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收好候執事的傳訊符,波瀾不驚。
正在這時,休穆從外面匆匆而來。
“各位,各位,小道消息。”休穆急匆匆走過來,氣息還有點不穩,顯然是動用靈力一口氣跑過來的。
見只有陳安一人,才端起碗猛地灌了一口水,喘了一口氣道:
“陳師弟,小道消息,‘選種’這一關的魁首,是我們霧山靈田東區的園主。”
“這有什麽好激動的?”陳安道。
“怎麽能不激動?”休穆急得面紅耳赤:
“陳師弟是不知道,這一關奪魁,後面兩關表現的再差,最終的名次也不可能低,獎勵豐厚啊。”
“更重要的是,魁首呐。”
“榮譽啊。”
休穆不自覺地將這個角色帶入到了自己身上,一想到若是自己能拿一個魁首,以後在其他園主面前說話都要高三個聲調。
想想都興奮。
可惜。
嘖嘖,不是自己。
“嘖,就是不知道是誰。”
“會不會是江園主?還是王園主,又或者是楊叔?他們幾個天賦最好,只是沒想到居然一舉奪魁。”
“這選種可不容易啊,那麽大的靈田,非常考驗修士,眼力、感知力、經驗、辨別能力等等缺一不可。嘖嘖嘖,沒想到我東區靈田居然有這麽厲害的靈植師。”
“也不知道是他們幾個當中的誰。”
“是我。”陳安笑了笑。
“是啊,也不知道是誰,真是羨慕啊。什麽?是你?”休穆豁然轉頭,瞪大眼睛看向陳安。
“是我。”陳安淡淡一笑。
休穆嘴角抽了抽:
“別開玩笑了,陳師弟,你的靈植品質辨別技巧還是我教的呢。”
“真是我。”
“真的?”
他休穆不信。
這個時候又一個修士匆匆跑了過來:
“陳園主,陳園主,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已經放榜了,你是真能藏拙啊,好家夥,居然不聲不響地拿了個榜首。”
休穆呼吸一滯。
隻覺得似乎不太認識陳安了。
幾月前陳安對品質辨別的技巧掌握都還不如他。
現在居然拿榜首了。
休穆匆匆告辭回住所閉關了,走的很鬱悶。
總覺得這個世界太神奇。
當天晚上,東區修士的住所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要不是介於還有幾個女修在,否則他們非得拉著陳安請他們去醉仙樓欣賞欣賞圓月美景。
當然,因為第二日還有比試,所以這種熱鬧也沒持續太久。
“師弟,沒想到你在選種方面還有這麽好的天賦。”雪晴最後一個走。
“我當初就說了我志在必得,師姐又不信。”
“可是,當時...可是以前他們明明就是這樣,話反著說。”
“那我後面說我考得不好,你又信了。”
“......”雪晴。
雪晴也走了,替陳安高興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第二日。
比試繼續。
這一次考核內容是尋找野生靈植。
就是將所有的靈植師投放到一片劃定區域的茂密森林裡面,這片森林裡孕育有不少有價值的靈植。
靈植師所需要做的便是從這片森林裡找到足夠多的特定靈植。
不同品質和品種的靈植的得分權重不一樣。
最後結合數量綜合計算,得分最多的即為這一關的魁首。
這對陳安來說依然是很簡單。
舉目望去都是明牌玩法。
難的是如何控制這個量,讓他最終既能夠奪魁,又不至於太張揚。
假如甄高這樣的天才隻拿了100分,他卻最終拿了1000分,這就會很離譜。
問題是他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實力到底在哪裡。
只能預估。
不過慶幸的是,最終不出意外地再次奪魁,而且比第二名高的不算太離譜。
當天晚上,東區的那些園主表示如果最後陳安不請他們去一趟醉仙樓,他們就到處宣傳陳安想找一個280斤的女道侶。
陳安表示這個沒問題,但前提是他們以後靈植成熟時又恰好需要外包,只能外包給他。
雙方一拍即合。
第三日。
比試繼續。
第三關的內容是催發術。
這一關之所以是壓軸出場,是因為並非普通的靈種催發。
靈種經過了改造,並設置了內生害蟲陷阱。
催發的過程還需要用到精準的降雨術和除蟲術。
內生害蟲附著在種子表皮的內側,如果除蟲術不精準,很容易破壞種子,致使最後無法催發。
這一關是綜合考察,涉及多個術法。
這也是其成為壓軸關的原因所在。
事實證明也確實如此,最終能夠順利催發種子的修士十不足三。
這一關對陳安來說比前兩關好控制多了。
大家都在同一個考場,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幾個天才修士的考核進度,然後隻比他們早那麽幾息的時間將種子催發。
順利拿到魁首。
走出靈植考場的那一刻,陳安心中的石頭徹底落下。
三關皆是魁首,無論三關各自權重如何,他的總分榜首都絕對跑不掉。
外門弟子身份穩了,以後的日子也就穩了。
.......
一座大殿中。
“...這,又是第一,三關全是第一,老侯,這怎麽就被你淘到了?你他娘的真是祖墳冒青煙了,賺大發了。”
第三關的結果不用等考核殿的消息,考場一結束消息就自動傳出來了。
第一個將種子催發出來的修士自然就是這一關的第一名。
“我那日一進去就看到你問陳安要不要喝礦茶,你還說你真不知道。你特娘的肯定是故意藏一手。我們又不會和你搶人,老侯你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對,我等又不會和你搶人。”另外一個執事也不滿附和。
侯執事只能乾笑。
心想是真不知道啊。
當初錢老在陳安靈田裡發現了一株紅色的綠螢草,他也隻當陳安命硬且運氣好,恰好培育出來了一株紅色綠螢草。
如今看來,陳安大概率在綠螢草紅化的過程中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老侯啊,陳安這個情況嘛,有點複雜。他是嫌疑之身,而且又出身於翠春峰,翠春峰若是過來人強勢要人,你真不一定把握得住。讓叔來,叔在司殿主面前能說上一兩句話,絕對保得住。”一個執事幽幽道。
侯執事哪裡不知道這老匹夫打的什麽主意,當即道:
“這個就不勞薑執事費心了,我會親自向上面匯報。”
陳安是翠春峰的修士不假。
但從他成為雜役的那一刻,就重新進入了一個公池裡面,不再屬於任何一個峰。
不過避免節外生枝,他決定還是事後向上通通氣。
有些事他做不到,但上層一定做得到。
“咳咳,老侯上次說,陳安的願望是留下來成為園主?”一個執事轉移了一個話題。
“是啊,怎麽了?”侯執事點點頭。
那執事眼睛笑了笑,頷首道:
“咳咳,不知可否將其願望清單拿出來給在下看看?以字觀氣,氣可窺力,我看看他天賦究竟如何。”
還能這樣看天賦?
侯執事愣了一下,不由地懷疑自己這些年是不是有些不求上進了。
這時又聽另外一個執事淡淡道:
“對,對,老侯你把冊子給我,我給老薑遞過去。”
然後是又一個執事插話。
侯執事就在準備取冊子時,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一個事件,頓時一怔。
臉瞬間就黑了。
這幫家夥是想將清單中的‘嘯月園’修改為他們的園區名字。
一群不要臉的老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