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輕輕抬起手,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就在劍尖距離喉嚨僅有一寸距離之時,修長的劍指輕輕彈在劍身之上。
看似隨意,實則暗含沛然大力,劍指彈在劍身之上的一刻,這奪命的一劍竟然被薑河彈飛了出去。
秀麗的劍身準頭偏轉,狠狠射向旁邊的青石路面。
“鏗鏘!”
能被公孫大娘選作佩劍的劍器果然也不是簡單之物,只見短短的寶劍劍鋒觸及青綠的磚石地面竟似切豆腐一般,被這寶劍輕松的插了進去。
眼見一劍武功,公孫大娘握住細紗的玉手往後一拽,寶劍頓時倒飛再次飛回她的手中。
薑河從容的看著公孫大娘收回寶劍,卻是沒有絲毫阻止的意思。
美人兒,總是要給些面子的。
薑河給了面子並未阻攔公孫大娘的動作,但是她卻似乎並不領情。
短劍再次輕輕一甩,玉手倒提細紗,嬌軀扭動之間竟似仙女一般舞出絕美的姿態。
短劍紛飛,即是殺人的利器,又像是照耀仙女的星辰,昏黃的燈光照耀短劍,竟好似在嬌美的身軀身後形成一道燦爛的仙光。
“好!”薑河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愧是宮廷劍舞脫胎而來的武功,殺伐之間依舊沒有放棄那絕美的舞姿。
招式施展之間讓人不禁陷入這絕美的陷阱之中。
忽地,仙光之中竟是分出一道寒光,不過這一次寒光卻不是再直接射向薑河。
反倒是輕輕敲在地面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叮”之聲。
銀亮的劍身接觸地面竟是瞬間彈起,就像碰碰球一樣,而這個碰碰球的操縱杆就是公孫大娘手中的細紗。
薑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彈射的寶劍吸引,這正是公孫大娘要的結果
就在薑河目光隨著短劍的軌跡移動的時候,動了!公孫大娘動了!
鮮紅的繡鞋輕踏,右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目標薑河!
仙子殺人時一樣讓人感覺很美,仙人舞,寒光劍,午夜奪命時,劍過不留痕。
這是公孫大娘最強的一劍,也是最美的一劍。
可惜薑河不是仰慕仙人的信徒,也不是貪色的惡棍。
被短劍吸引同樣也是假象,當這絕美的一劍襲來的時候薑河嘴角勾起一抹難言的笑意。
劍指抬起,“劍一”!
似流光,黑暗的夜裡,三丈的距離,雪白的身影瞬間劃過。
劍指劃破空氣竟帶起絲絲漣漪。
“刺啦!”
“叮!”
鋒銳的劍指劃過細紗,絲質順滑,在劍指之間瞬間斷成兩截。
西域金蠶絲織就的細紗竟沒能擋住薑河劍指片刻功夫。
劃過細紗的瞬間,劍指卻是如長劍一般與公孫大娘手中細長的寶劍碰撞在一起。
修長似白玉一般的劍指竟如金鐵一般,與寶劍相撞之間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
又是一股強橫的力量沿著劍指交接之處傳到公孫大娘的身上。
頓時,嬌嫩的玉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寶劍,寶劍脫手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掉落在不遠處的地上。
寶劍脫手的刹那,薑河劍指再變,劍氣瞬間收斂隻留了少許先天真氣。
薑河眼睛一眯,右手快若閃電,瞬間點在公孫大娘的檀中穴之上。
檀中穴本就是人體大穴,一旦被製瞬間就會動彈不得。
薑河的身影漸漸與公孫大娘錯開,兩人之間的區別就是薑河雙手背負神態自若依舊雲淡風輕,反觀公孫大娘卻是還維持著最後與薑河對峙之時的姿態。
“叮!擊敗掠奪對象公孫舞,是否進行掠奪?”
“是!”
“叮!恭喜宿主掠奪公孫舞,掠奪成功,獲得易容術x1,是否灌頂?”
“否。”
從系統提示音響起,到薑河做完選擇僅僅只是片刻功夫。
“易容術?”薑河看著面前的懸浮不定的秘籍,有些詫異。
不過這詫異也隻維持了一瞬就收了起來。
再看公孫大娘自從做了紅鞋子的老大之後,何曾經受過這般屈辱,當即開口大罵道:“薑河!快放開我,不然老娘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薑河呵呵一笑,卻是淡然的走到公孫大娘的面前,伸手勾起她玉嫩的下巴。
如今這般近的距離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卻是發現這女人還要更美三分比之洛仙也只差了那麽一絲高貴的氣息。
“大娘,現在可願告知薑某指使之人是誰?”薑河依舊笑著問道。
“呸!有本事你就殺了老娘,不然你就等著老娘和紅鞋子對你無盡的追殺吧!”公孫大娘陰狠的說道。
“哦?大娘的嘴倒是硬的很,別忘了現在我才是刀俎,你不過是我砧板上的魚肉罷了。”薑河的手指遊走在那張嬌嫩的臉龐上,感覺就像是在摸剛出生的嬰兒的肌膚一樣,薑河陰惻惻的笑道:“大娘這般美人要是放任留在這街道,不知道會不會有哪個漢子把你扛回家呢?”
薑河說這話時就像是等待小紅帽的狼外婆一樣,那俊美的面容此刻在公孫大娘看來說不出的猥瑣。
“原想藏劍公子儀表堂堂,不曾想竟然這般下作!”公孫大娘雖然不能動,但是江河並沒有封住她的嘴,正是這張嘴完全跟她那張絕美的面容非常的不搭。
“哈哈!無毒不丈夫,你既來殺我,難道還不允許我使些手段?”薑河哈哈笑道。
薑河話語輕佻,但是心神始終留在公孫大娘的身上。
當他的話語落下,公孫大娘的神情卻是沒有絲毫的畏懼,甚至還有些期待。
期待什麽?期待被夜行的男子帶回家?
自然不是,薑河瞬間明白過來,公孫大娘這是在等他離開啊。
也是,公孫大娘的實力不弱也有金剛境的實力,若是當真留她一人在這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衝開身上封禁的穴道,到時候別說什麽路過的醉漢,就是等閑高手都未必能留得住她。
“大娘是不是在想我會不會真的把你留在這裡不管不問?”薑河湊到公孫大娘的面前,笑著說道。
這笑容和煦陽光,可落在她的眼裡怎麽看都像是沒安好心的惡魔的微笑呢。
公孫大娘狠狠剜了薑河一眼,卻是昂過頭依舊不肯說話。
薑河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大娘天姿國色,要是那個醉漢遇見帶回家當真是天大的福氣,可我又豈會舍得將這麽一個美人留在這任由別人糟蹋呢?!”
說罷,薑河湊到公孫大娘的耳邊,小聲說道:“要是大娘始終不肯說,那我就將大娘帶回去好好調教,等我享受夠了就把你扒光衣服掛在廣安門的城門樓上,到時讓天下人都欣賞欣賞公孫劍舞。”
說罷,薑河也不管公孫大娘那能殺人的眼神,向後退了半步,靜靜的看著公孫大娘的反應。
“魔鬼!你就是個魔鬼!”公孫大娘歇斯底裡的吼叫著。
看似癲狂,可她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薑河的身上。
眼看薑河竟絲毫不為所動,公孫大娘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頭也漸漸的低了下去。
“吧嗒、吧嗒。”
安靜的夜裡竟是憑空出現了水滴的聲音,再細看時薑河卻發現原來是公孫大娘在低頭哭泣。
薑河又走到公孫大娘的面前,一手托著她的下巴,一隻手溫柔的揩去公孫大娘臉上的淚痕。
“大娘何必堅持呢,我要的不過就是幕後之人的信息,只要你肯說,我絕不會動你分毫的。 ”
那精致的臉上,淚痕劃過,卻是另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你說,好不好?”薑河溫柔的說道。
“好…”公孫大娘輕聲說道,就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隻想早點找個安靜的角落撫慰自己受傷的小心臟。
薑河這一招不可謂不狠,要真是按照他說的將公孫大娘扒光了衣服掛在城樓上讓來往行人觀看,那她還不得羞憤而死。
別說公孫大娘遭不住,就是放在任何一個女子的身上都接受不了。
特別是薑河說這些內容時都是笑呵呵的,完全就像是一個笑面虎一樣,給公孫大娘卻是嚇得不輕。
打一棒給個甜棗吃,薑河又安撫了一陣公孫大娘,這才讓公孫大娘講述他想知道的消息。
直到公孫大娘全部講完,薑河終於知道這幕後之人跟他猜測的一般無二。
安家!安世耿!
薑河離開六扇門的時候,紅鞋子才接到來自安家的委托。
委托金額三十萬兩白銀,安家提供薑河的位置線索,紅鞋子要做的就是在三日之內殺死薑河。
原本薑河以為躲在暗處,就能避過安家的耳目,從而在暗中利用安家的信息情報跟六扇門和神侯府換取他想要的情報。
現在看來,他的行蹤早就暴露在安家的面前了。
“頭疼啊!”薑河輕撫著額頭。
安家這是要逼著薑河走到明面上來與安家對抗啊。
“既然安家這麽迫不及待,那我也隻好卻之不恭了!”薑河眸中精光一閃,卻是定下接下來的行動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