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天,下午我從學校回來,看到西南的天邊有一大團烏雲,用心看,可以看到上面有很多人指指點點。我將摩托車開到偏僻處,用愛箭射向他們,要回宿舍時,一隻草蜢飛上我的右手臂,我猜是人變的,見四下沒有人,便說,“現身吧。”先生現身,六十歲的樣子,我連忙從摩托車上下來,問他有什麽事,先生說,“今天,乾禮去朝堂,他很久沒來朝堂了,我跟他打招呼,他跟我說起你的事,他說有一些搞事的人跟你有摩擦。”我說,“你還記得那個種草莓的姑娘嗎?你說她叫汪寧純,其實她叫汪心,就是因為你帶我去見她,被搞事陣營的人看到了,他們認定這個姑娘是風眉投胎做的,他們無事找事,搞得我和她屙屙吐吐。可能萬歲爺也參與,我到天上找觀音說明情況,觀音給我一支愛箭,只要我看見那些人在雲上指指點點,我就對他們射愛箭,讓他們充滿愛心。”我指指西南天邊的那團烏雲,先生說,“下午我就從天上來找你,暗中跟著你,聽你上課,你的學生很喜歡你,也是你對他們射了愛箭嗎?”我說,“我很少對凡人射愛箭,除了我妻子兒子,還有汪心,以及喜歡汪心的林輝昌,其他人我沒對他們射愛箭。”先生說,“這麽說,你的學生是真心喜歡你的,這樣下去,他們會仰慕你的師德,做個有道德的人,是我對你的要求。你對西南天邊那些人射愛箭,我也看到了,他們喜歡你了,有了愛心,應該不搞事了吧?”我說,“這個未必,我對他們射過幾次愛箭了,他們還是不放過我和汪心。帶頭的人是看守天上北部城牆的大將史蒂芬森和范佩西,據伊采說,萬歲爺要和史蒂芬森聯手對付我,我對這些搞事的人射愛箭,萬歲爺就叫那些人吃離心果,可能也對他們射歡箭。本來方世玉是要混入那些人的,但他喜歡上伊采,昨天他們在天上搞了接親儀式,半路不知是誰征服了他們,甚至偷了他們的心,我叫夏娃招魂,他們才恢復正常,把婚事辦了。”先生說,“你回家放好摩托車,帶我去見見那些搞事的人。”我說,“沒有什麽用的,中了愛箭的人有愛心,不過有了愛心並不等於不搞事,搞事陣營的人很多,總有一些隨心所欲的人興之所至就搞事,唱反調。”先生說,“我去跟他們講講道理。”他變成草蜢飛上我肩膀,我很快回到宿舍。妻子做好晚飯,我吃了,說出去走走。
走到偏僻處,我讓人看不見,飛向高空,先生現身,讓凡人看不見,和我向西南天邊飛去。我看到史蒂芬森和范佩西都在人群裡,我對史蒂芬森說,“你們今天盯著我,是不是想捉弄我一番?”史蒂芬森說,“大家議論伊采嫁給方世玉的事,都說你的度量大,他們住的屋是你給的。有些人說,伊采是你以前在天上的老婆,她住在你家,說明她還是喜歡你的,讓她等你上天,再續前緣不好嗎?”我說,“我在人間有妻子的,伊采喜歡方世玉,我無權干涉。也許你們還這樣認為,我應該和那個種草莓的姑娘做情人,你們認為她是風眉投胎做的,今天我帶先生來了,他要跟你們說清楚,當初帶我去見那個姑娘的原因。”先生說,“油包寫了一本書,說的是他和風眉的事,在人間沒有什麽人欣賞,我看了,認同他說的天愛廣大的理念,就把書放到天上圖書館,叫我的其他學生有空去看看。我想試探油包是不是整天想著風眉,就隨便找一個在他老家附近,長得美的姑娘說是風眉投胎做的,我就帶他去見見那個種草莓的姑娘,沒想到,你們真的認為、或者是假裝認為那個姑娘是風眉投胎做的,搞得她和油包屙屙吐吐。我向你們說清楚,這個姑娘是我隨便找的,我不了解風眉的投胎情況。希望你們放過那個姑娘,把精神放在防守城牆上。”范佩西對先生說,“我們也認同油包的天愛廣大,他對我們射了愛箭,我們充滿愛心,真心喜歡他,願意按他說的做。”我說,“可能萬歲爺也對你們射了歡箭,你們也聽他的。”范佩西說,“我們吃了離心果,萬歲爺討不了我們的歡心。”我說,“可能你們見了萬歲爺安排的姑娘,就會迷上了她們,你們就乖乖地聽她們的指揮。”范佩西說,“不見萬歲爺派來什麽姑娘,你怕她們指揮我們做壞事,你可以指揮我們做好事啊。”先生說,“你們能聽油包指揮,說明你們真心喜歡油包。”他對我說,“你對他們有什麽要求,可以提出來。”我說,“希望他們不要捉弄那個叫汪心的姑娘。”史蒂芬森說,“今天我們沒有捉弄汪心的計劃,我們算準你會對我們射愛箭,所以不靠近草莓地。不過,總是有一些人,產生逆反心理,我們不捉弄汪心,他們偏要捉弄汪心。我猜得不錯的話,北邊會有一群人盯著汪心。”先生說,“去看看。”他弄一股強風,一下子把我們腳下的烏雲吹到北邊,果然有一群人在烏雲上,我拿出愛箭,投向他們,一一指定,讓愛箭射中他們三十五人。這些人見我們靠近,笑了笑,四散走了。
大路上,汪心忙著賣草莓。一輛微型車從西北邊來了,林輝昌下車,和汪心有說有笑。突然,從東南邊來的一頭大水牛,瘋了似的,向林輝昌撞去,林輝昌拉著汪心躲到草莓地裡。這頭牛在草莓地裡瘋跑,糟蹋了很多草莓。我看不下去了,弄起一股強風,將一團烏雲吹過去,下雨,我分身變成雨滴,落到牛身上,察覺到有人在牛身上附體。這個人的本事不大,我輕松地將他控制,將他變成蒼蠅離開牛身,和我變的蒼蠅一起飛到烏雲上的人群裡,我現身,他也現身,范佩西衝他說,“約瑟夫,又想搞什麽鬼?”約瑟夫說,“隨便玩玩。”范佩西對我說,約瑟夫是他手下的一個小隊長。下面那頭牛放松下來,溫順地離開了草莓地。先生說,“以後不能隨便捉弄這個種草莓的姑娘。我叫一個樞密院的人來看著你們。”天上的樞密院,也就是代號十三妹那個地方,顏回在裡面,先生可能叫顏回來幫我對付這些搞事的人。
烏雲下的大路,東南邊跑來一個老頭,看樣子是剛才發狂那頭牛的主人,他跑進草莓地看了損失,然後追上那頭牛,拉住韁繩用樹枝抽了它幾鞭,那頭牛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善善地不作反抗。那個老頭去跟汪心說了幾句,牽牛回村了。汪心指揮工人,將摘下的草莓裝上微型車,然後跟林輝昌上車,去縣城了。烏雲上,范佩西說,“今天到此為止。”先生說,“明天還來搞事嗎?事情到此為止,不要捉弄那個姑娘了,明天我叫一個樞密院的人來看著你們。”史蒂芬森說,“除了巡邏的人,其他人沒必要來了。”他和范佩西拱手向先生行禮,然後向南飛走了。烏雲上的人一哄而散。
我問先生,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先生說,“你妻子和兒子都是凡人,我去那裡不方便。我向你提個要求,這些搞事的人有很大的隨意性、偶然性,往往三言兩語一衝動就搞事,你跟他們糾纏,他們越是興奮,打打殺殺,就搞得一塌糊塗,你天天來對他們射愛箭沒有多大用途,他們充滿愛不等於不搞事,有時充滿愛更容易心血來潮。我派人來看著他們後,你最後不近場,放心做你的事,你不是喜歡寫小說嗎?你另外寫一本小說吧,不要寫神仙、美人,不寫打打殺殺那些東西,隨意一點,反正沒人強迫你一定要寫得很好才行,你就是呆呆地坐著,不理那些人,那些人會轉移注意力,不拿你來搞事,慢慢就平靜下來了。”我說,“很好,你說隨意一點,那我就把書名叫做《隨意》吧,明天開始寫,像寫日記一樣。”先生說,“你快回去吧,你妻子不見你,可能很擔心的。”於是,我向東飛回宿舍了。
第二天下午,我從學校回宿舍,吃了晚飯,我就坐下來寫小說。妻子見了,說:“又想寫什麽題材的小說?不管怎麽說,坐下來總比出去發呆好得多,看見你在外面發呆,我真擔心你想瘋了。”我說,“我要寫一本叫做《隨意》的書,寫一個人喜歡買彩票,每次總是很隨意地買五注彩票,不中就等於獻愛心。”妻子小眉說,“最後他中大獎了嗎?”我說,“寫他中大獎嗎?這樣的結果可能被人笑。應該寫他最後想通了很多事情。你不要干擾我,讓我隨意寫。”妻子和兒子出去玩了,照樣不把門關上。
一只有翼的螞蟻飛到我面前,應該是貝托變的,我不想理他,專心寫小說。這隻螞蟻飛出房間,又飛進來,貝托現身,六歲的樣子,他說,“你今天不去射愛箭嗎?”我說,“整天跟那些搞事的人糾纏,心煩死了。昨天我先生去跟那些搞事的人說過了,叫那些人放過那個種草莓的姑娘,不要以為她是風眉投胎做的。我先生叫一個樞密院的人去看著他們。今天有人去嗎?”貝托說,“今天還是有許多人在雲上盯著那個姑娘,不知哪個是樞密院的人。史蒂芬森叫我來看看你,為何不去射愛箭了。射愛箭不花什麽本錢,讓大家喜歡你,你做什麽都順利,何樂而不為?”我說,“我去射愛箭,那些人認為我心情緊張,又以捉弄那個姑娘為樂。我不去,他們不會整死那個姑娘吧?有樞密院的人看著他們,我就放心了。我打算寫一本書,叫做《隨意》,寫一個喜歡買彩票的人,他買彩票很隨意,不中就當作獻愛心,這種精神值得大書特書。希望你們不要干擾我。”貝托說,“有意思,你寫那個人拜財神,然後中大獎。”我說,“我不寫神仙,讓凡人迷信神靈保佑,就是助長不正之風。你走吧,叫那些人不要來搞事,讓我隨心所欲地發揮。”貝托變成有翼的螞蟻飛走了。
又有兩隻蝴蝶飛進房間,應該是人變的,我放下筆,衝它們說,“現身吧。”伊采和方世玉現身,都是二十歲的樣子,我說,“你們不去度蜜月,來這裡幹什麽?”伊采說,“方世玉放心不下你和那個叫汪心的姑娘。”我說,“昨天我先生去跟那些搞事的人說清楚,叫他們不要以為那個姑娘是風眉投胎做的,不要捉弄她,他叫一個樞密院的人去看著那些人。先生叫我專心寫小說,不理那些人。我不寫神仙、美人,不寫打打殺殺,寫一個喜歡買彩票的人,對人生的感悟。”伊采說,“那天接親,控制方世玉和我的人可能是山要人,一定是萬歲爺叫山要人乾的,萬歲爺對我背叛他,肯定咽不下這口氣。聯想到他與史蒂芬森這些人聯手對付你,我和方世玉都放心不下你。”我說,“你們不要來惹事,怨怨相報何時了?遠離爭鬥,局勢和心情都會慢慢平靜下來。”我叫他們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從學校回宿舍,妻子說她今天碰到奇事,下班路上一個陌生人攔住她,塞給她一包錢和一張紙條,這個陌生人四十歲左右,叫她照紙條上的數字買一萬塊錢的彩票,保證能中大獎。錢是用報紙包著的,那人說是一萬塊錢。小眉說,“這個人騎著摩托車,叫我上車,他搭我去買彩票。我問他,既然肯定能中大獎的,為何不自己去買,他說,我家和神仙有緣,是神仙指揮他找我的,如果我有誠意,有心報答他,可以給他一千塊錢。他問我身上有一千塊錢嗎,我說沒有,他說快點回家去拿,催我上車。我說,不是報紙包著一萬塊錢嗎,我說可以從中拿兩千塊錢給他,他說不要拆散這一萬塊錢,這是神仙保證給我家中大獎的投注金額,分給他就吃虧了。他說我身上肯定帶有錢,叫我把身上所有的錢給他就行了。我清醒地認識到,這個人要給我下套,我說,知道我是做什麽工作的嗎?整天跟錢打交道,能被你騙?這個人喃喃自語,像是念咒語,我怕他使詐,便攔住兩個男職工,要抓住這個人,見此,這個人搶過報紙包的錢,開摩托車逃走了。真是奇事。”我笑道,“真聰明,識破神仙的騙術。我猜那包錢是假的,你把身上的錢給他,他就開車跑了。”小眉說,“你寫小說,可能鬼神知道了,所以又有奇事發生。這個人是鬼使神差,你寫人買彩票,這個人就想拿買彩票來騙我錢,是巧合,是鬼使神差。看來你的小說寫下去,還會有奇事發生。”我說,“別想太多。”我吃了晚飯,繼續寫小說。
妻子帶兒子上樓,跟劉知勇、余真說她碰到的奇事。一隻蝴蝶飛進房間,落在我面前,我吹一口氣,說:“現身吧。”方世玉現身,十歲的樣子,我覺得意外,問:“伊采在哪裡?她不跟你在一起嗎?”方世玉說,“昨晚我和她回天上,到北部城牆拜訪了史蒂芬森,她給史蒂芬森打了很多手勢,我不知是什麽意思。史蒂芬森和她說日本話,看起來史蒂芬森很聽她的話,他們談什麽內容,我不知道,有必要瞞著我嗎?回去,她對我說,要跟史蒂芬森合作,把汪心整死,這個明顯是跟你唱反調,所以我來告訴你,看你有什麽對策。可能她嫁給我是別有用心的。”我說,“神仙怎能隨便整死凡人?你答應她了?”方世玉說,“她儼然一個指揮官,她叫我去控制那個喜歡汪心的林輝昌,不讓他今天下午去草莓地。她叫約瑟夫照上次那樣控制那頭牛,走近汪心就發瘋地踢她兩腳。她還叫史蒂芬森和范佩西設法阻止救護車前去搶救汪心。我不知林輝昌今天下午是否去找汪心,就裝作是他的朋友,去縣城找到他父親,得知他今天走另一條線路,不經過草莓地,我得以抽身來找你。”我說,“不知現在情況怎樣,控制那頭牛的約瑟夫功力不是很高,我叫呂洞賓暗中保護汪心,不知他有沒有察覺到異常,我們快去看看。”
我門也不關,和方世玉一起讓凡人看不見,向草莓地飛去。很快靠近草莓地,我看到西南邊的一大團烏雲上有一群人在指指點點,我正想對他們射愛箭,一個白胡子老頭用心看見了我們,他張弓搭箭向我射來,我隻好變出長劍來抵擋。白胡子老頭見射不到我,便將弓箭變沒了,變出長劍衝過來,我和他大戰一百回合,不分勝負。這時,方世玉抱著肚子彎下腰,顯得很痛苦,我分身去問他出了什麽事,白胡子老頭衝他說,“幫我就沒事。”沒想到方世玉居然聽他的,變出三節棍來進攻我。分身打不是我的特長,白胡子劍術功力很厲害,我顧此失彼,很快就處於下風。
下面大路上,汪心在忙著賣草莓。東南邊衝來一頭牛,跑近她,她連忙躲到草莓地,搶過工人一把鋤頭,不過,這個舉動更加激怒了那頭牛,徑直向她衝去,將她撞出幾米外,仆倒在草莓地。說來也怪,那頭牛將汪心頂撞後,就變得溫順,慢慢走上大路,回村了。汪心的父親向汪心跑去,但是被草絆倒了,也許是年紀大,跌倒了,傷及筋骨,爬不起來。情況十分危急,我卻無計可施,一分心,左臂就中了白胡子老頭一劍,我隻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對西邊人群,也就是有心搞事的人喊道,“誰來幫我?”立刻有很多人像方世玉那樣抱著肚子彎下腰,顯得十分痛苦。白胡子老頭喊:“幫我就沒事。”那些人聽他的,立刻變了樣,興奮跳起來,變出長劍向我衝來,我連忙向東邊敗退。東邊也有打鬥,是呂洞賓、漢鍾離和藍采和與一個綠眉老頭打,還是綠眉老頭厲害,他們處於下風,根本無法幫我。
危急關頭,南邊飛來一人,是行者,手持大棒衝來,我精神一振,兩個
身體合起來,指指白胡子老頭,行者衝向白胡子老頭。方世玉不是我的對手,本來他是幫我的,被人控制才對我動手的,我對他說,“怎麽搞的?”他醒悟過來,也許是逃脫了白胡子老頭的控制,他轉過來幫我,我叫他去幫呂洞賓他們。史蒂芬森和范佩西也是這樣的情形,先是對我狠打,我跟他們打了一陣,我說,“你們想清楚啊。”他們愣住了,停手不打,叫其他人也不為難我了,他們之中的很多人都被我射過愛箭,喜歡我的,關鍵是行者克制住了白胡子老頭,白胡子老頭無法分身控制這些人。
我看下面草莓地裡,汪心動彈不得,她父親也爬不起來。那些乾活的人向他們圍去,趁人不注意,我到東南邊,變了一個陌生人和三輪摩托車,駛來,把汪心和她父親抱到車上,送去縣城的醫院。
我回到宿舍,妻子還在樓上跟人說笑,我把她叫下來,說:“我們去摘草莓好不好?”妻子小眉說,“又想那個姑娘了?現在去,恐怕天黑了。”盡管那邊的情況很揪心,但我想不出好的說辭,隻好作罷。兒子吵著要草莓,妻子隻好帶他出去買糖。我默默地坐下來,裝作寫小說,實際心亂如麻。天黑了,妻子和兒子回來看電視,兩隻蝴蝶飛進房間,到我面前,我知道是人變的,便走出房間,到偏僻處,那兩隻蝴蝶跟著我來,現身,是方世玉和伊采,出乎我的意料,他們沒有翻臉。我問方世玉,“知道汪心的情況嗎?”方世玉說,“汪心傷勢不重,她父親左腿斷了。”我說,“幸虧行者來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伊采說,“是我叫他來的。”我很驚訝,伊采說,“白胡子老頭是山要人變的,綠眉老頭是百身狐變,他們都是我叫去的。我向史蒂芬森和范佩西下達指令,要把汪心整死,阻止救護車前去。我叫約瑟夫控制那頭牛,又叫呂洞賓找人幫手,暗中保護汪心。實際百身狐也想控制那頭牛,呂洞賓也是如此。這場打鬥,兩邊的人都是我指揮的,名義上是順萬歲爺的意,整死汪心,看她是風眉投胎做的,實際我想借行者的手除去山要人,行者加上油包,除掉山要人不難,沒想到油包這麽關心汪心的安危,能騰出身就去救汪心,送他們父女去醫院。行者一個人無法收拾山要人。”我問,“你們回天上,還是留在人間?”伊采說,“我們來就是向你告別,我們回天上。”他們讓人看不見,向南飛走了。我正要回宿舍,行者來了,向我笑了笑,就要飛走,我問,“是伊采叫你來的?”他點點頭,問我在人間好玩嗎,我說好玩,他就飛走了。我轉身要走,呂洞賓、漢鍾離和藍采和來了,我對呂洞賓說,“伊采叫你暗中保護汪心,是不是?”呂洞賓說,“她對我說,可能碰到強勁對手,要我叫一兩個幫手,正巧漢鍾離和藍采和來找我。那個綠眉老頭實在厲害,我們三人都打不過他。”我說,“伊采說,綠眉老頭是百身狐變的,別說你們三人,就是以前乾禮那幫人,六個高手都打不過百身狐。”呂洞賓說,“本來我以為,一頭牛發狂,不是很難對付,沒想到有百身狐這麽厲害的人控制它,要不是漢鍾離和藍采和來幫我,那個汪心死定了。”我問,“你在牛身上附體,還是在汪心身上附體?”呂洞賓說,“兩邊都有我的身影,我主要把心放在牛身上,百身狐想控制牛,我和漢鍾離,以及藍采和跟她較勁,要是被她輕松控制那頭牛,汪心必死無疑。”我說,“白胡子老頭是山要人變的,山要人和方世玉聯手,我打不過,幸虧行者來了。伊采說,山要人和百身狐都是她叫來的,借口整死汪心,實際上想借行者的手,將山要人除掉,可惜我沒有領會她的意圖。”呂洞賓說,“汪心逃過一劫,那些搞事的人放過她嗎?”我說,“你們先別走,觀察幾天再說。 ”呂洞賓說,“那好,我們回八仙夢鄉。”他們三人向西飛走了。
三天后,下午,我在學校,在辦公室備課,一隻蝴蝶在我眼前飛來飛去,我知是人變的,便走出學校,到偏僻處,方世玉現身,十歲的樣子,他說,“伊采實是惡魔一個,跟她一起,我心驚膽顫,今天她外出,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萬歲爺的家,我來找你,把事情向你說清楚,你對她防著點,不要被她的謊言蒙騙。前幾天那場打鬥,她是總指揮,她叫來山要人和百身狐,就是要將你和汪心置之死地。假裝叫來行者和漢鍾離他們,就是要蒙騙大家。也就是說,她想在行者來之前,讓山要人和史蒂芬森他們聯手,把你除掉,連我也被山要人控制了,向你發難,可見我也是中了萬歲爺的歡箭。幸虧你的功力劍術不弱,能夠抵擋一陣。同樣,她讓呂洞賓找幫手,想不到來了漢鍾離和藍采和這樣厲害的角色,單憑呂洞賓,根本不是百身狐的對手。”我說,“她對我沒有深仇大恨,殺死我和汪心,有什麽用?”方世玉說,“人心叵測,你不能低估她的能耐,她始終對萬歲爺死心塌地。”我說,“好,對她要多一個心眼,有什麽動靜,你要及時通知我。”方世玉很悲哀地說,“能及時通知你就好了,說不定一有風吹草動,我就被人控制了。”我說,“我對你,對史蒂芬森他們射了愛箭,沒想到山要人能控制你們。”方世玉說,“這也是這夥人可怕之處,也可說是歡箭的可怕之處,你要當心,盡早想出對策才對。”找誰想對策?我很茫然。方世玉變成小鳥,向西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