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每一屆滄雲外院弟子中都會遴選出十名最優秀最有潛質的弟子,進入天擎山真武觀作入室弟子。
其余眾弟子即便不能進真武觀也是天底下凡人靈修的佼佼者,光憑滄雲外院弟子的頭銜就可以在天底下暢行無阻。
更別說在哪座名山大川開宗立派,日後光大教派,也可成為修仙界的一派宗師,受人敬仰。
這幾天王中儒和青松、芊橫等人呆在一起,交談中得知青松將天柱山眾弟子安頓在天擎山腳下,自己來此參加百傑大會。
芊橫也格外熱情,這幾天將滄雲山上上下下都給兩人介紹清楚。
滄雲外院坐落在滄雲山逍遙觀正南方的鯤鵬主峰上,在峰頂一座道觀搭建在雲端。
那道觀建築外形如鯤鵬展翅,似乎只需要一陣微風就要一飛衝天。
仙修世界無不是先有山名後有宗派名,如“化胡山群道峰上的化胡宗”,但鯤鵬峰卻是先有峰頂建築,因其遠遠望去猶如站著一隻展翅鯤鵬,故而被稱為“鯤鵬峰”。
交談得知,這逍遙觀的掌教真人是衝盈道人,也就是芊橫的師傅,芊橫也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
衝明、衝通真人則是衝盈的師弟,三人仙修以衝盈最高,目前是半仙階九品,而衝明、衝通道人都是半仙階八品。
唯一讓王中儒意外的是的芊橫竟然也早就在三年前就達到了半仙階七品。
王中儒不由得心頭一顫,“我好不容易歷經千幸萬苦在種種奇遇之下突破半仙階七品,況且還是在《璿璣秘籍》《太清經》《逍遙神功》等功法加持下才勉強達到此種境地。”
俗話說: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
想到此處王中儒也是額頭一陣汗流,一顆心砰砰直跳。
這幾日王中儒一有時間便翻看自己手錄的《逍遙神功》,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對其中字詞文意更有獨到見解。
時光如流水,歲月似流沙。
三天過去了,入院時之期已到。
王中儒同芊橫、青松一齊到鯤鵬峰腳下,這裡約莫聚集了五六十人。
見王中儒、芊橫三人趕過來,其中一個十**的少年領這**個道人過來。
這為首的少年著一襲玄色長袍,腰間跨一把長劍,走起路來不疾不徐。
瞧他地朝著芊橫大聲喊道“嘿!芊橫!還記得我嗎?”
跟著便走到芊橫跟前來,兩人僅一劍之隔,還不見他停下。
王中儒只見那少年走到芊橫跟前,靠得越來越近,似是要跟芊橫貼在一起。
“他不認識你,請你離她遠點!”
王中儒趕緊插在他兩人中間,將他們隔開,一臉怒氣地說道。
那男子道:“喲!你就是王中儒吧,就是那個第一百零一名?你不覺得你有些多余嗎?擋路狗!”
王中儒不露聲色,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眼神中透著不屑。
“你以後給我離芊橫遠點,不然的話,我方弘跟你沒完。”
說著便要伸出手指往芊橫臉上摸去,滿臉淫笑瞧也瞧王中儒。
王中儒突然從腰間拔劍,殘劍閃動,一陣勁風劃過,朝那人手指劃過去。
此間芊橫也被這人騷擾的苦不堪言,見王中儒出手她也暗地將一顆石子彈出,這石子蘊含了極其深厚的內勁,勢要打傷他,給他點教訓。
只在一眨眼間,王中儒見方弘伸過去的手指突變,瞬間將食指和中指將殘劍彈落,又回手將芊橫彈他的那塊石子接住。
旋即閃身出去,對著眾人說道:“哈哈哈哈!謝謝芊橫妹妹賜石,大家夥都看好了,這是芊橫妹妹方才送我的定情之石。”
眾人見是方弘出言不遜在前,無理在後,但又礙於實力不好忤逆他的意思,都沉默著。
唯有方才跟在他身後的幾人,放聲大笑,一個勁兒地起哄。
方弘一邊說一邊發出淫笑,還上下打量著芊橫,嘴唇一嘟,送來一個飛吻。
“哎呀!方弘你快惡心死我了,求求你別來煩我了!”
芊橫見她和王中儒兩人同時出手也被方弘輕松化解,也是一陣驚歎。
王中儒也大為詫異,想到“眼前這人實力至少也是同我們一樣的半仙階七品”,不禁讚歎“一山還比一山高”。
“芊橫妹妹,我都說了其實那天在比武賽場上我是故意讓你贏的,你得第一,我得第二,也不會損了滄雲山和天擎山的威名。”
方弘手中折扇揮動,特地壓嗓音,又不懷好意的笑道。
“咱們天擎、蒼雲兩山,向來就是掌教真人嫡傳弟子通婚,他日我定會親自到衝盈真人處提親,到時候把你娶回天擎,嘿嘿嘿!”
方弘滿臉留著猥瑣的笑,嘴唇咧開,露出一排潔白的門牙。
“啊!滾啊,誰要嫁給你!”芊橫平常就大大咧咧,突然被方弘這般調戲,也不管什麽宗門禮儀,朝著方弘怒吼道。
王中儒見方弘這樣欺負芊橫,心中頓生了保護欲,當即握緊拳頭,重重地朝著方弘砸過去。
誰料方弘隨機而動,也重重一拳打了過來,兩拳相撞,兩人都退了一步。
“算你狠,不過我今天不準備和你打,你等著咱們在外院百日決鬥上一較高低吧!”
方弘咳了一聲,然後轉身回到人群中。
王中儒也被打得愣住,隻感覺內息攪動久久不能平靜。
“王哥哥,謝謝你!”芊橫隨即拉起王中儒受傷的那隻手,只見他手上一團淤青,顯然是受了內傷。
“嗯,不……”王中儒坐在地上心中似有千言萬語,但胸中一口氣堵著已經說不出話來。
“王哥哥,你還好嗎?”芊橫溫柔地問道。
眼眸中沉澱著深情,像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送來陣陣秋波。
芊橫順手搭在王中儒的脈絡上,以滄雲獨家調息內功給他推宮過血。
過了一盞茶時間王中儒,緩緩站起身來,口中吐著濁氣。
“王兄弟,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青松見他站起身來,急忙問道。
“多謝青松兄弟關懷,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芊橫妹妹推宮過血的本事真是一絕!”
“王哥哥,你比剛才氣色好太多了,你下次可不許隨便跟人動手。”芊橫關心道。
王中儒嘴角微笑,眼中也滿是感激,但見方弘也坐在地上,應該也受了重傷。
“芊橫哥哥!都怪方弘,咱們去將他打一頓!”芊橫惡狠狠地說道。
“別!芊橫妹妹!咱們先別起衝突,以後進入外院有的是機會。”
“好!我們聽你的。”
“王兄,我們現在怎麽上山,看來是外院在考考驗咱們。”青松道。
王中儒看了看眼前懸崖絕壁,哪裡是人力能夠攀登的。
眼前的天下英才也都在想破腦袋琢磨,有好幾個人疊起來往上攀爬的,也有使用禦風飛行的……
現在整個場面就是一場八仙過海的表演,大家各顯神通。
“哈哈哈,芊橫妹妹,想到此處我倒想問你,那次與你在山腰分別,你是怎樣上山的?”
“嗯?難道你不知道嗎?滄雲山山腰徑直往上走,有一處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牌你可見到了?”
“那牌自其實是一道機關,你只需要將牌子轉動,向左轉動三圈,向又轉動兩圈,再向左轉動一圈,就是看到纜車機關,屆時坐纜車上山。”
王中儒一臉不可思議看著他,眼神迷離且困頓。
“哎呀,你沒有請柬,上山的法子寫在請柬上。”
“那你是怎麽上來的呢?我真的很好奇,如果沒有纜車話,恐怕人力很難上來吧?”
芊橫嘟著嘴,又滿眼好奇地問道。
“哈哈哈哈,芊橫妹妹,我當時就應該好好撓撓你,讓你這小姑娘把上山的秘訣告訴我,哎,我真後悔!”
王中儒說著便伸出手指,朝著芊橫腰間伸手過來。
芊橫應激順勢躲開,生怕被王中儒撓道。
“哎呀,你快別弄我,你趕緊想想咱們怎麽上山去?”
青松也被王中儒和芊橫兩人逗笑,幾人均是笑得合不攏嘴。
“行,這鯤鵬峰得有幾百丈高,你看我怎麽帶大家上山去。”王中儒咧咧嘴,笑道。
於是,王中儒帶著芊橫、青松兩人,不一會就砍來數千根拳頭粗的木棍,一頭削尖。
“青松你用這些樹皮把木棍捆起來綁在腰間,待會就跟在我後面。”
“芊橫你就跟在青松後面即可,我保證把大家帶上山。”
芊橫、青松兩人點點頭,跟著按照他說的做。
眾人見他們三人如此行為實在震驚,只見王、芊、青三人每人腰間綁著些木棍,王中儒走在前面,每隔半人高就在石壁上用力將木棍插在峭壁間,再踩著木棍往上爬,如此往複,芊青二人跟在身後,王中儒腰間沒了木棍就往他手邊遞。
不一會三人已經爬至幾十丈高,眾人一陣驚歎,無不對王中儒三人佩服之至。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王中儒三人已率先從懸崖上爬上去了。
三人隻覺山上空氣稀薄、寒風凜冽,不似峰腳處溫暖和煦。
映入眼簾的是那座氣勢磅礴的道觀群,形似鯤鵬展翅,朱紅色的大門熠熠生輝,門上掛一塊牌匾“鯤鵬金頂”!
“王大哥,青小哥,咱們到了!鯤鵬金頂,滄雲外院!”
三人正相互說笑之際,隻覺峰勢更加猛烈,“呼哧哧”地直往三人吹來。
“大家快趴在地上,每人抓住前一人的腳。”
就這樣王中儒趴在前面,青松、芊橫兩人在後面各抓著前一人的腳。
風過後,天色也暗了。
突然看見一個黑袍老者坐在一處石凳上,“芊橫、青松,你們可瞧見什麽時候多了個老者?”
“是啊,剛剛還沒有的,怎麽多了個老頭?”芊橫一臉震驚道。
三人走過來,見那老人坐在石頭上巋然不動,像是靈魂在神思,早已遨遊天地之間。
芊橫道:“哈哈哈,他好像在神遊!”
“噓!芊橫妹妹,他再靈修,咱們別打擾……”
王中儒話還未說完, 只聽見一聲深沉的聲音,“是誰?誰在打擾老夫靈修?”
“啟稟前輩,晚輩王中儒、天柱密宗青松、滄雲逍遙觀芊橫是本屆入學滄雲外院的弟子……”
王中儒將自己三人如何上峰,如何遭遇風浪,如何克服險阻見到他的經歷說與他聽。
“咳咳!”那黑袍老者咳了咳,“妙哉妙哉!想不到老夫一百年不見外客,天底下又多了這些少年天才!正教可以興盛啦!”
說話時,只聽見山崖底下有人陸陸續續爬了上來,不一會滄雲百傑悉數上來。
“好啊!你們都是好樣的!我是滄雲外院首座靈武,世人尊奉我一聲靈武真人!”
聽到此處,王中儒等人瞬間跪下,“仙階真人靈武道長”的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你們是我滄雲外院開山立院以來,最快上來的學生,也是最優秀的學生!”
眾人被仙階真人誇獎自然心中一片歡喜,但都把目光看向了王中儒三人。
“特別是這三位!”靈武手指向王中儒三人,露出滿意的笑。
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望著三人,眼神流露著心悅誠服。
王中儒隻從人群中察覺一絲冰冷冷的目光,順著目光看去,方弘正死死地盯著自己。
……
眾人依照安排,回到自己房間,待收拾好床鋪時,已經深夜。
身處絕頂,眾人說話聲都刻意壓得很低,正合了那一句“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皓月當空,向鯤鵬峰頂撒來陣陣白光,照在金頂之上,頓覺靈修的神聖與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