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子看了一眼赫連韜道:“豈有此理,四師弟看好你三師兄。”說罷,抽劍便是一刺,直刺向歸一刀肩頭;眼見師弟受傷,李慕炎早已與歸一刀戰到一起,歸一刀是見招拆招卻不急於進攻。
丹霞子這一刺屬實有些詭計,趁著歸一刀背著他與李慕炎拆招時刺來;劍尖剛至他肩頭時,歸一刀似是背後長眼一般閃身避過。又是兩指一夾夾住丹霞子的長劍,想要往前送時丹霞子早已長了個心眼;握著劍柄一轉,右手伸出兩指向歸一刀腋下點去,想以此製住他。
兩人尚未認識到與歸一刀實力相差太大,歸一刀自始至終都未曾用兵器;只是閃避拆招便將師兄弟三人引得團團轉。
一旁的陸遜心下著急萬分,黃衣女子也在一旁看的真亮;見兩人落敗只是時間問題,黃衣女子從腰間掏出一個黑色藥丸。黃衣女子蹲下身對陸遜說道:“快閉氣。”說畢將藥丸一掐捏碎便向混戰的三人中撒去,一陣紫霧瞬間揮灑開來。
陸遜一見便心知黃衣女子要放毒,畢竟自己這種事也幹了不少了,趕忙閉氣還不忘捂住赫連韜的口鼻。
歸一刀一見紫霧心知不好趕忙捂住口鼻,李慕炎和丹霞子雖晚了一步也捂住了口鼻。黃衣女子站起身笑嘻嘻道:“哼哼,歸一刀;你剛剛吸進去的是我師傅獨門的毒霧‘紫氣東來’,捂住口鼻也沒用,毒霧會從你全身滲透進去;你若不求饒便叫你全身發紫腐爛而死。”黃衣女子故意誇大毒霧,目的便是讓三人都放棄閉氣,這樣才能將毒霧吸進去;雖然害了李慕炎和丹霞子,但是能騙到歸一刀吸進去就達到目的了。
三人都立在原地不敢亂動,果不其然,歸一刀猛地將捂著口鼻的手一甩冷哼一聲:“哼,小姑娘。你師傅就教給你這些卑鄙的手段?莫說我中毒,在場的誰沒有中毒?你不也是一樣。”
黃衣女子接著道:“哎,本姑娘手裡有解藥。”說罷從袖兜裡拿出一個小白瓶在眾人眼前晃了晃。接著說道:“這解藥足夠解毒的;不過,歸一刀你別想著搶,你敢搶我就捏碎它。”黃衣女子看出歸一刀想跳過來搶她手中的解藥,趕忙警告。
歸一刀暗暗運了下氣,確有疼痛之感:“你想怎麽樣?”
黃衣女子點頭道:“這樣吧,我呢,戲耍你確實不對,本姑娘向你道個歉;你也打傷了這位靜虛宮的少俠了,也算是扯平了;我把解藥給你,你們也不要再打了;出了這個門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樣?”黃衣女子知道再鬥下去,如果歸一刀下死手,自己和他們都逃不脫。
歸一刀看看靜虛宮四人再看看黃衣女子,心想:‘今日本來就不該多生是非,都怪那多事的小和尚,我如今被這小丫頭暗算,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應了她,只要交出小和尚便放過他們這些無名小卒。’歸一刀盯著黃衣女子道:“我怎知你那是真的解藥還是唬我的?”
黃衣女子道:“你不信?好呀,可以先讓他們二人服用了以後再給你如何?”
歸一刀左右看了看,想到反正這二人也不是我的對手,便說:“好,如果他們沒事我便信你,如若騙我,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黃衣女子將二人招來,讓二人各飲了一口瓶中解藥:“你們倆服用了解藥就運功讓解藥走遍全身。”二人聽話的坐下運功。
不一會兒李慕炎睜開了眼睛道:“果然神奇,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丹霞子也對黃衣女子點點頭。
見二人用了解藥後解了毒,歸一刀道:“小姑娘,我應承你了,解藥給我。”黃衣女子又道:“大丈夫說話算話,你可不能食言!”歸一刀冷哼一聲:“歸某向來說一不二,應了你便是應了你,要殺你便是殺了你;你以為我會像你這般暗下毒手嗎?”黃衣女子也不生氣,微笑道:“好,拿去。”一把將白瓶扔了過去。
歸一刀接過解藥便趕忙服用,也無需打坐運功便讓解藥運便全身;確系解藥無誤後,歸一刀對幾人道:“既然答應你們了,我便遵守諾言放你們離去;但是,那小和尚不僅多管閑事還惹得歸某中毒,我是萬萬不能放他走的;只要你們交出小和尚,便可以大大方方離開,歸某與各位再無恩怨。”
黃衣女子怒道:“豈有此理,你竟食言。”歸一刀冷哼一聲道:“歸某何曾食言,說了放過你們便放過你們,可歸某從未說過連那惹事的小和尚一起放了。今日,這小和尚定要給我打牙祭了。”
李慕炎站起身道:“如果今天救不了小師傅,那我等師兄弟和這位女俠豈不是白費了半天工夫;既然如此,那就再接閣下幾招。”
歸一刀撇了一眼李慕炎道:“哼,你這小子先是出言不遜叫我‘魔頭’,功夫不到家還學人家行俠仗義,對得起你的師門麽?對得起你祖師爺謝長風嗎?”
“你,你!”李慕炎被揶揄的一時語塞;是呀,這才剛剛下山被人連兵器都沒用就耍的三師弟受傷;自己這個大師兄又怎麽能保護自己的師弟們,簡直是辱沒了師門。一時間沉默不語,似是有些黯然。
黃衣女子接過話道:“你連人肉都要吃,這位少俠叫你‘魔頭’有什麽不對,你也確實厲害,我們這些後輩不是你的對手又有什麽可丟人的?既然你這麽大口氣,那不如等我師傅來了你跟我師傅比試比試如何?”
歸一刀冷哼道:“等你師傅?你師傅若是一天不來難不成歸某就要等她一天不成?如若她十年都不來歸某還要等她十年嗎?小丫頭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告訴你,莫說你師傅不在這裡,就是在這裡她也休想救你的性命。”歸一刀又道:“不過,歸某答應了你放過你們,小和尚我是志在必得,你們幾個再不走可別怪我食言。”
“阿彌陀佛,乾坤一刀歸施主若要食人肉,老衲願割肉相贈;又何必對一個小沙彌咄咄逼人呢?”正待幾人對峙之時,門外進來一位老和尚,慈眉善目,精神抖擻。老和尚面帶微笑雙手合十對歸一刀說道:“歸施主許久不見,風采依舊。”
歸一刀見來人心下一驚:‘怎地是他?!’回禮道:“原來是大慈恩寺的慧岸大和尚,失禮了。”慧岸又道:“不知小沙彌有什麽得罪歸施主地方?竟在此地大打出手。”
歸一刀似是有些忌憚,一改凶狠的口吻回道:“哪裡,剛才有個小和尚打擾了在下用膳,這幾個小娃又出來‘行俠仗義’,可見當今武林不缺正義之輩。”歸一刀口是心非的誇讚眾人。
慧岸老和尚一躬身點點頭道:“善哉善哉,世間才人輩出可謂是武林之福;歸施主作為武林十絕中的刀絕,想必是不會跟這些晚輩斤斤計較的。”老和尚幾句話就給歸一刀戴了頂高帽子。
說著話間,老和尚已經走在了歸一刀和幾人中間, 將眾人護在身後,又道:“那小沙彌是貧僧新收的弟子,孱弱無能不會武功;卻偏偏也像這幾位小施主一般懷有俠義,沒想到卻叨擾了歸施主。阿彌陀佛,還望歸施主海涵。”
歸一刀知道此時再找這些人的麻煩已經沒有可能了,只能賣給老和尚一個面子;這次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於是回道:“哪裡,大師嚴重了;縱觀江湖能讓歸某給面子的不多,大師絕對是其中一位;既然慧岸大師開口了,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
慧岸和尚趕忙躬身答謝:“多謝歸施主貴手高抬,老衲感激不盡,自當為施主默念法華,積善積德。”歸一刀也回了個禮:“大師不必了;唉!這頓飯吃的在下味如嚼蠟,歸某就先告辭了,有機會定當向大師請教佛法。”
慧岸和尚道:“隨時靜候施主。”說畢,歸一刀便向外走去,走到李慕炎身邊看了看他說道:“有機會在下也定當向貴派掌門請教請教!”這句卻不像跟慧岸說的那般客套,言語中透漏著威脅意味;說完歸一刀便誇出門揚長而去。
慧岸大和尚原是少林寺達摩堂首座大和尚,上屆武林大會中經過比武推舉出來的十絕武功中少林寺佔了兩席,其中“僧絕”便是慧岸大和尚;然而兩年前慧岸就已經受邀到了大慈恩寺擔任住持大和尚,所以,歸一刀才稱呼他為‘大慈恩寺的慧岸大和尚’;此次慧岸大和尚本是帶著小和尚往淮南訪友,只因友人有怪癖,陌生人絕不見一面,於是慧岸和尚便讓小和尚在這裡用齋等候他歸來,這才引起了與“刀絕”歸一刀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