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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時日月 第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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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元寶爸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4-08-27 01:12:56 来源:搜书1

第二天一大早,蘇洵便來接陳數,兩人來到西塞山,停好車開始徒步。

“西塞山風景區生態環境好,到處都是水庫山塘,所以才會有那句傳唱至今的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剛剛經過的那兩家度假酒店看上去不錯,前方那家應該更好,地勢更高視野更加開闊。”

“我們要去的就是那家,頂樓茶室景觀無敵。”

“是嗎?太好了!”

“這座山叫妙峰山,那座山叫霞幕山。”坐在茶室裡,蘇洵指點著,茶室是半開放式,最外圈僅有半人高的欄杆防護著。

“江南的山水就是秀氣。”

“西塞山的成名張志和功勞很大。”

“說說張志和。”

“張志和,唐代詩人,字子同,號玄真子,祖籍金華人,十六歲明經及第,先後任翰林待詔、左金吾衛錄事參軍、南浦縣尉等職。這是一個神童,八歲的時候跟隨父親在翰林院遊玩,翰林院宋學士以錦林文集戲之,張志和過目成誦,唐玄宗聽說後親自出題,張志和對答如流,賜優養翰林院。張志和因精通道術被太子李亨賞識,增補京兆戶籍,遊歷太學。太學結業後,李亨為張志和親賜禦名,改名志和,取字子同,他本名張龜齡。”

“神童後來怎麽樣了?”

“安史之亂後,唐玄宗奔蜀,太子李亨即位於靈武,是為肅宗,張志和與其舅李泌時常獻計於肅宗,征調回紇兵,擊敗安祿山,取得階段性勝利,被封為左金吾衛大將軍,正三品,這是張志和的高光時刻。”

“後來呢?”

“至德三年(757年),奉皇命還西京,封紫金光祿大夫,同年他的父親去世,於是以親喪為由脫離官場。帶著漁童與樵青,這是唐肅宗賞賜給張志和的一奴一婢的名字,扁舟垂綸,浮三江,泛五湖,漁樵為樂,最後來到西塞山漁隱,自稱煙波釣徒。在此寫下了那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鱖魚肥。”

“看蘇哥神情,似乎對張志和甚是賞識?”

“賞識、羨慕、神往。”

“繼續。”

“寶應元年(762年),在西塞山漁隱第二年,結識在苕溪隱居的茶聖陸羽和在西塞山毗鄰的柕山隱居的詩僧皎然,開始撰寫《玄真子》,兩年後《玄真子》寫完,該自稱煙波釣徒為玄真子。《玄真子》模仿《莊子》,以假設寓言回答,以論述天地造化、有無、方圓、大小等哲理問題,是《道德經》的深入和補充,是很有智慧的作品。”

“他是怎麽死的?”

“大歷九年(774年),酒醉溺水而逝,享年四十二歲。”

“可惜了。”

“是很可惜,否則會有更多著作問世。”

“我們下一站去哪裡?”“絲綢小鎮。”

“遠不遠?”“半小時車程。”

“要不我們就在這裡吃午飯吧?”

“可以啊,就是稍微早了一點。”

“早一點沒關系,這麽好的位置我想多待一會。”叫服務員點菜,過來一位中年男子,帶著菜單微笑式服務,待看到陳數從挎包裡摸出半瓶黃酒時不禁笑出聲來。

“大叔笑什麽?”陳數問道。

“我們店開業十幾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子自己帶酒,帶的還是半瓶黃酒。”

“昨天喝不完,今天接著喝。”

“很好,有節製。”大叔稱讚。

用罷午餐,兩人徒步向停車場走去。此時陽光正好微風清徐柔柔拂面,穿過一片竹林,前方是小型水庫,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三兩小魚懸浮於清澈水中似乎在玩著木頭人的遊戲,一動不動地互相看著。水庫後方是連綿的茶山,在陽光下反射著深淺不一的綠色色塊。

“我喜歡這裡。”“喜歡就好。”

“這裡適合小住幾天。”“適合。”

“畢業了我就來,到時候你願意陪我嗎?”

“沒必要,你已經認識了。”

“過份,連敷衍幾句假話都不願意。”

在開車去絲綢小鎮的途中,蘇洵正介紹著:“湖州的蠶桑絲綢文化源遠流長,城南錢山漾遺址出土的絲織物,證明湖州是中國乃至世界最早的蠶桑絲綢發源地。錢山漾東岸發掘出綢片、絹片、絲帶、絲線等一批尚未碳化的絲麻織物殘片,其平紋結構、密度體現出當時的紡織技術已經達到很高水平,經過檢測,其中的綢片和絲帶為人工飼養的家蠶絲織物,屬於4700-4800年前的良渚文化早期,是目前世界上發現的最早絲綢織物成品”

說話間,車已到絲綢小鎮停車場。“哇,又是一個湖,真漂亮!”

“這是西山漾,那邊是西山和烏山,前面還有潘季馴紀念館和吳興書畫院,不過來不及看了,下次有空再看吧,今天隻感受湖州的絲綢文化。”

“好的,那裡有人在放風箏,好多人在放風箏!”

“這裡是踏青遛娃的好地方。”

“要不我們去買個風箏來放吧?”陳數興奮得像個孩子,待看到蘇洵的表情時頓時泄氣了。“就當我啥也沒說,去看絲綢文化吧。”走了幾步路她突然想起什麽,生氣道:“你幾天前帶團隊的時候都是笑臉,為什麽單獨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凶巴巴的?你簡直比我爸還凶,我可是花了錢的。”

看著眼淚汪汪的陳數,蘇洵趕緊滿臉堆笑道:“對不起,讓你誤解了,我其實是在氣我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麽就不會放風箏呢?”

“虛偽!笑得也虛偽,虛偽的都掉渣了。”說完自己也忍不住樂了。

逛完絲綢小鎮,兩人找一農家樂吃晚飯。

“蘇哥,我還想喝點黃酒。”

“虛偽,虛偽的都掉渣了,明知道我沒資格管你,還要來征詢我的意見。”

陳數看了一眼蘇洵,突然忍不住笑得趴在桌上聳肩,“蘇哥,其實你不僅不冰冷,而且還挺幽默。”

陳數本來話就多,幾杯酒下肚話就更多了。

“蘇哥,公司安排你來湖州你就來,你怎就那麽配合呢?我要是你,就留在那裡跟那些人硬剛。後來查出來了,當時就是幾家競爭對手花錢雇人在網上造勢詆毀我們。”

“如果有人朝你潑糞,你是選擇繼續穿著髒衣服跟人吵架,還是把髒衣服脫了繼續乾活?前提是衣服不值錢乾活很賺錢。”

“你這個比喻很形象很生動啊。”陳數看著桌上的飯菜讚道。

“公司的選擇沒有問題,硬剛是有經濟成本的。”

“那公司的公關部門幹什麽吃的?讓自己的員工去躲去避風頭,一切向錢看,公司的氣節不要了嗎?”

“你這拔的有點高啊,都上升到氣節了,在商言商,趨利避害,用最小的成本解決問題無可厚非。”

“可我還是替你感到憋屈。”

“你是代表組織給我送溫暖來的?蘇洵心領了。”說完雙手抱拳。

“你也是,讓人看不懂,能把兩個特種兵都收拾的服服帖帖親如兄弟,卻又在關鍵事情上不替自己爭一把,心甘情願替公司背鍋。”

“別忘了,公司可是你家的,你別坐歪了,你爸知道會生氣的。”

“我當我爸面也是這麽說的,我可不是胳膊往外拐,天下事逃不脫一個理字。”

“陳數,我仿佛看到你周身瞬間有了一層光暈,來,我以茶代酒敬你這個理字。”兩人一飲而盡。

“你的話風似有改變,不會還在替下午找補吧?”

“不是,其實是我自己想回江南,習慣了,每年不接受一趟梅雨季節的洗禮,讓自己發一身霉就會渾身不舒坦。”

“哈哈哈。”陳數掩口大笑道:“這是我聽你講的第一個笑話。”

用罷晚餐,蘇洵將陳數送至賓館樓下,開門下車的手停住了。“蘇哥,你一棍子將我打死了,我是就此認命還是該奮起反擊?”

“晚安。”

“我不會善罷甘休的。”陳數留下這句話帶著微笑進入旋轉門。

“太湖沿岸,一條條水道自太湖向內陸延伸,在廣袤的大地上呈現出縱橫交錯的水網,這是一個古老而龐大的水利工程系統,叫做漊港。漊港是古代太湖流域勞動人民在與洪澇、乾旱的較量中,開渠排水、培土造田,變濱湖濕地灘塗為膏腴沃壤的一項獨特創造。地處太湖南岸的湖州便是生發於漊港圩田之上的一座水鄉城市,因湖而名,因漊而生,是太混漊港發端最早、體系最完善、存續時間最長和唯一完整留存至今的地區”

“湖州曾是一片沼澤,仰承天目山洪水過境,俯受太湖**逆浸,形成大片渺無人煙的灘塗濕地。漊港肇始於夏商,經過春秋至五代時期的大規模築堤開渠、排水整治,太湖沿岸出現了環湖大堤,節製太湖蓄泄的涵閘港道體系也已經建設完成”

外面下著雨,蘇洵在給副駕駛位置上的陳數介紹著。到達目的地,蘇洵遞給陳數一件雨衣和一雙套鞋。

“陳數你看,這就是義皋村,這個村已經有一千多年歷史了,形成於五代時期,蕭齊永明四年(486年),吳興郡太守李安民排洪引灌,在濱湖地區組織民眾大規模開涵入湖,該村的義皋漊、陳漊即在此時所建”

陳數一臉茫然地看著蘇洵,心想這個破地方有什麽好看的?值得他這麽興致盎然吐沫橫飛嗎?看來男人和女人真是完全不同的物種,若不是行程有變,他前天就要帶自己來這裡,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太湖漊港是我國古代水利工程的光輝典范,給後人以極大的啟示和教育。明代歷任工、兵、吏三部尚書的潘季馴便是從湖州走出去的一位水利專家,曾四次主持治理黃河和運河,在前後長達27年的治河過程中,將家鄉先民在治理漊港中‘巧借天力、順應自然、橋堤束水、以水攻沙’的系統布局和對圩田規模選擇、漊港朝向、形製設計的辯證思維運用到了治理黃河的實踐中,形成了一套系統的治水思想和完備措施,為我國古代水利事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

兩個小時過去了,蘇洵依然精神抖擻健步如飛,陳數艱難地跟在後面。

“你是不是走不動了?”“是的。”

“你好像興致不高啊?”“我累了。”

“那我們歇一歇吧。”“好。”

陳數如釋重負,一屁股坐在身邊的石墩上。

“你是不是對這個不太感興趣?”

“大哥,你才發現啊!”陳數的內心在呐喊,嘴上說的卻是:“有那麽一點興趣,不濃。”

“你臉上的笑容讓我想到一個詞:強顏歡笑。不要照顧我的情緒,不喜歡就說出來。”

“不喜歡。”空氣有點凝固。

“其實你可以早點說出來。”

“也不是完全的不喜歡,蘇哥的講解還是引人入勝意境高遠的。”說完此言陳數暗罵自己:諂媚者可恥!

“馬屁不用拍了,來不及了,人已經得罪了。”

“啊---那怎麽辦?”

“沒關系的,想去哪?我們換地方。”

“我想去莫乾山!”陳數一秒復活,從石墩上跳起來。

“去莫乾山來不及,來回時間全耗在路上了不劃算。”

“可我想去莫乾山,大不了我再續簽一份協議。”

“抱歉,明天我已有安排了。”

“討厭!”

“很好,討厭我就對了。”有人笑得很欠抽。

“我是討厭我自己,我從來沒有求過別人。”

“真是個孩子,這麽小的事情犯得著生氣嗎?”蘇洵笑著安慰。

“我願意!”陳數戚戚然落了兩滴眼淚,身體上的疲憊容易導致情緒上的不穩定。

“明天我真的有安排,我該罰,條件你開。”

“真的?”有人立刻破涕為笑。

“真的,只要不太過份。”

“中午去太湖邊吃飯,陪我喝酒,到時候代駕的錢我來出。”

“成交。”

“你真的從來不喝酒?聽同事們說你從來不喝。”

“也不是從來不喝,差不多五年多不喝了,今天破例一次。”蘇洵想想自己回來後還不曾端過酒杯。

“謝蘇哥為我破例。”陳數舉杯幹了。

“記憶太遙遠,黃酒味道不錯。”蘇洵也幹了一小杯,舉杯出神,距離上次喝黃酒何止五年啊,記憶太遙遠,時光太遙遠。

“蘇哥想什麽呢?”

“回味黃酒的味道。”

“今天和諧多了,昨日的那位大叔滿面笑容裡寫滿了不真誠,他好像在說:男人在喝茶,你個小女子卻在喝酒,真是個女酒鬼。”

“我怎覺得他好像在說:姑娘家都喝酒了,你個大老爺們卻在喝茶,真是不像話。”

“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等會去找那位大叔當面對質?”

“好主意,有沒有測謊儀?”

“沒有。”“那還是算了吧。”

“蘇哥,聽同事們說你每天下班後就消失了,你做些什麽呢?”

“休息。”“休息之外呢?”

“看書。”

“真是惜字如金啊,蘇哥,你有沒有認為你做導遊太屈才了?”

“沒有,入世謀生,何來屈才一說?我就是掃大街我也能掃的很好。”

“唉,你的境界有點高我理解不了,回到剛才話題,休息看書之外呢?”

“做家務。”

“沒啦?”“沒了。”

“你喜歡的那個她,你又不去找她,難道就不給她寫寫信啥的?”

“我只出賣勞動,不出賣隱私。”蘇洵抱歉一笑。

“真沒勁。”

“要不我們聊聊湖州歷史上的名人與任職官員,看看各自最喜歡誰好不好?”

“出賣勞動真是不遺余力啊,好!”

“湖州歷史上名人輩出,我們一起來數數啊,防風氏太過遙遠我們暫且不算,從范蠡開始,棄官隱居湖州,著《養魚經》,然後是黃歇,公元前248年封於吳,置菰城縣,再然後是蒙恬,在湖州製筆,被奉為‘筆祖’,然後是項羽,輪到你了,你也來說說。 ”

“好,趙孟頫管道升夫婦,還有趙孟頫的外孫王蒙,與黃公望、吳鎮、倪瓚合稱‘元四家’,還有茶聖陸羽,治水奇才潘季馴,還有張志和、陳霸先,到你了。”

“吳興太守王羲之、王獻之、謝安。湖州刺史杜牧、顏真卿,寫《遊子吟》的孟郊,創立‘湖學’的胡瑗,‘湖州竹派’畫家文同,到你了。”

幾輪下來,一瓶黃酒已經見底了,陳數又要來一瓶。

“看樣子,我們都把最喜歡的人留到最後了,你說還是我說?”陳數笑問。

“你說吧。”

“好的,我們來為蘇軾乾一杯。”

“烏台詩案是蘇軾一生的轉折點,他在杭州,雖然是外放,但他心情還是不錯的,還能寫出‘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詩句。”

“這是讚美王朝雲的詩。”

“姑娘家喜歡這種說法。”

“沒有烏台詩案就沒有蘇東坡,就沒有以後黃州、惠州、儋州等一系列的貶謫與動蕩,對蘇軾一生的藝術成就會有很大影響。”

“到黃州後,他第一年寫的是‘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第二年寫的是‘小舟從此逝,滄海寄余生’,到第三年寫的已經是‘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了,人生經歷過低谷、絕望與反覆煎熬才能到達豁達通透的境界。”

吃罷午飯,蘇洵將陳數送至機場。第二天,蘇洵上交辭職信,他從陳數分手時意味深長的笑容裡感受到了,這是一個外表柔弱的狠人,她一定會卷土重來,惹不起那就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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