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慕元傑以種地、打獵為生,偶爾將獵物和蔬菜拿到村裡賣。
幾年過去,慕元傑和杜鵑兩人結婚,生下了女兒慕秋蘭,林中雪猿和靈獸也有了小雪猿,秋蘭給小雪猿起名叫小白。
杜鵑常帶慕秋蘭去林中找小雪猿玩,雲嵐山上期間也沒再遇到戰事。
雲嵐宗自上次順利渡過危機後,宗門弟子閑暇也會前往雲嵐村去幫助那裡的人。
一日,慕元傑到村裡買東西,忽然村民說道:“不好了,這雲嵐宗出大事了。”
慕元傑湊到幾人跟前,關切地問道:“雲嵐宗怎麽了?”
幾個村民蔑視的看了慕元傑一眼,眼前這個人穿著像個獵戶,全無一點修士的模樣。
眾人沒有太在意他,只是他對村民說的事特別上心,於是纏著對方詢問。
一位村民不耐煩地說道:“這雲嵐宗,昨日舉辦婚禮,當晚。
新娘雙眼血紅,像是中了邪,到處傷人。你一個獵戶,不知道這些事也罷。”
慕元傑立刻抓著那村民的手:“你再詳細說說。”
那村民被抓得吃疼,嘴裡嚷嚷著讓慕元傑松手,他立刻意識到不對,遂松開手:“不好意思,你快詳細講講怎麽回事?”
村民白了慕元傑一眼:“具體情況不清楚,大概是雲嵐宗二宗主何言,安排少宗主何聚娶獸王莊莊主女兒念宛如,兩家準備和親。
這獸王莊內有很多珍奇異獸,可昨日夜裡,兩人大婚之際。
念宛如雙眼血紅,衝出房間,見人就打,場面甚是恐怖,宗內多人被打傷。”
那村民講的津津有味,旁邊的人聽得一直鼓掌,見此情形那村民做了動作,嫣然一副說書人的模樣。
村民邊講邊向四周瞅去,卻早已不見了慕元傑的身影,隻留下幾人在原地一臉茫然。
慕元傑聽說念宛如雙眼血紅,已猜到是中了雲嵐秘術製魂咒,心知裡面一定有內情,於是立刻朝家中跑去。
回到家中,杜鵑正在做飯,看著慕元傑焦急地神情已知曉自己的丈夫一定遇到了事情:“元傑,出什麽事了?”
慕元傑從茅屋牆上取下寶劍焰玦:“雲嵐宗出事了。”
杜鵑臉上露出不悅之色:“雲嵐宗出事與你我何乾?”
慕元傑轉身看著杜鵑,堅定地點了點頭,杜鵑眼中充滿了不舍,她心裡知道,自己丈夫此去可能就回不來了。
慕元傑轉身便朝門外走去:“照顧好秋蘭,問題不大。”說完,已快速離開了茅屋。
雲嵐宗外廣場上,此刻有很多穿著獸皮,裝扮似獵戶的人,慕元傑估計應該是獸王莊的人,見狀立刻混入人群中。
為首的一人,滿臉絡腮胡須,右臉有兩道疤痕,身形十分高大,站在眾人前面。
右手叉腰:“你雲嵐宗今日若是不給個說法,縱然名門大派,我亦會拚個魚死網破。”
杜川則站在對面說道:“莊主,咱們有話好好說,都是誤會。”
那胡須男向旁邊吐了口唾沫,爆了粗口:“你們要是不把我宛如交出來,我念狂定要你們好看。”
說罷,旁邊走出兩人,已開始蓄力,準備出手。
杜川頓時有些躊躇,何言緩緩從宗內走出:“念莊主誤會了,你家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
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胖女人走了出來,身邊跟著何聚,那胖女人體型高大魁梧,長相極為普通,何聚走出時一直低著頭。
念宛如看了看周圍,皺了皺眉頭,衝著念狂撒嬌道:“爹爹,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嗎?”
慕元傑聽完後,再看看台階上的胖女人,頓時五內翻騰,有些反胃,腹中所食之物便要開始往外湧。
再定了定心神,總感覺哪裡不對,可是自己又說不上來。
念狂見自己女兒毫發無損,便壓下怒火,捋了捋胡須大笑著:“我就說這雲嵐宗怎麽可能將我家宛如變成怪物。”
何言表情略帶跪邪地笑了笑:“帶獸王莊的兄弟去休息,莊主與我進殿內喝兩杯。”
念狂大笑著與何言杜川等人進入了大殿,何言吩咐宗內弟子去準備酒席。
慕元傑看著周圍的雲嵐宗弟子,總覺得感覺有些奇怪,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便和獸王莊的人一同入了後院,眾人被安排坐下。
片刻後,雲嵐宗弟子立刻端上酒水,供獸王莊的人飲用,慕元傑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又陸續端上各種食物。
他看著周圍的人接連倒下,自己立刻有樣學樣趴在桌上。
偶爾有一兩個反抗的人也迅速被雲嵐宗弟子製服,直到將所有人運到了後山的柴房中。
慕元傑進了柴房便起身,躲到柴火後面,房中兩名雲嵐宗的弟子攀談起來。
“二宗主這招一石二鳥果然高明,這下控制住獸王莊,他們的靈獸就都歸我們了。”
“恩,有了獸元,我們的秘術一定能突飛猛進。”
“還有就是二宗主以製魂術控制這些人,以後用這些人來抵禦靈元人,我們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了。”
慕元傑聽完兩人講的內容,大概對這些情況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
慕元傑悄無聲息地出了柴房,在大殿外聽到何言鬼魅地笑聲:“念狂,你苦心經營的獸王莊。
我便笑納了,雲嵐宗的榮耀你就以傀儡的身份來見證吧。”
慕元傑飛身來到房梁,看見何言正在對念狂施展製魂術,旁邊何聚笑著。
念宛如的雙眼已變成了紅色,呆呆地站在原地,只有杜川坐在旁邊默默地喝著端起的茶水。
慕元傑知道此事已非同小可,便抽身回到柴房,將守柴房的弟子打暈後。
用水將獸王莊眾人弄醒,眾人還在迷糊間,雲嵐宗的弟子已來到房內。
雙方戰作一團,眾人離開房間時,慕元傑順手將柴房點燃。
掩護眾人往宗外退,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來人正是念狂。
此刻的念狂,身形又強壯了幾分,周身的衣物已被震得裂開。
被製魂術控制的人,身體和力量都會增強,如果是修士被控制,爆發的靈力也會比以往更加強大。
念狂跳到自己身前,慕元傑連忙以焰玦抵擋,饒是如此,仍被一拳擊飛數丈。
慕元傑起身剛要運起靈力,念狂的拳頭又至額前。
慕元傑後背頓時冒汗,心想來人速度奇快,自己不可戀戰,需掩護眾人撤離雲嵐宗。
獸王莊的人見來人是自己的莊主,本以為是來救自己的。
沒想到居然被控制,瞬間沒有了鬥志,開始做鳥獸散,慕元傑看著眾人苦笑著搖了搖頭。
何言緩緩從殿內走出,睜開眼睛凝視著慕元傑:“你不該回來。”
慕元傑笑了笑:“師叔,這話你說晚了。”
何言斜著頭看著對方:“不晚,既然來了就不用離開了。”
慕元傑一臉無奈地看著何言:“回不去也沒什麽,只是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死得不明不白的,總感覺有些委屈。”
何言大笑著說道:“好吧,就讓你知道這一切後,再成為我的傀儡。”
“現在的雲嵐宗已非昔日可比,現在宗內弟子都已開始修習秘術,實力比以往強大許多,不過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獸元。
而獸王莊內豢養靈獸,我便以製魂術控制住獸王莊的人,進而將靈獸供雲嵐宗使用。”
慕元傑聽著皺了皺眉:“那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
何言接著說道:“我本來想在其女兒結婚時,引念狂到宗內,可是他卻推說有事,未至雲嵐。
昨晚我便以製魂術控制念宛如,讓她攻擊宗內的弟子,引念狂前來。”
慕元傑聽完接過話頭:“然後將念狂控制,進而控制獸王莊?”
“不錯。 ”
慕元傑一臉無奈:“我現在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肯定不會放過我了?”
“那是自然,可是師叔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何師傅會同意你這樣做?”
“我這樣做怎麽了?我還不是為了雲嵐宗能像以前一樣強大。
那日我雲嵐被暗靈修士打得全無招架之力,如此下去,恐怕河川大陸中再無雲嵐地位。”
慕元傑搖了搖頭:“師叔,這秘術雖強,可對人著實沒有好處,何故非以秘術掙長短?”
何言笑著說道:“你一黃口小兒,哪裡知道我輩為雲嵐付出的艱辛,這雲嵐山上靈能充沛。
可宗內弟子的靈力進展卻十分緩慢,除了我與你師父,再無一人能突破中境至七階。”
慕元傑有些愧疚地撓了撓頭:“師叔批評的是,要不你放了這些人,我帶著宗內弟子潛心修煉,爭取早日破中鏡。”
何言皺著眉頭:“如今我雲嵐棄靈修術,必不負當年河川名門之名。”
慕元傑聽完搖了搖頭:“師叔確實執著,我已無話可說。”
於是周身火靈匯聚。
何言一揮手中木杖,念狂帶著一道綠光衝到慕元傑面前,拳頭至上而下揮出,頓時將慕元傑的火能壓製。
慕元傑單膝跪地,以焰玦勉力支撐,周身被壓的地面開始出現裂痕,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何言身上飛出光龍,將慕元傑打飛,一擊之下慕元傑有些脫力。
何言緩緩飛到慕元傑面前,看著倒在地上的慕元傑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就不該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