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來仔細看看,原來是一塊玉墜,正面凸起雕刻一隻小貓。
反面用小篆體刻“滄雲芊橫”。
“哎呀!沒想到她真的是滄雲山弟子,還以見她全然不會半點靈修之術。”
王中儒將玉墜攥在手裡,漸漸感受到玉墜的溫度,就像是在感受芊橫的溫度一般。
“可得找個機會把這玉墜還給她,這應該是她師門的信物。”
王中儒心中暗暗想到,是以還她之後,兩人或許可以成為親密無間的好友。
想到此處不禁暗暗發笑。
須臾,王中儒循著芊橫的足跡繼續上山。
約莫又過了一個時辰,見眼前無路可走,山體經過雨水衝刷光滑無比,樹木寸草不生,唯有光禿禿的石壁露在外邊。
“這該如何是好?想來一直往山頂上走總不會錯的,但見芊橫的樣子未必就僅此一條路,但方才只顧著與她說下,忘了還有此事。”
王中儒不禁後悔,但為時已晚,他萬不會就此放棄。
回頭望了望下山的路,靈機一動。
王中儒往回走數丈,用劍砍了許多顆拳頭粗的樹乾,又將每根樹乾截成約莫四尺長的木棍,一頭削尖。
半天過去,便得了根一千多木棍。
王中儒用樹皮將木棍捆在腰間,從崖壁底部開始每隔一段距離就用盡力氣將木棍插入石壁中,旋即腳踩在木棍上,又取出木棍往石壁上插。
如此往複,王中儒便以此法人造棧橋、天梯,當天晚上便一口氣爬上了絕壁。
待到爬上最後一根木棍時,頭緩緩抬起,只見峭壁之上是一塊平坦的土地,上面綠草如茵,屋舍儼然。
還有一群野馬帶著小馬駒吃草,時不時傳來牛羊的叫喚。
“如此世外桃源,當是人間聖地!”
王中儒又走了一個時辰,面前道觀鱗次櫛比,青石瓦透過歲月的痕跡,白牆面顯得清新古樸。
王中儒再往前走,眼前畫面越發清晰,只見一處門匾上赫然寫著“後門”。
“難道這就是逍遙觀後門?”王中儒有些疑惑。
王中儒走上前去,見後門緊鎖,敲了敲門也無人答覆。
隻好沿著觀外往前門走。
約莫走了有半個時辰,此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王中儒仍然沒看見半個道友。
“奇了怪了,最近不應該是逍遙觀百年難得的盛典嗎?不是要召開滄雲百傑大會?”
王中儒嘴角微微上揚,心中說不上來的感覺。
又行了一刻鍾,只見一棵大桃樹花開正盛,上面掛著無數的紅綢。
在往上看,只見一排排石階鋪成的石梯通向一處觀門。
“還要爬石梯?我的腳都要斷了!”
“果然是修仙無難事,只要肯登攀!”
待王中儒走進,只見一個身著淺綠色袍子的小道士正朝他招呼著。
“先生光臨畢觀,敢問尊姓大名?不知可是為了參加滄雲外院招生的?不知有無請柬?”
一個小道士恭恭敬敬地對著王中儒問道。
“道長多禮,我是元州一名修士,特從千裡之外來此!不知沒有請見能否進觀?”
王中儒說到此處不失尷尬地笑了笑,有用眼睛的余光看看那小道士。
“先生千裡而來,自然是我滄雲山的榮幸,只不過宗門規定,滄雲山不接外客,還請先生去西首臨時客房用過齋飯,徑自下山而去!”
聽王中儒說自己無請柬慕名而來,那道長態度態度旋即轉變,看也不看王中儒。
“想不到滄雲山也不過如此,你這門童在外如此辱我,也忒無理了吧!”
“哈哈哈,貴觀盛會,原是聚集天下英豪,今日卻以請柬為由拒絕人才!可惜!可歎呐!”
王中儒故意放大聲音,想以此法讓眾人瞧見,待混亂之時間,他好渾水摸魚進去一瞧究竟。
“你這人怎麽這樣,你來滄雲山自然要守滄雲山的規矩,如若不然我滄雲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
說著直覺一陣風閃過,待目光定住時,眼前已經多了三個淺綠袍道人,與先前那人不同的是,這三人散發的靈力之氣更盛。
三人均手提一把長劍,威風凜凜,泰然自若地站著。
“飛岩師弟,誰再次放肆!”
其中一個中留著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說道。
“飛靈師兄、飛白師兄、飛慧師兄,就是這個人,他明明沒有請帖,我跟他說明規定,讓他在西廂客房用完齋飯下山去,他卻胡言亂語尋釁滋事!”
王中儒瞧見飛岩說著事情經過,全沒有說自己態度前恭後倨,這樣一來反倒是他王中儒故意挑事。
“哼,不錯,你們滄雲外院要招錄一百名弟子,可入門卻要請柬,如此不是埋沒了世間人才嗎?”
王中儒索性又重複一遍,只是這一次說的更加大聲。
“少俠,宗門規矩便是如此,你如找不來請柬,我們滄雲山自是不會讓你進去的。如若不然你倒是找來請柬,我等必然恭恭敬敬地給你賠個不是!”
他們所說也並非全無道理,只不過王中儒確實不知從何處找請帖,事先也沒聽人說過。
“嗯,幾位也是修仙之人,咱們凡是講究一個理字,只不過我,我並非來參加滄雲百傑的選拔!”
聽到此處,四人也都是一愣,如此時間來滄雲山盡然不是參加選拔,更是好奇了。
“不知閣下,所為何事?”
飛靈態度稍微和緩了些問道。
“嗯,好吧,其實……”
王中儒想了想,突然說道:“找人!”
“找人?”
“不錯就是找人!”
“你滄雲山可有規定,不許弟子探親訪友?”
“這,這個自然沒有?”
“你滄雲山可有規定,不許弟子朋友進觀?”
“這個也沒有?”
“那就快讓我進去吧!”
“只不過,只是……”
“閣下找人,究竟要找何人?有何憑證?”
眾人被王中儒問的不知所措,飛岩突然問道。
“我找甚麽人與你何乾?我偏就不告訴你!”
王中儒見問話之人是飛岩,早就覺得他先前無理舉動著實讓人不屑一顧,便故意這樣激他。
“你這無賴,我看你是來滄雲山撒野的,三位師兄別和他廢話,打斷他的狗腿、打爛他的狗嘴,把他扔下山去。”
飛岩也是個急性子,被王中儒這麽一激,果然怒氣衝衝地說道。
“慢著!你就這樣對待滄雲山的客人?”
見幾人欲要動手,王中儒把身子往後退了退說道。
“就憑你這狗東西,也配是我滄雲山的客人,也配認識我滄雲山弟子,莫說沒有,即便是有……”
說到此處王中儒突然打斷飛岩說道:“即便有,那便怎樣?”
“要是我這滄雲山上有你認識的一人一物、一花一草,我飛岩便讓你打斷腿、打爛嘴!”
還不等王中儒說完,飛岩已經脫口而出,只不過他說自己時故意去了“狗”字。
飛靈等人來不及勸阻,生怕他上了王中儒的當,可欲說話時他已經脫口而出。
“此話當真?”
“下場諸位可作見證!”
“絕不反悔?”
“絕不反悔!”
王中儒見時機成熟,馬上說道:“你滄雲山是不是有一位女弟子叫……”
說道最後兩個字,王中儒故意拖慢節奏,停頓了下。
“快說吧,你要見誰,看我今日怎麽打斷你的狗腿、打爛你的狗嘴!”
飛岩不耐煩的問道。
“芊橫!”
“芊橫?”
……
鴉雀無聲,一片寂靜。
良久,王中儒見四人都是一臉的驚詫,心中一陣狂喜。
旋即,故意壓了壓嗓子,說道:“對,我就要找芊橫!”
“飛靈師兄,他怎麽知道芊橫師妹?”
飛白說“芊橫”這兩個字時,聲音都有點顫抖,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個……芊橫師妹是我滄雲山眾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的名字在滄雲山地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飛岩結結巴巴地補充著,示意王中儒只是聽說過芊橫的名字,並不認識其人。
“請幾位派人告訴芊橫,你就說王中儒讓她出來見我!”
王中儒見自己說“芊橫”兩個字時,他們表現如此詫異,就故意這樣抬高語氣說道。
“讓……她……出……來……見……你……”
這幾個字在飛靈口中說得極其艱難,眼神中無奈至極,心想自己傳話也不是不傳話也不是。
見幾人不為所動,“怎麽?你們怕輸嗎?要是現在認輸只需每人給我磕一聲響頭,然後恭恭敬敬地叫一聲爺,我就免了打斷狗腿、打爛狗嘴的賭約!”
王中儒故意用一種關心的眼神看著飛岩說道,說話時又可以強調是“狗腿”“狗嘴”。
“我去你媽的狗蛋!我會怕輸?”
“你以為你是誰,想見芊橫師妹就能見到她?她忙著練功好在滄雲百傑大會上技壓群雄呢?你算個什麽東西!”
飛岩越說越怒,更是想分分鍾打斷王中儒得狗腿、打爛狗嘴。
王中儒道:“那照你這麽說,這就無法證明我認識她,是吧?”
“不,當然不是……”
飛岩又說著,但是突然被一個聲音打斷。
“按照正常邏輯是這樣,除非你能拿出能證明的信物來。”
飛靈生怕飛岩在說錯什麽話,趕緊補充到。
“哈哈哈,飛靈道長說話作數嗎?”
“這個自然作數,不過諒你也拿不出來!”
“哈哈哈,諸位也是修仙之人, 但方才之話怎麽不作數?現在又故技重施誆我吧!待我拿出信物來,你們又說我是偷的?我又如何證明?”
王中儒知道此刻他們幾人已被激得失去理智,只需稍加引導就要爆炸。
“修仙之人不打誑語!你如果真拿的出信物,我自當找人去請芊橫師妹出來,到時候咱們幾人對峙,誰輸誰贏自然知道!”
飛靈解釋道。
“哈哈哈哈,要是幾位怕輸,我王中儒即刻下山。”
王中儒一邊說一邊轉過頭王山下走去,似乎是為了維護幾人的顏面一般。
飛岩哪裡能忍受這種侮辱,一把拉過他說:“小賊,你今日犯了幾位道爺也想這麽輕松走下去?是不是太不拿我滄雲山當回事了?”
“飛岩師弟,不得無禮!”
“王先生,你如不信我們,我們便在此立誓:滄雲在上,天地可鑒,我飛靈師兄弟四人與王中儒立下賭約。”
“如果違約便怎樣?”王中儒又順勢補了一句。
“如果違約我們就是烏龜兒子王八蛋……請王少俠打斷我們的腿、打爛我們的嘴……”
“好!一言為定!我王中儒也是如此,違約任君處罰!”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話還未說完,王中儒便從懷中取出一物。
四人瞧見是一塊嫩綠色的玉墜都是一驚。
飛岩仔細翻看玉墜上的圖案和後面的文字更是大吃一驚,倒在地上!
“滄雲芊橫?”
……
四人同時發出顫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