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課堂瞬間吵鬧起來,翻書聲、議論聲此起彼伏,都對這一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感到詫異,甚至說是有些可怕。
單單就是這前兩千章就已經讓眾人望而卻步,更何況是在後面還有兩千六百章,可若要是王中儒自己編寫的哪裡一口氣編寫這麽多?
況且凡經書典籍必然有其文風特點,裡面蘊含了古時候聖賢的智慧,哪裡是隨便找個人就能模仿來的?
因此眾人寧願相信王中儒在哪種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什麽高人指點便將這剩下的兩千多章內容悉數教給他,不然王中儒自己要是有編寫經書典籍的智慧恐怕更襯托出他們的才智愚鈍。
其實相比於揭開一個謊言,大多數人還是更情願去編制一萬個理由去完善這個謊言,很多時候你只需要給出一個看似合理或不合理的假設,就會有更多的人去幫你逐步完善這個謊言讓你知道自己其實不是一個人。
而是在世界上還有許許多多才智不及你、能力不及你的人,由他們給你編造一個貼合普羅大眾心理預期的故事,這樣或許顯得他們並非那麽一無是處。
“王中儒,很好,你不愧是諸位外院長老眼中的天之驕子,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能夠正面回答我的疑問,你是在如何在不知道全卷內容的情況下,把這本經書完完整整地背下來了。”
靈壽真人看著糟雜的環境,此刻他已經壓製不住心中的好奇,其實他作為真人每天就是修仙問道,這樣的生活其實很無聊,可單單就是這些生活佔據了他心中的全部,而王中儒的一鳴驚人恰恰是最讓他原本無聊空洞的生活多了幾分光彩。
“你是又有什麽奇遇嗎?又或者說你之前就在哪裡看過完整版的滄雲經?”這時候早就安耐不的方德猛地站起身來,一臉疑惑地問道。
這是方德唯一一次跟王中儒正面對話,沒有了往日那一股子真武觀的盛氣凌人與不盡人意,反倒多了幾分不可思議,王中儒知道從方德嘴裡說話的分量,這正是對他之前種種的認可,也是方德首次向他服輸。
幾個月來,滄雲山上的種種遭遇,早已經讓他覺得這世間再也沒什麽不可能,此刻看著方德的申請,王中儒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就是眼前這個男人,是他在百日大決鬥讓芊橫身受重傷,正因為如此,他越是著急、越是急不可耐就越要好好折磨他一番。
王中儒雖然心思不壞,但也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主,靈修世界本就是一個快意恩仇的江湖,往日恩、今日仇的事情時有發生。
“請王少俠告訴我事情的原委。”方德見王中儒沒回答他的話,臉上流露著若有所思的神情,旋即又低著頭問道。
王中儒聽得清清楚楚,眼神也沒瞧他,就將目光轉移到芊橫身上,看著她氣色明顯比昨天好了,心中也是一陣歡喜。
旁若無人地說道:“芊橫,要不你就跟方兄弟說說吧?”
“啊?”芊橫聽了也是一臉茫然,她把方德剁了的心都有了,怎可能告訴他。
“不是我哪兒知道啊,這不是昨天你幫我療傷時候,教我催眠曲嗎?”芊橫訕訕道。
“催眠曲?”這三個字猶如一把利劍把眾人的耳朵都要劃破了,一點一點地戳著在場眾人的心。
“啊?”靈壽真人也是一臉的茫然,這可是我滄雲外院獨門不傳的東西,怎麽到了王中儒和芊橫等人眼裡就成了兒歌那麽簡單?
“芊橫,你……你說什麽?”靈壽飛快地轉動大腦,眼前的場景已經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掌控的了,“這麽說你也會背剩下的兩千六百章?”靈壽瞪著眼睛問道。
“是啊,昨天中儒師兄他教給我的催眠曲就有這些內容!”芊橫眼神堅定地說道。
“那,你能背幾章給大家聽聽嗎?”方德欲言又止地問道,他自知和芊橫那次決鬥兩個人現在已經勢同水火,再加上他師兄方弘被王中儒打得至今仍然昏迷不醒,期間還有眾多外院弟子傳言:這次恐怕真武觀要栽在滄雲山上嘍!
師門榮辱、個人榮譽、同門情誼都讓他和芊橫等人走向了對立面,但這一次他真的就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輸得這麽徹底,如果是天命導致那麽他也會心裡好受些,但是如果是才智的原因,他恐怕這輩子也難以接受。
芊橫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樣,接著從第兩千章開始背起來,瞬間隻感覺如滔滔江水、一瀉千裡,一口氣竟然又背了一千多章,聽得在場眾人無不是瞠目結舌。
要知道再好的記憶力也很難在短時間記憶兩千多章內容,這一次方德徹徹底底地認輸了,他知道在外院恐怕再也沒有機會超過王中儒和芊橫兩人,他兩人就是外院兩顆雙子星座。
之前外院流傳的最強四人組,現在經過兩場比試,恐怕他們已經沒辦法和芊橫兩列在一塊了,心中正想著,方德眼裡一陣迷茫,嘴角一口鮮血噴射而出。
“天哪,既然生了王中儒和芊橫,為什麽還要生我方德?”仰天大笑三聲、昏死過去。
眾人被眼前這一幕震驚了,要知道天擎山真武觀是歷代仙修之人心之所往的地方,此時此刻,真武雙絕被王中儒和芊橫兩人徹徹底底比下去了,以後再也沒有反超的機會了。
沒辦法,仙修世界就是一場幸運兒遊戲上天不眷顧誰也沒辦法。
眾人一起動手將方德抬到藥房治療,靈壽真人也一起動手,在路途中,悄咪咪地問王中儒道:“中儒,王少俠,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可知我讓你們背的那本滄雲經為什麽是一本殘卷嗎?”
“聖仙真人你千萬不要這樣叫我,你直接說好了,有什麽弟子能夠竭盡所能的弟子一定盡力而為!”王中儒突然聽靈壽這樣說話,他突然隻感覺心裡面猛然感覺膈應。
“我估計這靈壽真人肯定有沒安什麽好心眼?”王中儒猛地把頭轉過去,眼神掃過芊橫的眼睛,面帶苦澀得說道。
“哎,看他先怎麽說吧!”芊橫咧嘴道。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都是我外院最優秀的弟子,都是最乖最聽話的弟子!”見王中儒兩人正在竊竊私語,靈壽止不住地誇讚兩人。
“哈哈哈哈,真人有什麽疑問不妨直說!”
“好,痛快我就喜歡你們這種直來直去的性格,那我就直說了!”
“這本滄雲經原來的確是有四千六百章,可是我們滄雲外院經過好幾代的傳承,中間又因為一些原因遺漏了一部分,後來就在各位祖師的手上又散軼了一部分章節,到了我這一代就只剩下兩千章的殘卷。”
“如此寶貝盡然讓你兩位在奇遇中偶然得到,我想這也是上天冥冥中注定了,由我滄雲祖輩散軼,又由我滄雲後代弟子重得,因此這也是你們兩人的仙緣分。”
“況且,王少俠我暫且不說,單單就說芊橫,你本來就是滄雲山的弟子,我們滄雲外院也是逍遙觀的上觀……”
說到這裡,靈壽突然停頓了一會,緊接著又說道:“所以老夫想來憑著這張老臉跟兩位討教這經書的全文,請兩位放心,兩位全經之德我滄雲外院歷代弟子必將永遠牢記!”
說到這裡芊橫將眼神看了看王中儒,這件事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關鍵時候還是需要王中儒能夠從中給個意見。
王中儒沉默了一會,說道:“真人所說關系本門重大事情,確實不可馬虎大意,芊橫我的意思是咱們確實得做成這件美事。”
靈壽真人看到這裡心中突然松了一口氣,還生怕兩人不答應,現在有了王中儒的承諾,他壓在心上的石頭也算是可以落地了。
“哈哈哈哈!”靈壽放聲大笑,“那請兩位即刻將經文全文說與我聽。”
“靈壽真人不要著急,此時非同小可,我和芊橫這幾日就抽時間將這經書全文默寫下來,但是聖人典籍難免要仔細校對,千萬不能有一字錯誤,如此才能真正對得起聖人教訓。”
“其次,這經書並非私人之物,我和芊橫的意思是咱們寫好之後,教給滄雲外院幾位長老真人共同保管,一來避免之前經書全本散軼之禍患,二來讓經書真正惠及廣大外院弟子。”
王中儒說到此處義正言辭,仿佛自己就是撰寫“滄雲經”的聖人一般,其實到此刻他才明白,原來滄雲外院所藏得滄雲經原版就是逍遙神功中的“滄雲功法”。
想到此處,自己也確實是外院弟子,這幾個月以來自己在滄雲外院諸多奇遇,都是離不開滄雲山這塊仙山寶地,如此將滄雲經全本告知滄雲外院也是功德一件。
“好!還是你二位想到周全,小老兒這一時激動盡然連這種緊要的流程都忘記了,都是你們提醒的好,哎人老了啊!看到你們二十歲的年紀我才真正感受到長江後浪推前浪。”
方壽臉上流露出愜意的笑,是老師對於有出息弟子的親切關愛。
過了幾日王中儒和芊橫就在屋裡好幾天沒出來,餓了就讓青松給兩人送點吃得到門外,然後就一個勁地埋頭寫,約莫過了四天,兩人精簡校對數十遍,這才共同寫全這這一部“滄雲經”,並在扉頁上寫到:
滄雲外院,靈修聖地,後輩弟子,認真研習!滄雲新經中儒、芊橫合編
約莫又過了幾日,外院一眾長老共同參加這次“滄雲經”捐贈儀式,這也是滄雲外院傳承幾千年來第一次弟子捐贈儀式,在場的眾長老看著王中儒和芊橫共同走上捐贈席,手中恭敬地捧著“滄雲經書”心中一陣狂喜。
王中儒和芊橫本來就不喜歡太過招搖,但這種儀式本身也是號召諸位滄雲弟子日後發達了,也定要回到母校,為母校發展作出貢獻。
那一天似乎是上天知道滄雲山有此盛會一般,平日躁動不安的天氣現在也變得格外愜意,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看著這恢弘的一刻。
滄雲山本來在印州地區一直都十分低調,但此次盛會卻邀請了諸多天底下的名門宗派,為的正是在靈修世界展示滄雲外院的風采,天底下眾多宗門開宗立派祖師中也不乏滄雲外院的弟子。
“看來王中儒和芊橫這一次恐怕要在整個仙修世界出名了!是啊是啊,如此大的陣仗,想不出名也難啊!”
……
一陣炙熱的陽光烘烤著鯤鵬金頂,映襯著外院的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