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遇到最多的仍然是對他親切地問候,他有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是否真的還適合待在滄雲山。
可越是在這個時候越要顯得自己氣定神閑,千萬要保持自己的獨有的謙虛謹慎,因此王中儒和芊橫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選擇最原本的默契。
一日王中儒和芊橫兩人在滄雲山上遊玩,在一處山水間感覺心曠神怡,這是在宗門之中感受不到的放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這幾日以來的種種遭遇,王中儒心疼芊橫被方德打傷身體,更驚恐她作為女孩子強大的實力。
“想不到逍遙觀的弟子這樣厲害,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個個都是靈修世界數一數二的人物。”
當王中儒說道自己和方弘的決鬥時,芊橫也是心頭一怔,眼神中流露著熱切地關懷。
就這樣兩人猶自高興地訴說著心事,也正是這種訴說,兩人的關系更加密切了,芊橫說話時盡然不自覺地靠到王中儒肩膀。
突然一陣狂風大作,待兩人反應過來時之間眼前直直地站著幾個蒙面黑衣人。
“哈哈哈哈!滄雲外院的得意弟子盡然在此地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傳出去也不怕江湖上的朋友笑話!”一位操著北方口音的漢子開口道。
“是啊,這等香豔場景要是被靈武老兒看到恐怕自己心裡面要氣得吐血!非活活氣死不可。”又一個腰圓膀粗的漢子開口說道。
“是啊是啊,我看啊,咱們不如將這兩人,男的扒皮抽筋,女的咱們哥幾個爽爽,讓後也扒乾淨衣服,朝著鯤鵬金頂一扔,讓滄雲山一眾弟子看看這兩個狗男女。”一個聲音滄桑禿頭中年男人說道。
……
這幾人就這樣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一陣嘲諷愚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幾位想要開我滄雲外院的玩笑恐怕是找錯地方了吧!也不瞧瞧這是什麽地方,還敢在我們面前狺狺狂吠!”王中儒倒也是不卑不亢,大笑三聲,充滿嘲諷。
“你們最好現在趁本大爺還沒完全生氣,快給我跪下,跟這位小道仙說一聲抱歉,然後再重重地在地上磕三十個響頭,叫一聲爺爺饒命!”
還未等王中儒說完話,已經有兩三個人撲上來,朝著王中儒的頭部擊打過來。
“你們幾人怎麽這就按捺不住了!哈哈哈哈,好,今天你爺爺就陪你們好好練練手。”
說著王中儒和芊橫馬上跳起來,兩人一左一右,瞻前顧後,朝著幾人揮舞。
王中儒有意要讓芊橫顯示自己的仙修招式,便故意將幾人往芊橫面前趕過去,芊橫倒也痛快,偏偏不使出看家本領,就順手使出王中儒前幾日療傷時候教會她的“滄雲經”。
王中儒看得仔細,瞧得明白,“想不打芊橫現在對於滄雲經上的功法已經掌握得如此嫻熟,較之自己也不遜色。”
不一會的功夫幾人紛紛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方才芊橫出手時,用了十足的力道,倒是這幾人分明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哈哈哈哈,芊橫你真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這幾個蟊賊打敗,簡直是太厲害了吧!”
芊橫白了王中儒一眼,眼神中充滿無語。
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攻勢從王中儒面前閃過,定睛細看,原來是一顆拇指大的石子從面前打過來,王中儒應聲躲開。
心中暗暗讚歎這人仙修不淺,旋即拉著芊橫躍起身子,頓時拉開距離。
待仔細瞧時,只見方才躺在地上幾人瞬間沒了蹤跡,顯然是被人在空隙中救走。
突然隻感覺耳邊一陣冷風吹過,王中儒猛地回頭,只見幾個白袍道人朝著他面龐擊打過來。
再看看芊橫此刻她已然被人點了穴道頓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芊橫實力不弱,怎麽就在一個眨眼的功夫就被人點住穴道更顯得這幾人實力恐怖如斯。
旋即七八人一起對著王中儒一頓擊打,王中儒都有些招架不住,邊打邊退,退到一處水塘,腳尖已經盡數被水淹沒。
王中儒橫劍在前,此刻芊橫遭難,他一人面對對面七八位絕頂高手,已經顯得有些獨木難支。
王中儒連忙點頭示意自己已然不再需要熱情的照顧,但現實卻是,眼前眾人個個都是滄雲山上絕頂高手,已讓不是一招半式之間就能決出勝負。
於是王中儒旋即調轉劍尖,右手在天際之上迅速舞動,一瞬間天際之上迅速飛起一條白金色的巨龍,朝著那幾人一個勁兒地猛撲,那白色巨龍猶如天地之間的主宰者一般,,頓時整個天際都在黑色籠罩中。
黃風四起、飛沙走石、天不見色。
只能隱隱約約聽見一陣巨大的咆哮聲響徹雲霄,一時間天地震動,猶如一陣電閃雷鳴重重地擊碎整個蒼穹。
“轟轟轟!”
那爆炸聲更加劇烈,恨不得將整個周天劈成兩半,哪裡還能分辨清楚。
“天玄伏魔斬!”瞬間雷動,天地之間的巨大靈力被不差分毫地吸入濃煙之中,一時宇宙混沌,大千世界再沒了半點大意。
只能遠遠看看見一道深灰色的殘影猶如天地巨劍重重砸過來,哪裡還能半點分辨,這一道殘影一瞬間在天際散發成幾十道灰白色的閃電,在天穹之中一切都被毀滅。
凡是能夠留存的,都是靈修世界的佼佼者。
哪裡有巨大的能量聚集哪裡就是天地之間最大的修羅場,千百年來,人們對強勢力量的追逐使得整個世界的規則變為弱肉強食。
哪裡還有什麽公平正義,都是這其中蘊含的實力較量。
不多時,天地之間的煙塵漸漸散去,才能依稀之間看到模模糊糊的上天,這種朦朦朧朧是專屬於勝利者的。
那麽與此刻而言,這正是屬於王中儒一個人的,此刻周天一切似乎都隻屬於他。
空氣中彌漫些血腥,那是大戰之後獨有的味道,是滄雲山這座道家仙山不曾有過的專屬驚天動地。
王中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畫面,眼神中也有幾許悲憫,他原本也不想傷人性命,但對方咄咄逼人,形勢危急芊橫被困,自己隻得使用最狠辣的功法來,再說這“天玄附魔斬”本來就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功法。
這就好比寶劍出鋒,必然見血;神功現世,必傷性命。
愣了愣,王中儒在一片廢墟中尋找芊橫蹤跡,可就這樣找了大半天也不見一點影子。
“奇怪,芊橫方才明明就在的啊,怎麽這就不見了?我不是已經殺光這些惡賊了嗎?難道還有?”
王中儒一個勁地回想,一點點複盤剛剛的打鬥經歷。
正想時,突然在地上看到一字條:
欲要救人,三日後獨自帶上“滄雲經”往天擎山歸雲洞!
短短幾個字,王中儒心中卻是一陣翻江倒海,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帶走芊橫是為了得到“滄雲經”,那麽此刻芊橫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旋即王中儒懸著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於是王中儒趕緊返回鯤鵬金頂,也沒見諸位長老真人只是和青松說自己和芊橫出去幾日,去去便回。
旋即當天晚上就下山朝著天擎山方向走,一路上王中儒把自己伴作書生模式,頭戴方巾,腰間夾帶一把長劍,模樣倒也還原了幾個月前自己的模樣,這才有幾分頂天立地的模樣。
王中儒越行越遠,一路上不忘四處打聽天擎山的種種風貌,現在自己正要前去可不能不明所以。
就這樣王中儒自己一個勁兒地在前面趕路,對於這其中的種種遭遇也是心中一陣錯愕,想不到自己的一個儒學大宗師此刻盡然也要這樣身陷囹圄。
想到此處王中儒心頭也是一陣狂喜,“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現在他這儒家君子竟然也要去救人於水火。
一時間攻守之勢力異也。
突然在一處山川交接之處,王中儒在一處歇腳,偶然間聽見幾個人在說話談論著什麽。
他裝出一副問路的模樣,走向前去問幾個人道:“幾位好漢,晚生元州人,特地來天擎山求仙問道,可不知幾位這天擎山怎麽走?”
“喲,又是一個書生,哈哈哈!你們這些書生不在家裡研究聖人之言,怎麽也有心思來和窮山惡水之中求仙問道?”
其中一個黑袍老者說道,王中儒見他說話時氣定神閑,一派仙風道骨,顯然就是仙修之人的模樣。
王中儒面帶微笑地回應道。“哈哈哈哈!老先生好精神啊!晚生元州王二見過老先生,聖人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晚生千裡來求仙問道自然也是求得聖人之言,哪裡來的不務正業之說?”
“哈哈哈哈,你這儒生倒也有些伶牙俐齒,不過正和了老夫的心意。只不過你明明叫王中儒可為什麽要期滿老夫叫王二?”
那老者依舊面露微笑,臉色神情自若,看著王中儒喃喃說道。
那老者不等王中儒回答,就搶先說道:“哈哈哈,你此刻肯定在想我一個荒山老人怎麽知道你的名字?哈哈你也不需奇怪,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 我還知道你是滄雲外院的弟子,此次來天擎山是為了招一個人!”
“啊!老先生你究竟是何人?怎麽知道我如此多的底細?”王中儒將戒備之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心知這眼前之人定然知道自己來此是為了救芊橫,那麽他必然與芊橫失蹤有關系。
於是他又趕忙問道:“老先生,請你告訴我芊橫的下落,這已經過去一天了,我擔心他有危險!”
“哈哈哈,你這孩子倒也心急,你聽我慢慢說來,我之說以知道你如此多底細是因為那日你在滄雲外院贈書儀式上見過你和那個丫頭。”
說到這裡那老者轉過眼睛看了看王中儒,面帶微笑地頓了頓。
“你們是滄雲山的風雲人物,如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得!”
王中儒聽見他這樣說心頭也是一愣,是啊如今在印州地界上,誰不知道他們倆人呢。
王中儒一連串發問:“敢問仙人法號?先生怎麽知道芊橫被人帶走?請先生教我?”
“哈哈哈哈,本道天擎山明信,承蒙大家看得起,叫我一聲明信真人!”
“至於你那位小女友嘛,我前幾日在滄雲山腳下在路途中聽見幾個密謀,說要趁著滄雲贈書儀式上將滄雲經盜走,其中一人說實在不行就綁架要挾!”
“啊!”王中儒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有人密謀!
“如今你在明處敵人在暗處,想要救人難啊!”明信真人說著。
……
一時間隻覺山風蕭瑟,吹亂思緒,將整個人的心情都吹得沉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