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妻子對我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汪心被牛撞傷了。我說,“前段時間她被狗咬,現在被牛撞傷,哪有這麽倒霉?”妻子說,“下午你回來快點,我把兒子從幼兒園接回來,我們不做晚飯了,去看看汪心,買幾盒草莓。你不是說水庫邊有人燒烤嗎?我們去吃燒烤。”我說,“上次不是去過了嗎?有人燒烤,不過我們不認識。”妻子說,“我們向釣魚人買魚來烤,也是可以的。好,就這麽定了,下午你回來快點。”
下午四點鍾,我從學校回來,妻子已經把兒子接出來了。我們來到草莓地,汪心照樣在大路邊賣草莓。我妻子小眉下車,就對汪心說,“昨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被牛撞傷了。”汪心說,“不錯,前幾天我是被牛撞傷了,不過不要緊,倒是我父親很緊張,跑來看我,被草絆倒,踢斷了左腿,只能在家休養。”我說,“被牛撞傷,那頭牛是瘋牛?”汪心說,“說來也怪,這段時間,蛇見了我就亂鑽,狗見了我就咬我,牛見了我就撞我。”我說,“是不是因為你長得太美了?蛇被我打死了,狗也被我打死了,牛還留著嗎?”汪心說,“牛已經賣了。”
今天晴空萬裡,那些搞事的人沒有出現。我們摘了三盒草莓就去水庫邊,今天這裡很熱鬧,釣魚的人很多。為了方便這些釣魚人燒烤,有人做了專門燒烤的車子,只要拿魚給他,他很快就幫人把魚烤熟。我們向釣魚人買了一條三斤重的鱅魚,交給專門幫人燒烤的人,很快就吃到香噴噴的烤魚。兒子看人釣魚,覺得很好玩,嚷著要釣魚,我說他年紀太小,在旁邊看看人家釣就行了。有三隻蝴蝶在我頭上方飛來飛去,我猜是呂洞賓、漢鍾離跟藍采和,不過現在四周圍人很多,我走進東邊的樹林裡,分身變了一隻蝴蝶,飛去跟那三隻蝴蝶一起,它們的確是呂洞賓他們變的,只能用心交談。我用心對呂洞賓說,“方世玉說伊采是個惡魔,指揮山要人和百身狐,差點要了我和汪心的性命,你幫我想想對策。”呂洞賓用心說,“你功力很強,想殺你並不是很容易,只要你小心一點,必要時避開鋒芒就行。至於那個汪心,叫她快點嫁到城裡去。”我用心說,“她不知自己處在危險境地,她的草莓生意做得風生水起,怎麽可能丟下不管?她父親跌斷了腿,無法幫她打理生意。按伊采的說法,那些搞事的人和萬歲爺他們,認定汪心是風眉投胎做的,整死她就是讓風眉快點上天。”呂洞賓用心說,“你先生孔子不是說叫樞密院的人來看著那些搞事的人嗎?怎麽不見他發揮作用?”我用心說,“我先生叫樞密院的人,肯定是想叫他的弟子顏回來幫我,不過前幾天這場打鬥,不見顏回出現。據我所知,顏回的功力法術都不是很強,對他寄與厚望,不切實際。”
妻子走過來問我,“又在這裡發什麽呆?”我隻好去看人釣魚。這個水庫很大,大魚很多,呂洞賓他們在這裡設立八仙夢鄉,引導人來釣大魚,造成了今天的熱鬧景象。我隨便問幾個釣魚人,他們都說做過夢,夢裡有八仙指點他們來這裡釣大魚,十分有意思。天黑了,還有很多人在這裡燒烤,喝酒。我問兒子舍得回去沒有,剛才有幾個釣魚人見他可愛,給了他幾條小魚,他吃膩了,不想吃了,他要回去,我們便離開了。
回到宿舍,我看前門上有兩隻蝴蝶,應該是來找我的人變的,我看了一陣電視,它們又飛到電視前,我對妻子說,電視不好看,出去走走。我來到偏僻處,展昭和鬼谷子現身,我問,“找我有事?”展昭說,“方世玉說你有事,叫我們來的。”我把幾天前的打鬥說了,說是伊采指揮的,目的是借行者的手除去山要人。而方世玉認為伊采的真正目的是殺了我和一個種草莓的姑娘。鬼谷子說,“方世玉說你有危險,山要人和百身狐這兩個難對付的人出動,恐怕不僅僅是想殺一兩個人。”我說,“想不到我回到人間,還是離不開打鬥,你們來,又想把這裡當成戰場,整天打打殺殺,煩死了。”展昭說,“萬歲爺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無事找事,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絕不收手。”我說,“伊采說萬歲爺和看守天上北邊城牆的大將史蒂芬森和范佩西他們聯手,來對付我和那個種草莓的姑娘,他們認定那個姑娘是風眉投胎做的,為此,我先生對史蒂芬森他們說,要派樞密院的人來看著他們,不知樞密院的人來了沒有。我猜先生是叫顏回來幫我,可是不見顏回露面。”展昭說,“那些搞事的人來來去去,以什麽面目出現都有,可能顏回來了,以你看不出的假面目監視史蒂芬森他們。”我說,“要不,你混入那些搞事的人當中,看顏回來了沒有。”展昭說,就這樣辦。我說,“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清楚,觀音給了我一支愛箭,我對很多搞事的人射了愛箭,估計萬歲爺也對他們射了歡箭,可能中了歡箭有種我們不了解的功效,我見方世玉和史蒂芬森他們都是抱著肚子蹲下身,顯得很痛苦,然後山要人說一聲,他們都聽山要人的,也就是受山要人的控制了。”展昭對我的愛箭很感興趣,他說,“為了克制萬歲爺向我射的歡箭,觀音向我和木頭人射了愛箭,至今我仍對木頭人情有獨鍾。下次你見了樂地紅,對她和我射愛箭,讓她喜歡我,也算是瓦解萬歲爺的勢力。”我說,“我對方世玉和伊采射了愛箭,方世玉還不是受伊采的控制?別說這些了,你盡快混入那些搞事的人當中,弄清楚是不是顏回也在其中。”鬼谷子說,“以前油包叫人打鬥是做做樣子,這招真能化解矛盾。現在油包也不想我們在人間打打殺殺,那些搞事的人,說實在的,也和做做樣子差不多,但他們無事找事,把人往死裡整,也是很可怕的。我理解孔子叫來樞密院的人,就是想威懾一下那些搞事的人,如果見到樞密院的人,不管是不是顏回,都叫他表明身份,這樣才能達到威懾的目的。不表明身份,誰知道他是樞密院的人?像個木頭,混在那些人當中,有什麽用?”我說,“好,就這樣做。”展昭說,“今天晴空萬裡,那些搞事的人沒有出現。”我說,“明天你在西南邊的天上變一團烏雲,那些搞事的人就會出現的。”鬼谷子說,“明天我變烏雲,展昭在上面變幾個人指指點點,等人多了,油包去問問那些人,誰是樞密院派來的,估計會有人挺身而出的。”這樣商量好,我就回去和妻子看電視了,鬼谷子和展昭變成蝴蝶,飛到我兒子的房間,要在這裡過夜。
第二天下午,我上了一節課,望見西南邊的天空,有一團烏雲,用心看,有人在上面指指點點,不知是不是展昭變的,我給妻子打電話,說有同事請我吃飯,不回家吃晚飯了。作為神仙在人間,吃了飯,要及時脫俗才行,否則功力會降低。我跟校長打聲招呼,就騎摩托車離開了學校。
靠近草莓地,我在村邊找個地方停好摩托車,讓人看不見,飛到空中,變烏雲,翻滾,下雨,這樣脫俗後,我變成二十歲的小夥子,飛向西南邊的烏雲。這團烏雲並不是我在學校看到的那團烏雲。我在學校看到的,可能是針對我的,這裡看到的,是針對汪心的。我在這裡看到了史蒂芬森和范佩西,很多搞事的人不讓人看出真面目,他們兩個卻是雷打不動,露出真面目。有一個人問范佩西,今天打算怎樣對待那個姑娘,范佩西說,讓一輛摩托車失控撞上她。我又開始為汪心擔心,此刻她在大路上忙著賣草莓,絲毫不知面臨的危險。我看烏雲上大概來了三十多人,以前最多是這麽多人,有些人來,有些人走。我大聲說,“樞密院的,站出來。”叫了三聲,都沒人站出來。我對范佩西說,“你們計劃讓摩托車失控撞上那個姑娘?隨便整死凡人,是犯天條的。”范佩西說,“我們隨便說說而已,還不知有誰願意去實施。那個姑娘可能是風眉投胎做的,死快點,對她有利。”我說,“隨便說說,可能就是誤導,有些人活膩了,想去人間投胎,他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整死一個人,然後去投胎,也算是出風頭。”范佩西說,“你看不過眼,可以去保護她啊,我們湊熱鬧就是看誰乾得漂亮。”我變成六歲,以前的老樣子,大聲說,“我是油包,歷來站在公正的立場看事情,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是有愛心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無辜的姑娘被整死,願意保護她的站出來。”只有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站出來,跟我握手。范佩西對我說,“原來是公正的油包,幸會。你不是很喜歡風眉嗎?讓她快點上天不好嗎?”我說,“我寫了一本有關風眉的書,我先生孔子把書放到天上圖書館,誰想看就去看看。先生想試探我對風眉的態度,帶我來看這個種莓的姑娘,沒想到你們因此認定這個姑娘是風眉投胎做的。我先生不是來跟你們說清楚了嗎?隨便整死一個凡人,就成了罪人。帶罪去投胎,想上天就難了。我希望更多的人站出來,和我們一起保護她。”那個站出來的人說,“我是顏回,是樞密院來的。”范佩西笑道,“你在十三妹,乾的是什麽工作?”顏回說,“保密工作。”范佩西說,“我們在這裡玩,並沒有泄露軍情秘密,這個請你放心。以前,你和蘇瓊芳的故事,與油包和風眉的故事同樣有名,蘇瓊芳也是到人間投胎了,你肯定很關心她,你來這裡就對了,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下面這個汪心姑娘的母親大嘴婆,就是你要找的蘇瓊芳。”顏回說,“胡說八道。”范佩西說,“信不信由你,你要知道,我不是亂說話的人。”我說,“汪心的母親是不是叫做大嘴婆,我們也不清楚。聽說蘇瓊芳投胎做的人,就是做普通人,也德高望重。”范佩西說,“大嘴婆不是我們隨便起的綽號,是這裡的老百姓叫出名的,她是遠近有名的媒婆,你有愛箭,可以跟她合作,多做好事。看,汪心姑娘的身邊就是她母親大嘴婆。汪心姑娘的生意這麽好,也有大嘴婆的功勞。”此刻大路上,真有一個笑容滿面的老媽子在幫汪心。我說,“大嘴婆就是蘇瓊芳投胎做的,為何不早說?”范佩西說,“這是秘密。顏回不表明身份,我們跟誰說?你們不相信,等一陣讓摩托車失控撞向她們母女,撞不死汪心,也要撞死大嘴婆。要不,你和顏回下去保護她們。湊熱鬧,不動動手,就沒有什麽意義。”我說,“天上兩個皇后,投胎人間,在同一個農民家庭,有這個可能嗎?”范佩西對在場的人說,“汪心是風眉投胎做的,大嘴婆是蘇瓊芳投胎做的,是我范佩西告訴你們的秘密,是當著樞密院的人的面說的。”有一個人附和道:“這麽說,她們死得越快越好。”我有點急了,說:“大家別衝動。”有七個人笑嘻嘻地下去了,我和顏回面面相覷。
我是騎摩托車來的,有必要去提醒汪心她們一下。於是,我向東飛,找到我的摩托車,趁人不注意,變成來時的樣子,騎車靠近汪心和她母親,我想刹車,但刹車失靈了,很有可能是那些搞事的人早就留意到我騎摩托車來,因此對我的車動過手腳。更要命的是,暗中有人控制我的摩托車前進方向,直直向汪心衝去,我大驚,拚盡全力想扭轉方向,可是來不及了,車子撞倒了汪心,又向她母親撞去,我這才意識到,不是刹車失靈,而是有神仙施展法術,讓摩托車離開了地面的摩擦,向前滑行,我立刻施展法術,讓車子往下沉,點到地,這才停下,但已經把汪心的母親也撞倒了。我用心看,三個彪形大漢向我揮揮手,笑著飛上西邊的烏雲。凡人是看不到這些的。烏雲上很多人笑彎了腰。我回過神來,趕緊下車,去扶汪心的母親,但她昏過去了,我嚇出一身冷汗。又去扶汪心,她還清醒,只是嚇得哆嗦說不出話來,一隻蝴蝶從她身後飛向高空,我猜可能是呂洞賓變的,暗中保護了汪心,才傷不了她。我問,“傷得厲害嗎?”她說了幾次,才說出話來,“油包老師,怎麽搞的?”我說,“刹車失靈。你母親昏過去了,得想辦法把她送去醫院。”我叫汪心把她母親抱住坐在車尾,汪心說,“不是說刹車失靈嗎?我還敢搭你的車?”我不知說什麽好。幸虧這時林輝昌開微型車來了,我和他把汪心母親扶到車上,他開車駛向縣城。
讓我想不到的是,劉成玉的父親劉知勇開摩托車搭我妻子和兒子來了。小眉對我說,“你不是說有人請你吃晚飯嗎?怎麽在這裡?我做晚飯,一隻蟲子飛到我面前,噴出一股氣味,我聞了,昏昏欲睡,勉強吃了晚飯,我到床上睡著了,夢見你在這裡撞傷人了。回想到我夢見汪心被牛撞傷,汪心真的被牛撞傷的事,我放心不下,便叫劉知勇搭我來看看。”我明白是她被那些搞事的人控制了,隻好說,“我打算去水庫邊找我的同事,他請我吃晚飯是這麽回事,經過草莓地,見到汪心,便想停下打聲招呼,沒想到刹車失靈,撞倒汪心,又把她母親撞倒才停下,現在汪心沒事,林輝昌把她母親送去醫院了,不知傷得如何。”小眉說,“識破它!真有鬼把我迷住了,我做的夢又應驗了,原來你真的在這裡撞傷人了。”我不知說什麽好,隻好裝模作樣把摩托車撥弄一陣,上車試了試,刹車又沒問題了,叫小眉和兒子上車,去醫院看看汪心的母親。小眉不敢搭我的車,叫我騎車跟在劉知勇後面。
到醫院,見到汪心的母親醒過來,我稍微放心一點。經檢查,她斷了三根肋骨。我趕忙去找弟弟借錢來交醫療費。回到小鎮的宿舍,已是深夜。門上有三隻蝴蝶,肯定是人變的,來等我,但我心情不佳,也想不出有什麽借口出去,小眉認定我是迷上了汪心,總是找借口去見她。
第二天上午,我有兩節課,但時間不到,我在辦公室備課。有三隻蝴蝶在我面前飛來飛去,肯定是人變的,為了昨天的事來找我,我想聽他們怎麽說,於是走出學校,到偏僻處,展昭、鬼谷子和呂洞賓現身,我問,“昨晚變蝴蝶落在我宿舍門上,就是你們三個?”展昭說,“是的。那些搞事的人說好,讓摩托車失控撞向汪心,沒想到是你開的車失控,這些人真是防不勝防。”我說,“我聽說那些人要讓摩托車失控撞向汪心,我就想提醒她一下,沒想到三個搞事的人施展法術,讓我的摩托車離開了地面滑行,我刹車沒用,扭轉車頭也沒用,眼睜睜看著撞到了汪心和她母親。”呂洞賓說,“我和漢鍾離,以及藍采和合力保護汪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說,“那三個害我的人法術高明,功力超強,應該是百身狐、山要人之類的人物。”鬼谷子說,“這些搞事的人不在烏雲上打鬥,我變烏雲,展昭變人在雲上招引人來,純屬失策。我估計這幫人不會放過汪心。”我說,“連我都被利用了,這幫人真是用心良苦。我叫顏回站出來,害得汪心的母親又被認定是蘇瓊芳投胎做的,真拿他們沒辦法。”展昭說,“我去把袁井、潘同他們叫來。”我說,“別這樣,汪心是風眉投胎做的,大嘴婆是蘇瓊芳投胎做的,明明是扯談,但那些人借此搞事,我們越是緊張,他們越是來勁。”呂洞賓說,“搞成這樣,我們要繼續保護汪心才行,否則她有生命危險。”我說,“看樣子,他們不整死汪心不罷休。現在汪心的父親斷了腿,汪心的母親斷了肋骨,汪心無法離開草莓地,不離開那個地方,就無法避免被整。這樣的情況,越想越頭痛。”展昭說,“不保護汪心不行,保護她,又刺激那些人。那些人,最多時有三十多個人在雲上,不過打起來,收拾一批又來一批的。”鬼谷子說,“我敢肯定,山要人參與搞事。一個難對付的家夥。”我說,“這樣吧,今天你們不去草莓地了,呂洞賓不用去保護汪心了,那些人聚集,我遠遠給他們射愛箭就行了。展昭回天上,去找伊采談談,要她不叫山要人和百身狐來搞事。”我回學校了。
下午放學,我回宿舍,看到西南邊有一團烏雲,用心看,上面有很多人。毫無疑問,這些人在盯著我,看我的舉動再調兵遣將,我不理他們就是。我回到宿舍,妻子已經接兒子回來了,她叫我和她去縣城,看看汪心的母親。這是應該的,我不想拂她的意,於是搭她和兒子趕往縣城。
到了醫院,我母親和汪心的母親在一起,我母親是應我的要求來護理汪心的母親的。我問汪心的母親是不是大嘴婆,她點頭說,“人都這樣叫我。”我說,“聽說你是遠近有名的媒婆。”大嘴婆說,“做媒是好事,幾十年來,經我的手,撮合了很多人,說有點名氣是事實。”我說,“做媒很容易嗎?”大嘴婆說,“對我來說,容易得很。有男有女的家庭,把男的女的情況告訴我,我就心中有數了。”我說,“你看人有一套,對林輝昌怎麽看?”大嘴婆說,“怎麽說呢?這個人有點衝動,他和你打過架。你是老師,看問題全面一點,你對他怎麽看?”我說,“他家是批發摩托車配件的,生意做了多年,家底雄厚,你女兒嫁給他可以享福。美中不足的是,他和你女兒都沒有讀過大學。”大嘴婆說,“他和汪心是高中同學,讀書時就很喜歡汪心,他坐在汪心的旁邊,和同桌差不多,將近高考,汪心得了重感冒,也傳染他了,結果兩人發揮失常,都是差幾分沒考上大學。他問汪心要不要補習,汪心不理他,他家生意需要人手,他學會開汽車,不去補習了。我們叫汪心去補習,她卻迷上了種草莓。”我說,“草莓銷量不是很大,又容易腐爛,想大規摸擴張,不是很現實。看樣子,你是讚成汪心跟林輝昌好的。汪心嫁到城裡,就不用種草莓了,經營摩托車配件,比種草莓好很多。”大嘴婆說,“汪心很有主見,她要做什麽,或者她要嫁給誰,我們說不動她的。現在她對林輝昌印象還不錯。”
說了一陣,汪心和林輝昌來了,我問汪心,“今天沒有什麽事吧?”她說,“還想有什麽事?這段時間,真像有鬼一樣,被蛇嚇破膽,被狗咬,被牛踢,被車撞,今天我不敢站在大路上買草莓了。”我妻子小眉說,“油包前段時間寫神仙小說,也像有鬼一樣,有很多怪事發生。現在他不寫神仙小說了,但還是經常出事,誰能想得到,他把大嘴婆撞斷三根肋骨?”林輝昌對我說,“我有一個建議,你近不得汪心的,不知是不是你寫神仙小說招惹了鬼神,你接近汪心,她倒霉你也倒霉, 你就不要三天兩頭去找汪心了。”汪心生氣了,說:“你怎麽這樣說話?油包品德高尚,對人熱情,絕不是你想象的卑鄙小人。”林輝昌說,“叫他一個月不去找你,我保證,你一個月平安無事,絕不像現在,倒霉事接踵而來。”我說,“好吧,是我引來了毒蛇,引來了瘋狗,引來了瘋牛,又是我開車撞上了汪心和她母親,有鬼跟我過不去,你們有這樣的憂慮,我不敢接近你們了。”汪心說,“別再冤枉油包老師。油包老師,你不要跟這種沒文化的人計較。”我說,“倒霉事接連不斷,無論是我還是你,都要加倍小心啊,我不去找你,你也要多加小心。我保證一個月不去找你,希望你平安無事。”小眉說,“我也覺得油包見了汪心就成了災星,說好一個月不見,看又如何。”她拉我,我就告辭,和她回小鎮了。
回到宿舍,見門上有一隻蝴蝶,我放好摩托車就出去偏僻處,展昭現身,我問今天情況如何,他說汪心不站在大路上,那些搞事的人不出現。我說,“太多怪事發生,汪心她們認為我是災星,我向她保證,一個月不去找她了。你還是觀察幾天,如果那些搞事的人聚集,你就對他們說,太多怪事發生在我身上,我成了災星,我保證一個月不去找汪心了。你對那些搞事的人說,頻頻搞事,讓凡人意識到鬼神的存在,是犯天條的。”我轉身往回走,展昭就變蝴蝶飛走了。妻子出門口來望,見我便說,“叫你不見汪心一個月,你就坐立不安了?我怕你今晚睡不著覺。”我說,“別想太多。”她說,“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