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王中儒搖搖頭,自上山之後種種原因倒也沒能仔細看著這山上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
“哈哈哈哈,看來你的心思全在那綠衣小妮子身上了。”
老者捋了捋胡須,臉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笑。
“好聖仙,好神仙,你就別賣關子了,都這個時候了也別用這種玩笑取笑我。”
“你這孩子怎麽知道我是要取消你啊,我正是再告訴你其中緣由。”
“難道?”
“不錯,如你所想,正是和她有關。”
“不瞞你說,這小妮子其實與這天柱山格格不入,但她卻關乎著天柱山上所有人生死存亡。”
“請聖仙明示!”
“好吧,這些故事你終究是要知道的,現在就說與你聽。”
“這青衣少女名叫綠蘿是半仙半妖身體……”
“啊?”
王中儒聽到這些話入耳,滿臉的不可質信,他原以為這天柱山本是天玄宗的支系,想來天玄宗後裔怎會不說個個都是仙胎聖體,但總不至於與妖人有什麽牽扯。
再說就他與綠蘿的交集而言怎麽也不相信她竟然是半仙半妖,但就容貌而言那也是一派仙氣飄飄。
“你聽我說,你可知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王中儒不知所以地搖了搖頭。
“這孩子的父親正是當今咱們頭號大敵人……”
“是清玄?!”
“不錯,這裡面有一件我當年造成的悲劇,因為這件事清玄恨我怨我仇我。”
王中儒滿眼疑惑。
“我和清玄當年兩人同在恩師天權聖仙門下修仙問道,他的資質自然是勝過我的。
我雖是大師兄,但天宮掌宮真人關乎天地之間存亡,以我的能力自然是無法統禦。”
“不,聖仙你錯了,你無為而治、仁心天下,你才是最合適的。”
“哈哈哈哈哈,孩子你這樣說老夫,我倒也有幾分快意,你聽我接著說。”
“天宮掌管三界、**、八荒,權位不可謂不大,責任不可謂不重。當年師尊他老人家對清玄寄予厚望,奈何……奈何他……”
說到此處清易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有一次清玄去地府羅刹妖界打探上古神器赤練石的下落,可就在那一次,他一連好幾年了無音訊。
師尊當時專門發布了天玄令讓三界眾生一同尋找,也毫無蹤跡,又恰逢師尊千年一回的涅槃脫胎,迫於無奈才讓我暫且擔當了天宮掌樞的位置。
本意是待師尊涅槃後在派人打探清玄下落,可就是他涅槃的這段時間清玄回來了。”
“我聽說他的回來的消息,便去玄易山迎接他,可誰知他見我權掌天宮後,對我以及眾弟子熟視無睹,隻從妖界帶回來一個女子。”
“女子?難道那便是綠蘿的母親?”
“不錯,正是。”
說到這裡,那老者的言語倒有些微微顫抖。
“我天玄宮自來都是仙靈聚集之地,自天地初開以來從未見過有妖人來此,當時我權掌天宮便要維系這個傳統。
哪裡肯讓這個旁邊的女人上山,隻告訴他這天宮上的規矩。我是想維護天宮顏面,可在清玄眼中卻成了我自恃尊位刁難與他。”
王中儒不置可否,對於這中間的恩恩怨怨也不好評說。
“可壞就壞在這裡,我當時跟他說要天宮是天族的天宮,妖孽上不得,我天界諸仙凡是遇到妖人一律不問好壞統統殺掉。”
“可當時我說這話時卻也不問緣由,對他的情況疏於了解,以至於釀成大禍。”
“當時,見那女子無法上山,清玄他也不跟我同上天宮,徑直往山下去了。”
“直到三個月,正值天尊涅槃出關之際,清玄獨自一人上山參加慶典,他便與清玄在宴會上吵了起來。”
“原來那女子是地易界一小妖,當初清玄尋找神器被神器靈性所傷,仙修散盡幾欲湮滅,這小妖救了他日久生情邊生了情愫,他二人互為知己,隻待清玄慢慢回升精魄。”
“清玄本欲上山求師傅以天尊法旨除其妖籍,遂登臨天宮終生相伴。可師尊怎會看著他被妖魔所魅惑,斷送了大好前程。”
“於是當日他二人大吵一場,師尊見他冥頑不靈,便將他囚禁在青磷爐中,日夜受著煉化的苦。”
“此外師尊還讓我下界抓那妖女囚禁在玄易山十八層地宮之中,讓他們永遠不得相見,好讓他斷了念想。”
“可誰知這盡然讓他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我本想調停這中間的糾葛,就與他多次勸說,騙他的說已經將這妖女毀身滅靈,永不超生。”
“以後過了三年,他便也不在鬧了,師父見他有悔意便放他出來,可誰知他出來後盡然趁著師父玄關將破之際,偷走了我天玄宗禁書《玄一經殘卷》。”
“《玄一經》?是《玄易經》嗎?怎麽又是殘卷?”
王中儒聽得雲裡霧裡。
“其實這兩本經書是一樣東西,只不過這《玄一經》是《玄易經》當中的陰狠毒辣部分,裡面記載著有違道家仙修的內容,我派先祖便將最初的《玄易經》一分為二。”
“這些內容我也是在師尊彌留之際知道的。”
“那惡賊偷了真經想不到練了裡面的禁術,也不知在甚麽機緣之下與上古神器赤練石相生為一,仙修更上一層樓。”
“十年後,他帶領妖界一眾人與天地鬥法,師尊知道後要去清理門戶,可誰知這惡賊盡然事先布置陣來,將師父困住,最終被他偷襲身受重傷,師尊也憑借最後一息靈力將清玄震得精魄四散。”
“等我來時,四下死寂。”
王中儒聽著如此慘烈的畫面心頭不禁一震。
“後來好幾百年沒有清玄的消息,我將這事情的始末告訴了那女子,原來那女子與他誕下一位嬰兒就是綠蘿。”
“那女子含恨而死,臨死前盼我照顧這孩子,我見師尊因他們而死便留下私心,給這孩子施法讓其沉睡幾百年,可我後來我因被清玄打得肉身散去,這施法也就自然散去。”
“而後,這孩子被他師父白芷真人隨著天玄一脈遷到天柱山,在這裡拜師學藝。”
王中儒豁然開朗的點了點頭。
“看來清玄是不知道他有這個孩子的!”
“這正是我要給你說的天時、地利、人和!”
“再過三日便是那孩子的生辰之日,咱們屆時將這消息告訴清玄他必然睹物思人、心神不寧,再加上這天柱山上的靈力之氣淤積,到時候你用在石壁上《太清經》中的摧天毀地之術將整座天柱山斬斷。”
“靈氣中泄,天地傾倒,到時候讓清玄一同與這裡一同覆滅。”
“可,這山上一眾人如何是好?”
“這天柱山絕頂上有一座通天橋,上面有一道虛空隧洞咱們由此而過,大千世界任意而去。”
“可是……”
王中儒有些猶豫但又堅定地問道。
“天柱山傾折是不是也會導致整個周天不穩,屆時恐怕又要遭受一場磨難,可與清玄作亂天界而言,究竟孰輕孰重?”
“好孩子,你說的不錯,以清玄現如今的清修,恐怕這周天巨石全都壓在他身上終不過是咱們的權宜之計,為的不過是給咱們這些人安全逃脫留足時間。”
王中儒想了想自上山傳遞消息以來,東邊天上的陰雲始終跟著他往西北天柱山方向擴散,天柱山眾人的一切舉動恐怕已經在監視之中,此時此刻唯有一切照舊方能不至於招來懷疑。
“你在化胡山密洞中尋到的真經和劍譜是我們最終戰勝清玄的唯一依靠。”
自從在化胡山密洞中有了奇遇之後,他也日夜參悟真經中的玄機,仙修自然相較於普通凡人有了極大的提升。
在配合高深精妙的劍法,已經不懼普通的靈修之仙。
“看來眼下這虛空隧洞使我們唯一的希望。”
王中儒此刻心中還有很多不解,這虛空隧洞到底是什麽?為什麽不能現在就安排眾人前往虛空逃離?
但關系生死存亡,這些答案也只能在以後的時間裡細細探尋。
“聖仙,說了這麽些,剩下的兩天時間裡我需要做些什麽,還請你明示?”
王中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
“你現在只需做三件事情。
這第一件事,你須得今晚去做,我知道綠蘿那孩子約你今夜子時相會,這便與他有關。
當年綠蘿他媽臨死之前曾給這孩子留下一件信物,一塊赤紅色石墜。
這是當年清玄送給與她的定情信物,是上古靈石赤練石的上的一部分,蘊藏無限靈力。”
“這第二件事,你務必要將第一日將你身上《太清經》經文囫圇吞棗全部記下,便將這經書付之一炬。”
“這第三件事,你須得與白芷一眾人等說明其中利害,待到第三日時,全部弟子赴天柱山絕頂,屆時天柱傾折咱們一同進入虛空隧洞。”
王中儒聽著連連點頭,他知道這三件事情對他一個儒生來說簡直過於艱難,但儒者以天下為大,他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