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百傑大會已經開始,倒也有些過年的感覺。”王中儒喃喃道。
翻身爬起,換了一件逍遙觀的淺白色道袍,精心洗漱打理,頓感覺一派仙風道骨,倒也有些先修之人的神采奕奕。
“今日盛典,我王中儒定要在這滄雲山上攪動一番乾坤,讓這山上眾人不敢小瞧我。”想到此處王中儒嘴角輕輕上揚邪魅一笑。
王中儒正欲開門,用力將門朝裡拉,只聽見“咯吱咯吱”的響動,門卻一動不動。
又試了好幾次,依舊不見動靜。
“滄雲山的龜兒!怕老子參加百傑大會,盡然用如此下作方法困我。”
見拉不動門,王中儒瞬間意識到自己被人鎖在屋內,現在大典已經開始,任憑怎麽呼呼哪裡還有人響應。
王中儒火上心頭,一陣憤怒,“卑鄙無恥下流,我出去後定要將你們殺光!”
任憑他怎麽搖晃門框,可這門就是紋絲不動,顯然是別人從外邊重重鎖住。
他又用殘劍朝著門框劈砍,隻覺門礦木製門板紙質有鐵質鋼筋夾層。
殘劍劍身與門板相撞,瞬間閃出一道道金黃色的火星。
“我這把殘劍削鐵如泥,怎麽現在卻一點作用也沒有呢?看來這是特製的玄鐵,憑刀劍劈砍,它自紋絲不動。”
王中儒有些失望地坐倒在地上,眼前一陣茫然,想不到自己有心參加這百傑大會,卻要如此遭受刁難。
一時間王中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將滄雲山眾人除了芊橫外其余都罵了個遍!
罵了好一陣子,也難自己心頭之氣,又在手臂蓄力猛地砸向門框。
“一拳!兩拳!三拳………”
“我打死你這衝明老賊,口蜜腹劍陰險小人!”
“我打死你這飛靈、飛白、飛岩、飛慧,打斷你們狗腿,讓你們變成爬靈、爬白、爬岩、爬慧!四個小賊,烏龜兒子王八蛋!”
“滄雲山個個都是烏龜兒子王八蛋!”
……
“陰險狡詐,暗箭傷人,早晚將你們殺的乾乾淨淨!”
王中儒一個勁兒又打又罵,恨不得將這房間都拆了。
只見的門板上的木塊已經被打爛,一塊完整的黑褐色玄鐵映入眼簾。
王中儒又不解氣,卯足勁一拳打過去。
隻感覺玄鐵塊上凹凹凸凸的,並不似肉眼見到的那般平整。
順勢收回拳頭,隻感覺手背之間刻著些工整小字,這些小字橫長豎短、蠶頭燕尾,王中儒一眼就看出這正是“隸書”特有樣式。
“……任脈凝氣,督脈貫通,散之肺腑,凝聚膻中……”
王中儒慢慢念叨著手臂上的字跡,“這好像像是調息修煉之法!昨日衝明老賊就跟我說過類似的話!”
王中儒先是一驚,又是一喜,再是一失落。
“我要這調息之法又有何用,又出不去這大門,況且這滄雲山上的東西我看著就惡心!”
“不過,不知這玄鐵之上會不會刻著破門而入、摧堅破鐵的絕技!”
“我不妨把他們全拓下來,仔細看個究竟!”
王中儒頓時有了計較,於是說乾就乾,馬上從桌子上取一本書用茶水浸濕,將一張一張紙從整塊玄鐵右上角開始拓。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王中儒共得拓片兩百三十一張。
他按照順序依次排列,從第一張拓片開始謄錄。
“逍遙神功心法:滄雲之力,慧通北冥,鯤鵬垂翼,扶搖直上……”
王中儒一謄寫一邊讀,隻感覺腹胸只見靈力充盈,內勁更是如深不見底的寒潭,依照著內功心法的引導他隻感覺自己驚魂出竅肆意遨遊於天地之間。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中儒越讀越順口,於其中內功修煉、調息引導之法、製敵神功早已經了然於胸。
“逍遙遊當是如斯!”
王中儒引導一陣靈氣從膻中穴出發先由胸脈絡遊走至大腦,再由頭部通至風池大椎,自脊柱流散至兩腿,最後匯入氣海穴。
整個過程一脈貫通,輕盈靈動,“逍遙神功果然絕妙。”
他提了口氣,用了跺腳,隻覺雙腿力道千鈞將地板踩了一道深坑。
旋即他又輕輕朝著那面前玄鐵砸過去,只聽得“鐺”的一聲,玄鐵瞬間被砸了一個洞。
“逍遙神功,舉重若輕,稍微用力已然恐怖如此!”
王中儒見眼前景象,心中狂喜,“想不到你們這群狗賊自己為鎖住小爺,小爺便不能出去了!可笑可笑!看我不出去將你們打個落花流水!”
他順勢右手蓄力,直拳打出,重重的地砸在鐵壁上,這一拳調動周身四方的靈力,看似是一拳實則後面還有幾十拳交加。
“砰砰砰!”
鐵壁瞬間被打成粉碎,連同周圍的地基、橫梁都碎了一地,王中儒大踏步朝著門外走去。
眼前一縷陽光撒過來,他已經許久不見天日,此刻反倒覺得陽光刺眼,猛地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
周遭地面全鋪起紅毯,四周懸掛著紅燈籠,一派喜慶祥和。
“不知現在百傑大會結束了沒?昨晚故意有人把我鎖在屋內,定是怕我搶了他們的名額!現在我就要去攪動一番,讓滄雲山在天下靈修之人面前出盡醜。”
想到此處王中儒心中倒有種說不上來的快感,“我一出現在,指不定有人嚇個半死!”
“哈哈哈哈哈哈!”王中儒一聲長笑響徹雲霄。
王中儒依照指引標識很快就走到一處開闊場地,只見那場地圍坐約莫幾千人,中間搭起約兩三丈高台。
王中儒又仔細看了看,那高台上站著得有百十人,其中前面站了三位老者,身後整整齊齊站著一群身穿白袍的修士。
王中儒使出“逍遙神功”中“列子禦風”的招式,隻一瞬間便穿梭至人群中。
見台上一老者道:“諸位!經過激烈角逐,一千余位修士賽出水平、賽出風格、賽出實力!”
王中儒聽這老者說話都要被催眠,看似什麽都說了,實際上什麽都沒說。
“我們通過擂台比武方式決出本屆滄雲百傑,他們來自各地,都是天資聰穎之士,今後在我滄雲外院勤加修煉必定未來可期!”
王中儒聽到此處,“咳~”一口痰吐在地上。
旁邊眾人突然被這人舉動驚呆,誰能如此不給滄雲山面子,竟敢在此處放肆,看來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台上說話來者戛然而止,朝著此處瞪了過來。
“王少俠,你怎麽才來?”那白袍老者旁邊的山羊胡子老者說道,顯然有些詫異他來的有些晚了,王中儒一眼便認出此人是衝明。
“哼!你滄雲山怕我一舉奪魁,卻暗地裡布置陷阱,將我鎖在房中……”
說到此處只見先前那位白袍老者眼神雷動,一縷胡須徑直朝著王中儒飛射過來。
“小小蟊賊,未免太不把我滄雲山當回事了吧!”
王中儒也不慌張,他心知眼前這老者有意試試他修為高低,否則這胡須就換成兵刃了。
王中儒也不慌張,他本可以用“列子禦風”的招式躲過,但他不願被人說只會逃跑。
旋即催動靈力運轉,挺起胸膛,硬生生接下這胡須的攻勢。
眾人見胡須插入王中儒胸膛,猶如一根銀針,均想這人定然斃命當場。
王中儒催動靈氣在匯聚胸膛處,隻感覺形成一口深不可得水潭,那胡須本無力,因發射之人以靈力貫通,待胡須接觸到王中儒胸膛瞬間被吸收了力道,猶如鵝毛一般輕盈。
與此同時,王中儒又以逍遙神功中的“靈力相吹”之法,將所吸收的勁力盡數傳到胡須上,胡須瞬間又調轉方向朝著那白袍老者飛去。
一時間攻守易勢,眾人都不知所措。
那白袍老者泰然不同,帶胡須至眉心時,兩根手指瞬間將胡須夾住。
這一來一回,王中儒瞧見老者看上見漸變色閃身已經到了王中儒面前,“你是何人?何以要打攪我派盛會?”
“衝盈師兄,這位王中儒王少俠是我滄雲山的客人,也是來參加百傑大會的!”
還沒等王中儒回話,衝明真人就已經搶在前面回答了。
“王大哥!”王中儒只聽見兩個熟悉的聲音叫著自己。
循聲看去,只見那台上有一男一女站出來,正是青松和芊橫。
“嗯?青松?真的是你嗎?”
“是我是我!王大哥!”青松一邊說一邊從高台上跳下來。
芊橫也跟在後面飛躍而下,頓時幾人都圍在王中儒身邊。
“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王中儒笑道。
“嗯?青松師侄你們認識?”衝盈真人看著跟前幾人除了自己好像都認識這人。
青松就將自己與王中儒在天柱山的種種經過簡略說出,當談及白淑白芷兩位真人贈劍時,衝明心頭一震。
“是呀!那把殘劍一直是天柱山密宗的鎮宗寶劍!當年咱們跟真武主宗去天柱山祭拜時我見過!”
衝明說著,便走到王中儒跟前,仔細又看了看這把殘劍。
“我當年聽真武觀的師叔說,這把劍是咱們的師祖清易聖仙生前佩劍!”
聽到此處,在場三位老者頓時跪下,在場眾人見三位輩分最高老者都已經跪下,也不由分說地跟著跪下。
王中儒也有些詫異,但一想自己上山來遭受的屈辱,心中也是一陣解氣,縱有十分怨恨也消解七八分。
王中儒趕緊將三位老者拉起來,也讓眾人起身,“想不到白淑白芷兩位真人真誠贈劍,盡在無意間幫我洗淨侮辱”。
待幾人起來,王中儒和青松將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聽得在場眾人無不是又驚又歎。
王中儒又將自己上山被刁難、被陷害、被鎖在屋子的事情說與衝盈,衝盈瞬間大怒。
“衝明師弟,我讓你照管本派,你究竟是怎麽照管的,王少俠是我玄門的貴客,你怎麽讓他受此等侮辱?”
“這……”衝明也是有口難辯,“掌教師兄,我這幾日一直忙於籌備大會,於門派事務有所荒廢,請掌教師兄責罰!”
“哼!”衝盈怒氣騰騰,也不回話。
“掌教師兄,我必定找出昨夜鎖門之人,查明經過, 從嚴從重處罰!”
衝盈點點頭,又拉著王中儒的手腕,臉上微微變色,一陣驚奇。
“王少俠內息如此深厚,靈修如千尺寒潭深不見底,全不似二十歲的修為。”
衝盈說著,一個勁地看著王中儒,有些無奈又有些不知所措。
衝明道:“師兄,王少俠奇遇不斷,如此年齡已經到了半仙階五品!”
“半仙階五品?他明明是半仙階七品!”衝盈道。
“什麽?”衝明張大了嘴巴,兩顆眼睛瞪大大的,他斷然不會相信有人能一個晚上突破二品,況且還是半仙階!
衝明順手握住王中儒得手腕,感受著七道半仙階修士才有的靈力衝擊。
許久,沉默。
“師兄,我有個提議,咱們不如改弦更張,此次滄雲百傑既然已經選出無法更改,那不如咱們再加一位特進名額!王少俠人品仙修俱佳,咱們就讓他做這第一百零一傑!”
衝明終於開口說道,聽到此處台下眾人也是震驚,千百年來為修士特進名額這也是頭一遭事情。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王少俠你是少年天才,我們滄雲山多有得罪,不過於情於理你都應當入我滄雲外院。”
“既然如此!多謝諸位真人!”王中儒拱手道。
“現在我宣布:元州王中儒為特進滄雲第一百零一傑!”
在場眾人都見識過王中儒出招老成,自覺同他想去甚遠,都表示讚同!
“恭喜王大哥!”青松、芊橫兩人齊聲道。
太陽搖曳,滄雲山在一陣恭喜聲中雲開霧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