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臨場 九十七.蠢人

打了一陣，她又晃進門，那四個人又呆呆地在門外站著。我變成百身狐的樣子，從樓頂飛下去，跟他們打。他們未清醒，但打鬥起來很凶狠。不是我拖垮他們，是他們要把我拖垮了，我連忙晃進門裡。好在他們不撞門。百身狐見我累了，她又從樓頂飛下，跟那四個蠢人鬥。打了一陣，又輪到我打，百身狐也加入戰鬥，我和她聯手，終於控制那四個人變成了樹葉。

萬歲爺決定去點看三十六色書，看山要人能幫他想出什麽辦法，他叫我帶他去圖書館。我說，“他給乾禮當了六天老師，知道乾禮跟你對敵，他還會給你當老師嗎?”萬歲爺說，“那我變一個樣子去請他，應該可以吧?請得動他，他自然會幫我。我變成六歲的樣子，是你的好夥伴，怎麽樣?”我說，“穆罕默德問起你是誰，知道了你的身份，可能不讓你借書。這樣吧，以前我和一個朋友去借書，穆罕默德很喜歡我那個朋友，你變成我朋友吧。”我變出燕青的樣子，萬歲爺照我變的樣子變成了燕青，我又有點擔心，說:“你說話不是我朋友的腔調，穆罕默德會刨根問底的。這樣吧，我去把山要人的書借回來，你跟山要人談條件。乾禮也是叫我借書出來，他跟山要人談條件的。”萬歲爺叫我快去。

我來到圖書館，到二樓找到穆罕默德，他問我又來借什麽書，我說借三十六色書，山要人的。他感到奇怪，說:“你借山要人的書有五六天了，他剛回來，你又來借，什麽意思?”我說，“開卷有益。”他叫人到南邊拿來《山要人》給我，我打開，山要人出來，問:“今天的情況怎樣?”我說:“那四個蠢人真的把百身狐打敗了，你真是厲害，跟我走吧。”他叫我拿著書，我帶他飛到了萬歲爺家，他驚問:“來這裡幹什麽?乾禮在哪裡?”我上前敲門，萬歲爺和百身狐出來了，萬歲爺對山要人說，“歡迎你來我這裡，你真是厲害，以一招拔胡須就控制乾禮那邊的人和我這邊的人，今天叫乾禮那幫人來刺激我這邊那四個蠢人，那四個蠢人居然把百身狐給打敗了，好在油包來幫忙，把他們弄得疲憊不堪，控制他們變成樹葉了。我想請你當三天的老師。”山要人說，“你跟乾禮的打鬥，不過是做做樣子。我當了乾禮六天的老師，現在又要當你三天的老師，合適嗎?”萬歲爺說，“誰借你的書，你就做誰的老師，有什麽不合適的?”山要人說，“我做老師，不是免費的，可以說是有點貪，這個你要清楚。”萬歲爺說，“我給你一箭，你當我三天老師，怎麽樣?”山要人說，“給我一箭，意思是給我一個女人?”萬歲爺說，“我看你藏身書中，孤零零一個人，想給你找個伴。”山要人說，“我沒有房子，給我女人，住在哪裡?”萬歲爺說，“我的手下建人，去人間投胎了，他的屋在西邊不遠，你可以住在那裡。”他帶山要人到西邊看了那棟小樓，山要人感到很滿意。

萬歲爺對百身狐說，“你把瓜麗帶來。”百身狐向西北方向飛走了。過了一陣，帶來一個二十歲的姑娘，萬歲爺拿出一支箭給山要人，說:“你把箭投到她身上，她就喜歡你了。對了，她叫瓜麗。”山要人笑了笑，將箭投向瓜麗，瓜麗中了箭，變成一片白雲向北飛，山要人會意，他也變成一片白雲向北飛，瓜麗轉向西，他也轉向西，繞到南旋轉，越轉越快，最後變成氣泡交接在一起。一見面就追雲行樂，這是有情的表示。他們很快現身，喘著氣。萬歲爺給瓜麗把脈，說她懷孕了。真是不可思議。山要人大喜過望，萬歲爺說他有關系可以讓孩子到好的家庭投胎。他跟山要人小聲說了一陣，顯然是怕我聽到，我跟百身狐說一聲，就走了。

我來到乾禮家，那幫人都集中在路東邊的屋，沒有走散，看來是等我的消息。乾禮問我，“那四個人怎樣了?”我說，“百身狐叫我變成她的樣子，我和她輪流跟那四個蠢人打鬥，在體力上拖垮他們，他們最後變成了樹葉。萬歲爺知道山要人的厲害，他也請山要人當三天老師。我幫他借書出來，他給山要人一箭，也就是射歡箭，讓他得到一個姑娘。萬歲爺叫百身狐帶來一個叫瓜麗的姑娘，山要人將箭投到瓜麗的身上，他們立刻追雲行樂，結果瓜麗懷孕了，山要人大喜過望。”乾禮說，“山要人和百身狐聯手，我們根本抗拒不了。可能他們早就串通好了，來騙了我，又去騙萬歲爺。”袁井說，“山要人得到一個姑娘，可能就不止做三天老師，他會死心塌地幫萬歲爺。他和百身狐聯手，就不只是做做樣子，他們會把我們趕盡殺絕。”乾禮說，“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可能百身狐和山要人跟萬歲爺一樣，都是聽命於閻羅的。我們找另外一個人當老師，力求為玉皇爭一口氣。”他對孫臏說，“鬼谷子是你的老師，你把他找來，當我們的老師。”我說，“這樣打到什麽時候?我不理你們了，我回人間當老師了。”乾禮說，“山要人不是當三天老師嗎?你再堅持三天。”孫臏對我說，“你不是說，鬼谷子也去昆侖山聚會嗎?山要人和百身狐回到天上，他可能也回天上了，我們去他家看看。”

我和孫臏來到觀生殿這邊，到鬼谷子的木屋，不見人。我對孫臏說，“鬼谷子也屬於三十六色書裡的人，你去圖書館把他的書借出來。”孫臏就和我來到圖書館這邊，已是傍晚時分，不過圖書館還沒關門，孫臏進去了，我到北邊觀音家，觀音不在家。過了一陣，孫臏出來了，他問我，“知道呂望住在哪裡嗎?”我說去過多次。

我們很快來到呂望家，北邊師曠家傳出音樂，我進去，看到師曠在彈古箏，呂望、鬼谷子、王子服和劉玲都在這裡。師曠彈完一曲，叫我拉小提琴配合他。我就變出小提琴來拉。拉完一曲，師曠對我說，“天就要暗了，來這裡有事嗎?”我說想找鬼谷子，我把孫臏叫進來了。呂望對我說，“玉皇和閻羅爭鬥，你做公證人。現在演變成乾禮和萬歲爺的爭鬥，情況怎樣?”我說，“乾禮和萬歲爺鬥了很多回，都是萬歲爺佔主動，乾禮點看三十六色書，請山要人當五天老師，山要人以一招拔胡須，控制了乾禮這邊的人變樹葉給他帶回去，萬歲爺那邊，搶到胡須的人也被他控制，去給他扎了銀針。乾禮又以一甕金幣請山要人再當一天老師，希望打敗百身狐。山要人說，被他扎了銀針的那四個人過五天才清醒，清醒後功力減半。不到五天，提前刺激他們，他們會超水平發揮。乾禮便叫他大老婆羅蘭變成百身狐的樣子去刺激那四個人，那些人真的把百身狐打敗了。乾禮他們不敢招惹那四個蠢人，他們走後，百身狐叫我和她輪番跟那四個蠢人打，最後在體力上拖垮他們，控制他們變成樹葉了。萬歲爺見山要人這麽厲害，也點看三十六色書，請山要人當三天老師。他給山要人一支歡箭，射中他安排好的一個姑娘，山要人和那個姑娘追雲行樂，那個姑娘懷孕了，山要人大喜過望，肯定盡力幫萬歲爺的，他和百身狐聯手，乾禮這邊如何抵擋?隻好來請鬼谷子老師幫忙。”鬼谷子說，“山要人和百身狐我都認識，都是法術高明的人。”我說，“他們都去過昆侖山，我聽孫臏說，你也去昆侖山，就是大家一起喝了紅黃酒，盡全力跟人打鬥，從而迅速提高功力。山要人藏在書裡的替身帶我和方世玉去到昆侖山外圍，我們去你帶我和燕青去過的地方，果然見到三十多個人在一起，你應該也在裡面，可能那個綠眉老頭就是你。”鬼谷子說，“誰都可以變白胡子老頭和綠眉老頭的。實話告訴你，那天我在場，那個六歲小孩我猜準是你，十歲的小孩是方世玉嗎?我看你表現非常出色。我不想扯得太遠，我問你，山要人是如何給那四個蠢人扎銀針的?”我說，“山要人叫人拔他的胡須，結果都是萬歲爺那邊的人搶到胡須。那些人搶到的胡須，實際都是山要人的替身，趁那些人累得半死，控制他們。他們借口外出，實際都是去山要人住的地方，乖乖地給山要人扎了銀針。山要人說他們要過五天才清醒。”鬼谷子說，“這麽說，今天他們還沒清醒。”我說，“是的，到明天才夠五天。山要人說他們清醒後功力減半，很容易對付的。他們不清醒，刺激他們，他們打鬥特別凶狠，本來百身狐能夠一個人對付乾禮那邊的五六個人，今天她卻被那四個蠢人打得連連敗退，最後躲到屋裡。那四個蠢人不見她了，也不闖進屋裡，只在門外呆呆地站著。”鬼谷子說，“乾禮點看我的書，想我幫他打敗山要人和百身狐?我沒有這個把握。”我說，“不是要打敗他們，本來玉皇在天上，閻羅在地府，互不干涉，想不到為了互換的事產生矛盾，打鬥起來，觀音叫我協調他們的關系。經過一番努力，他們達成協議，不干涉內政，不爭鬥，不隨便殺人。實際上，他們的矛盾還沒消除，乾禮和萬歲爺的爭鬥，就是這種矛盾的反映，我希望大家做做樣子，讓局勢平靜下來就行。乾禮請山要人當五天老師，也是要求山要人做做樣子，山要人以一招拔胡須，基本上把兩邊的人控制了，不過百身狐不受控制，乾禮執意以一甕金幣，再請山要人當一天老師，希望能把百身狐打敗。現在看，把百身狐打敗，只會讓矛盾激化。乾禮看到山要人和百身狐聯手，就是要收拾他的，所以才點看三十六色書，請你幫他想想辦法。”鬼谷子說，“你的要求是做做樣子，可是萬歲爺偏要收拾乾禮，乾禮才來找我。”我說，“對，就是這樣。我在人間當老師，新學期準備開學了，呂洞賓冒充我，可能應付不過來，我想盡快回人間。現在乾禮和萬歲爺的爭鬥有升級的可能，我走開，說不過去。硬是要回人間，可能觀音又不讓我保持神仙的修為。希望你幫乾禮，能把我的情況考慮在內。”呂望說，“閻羅幾次派專家上來，那些專家都擄走皇宮的人。玉皇不敢動用帶兵的大將，後來還是行者和關羽去地府殺了兩個專家，給他爭回一口氣。讓油包這樣一個專門變成六歲小孩的人來當公證人，好像這樣爭鬥如同兒戲似的，真是難為油包了。”鬼谷子對呂望說，“油包的要求是做做樣子，讓局勢平靜下來。”呂望說，“你想想有什麽辦法能對付山要人和百身狐。”鬼谷子說，“沒有什麽辦法，乾禮點看我的書，我只能盡力幫他。”呂望對孫臏說，“你曾是天上立大功最多的大將，現在不給你帶兵，可惜啊。”孫臏說，“乾禮的護衛展昭和我很好，我在野芋坡住的三間屋都是展昭叫人幫我搭建的，展昭請我幫忙，義不容辭。”王子服，也就是伏羲，說:“扎了銀針，不夠五天，不清醒，受刺激就打鬥凶狠。五天后，功力減半，這是什麽道理?”我說，“這是山要人說的，今天不夠五天，刺激那些人，那些人打起來，真是很厲害。至於明天清醒後是怎樣的情況，我們不知道。可能山要人早已和百身狐串通好，存心在我們面前做樣子。”鬼谷子說，“天就要黑了，可能乾禮在等著，我去跟他說說。”他向師曠、呂望告辭，我和孫臏跟他走了。

來到乾禮家，路東邊的屋，屈平開門，乾禮、羅蘭、何可、潘同、袁井和方世玉都在，乾禮對鬼谷子說，“高明的老師，總算把你盼來了。”鬼谷子說，“你點看我的書，我就來跟你說說，回答你的問題，做老師本當如此。”乾禮說，“聽油包說，萬歲爺請山要人當三天老師，給山要人一支歡箭，也就是給他找一個姑娘。我也想請你當三天老師，但我沒有姑娘給你，我帶你看看我的藏品，你看中什麽，盡管拿去。”鬼谷子說，“看在孫臏的份上，你給我三枚金幣或者三顆仙丹就行。”乾禮叫屈平拿來三十枚金幣，他又去房間拿來了三顆仙丹。鬼谷子拿了仙丹，不想要金幣了，乾禮硬塞給他十枚金幣。鬼谷子說，“你給我說說兩邊的情況。”乾禮說，“萬歲爺給我射歡箭，害得我迷上他那邊的樂地紅，他也給我大老婆射歡箭，要我大老婆整天想他，我叫他給解藥，就是這樣打起來的。我這邊的人是展昭、孫臏、何可、潘同、袁井和方世玉。何可、潘同、袁井是玉皇派來的。萬歲爺那邊的人是白延、戴金、樂地紅、百身狐和伊采。白延是玉皇派去的，偏偏要幫萬歲爺。戴金是閻羅派去的。可能百身狐也是閻羅派去的。”鬼谷子問，“你還想樂地紅嗎?”乾禮說，“不想了，油包幫我找觀音，觀音射愛箭，就把我和大老婆解救出來了，可是我大老婆又吃了萬歲爺給的離心果，對我很冷淡。袁井也中了萬歲爺的歡箭，愛上一條母狗。幸虧油包找到萬歲爺的地，搞到離心果，將袁井解救出來了，這事你不能跟萬歲爺那邊的人說。現在我這邊，都以解藥為借口，跟萬歲爺那邊的人鬥。我請山要人當五天老師，他以一招拔胡須，讓兩邊的人爭奪，弄得精疲盡，他控制我這邊的人變成樹葉帶回來，控制萬歲爺那邊的人來給他扎銀針，那四個蠢人被扎了銀針，要五天才清醒，要到明天才清醒，是不是功力減半，我們不清楚。我給山要人一甕金幣，要他再當一天老師，想辦法打敗百身狐，他叫我們變成百身狐的樣子去刺激那四個蠢人，那四個蠢人真的打敗百身狐了。兩邊的情況就是這樣。”我說，“那四個蠢人已經變成樹葉了，不知明天是不是功力減半。”乾禮說，“單是一個百身狐，能對付我這邊所有人，更何況她又參加了昆侖山的聚會，功力更高了。一個山要人，也能控制我這邊所有人和那四個蠢人。我怕他們兩個聯手，晚上來偷襲我。”鬼谷子說，“油包不是說，雙方的爭鬥是做做樣子嗎?我估計他們不會搞偷襲，叫人散去吧，明天早上再來。”我說，“乾禮想另外叫人，我說服他不叫人為好。我也叫萬歲爺做做樣子就行，越打越凶會害人害己。”鬼谷子說，“大家散去吧，明天早上再來。”乾禮叫展昭帶鬼谷子過路西邊的屋，叫孫臏留下，住展昭的房間。何可是玉皇派來的，不能走。我和方世玉，還有潘同和袁井都走了。

我回到太白金星家，將一天的情況告訴太白金星了。這時，有人敲門，屈平的姐姐去開門，是鬼谷子來了，他對我說，“你能搞到萬歲爺的離心果?”我說，“我賽馬得到一塊地，那塊地的北邊是恩格爾的地，恩格爾是管地的，他告訴我，萬歲爺的地在大戲院南邊，我去找，宗由家的東南邊，有一塊地種有離心果，我摘了兩個，給袁井吃，袁開吃下去，說肚子痛死了，原來是人變的，那人被我們控制，說他幫萬歲爺看守離心果。”鬼谷子說，“你幫我向他要四個離心果。再有，你知道哪裡有什麽水果?”我說，“壽星家那裡有楊桃。”鬼谷子說，“壽星在天上很有名望，他的東西很多人都想要，很多人守在那裡的，你問他要一個楊桃，他可能給你，我卻需要四個楊桃，你問他要四個楊桃，他肯給你，也會問三問四，我不能告訴你要楊桃有什麽用。”我說，“蔡倫家也有一棵很大的楊桃樹，我去摘四個楊桃，他不會說什麽。”鬼谷子說，“蔡倫我認識，他掌握軍方秘密，我可不想跟他有什麽關連。”我說，“以前第二皇后風眉的父母家也有楊桃樹，我去摘幾個楊桃，他們不知道。”鬼谷子說，“不是一定要用楊桃，其它果也行。”我說，“乾禮家東邊的米丘林家，有個果園，有很多種果。”鬼谷子說，“他也會問三問四，好吧，你去風眉父母家偷幾個楊桃吧，快去快回，我要將離心果熬出精華，然後製成一味藥。”

我很快就來到宗由家的東南邊，找到萬歲爺種有離心果的地，我低聲叫:“務野，出來吧。”有一個離心果落到地上，務野現身，我說，“你給我四個離心果。”務野根本看我不上眼，我隻好伸出右手拉他右手，施展法術，控制了他，我說，“你把心拿出來看看。”他有點驚慌地說，“不用拿出來，我也知道心上插了一枚針。你要的果我給你，你不要害我。”他摘了四個果給我，我飛回太白金星家，將果給了正和太白金星說笑的鬼谷子。我出門，一個筋鬥向西北方向翻去，來到風眉父母家，摘了四個楊桃，又返回太白金星家，將果給了鬼谷子，鬼谷子很滿意，他問太白金星，“你家有熬製藥物的用具嗎?”太白金星說，“有，不過很多年不用過了。”我對鬼谷子說，“子文你認識嗎?”鬼谷子說，“子文在天上，以配製藥水出名。好吧，我們去找他。”他將楊桃放在這裡，隻帶離心果去。

我們很快來到子文家，子文在家，開門，見了鬼谷子，問:“這麽晚了，找我有事嗎?”鬼谷子說，“打擾你了，不好意思。我想借你的用具熬製一味藥。”子文說，“我這裡有各種瓦煲，也有各種藥材，你可以隨便用。”他生起火，鬼谷子拿來一個乾淨的瓦煲，將離心果切碎放進去，然後對我說，“你回去睡覺吧。”我說，“我在哪裡都可以睡覺的。”我變成蝴蝶飛上屋頂睡覺。

天亮了，我看到鬼谷子和子文還在說話，便飛下來，現身，問鬼谷子，“藥熬好了嗎?”鬼谷子說，“用離心果做成離心藥了，我看到子文這裡藥材齊備，又想做一種熱心藥，準備做好了。”我說，“你是天上有名的軍事家，竟然當起醫生來了。”鬼谷子說，“這些藥是對付那四個蠢人的。”我說，“難為子文陪你守了一個晚上。”子文說，“能跟鬼谷子這樣的奇才談天說地，實是三生有幸。”我對鬼谷子說，“乾禮怕的，萬歲爺倚仗的是百身狐，不是那四個蠢人，你值得花這麽多精力去對付那四個蠢人嗎?”鬼谷子說，“人都是不可輕視的，你在人間當老師，這個道理還不懂嗎?輕視蠢人，自己也是蠢人。作為一個老師，你能把學生看成蠢人嗎?那些學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他們不蠢。很多人以後比你更有出息呢。”

太陽出來了，鬼谷子將子文舂成粉末的藥粉平鋪在簸箕裡，然後將熬成糊狀的藥漿倒到簸箕裡，搓成一個個如花生米大小。他說，“這是熱心藥，大功告成。”他掏出一塊手帕，將熱心藥包好，向子文告辭，帶我飛到太白金星家，太白金星已經上朝堂了，屈平的姐姐開門，鬼谷子叫我進去拿了楊桃，來到乾禮家，路東邊的屋，該來的人都來了。乾禮對鬼谷子說，“整個晚上你們去哪裡?”鬼谷子說，“油包去搞到離心果和楊桃，我和他去子文家，將離心果做成離心藥，可能叫做安心藥更好。我又拿了子文很多藥材，做成熱心藥，可能叫熱夢藥更好。”乾禮說，“安心藥、熱夢藥給誰治病?”鬼谷子說，“是對付萬歲爺那邊四個蠢人的。”乾禮說，“那四個人很容易對付，今天，按山要人的說法，他們清醒過來功力減半，那就更容易對付了。你們忙了一個晚上，今天有什麽安排?”鬼谷子打開手帕，每個人給一顆熱夢藥，叫人把藥吃了。我吃了藥，頓時昏昏欲睡，其他人也說是這樣。鬼谷子說，“今天只看油包的表現，其他人都睡大覺。”我說，“我是公證人，不參與打鬥。現在我這個樣子，可能走路都會睡著，如何辦事?”鬼谷子拍拍我的頭，又拍拍我屁股，然後拉我右手，將功力傳給我，我的睡意一掃而光，興奮起來。他對我說，“你先拿四個楊桃去給那四個蠢人吃了，說是我做了乾禮的老師，想取悅那四個蠢人，來做做樣子。他們不吃，你就吃了。他們渾身無力，你就給他們吃熱夢藥，他們吃了藥，不是想睡覺，而是熱動起來，一心逞強逞能的，他們叫你想辦法改變狀態，你就叫他們吃安心藥，你就有好戲看了。”我看到，除了我，吃了熱夢藥的人都找地方睡覺了，鬼谷子也變成蝴蝶飛上屋頂了。

我一個筋鬥翻到萬歲爺家，敲門，百身狐開門，我進去問，“山要人在哪裡?跟萬歲爺一起嗎?”百身狐拍拍手，山要人變的蜘蛛拖著絲落到地板上，現身。萬歲爺也下樓來了。我說，“乾禮又點看三十六色書，請鬼谷子做三天老師，昨晚鬼谷子忙了一個晚上，做了很多熱心藥，乾禮他們吃了，都睡大覺了。”山要人問，“乾禮給鬼谷子什麽?”我說，“三顆仙丹和十枚金幣。”百身狐問，“他們睡大覺了，今天不來取鬧了吧?”我說，“他們叫我來看看，你們這邊被扎了銀針的那四個人，今天感覺怎樣?”山要人說，“我跟你說過了，他們今天清醒了，但功力減半。”我說，“他們在哪裡?鬼谷子挺關心他們的，叫我拿四個楊桃來給他們吃。”山要人指指大廳西邊的地板，說:“他們功力銳減，什麽都不想乾，叫他們變成螞蟻，他們都不自然，隻好變成毛毛蟲。”我這才看到地板上有四條黑色的毛毛蟲。我拿出楊桃，萬歲爺用腳撥撥那幾條毛毛蟲，說:“現身吧。”白延、戴金、樂地紅和伊采都現身了，滿臉疲憊。我對他們說，“你們把楊桃吃了，我將功力輸送給你們。”白延和伊采將楊桃吃了，戴金和樂地紅不敢吃，我說，“你們不吃，我就吃了。”伊采說，“好吃是好吃，酸甜可口，不過沒有什麽用。”山要人拿過兩個楊桃，給百身狐一個，說:“我們不怕鬼谷子使詐，我們嘗嘗是什麽滋味。”我拍拍伊采的頭， 又拍拍她屁股，拉過她右手，將功力傳給她，她興奮地說，“這樣好多了。”我又如法炮製，將功力傳給白延、戴金和樂地紅。山要人問我，“是鬼谷子教你的嗎?”我說是，山要人說，“我給他們扎銀針，都沒想到這樣能恢復功力，看來鬼谷子對這一切了如指掌。”我又拿出熱心藥，說:“這是昨晚鬼谷子做的熱心藥，乾禮他們吃了睡大覺，被扎了銀針的人吃了，會歡蹦亂跳。”伊采等這些人不敢吃，面面相覷。山要人對他們說，“你們放心吃吧，鬼谷子存心賣弄本領呢。”那四個人便將熱心藥吃了。樂地紅即刻跳起舞來，伊采也跟著跳了起來。白延和戴金變出長劍來舞。萬歲爺說，“這個鬼谷子真是奇才。”他要我給熱心藥讓他試試，我給他一粒，他吃了，說:“昏昏欲睡，不行，我要上樓睡覺了。”我說，“你留下也行。”我拍拍他的頭，拍拍他屁股，拉他右手，將功力傳給他，他興奮起來，跟著兩個女的跳起舞。樂地紅見萬歲爺跟她跳舞，便唱起動聽的歌。她連唱三首，我對跳舞的萬歲爺說，“你們想安靜下來嗎?”萬歲爺說，“有辦法停下來嗎?鬼谷子真是厲害。”我拿出安心藥給他們吃了。沒想到，萬歲爺發起狂來，變出弓箭，張弓搭箭，射向山要人和百身狐，山要人大叫:“你們中計了。”白延、戴金不對打了，揮劍衝向山要人和百身狐。百身狐說，“你們瘋了。”樂地紅唱起悲愴的歌，我聽了淚流滿面，萬歲爺張弓搭箭，向我射來，我一閃，出了門，看到西邊路口，鬼谷子向我招手，我連忙跑過去，他拉我向北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