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過得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上次焚了南邊梁老七的屍體激發出了遺物錄的新功能,焚煞進度達到一成得了“應觀天地。”
看來遺物錄除了會有幾率獎勵死者生前所帶的某種物品,本身還固定有獎勵屬性,那就是根據田不易的焚煞量攢進度,每到一個節點都會有某種獎勵。
田不易已經開始期待第二成的獎勵,焚煞的動力也越來越足。
憂的是京都城裡還有二毒沒解決,魘公子身死,他們找上田不易是遲早的事,不得不防。
這日又是一個出門收屍的黃道吉日。
田不易日常穿上他的黑色罩袍,牽著驢得水出了門,剛到大路口,就見到一群人圍在路邊不知道看什麽熱鬧。
“哎喲,真是可憐呐。”
“就是,一個好好的婦道人家吃了這麽多苦,老天真是不長眼。”
田不易透過人群定眼一瞧,嘿!熟面孔還是來了!
嬋夫人衣著單薄坐在路邊,姿勢甚是矯揉造作,嘴裡不時發出奇怪的呻吟聲,努力想營造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方向好像跑偏了......
周圍一群男人圍著她噓寒問暖,這個問要不要去他家住上幾日,那個問要不要背她去醫館看腳傷。
嬋夫人也不說話,醞釀半天情緒好不容易擠出幾滴眼淚,哭訴身世的同時不忘眼珠子亂轉,生怕漏過了自己的獵物。
打眼一瞥見田不易走來,她的呻吟聲又響亮了幾分,哼得周圍人心癢難耐,帶孩子的趕緊捂著孩子耳朵加快腳步走遠,有老婆的被老婆揪著耳朵戀戀不舍地離開。
田不易擠進人群,很是關切地問道:“這是怎麽了?”
沒等嬋夫人自己開口,邊上的人就七嘴八舌解釋開了,說是嬋夫人丈夫亡故家中遭難,所以來京都城投靠親戚,誰知道親戚沒找著,路上還遇到匪徒,身上財物都給搶走了,現在受了腳傷還無處安身,實在可憐。
田不易強忍著沒翻白眼,心說匪徒搶走你財物順便還把你胸前和腿上的布料扯掉一塊是吧?
“小兄弟,姐姐看你為人正直,你可願幫幫姐姐?”
嬋夫人雙手搭上田不易的手臂,淚眼婆娑的樣傷心看不出,讓別人傷腎倒是真的,還真難為她要裝出個良家婦女的樣子。
田不易撓撓頭,一臉為難:“姐姐,不是弟弟不想幫,實在有心無力啊,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麽幫?”
“不妨事不妨事,姐姐看你牽著個驢車,你就稍我一段路好不好?”
“姐姐要去哪?”
“弟弟去哪?”
“我去清水村。”
“這不巧了嘛,姐姐也去清水村,聽說親戚搬那裡了。”
“那......姐姐請上車?”
一個焚煞人,驢車上坐著一個美婦人,白晃晃一片好風光,路人無不側目。
一直到清水村裡,路邊的議論聲就沒停過,向來只見焚煞人拖屍體,如今這個群體德行敗落到這種程度了?當街拖著個衣不蔽體的妖豔婦人四處走,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嘴上這麽說,眼珠子恨不得黏在驢車上。
拜嬋夫人所賜,田不易收屍幾年也沒享受過這種萬眾矚目的待遇。
清水村的死者是一個賣油翁,六十多的年紀,昨日走山路時腳下一個不穩摔死了。
田不易忙活完將屍體裝上車,一邊的嬋夫人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姐姐不去找親戚?”
“瞧姐姐這記性,這幾天擔驚受怕的腦子也糊塗了,不是這裡。”
“那是哪裡?”
“這個......”嬋夫人顯出頭疼的樣子,同時還不忘拋給田不易兩個媚眼,“姐姐一時忘了......”
“那姐姐準備怎麽辦呢?”
“好弟弟,今天先收留姐姐一晚?姐姐明日就走,絕不麻煩弟弟你。”說著嬋夫人扭起腰肢,給旁邊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行。”田不易面露微笑,就怕姐姐你有來無回。
一路上嬋夫人步子輕快,完全把自己受腳傷的人設忘記了,到了極樂崖,身邊這精壯小夥還不是任她擺布?今天終於可以盡興一回了。
極樂崖上,田不易點火焚煞,嬋夫人說她害怕這等場面,先去屋裡等他。
田不易往屋裡走去,他倒要看看那女人能玩出什麽花樣。
一進屋,他就見到嬋夫人坐在床邊,模樣輕佻地撫摸著床上的枕頭,就差直接貼上去了。
見他進來,嬋夫人扭扭捏捏起身上前,用食指勾住他的腰帶往床邊帶。
“弟弟,我看外面這火要燒不少時間呢,不如......趁此機會, 咱們乾點好玩的吧?”
田不易環住她的腰肢,在她耳邊輕聲吐息。
“姐姐不急,一天一晚,咱們有的是時間,先喝口水潤潤喉。”
他走到桌邊,倒下兩杯茶水,交予嬋夫人,拿起她的手臂勾住自己手臂。
“姐姐,這杯合歡酒,願意與弟弟喝嗎?”
嬋夫人面泛紅暈,點點頭,好久沒遇到這樣懂風情的男子了。
急不可耐地一杯茶水下肚,她恨不得此刻飛到床上去。
田不易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壓到牆上,輕聲吐息。
“姐姐,屋裡多無趣,你看我這崖上,風景可好?”
“好,好著呢。”嬋夫人挺身迎上,手臂勾住田不易的脖子,她現在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吃乾抹淨。
田不易摟住她的雙腿來到屋外,嬋夫人隻覺得腹部發熱喉嚨發乾。
“好弟弟,姐姐會好好疼你的。”
沒等嬋夫人嘴唇咬上田不易的耳朵,他雙手一松,嬋夫人結結實實摔到了地上。
田不易冷冷道:“還想死我床上,門都沒有。”
“你?!”嬋夫人面色大驚,眼前這男人怎麽突然換了副面孔,這在以前可從沒有過的。
“我,我怎麽了?算你倒霉,今天栽我手裡了。”田不易退開兩步,他這次的犧牲可是夠大的。
“你!你給我過來!”
嬋夫人此時已經惱羞成怒,想要靠近田不易卻腳步虛浮,沒走幾步便倒地不起,捂著腹部痛苦地蜷縮成一團,掙扎幾番過後沒了氣息,下身潺潺黑水不斷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