不知是靈獸重要還是宗內上下數百人的性命重要?”
杜川一時語塞,端坐半晌後說道:“當年雲嵐宗便是四處尋覓靈獸,帶回山中飼養,
而後又將靈獸殺死強取獸元,與諸多門派結下仇怨。如今靈獸難尋,秘術便是萬不可擅習。”
何言依舊閉著眼睛:“宗主言之有理,只是現在除了靈元人覬覦雲嵐靈力。
今日盡連暗靈亦打我雲嵐主意,不思應對之策,如何能抵擋來犯強敵?”
杜川聽完後沉思了片刻,看著何言沒有說話,何言緩緩睜開眼睛,走到亭外:“你們幾人知錯便了,各自散去。”
杜鵑扶著慕元傑緩緩往住處走去,何聚、何煉立刻跟著離開。
何言走回聽風亭,坐回之前的位置,喝了口茶:“師弟,莫怪師兄不聽你言。
實則現在情勢有變,雲嵐亦不覆當年盛況,當先思如何立足方是正途。”
杜川看著何言皺了皺眉頭,緩緩點了點頭,便起身往房間走去。
到得亭外,抬頭看了看牌匾“聽風亭”,嘴裡念著“不知風是否能停?”
何言見杜川走後便也回了房間,房中傳來啪啪兩聲,原來何聚、何煉二人已在何言房間候著。
何言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你二人為何在宗人面前使用秘術,忘了我的叮囑?”
何聚捂著臉說道:“今日慕元傑處理得當,我怕他得勢,才出此下策。”
何言怒不可遏:“別以為是我兒子我就不敢殺你們,要是敢壞了我的大事,我一樣要了你們的小命。”
何聚本來還想說話,何煉在旁邊拉了拉何聚衣角,後者便沒再搭話。
何言閉上眼睛:“注意秘術反噬危險性極大,我會想辦法替你們找到獸元,你倆下去吧。”
兩人恭敬地行了禮,便離開了何言的房間。
一路上何煉說道:“哥,那天我們遇到的雪猿不就有獸元嗎,告訴爹,讓他幫我們抓。”
何聚聽完後接話:“可惡,當日擊傷那靈獸居然被人救走。
我已打聽到靈獸有可能在雲嵐後山雪猿山洞中,我們先去看看。
等確定了再去告訴爹,免得沒弄清又被爹罵。”何煉點了點頭。
杜鵑將慕元傑帶回房間躺好,心裡越想越氣,當晚立刻去了杜川的屋子。
杜鵑左手叉腰:“爹爹,元傑哥幫你們,你還打他,恩將仇報。”
杜川搖了搖頭:“鵑兒,你可知爹我今日不這麽做,便無法提及秘術之事。”
杜鵑有些疑惑地看著杜川:“我不懂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杜川看著自己女兒笑了笑:“何家兩兄弟修煉秘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他們獵殺靈獸時,我剛好路過,便救了靈獸,交給雪猿照顧。”
杜鵑聽完立刻笑了起來:“爹爹,是您救了靈獸?”
杜川點了點頭:“我要是不先說你和元傑的不是,如何能提秘術的事。
何言是我師兄,也是二宗主,我不可直接抹了他的面子提這事。”
杜鵑聽完說道:“所以師兄就活該被打?”
杜川搖了搖頭:“我給你陪不是還不行嗎?不過等元傑恢復了。
你們速去帶雪猿走,我觀何聚被秘術反噬得厲害,恐怕找尋獸元之事,他們已迫在眉睫。”
杜鵑立刻朝門外走去,到慕元傑房間時,後者剛好醒過來,便不由分說拉著慕元傑急忙往雲嵐後山趕去。
慕元傑在路上知曉了何聚他們在找雪猿,兩人腳步更快,離開雲嵐宗到雲嵐山頂時,雙方正好遇見。
何聚陰笑著問道:“元傑師弟,鵑師妹你們去哪?”
杜鵑白了何聚一眼:“我們去哪用不著你管,你管好自己。”
慕元傑有些猶豫,杜鵑拉著他就往後山走,何聚見狀尷尬地笑了笑,與何煉一塊也往後山走去。
杜鵑往前走的同時向後看了看,忽然轉身:“你們跟著我們幹嘛?”
何聚尷尬地說道:“鵑師妹何出此言,我和弟弟剛好也正要前往後山。”
杜鵑雙手叉腰,衝兩人做了個怪相:“你們不許走這邊,要走就去別處。”
何煉聽完剛要說話,何聚攔住:“好好好,就聽師妹的。”
慕元傑瞧著有些不對勁,給杜鵑使了個眼色,杜鵑不再說話,兩人往後山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慕元傑說道:“師妹,你不讓別人去後山,他們一定會懷疑的。”
杜鵑問道:“那怎麽辦?”
“我們索性走遠點,看他們會不會繼續跟著我們。”
“恩。”
兩人繞開雪猿的洞穴,繼續往前走,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回頭不見何聚兩人。
“不好,何聚一定知道靈獸躲在雪猿山洞。”慕元傑立刻反應過來,兩人立刻轉頭往洞穴方向走去。
洞穴內傳來一陣哀嚎,慕元傑和杜鵑加快了腳步,朝洞內衝去,一個空氣波將兩人震了出來。
二人運氣靈能,蓄勢待發,只見洞內雪猿帶著曾被打傷的靈獸往洞外衝了出來,身後跟著何聚、何煉還有一位老者,正是何言。
何言讓何聚兩人去尋找靈獸,便跟著兩人腳步來到洞穴,見兩人打不過雪猿,便出手將雪猿擊傷。
慕元傑立刻護住雪猿說道:“雪猿是雲嵐宗的守護靈獸,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麽?”
何言淡淡道:“小師侄何出此言,我來是為了雪猿護著的靈獸,並不是針對雪猿。”
慕元傑連忙解釋:“那靈獸是雪猿的妻子,應該也算我雲嵐宗的守護靈獸吧。”
何聚怒氣衝衝地說道:“胡說,這靈獸是我和何煉先發現的,要不是被人救走,有這雪猿何事?”
慕元傑看著何聚露出笑容反問:“你們抓不到是本事問題,與我保護靈獸何乾?”
何煉見慕元傑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廢話少說,交出靈獸。”
杜鵑聽完,擺出一副打架的架勢:“廢話說多了沒意思,打架誰怕誰。”
慕元傑此時卻有苦說不出,要說何聚、何煉兩人自己倒是不懼。
可這二宗主一來是長輩,二來靈力比自己要強許多,一旦打起來,恐怕討不到好。
雪猿有慕元傑護著,也開始緩緩恢復靈力,何言見此情形,立刻向何聚兩人使了眼色。
何聚提著木杖結了法印,何煉在旁也開始念動咒語,慕元傑對自己這兩位師兄弟十分了解,立刻激出火靈,手持焰玦,立刻衝上去打斷施法。
何言立刻運起灰色帷幕將兩人罩住,杜鵑周身呈金色,握拳便上。
一時間杜鵑二人無法破開光幕,在外面連續攻出數招,均不奏效。
雪猿恢復以後,一躍而起,夾帶著寒冰之氣,至上而下攻來,感覺巨掌如雷霆萬鈞般攻到。
何言立刻收起帷幕,以龍頭木杖召喚灰色光龍,此時何聚兩人光龍也朝慕元傑和杜鵑攻出。
慕元傑一句“退”脫口而出,自己手中長劍飛舞,立刻形成一個火圈,抵消了何聚和何煉的兩條龍。
自己同時擋下兩條龍甚是勉強,同時被光龍的力量震退數米。
雪猿整個身體被何言的龍張開嘴咬著,那光龍從下往上飛去,咬住雪猿後,立刻帶著雪猿往地面砸去。
雪猿立刻運氣寒冰護住身體,光龍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坑,護住雪猿身體的冰塊也到處飛散。
靈獸跑到雪猿身邊,關心雪猿是否有事,那雪猿哀嚎一聲後便翻身坐在地上。
何言木杖揮出,一條灰龍再次飛出,慕元傑和靈獸一同去擋,直接被灰龍擊飛。
杜鵑氣鼓鼓地指著何言:“師叔,你這二宗主,以大欺小,恐怕不妥吧?”
何言捋了捋胡須:“我只要靈獸,不會為難小輩的。”話音剛落。
身邊何聚雙眼通紅,身體開始不受控制,體內不斷飛出光龍,那光龍比何聚釋放的要厲害一倍不止。
何言見勢一邊控制暴走的光龍:“我本不想為難你們,何聚修習秘術已被反噬。
沒有獸元恐有性命之危,請你們看在同門的份上幫幫他。”
杜鵑見狀拉著慕元傑準備逃走,可後者見何聚神態詭異,有些不忍,杵在原地沒有動彈。
一道金光閃過,何川立刻出現,金光將余下的光龍紛紛控制住,慕元傑見是師傅前來,長出了一口氣。
杜鵑提醒慕元傑:“爹爹來了,何聚應該無恙,我們快護著雪猿逃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慕元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拉著杜鵑,雪猿抱著靈獸往後山跑去。
控制住光龍後,何言立刻讓何聚盤膝坐下,自己在其身後輸送靈力。
杜川緩緩說道:“師兄,這秘術太過霸道,對何聚著實不好。
要不將其秘術散去,重修靈元,以何聚的資質不至成不了修士。”
何言搖了搖頭:“如今這雲嵐外有靈元人覬覦,暗靈修士窺視秘術,內則無人能承擔宗門責任,隻盼何聚修得秘術精要,方可重現雲嵐榮光。”
杜川聽完後皺了皺眉頭:“師兄,雲嵐如今雖不複榮光,卻也非讓弟子受盡苦楚,我們自可保一時無恙,你又何須如此。”
何言沒有說話,閉上眼睛開始給何聚傳輸靈力。
慕元傑走時,有些不忍的看了看幾人,杜鵑瞧出慕元傑心思說道:“何聚是自討苦吃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