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聞溪怔怔的看著王林,抓著王林的大手,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在這裡跪了三天,
明顯已經非常虛弱,但不知為何,王林卻依舊沒有要讓她休息的意思,而是直接帶著她走出了村子。
夜色裡,
王林沉默著前行。
許聞溪很累,但卻執拗的一聲不吭,緊跟王林的腳步。
杏花村位於桃源村西北大約兩百裡開外,
桃源村整個村子所有院落以及茅草屋全部都是平鋪,完全處於地勢平坦地帶,可杏花村不一樣,他們本就是山匪,他們是真的住在山上。
山名鷹嘴峰。
臨近,
王林自儲物袋掏出一張極其粗糙的草圖。
杏花村完全是佔山為王,而且選的鷹嘴峰位置極其刁鑽,四面環山,鷹嘴峰是最高最陡的,北側更是真正的絕壁,左右皆是橫斷的高山,想要上山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從正南方向正面強攻,
簡單概括起來就是易守難攻。
這種地勢,
杏花村必然會在唯一的一條上山的路上層層設卡,布下無數陣法與機關,
哪怕是築基修士恐怕也會極其頭疼,以王林目前的修為,哪怕手持無數畫卷,正面強攻依舊與找死無異。
而且,正面強攻,道路狹窄,會嚴重製約王林人海戰術的威力,
失去了這最大的優勢,王林就更加不可能攻破這杏花村山寨。
但王林此刻考慮的卻並不是這樣,而是在考慮如果他是胡開山,杏花村山寨遭遇完全不可力抗強攻,如果想要跑,大致會從哪裡逃?
很顯然是正北,那裡是真正的懸崖絕壁,除非大修禦空而行,普通修士根本無法攀登絕壁,就算勉強爬上去,如果他是胡開山,必然早有準備,只需在此處稍稍設防,就可以摧毀所有來犯之敵,
與此同時,這絕壁也是逃生的最佳選擇,
比如飛爪,用飛爪百練索,直接從絕壁跳下去逃跑,剛好可以避開正面強攻的敵人。
一念至此,
王林迅速做出了判斷,領著許聞溪繞山而行,直奔鷹嘴峰絕壁。
……
杏花村,
山寨最高處,正在舉行一場別開生面的盛宴。
數十名山匪齊聚於此,
胡開山高居首位,手裡啃著一塊豬腿骨,腳下還踩著兩名衣著布料少到令人發指的年輕女子。
兩名女子全都滿身狼藉,明顯飽經摧殘,生不如死。
大堂中間有一個偌大的鬥獸籠,
籠內有兩個小男孩脖,頸間拴著鐵鏈被人牽在手裡,正在憑借本能如同野獸一般互相撕咬。
規矩非常簡單,
勝者未必能活,但敗者一定會死。
被胡開山踩在腳下的兩名女子淚如泉湧,因為那是她們兩個各自的孩子。
她們本是附近村子的人,都是被山匪強行擄上山的。
孩子終究氣力不足,很快便停了下來,並未真正分出勝負生死。
胡開山微微有些不喜,指著那兩個孩子,衝腳下兩名女子吩咐道:“去,你們兩個進去,誰能殺了對方的孩子,誰的孩子就能活!”
兩名本就飽經摧殘的女子,此時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進入鬥獸籠開始瘋狂角逐,如同潑婦一般,無所不用其極。
周遭,
杏花村的山匪修士,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欣賞著這刺激的表演。
最後,
一女子親手殺了另外一女子以及孩子,然後抱著她自己的孩子,縮在鬥獸籠一角瑟瑟發抖。
“好,很好,非常好!”
胡開山大步向前,誇讚道:“你,真的很好,我決定給你一個賞!”
話落,
胡開山拎起手中的豬腿骨,當著女子的面兒,直接砸在了她孩子的天靈蓋上。
女子就像瘋了一樣,尖聲道:“為什麽,為什麽?你明明答應我的,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胡開山狂笑道:“我就喜歡看你們這些女子癲狂的模樣!”
“開門!”
“哈哈哈哈哈哈!”
鬥獸籠鐵門洞開,
無數修士衝進去瞬間圍住了女子。
整個山寨,
群魔亂舞!
……
望山跑死馬,
王林原本以為並不遠,可真正走進去卻依舊是非常遙遠的距離。
哪怕修士腳力遠超凡人,
等他抵達杏花村正北懸崖絕壁下方,也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
王林遙遙注視著夜色裡的杏花村,突然自儲物袋內掏出許秀才那把琴擺在許聞溪面前,“會彈嗎?”
許聞溪怔了怔,小聲道:“會。”
“彈一曲吧。”
【錚】
許聞溪是許秀才親生女兒,琴藝精湛。
悠揚的琴聲中,
一卷畫軸徐徐展開,王林喝了口酒,筆走龍蛇!
‘咻!咻咻!’
不多時,
一隻飛鳥自畫軸內飛了出來,緊接著是第二隻,第十隻!
大群飛鳥圍繞著王林,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王林猛地拋出所有儲物袋,數之不盡的畫軸自儲物袋內掉出來,
如天女散花。
王林負手而立,言簡意賅吐出兩個字,“去吧。”
無數飛鳥叼起畫軸以及儲物袋,衝天而起,直奔杏花村,如飛鳥投林!
易守難攻?
那又如何?咱王林從來沒打算正面強攻,準確的說,他就沒打算從地面強攻,而是天上!
杏花村佔盡地利又如何?那群山匪能防得住地面,他們能防得住來自天上的進攻?
那明顯不可能。
飛鳥飛到杏花村上空,數之不盡的畫軸從天而降,緊接著便有無數妖獸以及甲士自畫軸之內瞬間衝殺了出來。
【吼!!!】
整個杏花村山寨瞬間雞飛狗跳!
不可否認,
自王林畫卷之內衝殺出來的甲士與妖獸等級都並不算太高,但架不住王林的畫軸實在太多了。
修道十余載,
在確定修為無法快速提升的前提下,王林更加沉迷於以畫入道,他幾乎每日都在作畫,而且他在這方面的確天賦異稟,作畫速度極快。
就算平均每日畫十幅妖獸,一年就是三千六百余,十年是多少?
更何況,
王林每日畫的絕對不止十幅,而且每幅畫之內也未必只有一頭妖獸一位甲士。
以有心算無心,
如狂風吹薄雲!
正在狂歡的杏花村山匪修士瞬間死傷無數!
杏花村山匪大概有兩百余,
前幾日被許秀才以琴音瞬間強殺近百余,目前杏花村的山匪滿打滿算也就百余罷了,
可現在,他們需要面對的卻是數千頭甲士與妖獸。
更為關鍵的是,
如果說以前的王林修為境界不足,那麽現在的他已經是練氣五層,他近段時日做畫全部都是一水的練氣五層甲士與妖獸,
猝不及防之下,杏花村這群山匪根本就擋不住。
而且就算他們想跑,可又能往哪裡跑?漫山遍野到處都是甲士與妖獸,他們只能全力廝殺!
【錚】
山腳下,
琴音中,大批飛鳥歸來,王林再次扔出儲物袋,在飛鳥叼著儲物袋與畫軸返回杏花村的途中,
王林緩緩抬起頭來,催動體內所有天地元氣,猛地提起手中畫筆,
“爆!”
【轟】
【轟】
【轟】
第一批投放在杏花村的數千頭甲士與妖獸畫像直接當場炸裂!
整個杏花村就已到處都是殘牆斷瓦,
可王林的進攻並未就此結束,因為飛鳥已經開始投放第二批畫軸。
‘吼!!!’
妖獸與甲士接踵而至!
“爆!”
【轟】
【轟】
【轟】
飛鳥去而複返,第三批畫軸從天而降!
緊接著就是第四批,第十批!
短短的時間之內,
王林至少往杏花村投放了近兩萬畫軸。
胡開山雙目血紅,有一種非常想要發狂的衝動。
他仗著修為高,倒是僥幸沒死,可他親眼看著對他忠心耿耿的心腹嫡系,就那般大片大片死在了他的面前。
更為可怕的是,
杏花村當初選擇修建山寨的時候,特意選擇的是一座極其陡峭的鷹嘴峰,易守難攻不假,可胡開山非常確定,如果再繼續這樣被狂轟亂炸下去,鷹嘴峰隨時都有可能山崩!
待那時,整個寨子所有人都會被瞬間活埋!
“撤!”
胡開山手持陌刀,厲聲道:“從後山撤!”
扔下這句話,
胡開山顧不上旁人,帶著手下心腹,極速衝向後山。
正如王林猜測中的那樣,
胡開山的確早有準備,拋出大量飛爪百練索,一群人將飛爪卡在絕壁上,順著繩索從懸崖絕壁開始下山。
王林微微一抬手,
飛鳥叼著畫軸直接撞向絕壁。
“爆!”
【轟】
【轟】
【轟】
跟著胡開山從絕壁下山的山匪瞬間倒了血霉!
飛爪百練索本就非常不穩,
此時被炸斷的更多,就算僥幸沒掉下去的也已經是心驚膽戰,畢竟,哪怕是修士,從這裡摔下去也是非死既殘。
胡開山藝高人膽大,
他沒被炸死,因為他正在不停的在各個繩索上騰轉挪移,最後眼看所有繩索全部斷裂,胡開山咬了咬牙,索性直接跳了下來。
【噗通】一聲,
胡開山狠狠摔在地上,隻感覺眼冒金星周身劇痛,當場吐血,明顯遭遇重創。
與此同時,
王林帶著許聞溪緩緩走了過來,淡淡說道:“你的命的確很硬。”
“是你!?”
胡開山從地上爬起,手持陌刀指著王林,獰笑一聲,道:“小崽子,你若是帶種,就跟我堂堂正正打一架!”
此時的胡開山滿身狼藉,但卻明顯還有一戰之力。
“好啊。”
王林微微頷首,抬手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
十卷畫軸一字排開,數十頭妖獸與甲士一擁而上。
“爆!”
【轟】
【轟】
【轟】
十卷十卷又十卷,
無窮無盡,源源不絕!
“?”
胡開山被炸的滿臉凌亂,本就已經身負重傷的胡開山根本就擋不住王林的人海戰術,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就那般恨恨的看著王林,“無恥!”
王林拱手一禮,“您捧了。”
胡開山非常希望王林可以靠近,像他這種狠人,絕不缺少拉著王林一起去死的勇氣,
然而,
王林一直就那般遠遠的看著,就那般看著數之不盡的甲士與妖獸把胡開山淹沒。
到最後,
胡開山手中的陌刀都已經被折斷,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直到此時,
王林才終於扭頭望向許聞溪,“你不是要親手給你爹報仇嗎?去吧。”
許聞溪沉默了一瞬,自儲物袋內取出一根琴弦,起身走上前,猛地勒住胡開山的脖子!
【嘎吱】
堂堂杏花村山匪大當家胡開山,當場身死,屍首分離!
抖,
許聞溪整個身體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可王林並未安慰她,而是再次扔出了幾個儲物袋,飛鳥投林。
“爆!”
【轟】
【轟】
【轟隆隆】
在遭遇了無數次劇烈轟炸之後,
整個鷹嘴峰終究還是無論如何都撐不住了,山體滑坡,緊接著便正式開始山崩!
無數巨石滾滾而落,
將整個杏花村山寨掩埋。
塵土飛揚中,
王林揉了揉許聞溪頭頂,“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許聞溪突然抱住王林的腿,就那般跪在地上崩潰大哭,歇斯底裡。
一直等到許聞溪哭夠了,
王林才終於說道:“走吧,不怕,回家。”
許聞溪低聲道:“我累了,王林,你可以背背我嗎?”
“當然。”
王林低下身,背對著許聞溪,等許聞溪爬上來,王林直起身來,一大一小,步行回家。
夜色裡,
星空璀璨。
今夜,
王林負手而立,讓許聞溪撫琴,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給小小年紀的許聞溪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乃至於萬年後的某日,
當王林被困,山窮水盡,小蘿莉許聞溪單槍匹馬硬生生殺穿九幽黃泉,
那一日,
她對王林伸出手,說:“走,我帶你去殺人。”
此時,
許聞溪用臉頰輕輕蹭了蹭王林的腦袋,小聲道:“王林,謝謝你。”
“叫叔。”
“就不,王林王林王林。”
“小丫頭沒大沒小,我揍你信不信?”
“揍我你也是王林。”
回家的路途是愉悅的,
但王林卻稍稍顯的有些急切。
不知為何,每次殺人之後,王林總感覺心中戾氣難平,許是極樂功的緣故,他迫切的想要返回茅草屋,去找林有容,在最肥沃的土地上縱橫馳騁,
以此撫平心中戾氣。
偏偏後背上還有一個許聞溪,走不快。
過河的時候,
王林突然停下腳步,把許聞溪擱在河畔,“歇一會兒,還有,你不要睡,吃點東西再睡,我手藝可好了,等著哈。”
“喔。”
許聞溪屈膝坐在河畔,抱著雙腿,靜靜的看著王林下河捕魚。
然而,
一刻鍾過去,王林顆粒無收,連一條魚都沒捉到。
許聞溪破涕為笑,“王林,你好笨呀。”
王林有些惱了,“逗你玩的,真以為我捉不住?跟誰倆呢?”
話落,
王林抬手直接扔出一卷畫軸。
幾頭妖獸畫像鑽出來,在整條河裡到處替王林捉魚。
王林點燃篝火,燉了一鍋魚湯,在儲物袋內掏出調料撒進去,給許聞溪盛了一碗,“吃吧,小心燙。”
許聞溪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臉上綻放出一個滿足的笑容,“真鮮。”
一碗魚湯下肚,
許聞溪無論如何都扛不住了,小小年紀的她,這幾日承受了太多太多原本她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一切,她蜷縮在篝火旁,迅速沉沉睡去。
王林自儲物袋內又掏出一件衣裳給許聞溪蓋上,
轉身看著身後的密林,淡淡說道:“三嫂,來都來了,何必非要鬼鬼祟祟的跟著我?出來吧。”
薛氏緩緩從密林走出,笑吟吟說道:“這不是怕你誤會嗎?”
跟了我一路,想讓我不誤會都難吧?
王林眉頭微皺,“你跟著我做什麽?”
薛氏兩手一攤,“原本只是察覺到你半夜帶著許聞溪出門,不放心就跟上來看看,未曾想,卻親眼見證了道友以一己之力,徹底覆滅整個杏花村山匪。”
“?”
然後呢?如此堂而皇之的把這件事給說出來,你是想要讓我殺你滅口?
薛氏主動湊到王林面前,溫聲道:“仔細算起來,你已經幫了我好幾次。”
“如果說你之前殺了鄭良思,是為我夫君報仇,那麽現在你滅了杏花村的山匪,就等同於變相的救了我,救了我的女兒。”
“我在非常認真的考慮,我到底應該如何報答你才對?”
“而且你可能沒發現,前幾日你出關之後,村裡那幾位年輕女修望著你的眼神,眼睛裡都快要滴出水來了,我在想,今夜是我最好的機會,若我再不主動出手,日後,是不是真的要排隊方能勉強見你一面?”
話落,
薛氏猛地前撲,直接撲進王林懷裡。
王林本來還在著急無法迅速回家去找林有容,結果現在,薛氏卻主動投懷送抱?
這,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啊。
王林看了眼蜷縮在一旁酣睡的許聞溪,“三嫂,這不合適,被小孩子看到,成何體統?”
“喔,那你跟我來。”
薛氏主動牽著王林的手,帶著王林一路走進河裡,等河水已經漫過半個身子,薛氏笑吟吟說道:“這樣不就看不到了?”
王林低聲道:“三嫂,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薛氏輕聲道:“可我覺得這樣蠻好的。”
初春的河水稍顯冰冷,
但對於修士而言,這並不算非常嚴重的問題。
主要是薛氏確實很有手段,是一位真正的手藝人。
以前王林就曾經不只一次的說過,想要讓林有容修煉極樂功力那一招扶弟魔,可林有容臉皮薄,無論如何都不肯,
今夜,
薛氏親手扶起了跌倒在河水裡的小老弟。
雖說薛氏頗有姿色,但因為有林有容這位未亡人聖體 人間凶器珠玉在前,其實原本王林對薛氏的興趣並不大,至多只不過是對弓腰背對門戶大開印象深刻罷了,
直到今日,
當王林真正提槍跨馬,方知是自己太草率了。
根據極樂谷圖鑒,薛氏是典型的吸澤,而且還有一手扶弟魔的本事也就罷了,她居然還是傳說中的先天潮韻聖體!
潮韻之盛,
當可謂一浪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強!
“蒼天翔龍,桃源村趙子龍,請見!!!”
冰冷的河水中,
王林化身常山趙子龍,
槍出如龍!
……
“呀。”
薛氏突然驚呼一聲,道:“我,我似乎要突破了!”
攀升,
最後時刻,極樂功的作用之下,王林體內再次滋生一股莫名但卻強大的力量,迅速湧入薛氏體內,
薛氏周身的氣勢突然開始迅速攀升!
與此同時,
當那股莫名的力量反哺重新返回王林體內,王林身上的氣息也猛地躥了一大截。
雖說不至於讓王林從練氣五層直接再次晉升,但提升依舊很大。
更為關鍵的是,
王林感覺他的極樂功進境同樣猛增了一大截。
極樂功一共分為十層,
之前他與林有容雖然多日苦修,但始終進境緩慢,可現在卻明顯提升了一大塊。
王林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無比精彩。
以前是林有容,
現在是薛氏,
似乎每當王林動用極樂功第一次與女子修煉,所能收獲的裨益在那個瞬間都是最大的,會猛增一大截,之後提升速度就會迅速變得平穩,
彼此之間都是如此。
按照這個邏輯,
王林嚴重懷疑,極樂功這是在倒逼他真的把整個桃源村所有有點姿色的女修全都收入囊中,把桃源村徹底變成他的桃源聖地。
薛氏看著王林,眼神拉絲,嬌滴滴說道:“小郎君好生厲害。”
王林也沒客氣,一臉認真說道:“實不相瞞,我有一式武功,早就想與三嫂切磋一二。”
“什麽武功?”
“懸梁刺股!”
……
破曉時分,
薛氏一臉意猶未盡,與王林依依惜別。
扛在肩上的未必是責任,從背後攮進來的也未必是刀子,
之前林有容了解的上半句,
今日薛氏深刻體會到了下半句。
王進背著一直睡的很沉的許聞溪走進院子,
林有容立刻打開了防護陣法,“你回來了?呀,身上怎會如此狼狽?連衣服都濕了?快進來。”
王林揉了揉林有容頭頂,“掉河裡了,沒事,今日嫂嫂乖不乖?”
林有容連連點頭,“嗯嗯,我今晚連門都沒出過,可乖了呢。”
“哈。”
王林把許聞溪放在榻上,轉身看著林有容,輕笑一聲,道:“既然嫂嫂如此乖,那我決定給嫂嫂一個獎勵。”
“?”
“我今日感覺極樂功又有精進,剛好跟嫂嫂再討教一二!”
“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