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焚燒魘公子的屍體得到一本《五毒秘傳》,這回算是幫了大忙,裡面記載了降門五毒降的修煉方法和破解之道。
要說這降門也是夠變態的,看來看去就沒一個正常點的修煉方法,魘公子用自己身體當培養皿養魘蛇,嬋夫人用自己身體當容器修欲毒。
欲毒,也就是將蟾毒提煉出來引入女子體內,修蟾毒的女子隨著年日積累會愈發妖冶動人,常人難拒。
嬋夫人不操控毒蟾害人,她自己本身就是一隻毒蟾,她沒什麽外在厲害功夫,害人就是通過陰陽交合的手段,對受害者予取予求,受害者中了欲毒更是個個言聽計從,反之嬋夫人自己也需要及時找尋男子平衡自己體內的欲毒,否則真會欲火焚身而亡。
嬋夫人欲毒發作,田不易的挑逗是一方面,但還不足以致死,最重要的是他在茶水裡加了點料——生精丸粉,這玩意兒對女的照樣管用。
田不易將自己剩下的生精丸粉全都泡進茶水,本就是補品,嬋夫人也分辨不出來。
任她再風情萬種美豔動人,遇到開掛之人算她倒霉。
風流一日還是保全小命,田不易還是能分清輕重的,論信息差的重要性,如果沒有魘公子,田不易現在的下場還真不好說。
剛剛與嬋夫人假裝溫存之際,其實田不易眼裡全是外面火化的賣油翁的生平,回想起那個場景還真是詭異......
賣油翁的生平就是萬千普通百姓的生平,普通人家出生,長到十三歲時便跟著父親走街串巷賣香油。
他喜歡這門行當,可這門行當實在談不上什麽技術活,頂多算個體力活,他與萬千賣油翁並無不同。
那麽怎麽才能讓人們注意到他這個賣油翁呢?打有這想法起,他就開始苦練灌油技藝。
練到後來,取一個葫蘆放在地上,口上放一枚銅錢,舀油瀝下,油自錢孔穿入,銅錢半滴不曾沾濕。
買家要一兩,絕不給你九錢九。
路人見狀紛紛稱奇,問賣油翁怎麽做到的,賣油翁撚須一笑。
“我亦無他,唯手熟爾。”
田不易得到一組“瀝油三件套。”葫蘆,銅錢,油杓。
他來到廚房取出香油罐子,開始練習起來。
第一遍,手一抖,滿杓的油悉數倒到了桌子上,銅錢都沒碰著,另一種方式的不曾沾濕;第二遍,手不抖了,但比杯口還粗的油柱子傾瀉而下,又濺得滿桌都是。
第三遍,第四遍,第五遍,一遍又一遍......
常人做這種事,一次次失敗只會越加心浮氣躁,而田不易在這過程中反而內心越來越平靜,他的雜念慢慢消退,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個銅錢眼上,體內原本雜亂的股股氣息似乎也順暢起來。
每往葫蘆裡順利倒進一滴油,田不易都覺得自己丹田內生出一絲溫熱的氣息,氣息遊走全身,身體神思都跟著通暢了起來。
一罐油謔謔完,田不易意猶未盡,他不舍地收起瀝油三件套,來到屋外空地。
雙腳一蹬,起飛。
原本靠著一股蠻力運行的“牆上梯”,如今順腳了許多,落點的步伐都輕盈不少,他現在已經能感知到體內氣息的運行軌跡了。
這瀝油三件套竟類似於一部心法修煉秘籍,平時通過它精心修氣,再加上外功練習,大師級別——“唯手熟爾”指日可待。
好東西,真是好東西!
嗯?今晚炒菜沒油了?田不易將葫蘆倒轉,想勻點油晚上炒菜,哪知油進了葫蘆就像飯吃進了肚子,吐出來是不可能的,那些油都化成了他的經驗值。
還好家裡油不多,不然新技能練到忘我,差點忘了還有一具屍體要焚。
嬋夫人的一生,總結出來就是,一個欲求不滿的女人的一生,血與肉混合的一生。
一本《陰陽秘術》到手,翻開全是馬賽克的那種。
這東西田不易根本不需要,但印刷質量不錯,拿去後廚房當個火引子。
通過魘公子和嬋夫人,田不易大概也窺到了一些降門的結構組成,降門之下有各種派系,每種派系專研一類降頭。
比如魘公子和嬋夫人,他們所屬的千肢萬足門專研蟲降,主要以五毒:蛇,蠍子,蜘蛛,蟾蜍,蜈蚣來練降頭,蟲降算不得什麽高端降頭,算是入門必修課,但練好了也不可小覷,起碼能在人員龐雜的降門混上個小頭目當當。
魘公子幾個也就是靠著這點子東西在普通百姓中作威作福, 他們還甚是享受這種感覺,雖然在降門中地位不高,但對付普通人還不是手拿把掐?
田不易覺得魘公子和嬋夫人之流不配呆在架子上吃他的香火,照時間走完流程便將兩個壇子往崖下一扔,這種害人無數的家夥完全不值得他費力氣去挖個坑埋了。
極樂崖下深不見底,說是一個無底洞更合適,因為它的造型確實就是一個望不到底的大洞,歷來焚煞人什麽不要的垃圾都往下面扔,也沒有像落紅溝那樣的難聞氣味飄上來,簡直完美垃圾場。
......
降門這次總共往京都城派了三個人,現在已經沒了兩個,死人是小事,丟面子才是大事。
消息傳回去,降門首領表示很生氣。
對方是不是一開始就耍他們呢?本來說好了合作愉快利益均分,結果現在死的全是他們降門的人,很難說不是故意拿他們的人當墊腳石,到最後自己人損失殆盡,對方漁翁得利,虧,血虧!
他們可不會再那麽傻了,京都城內高人眾多,還好這次派幾個低層管理人員去也只是試試水,現在證明水有點深,暫且還是按兵不動,觀察清楚形式再做進一步打算。
焚煞人的性命之憂暫且可以放下了。
對方要找,肯定先找田不易,但現在他們在田不易手裡折了兩個人,暫時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在獄中呆了一段日子,西邊焚煞人得以重見天日,其實獄裡面跟他自己住在小木屋裡區別不大,唯一的區別就是活人挺多挺熱鬧,他在獄裡面也沒受到什麽虧待,畢竟這是計劃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