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劍歌 第8章 邊城

前面馬車中玖歌與莫老齊文坐於其中，那少女死活要與陳升一輛車，陳升不肯就被生拉硬拽上去

拉車的乃是傳說中一種十分珍貴的神獸，名叫騶吾，可日行千裡，是少女從手上的精美鐵環裡喚出，只在書中見過的玖歌一下看到活物，饒是他都難免有些興奮，忍不住撫摸了半天，好在騶吾雖像虎卻性格溫順，任由玖歌撫摸

然後少女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輛奢華至極的寬大車攆，供兩獸拉車，只是太過張揚，被玖歌阻止，提出步行

少女肯定不願意啊，還是齊文從儲物袋中翻出兩輛普通馬車，還是遭到玖歌否決

少女一下就惱了，之前張揚也就算了，兩輛普通馬車哪裡張揚了，怎麽不行

玖歌都有些無語了，張揚的可不止是車攆，這神獸騶吾拉車就夠張揚了，步行多好

最後還是莫老做了決定，玖歌也就沒說什麽，有莫老在張揚就張揚點吧

馬車上玖歌就向莫老和齊文詢問之前襲殺他的究竟是何人

那些黑衣人莫老也不知跟腳，畢竟因為玖歌這個師兄的原因，想殺玖歌的勢力太多了

幾個月裡已經被莫老暗中處理掉不知道多少波，還有很多妖魔被齊文所斬

一般肖小也不敢再來，這波黑衣人修為不高，莫老也不屑出手，齊文不能隨意殺生

至於那九個各色衣服的來自九極宮，乃是中州一大勢力，這九極宮就是培育九極的地方，聽聞有記載以來，除了這一代以外，九極皆出自九極宮，底蘊之深無人探究

只是這代九極號稱有史以來最強的一代，強到斷層，導致九極宮無一人入九極之列，不過依然不能小視

那個絕美的女子就是如今九極宮最有天賦的人，也是九極宮未來的宮主人選，以後最有希望衝擊九極的人

至於為什麽要殺玖歌，莫老支支吾吾的也沒說清楚，說等以後見到他師兄就知道了

然後玖歌又問他這個師兄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莫老難得說了不少誇讚的詞，就是沒什麽有用的話

還是一句以後見到就知道了，搞的玖歌很是無奈，隻好識趣的不再多問

一路上玖歌整理了一下思緒，那九個人就是九極宮培育的最年輕一代的九極，看著都很年輕卻又很強大，以後可能會再遇到，該有所提防，只是他現在對破鏡什麽的還毫無頭緒，認知也太少，路上還是要跟齊文兄多討教

而且覺得有個事情有些奇怪，他明明記得他將鐵牌收入手中空間，又怎會在他不知不覺間掛在腰間，先不說他會不會記錯，按目前得到的消息，莫老大概是在他跟陳升從山上下來或者晃家村出發以後才感應到鐵牌

說明之前鐵牌在他醒之前也沒有被感應，他躺的那個地方應該可以隔絕外在的感應，回九山的入口大概率在那附近

收入手中的空間，連莫老他們都感應不到，說明手腕中符陣內的空間也可以與外界隔絕，如果鐵牌一直被他放在空間中，那他雖然大概率不會被截殺但也可能碰不到莫老

由此可見，莫不是有人在暗中推動，而能破入手腕符陣的肯定是友，以七師傅的作風，哪怕是以比二位師傅強大的多的多人，也不可能輕松破開符陣，就是自毀陣法七師傅也不可能讓人如此無視他的陣法入內取物

由此推斷，暗中可能是友，在推動玖歌與莫老相遇，莫不是出來的八師傅?

玖歌不確定，能確定的大概已經清楚，只能先往前路走，去陽城看看，再去師兄那裡辦三師傅交代的事，早些辦完回九山

邊城外五裡處馬車停住，心中已定的玖歌收起思緒，在陳升的呼喚下，走下馬車

經過一日奔波，已是夜幕，齊文禦劍而起，下來後一陣感歎

“都到邊城了，這騶吾不愧是神獸，這何止一日千裡，一日之內將近跑了一千五百來余地，路上還不算怎麽顛簸，比我禦劍都快還輕松，不廢絲毫法力”

陳升更是兩眼放光直呼好東西，要不是沒有能存活物的儲物器，真想據為己有，一洲之地何其寬廣，要是有此獸幾日之內就能從邊城到銘山，真是寶貝啊

“這邊城是何地?是不是離淮州不遠了?”

此話一出，不用說都是玖歌問的，將騶吾收進手環的少女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還是齊文耐心的向玖歌解釋

“這邊城位於銘州邊境，與西北瀾州接壤，要去淮州還得橫跨整個瀾州才行，我們要去的陽城又在淮州另一邊，相當於要垮兩州，路途不是一般的遙遠”

玖歌眉頭一皺，又問道

“齊文兄，如你所說以我們目前的速度多久能到?”

陳升笑嘻嘻的過來摟住玖歌，說到

“怕是幾十年都到不了，一洲之大何止千百萬裡”

“幾十年?莫不是有其他方法垮州而行，若是幾十年光陰誰願意垮州而去”

齊文微微點頭一笑

“小友聰慧，我等入邊城便是要去乘鵬樓，坐青鵬樓數日之內便能到瀾州，再去瀾州換乘，便能到淮州”

“這青鵬樓是何物?”

“這青鵬樓便是青鵬駝的一座巨大的樓閣，這青鵬可是上古神獸大鵬的後裔之一，雖實力不是很強悍，可那是跟神獸比，但其絕對是大鵬後裔中速度最快也是體型最大的，僅次於傳說中的大鵬，翼展足有千裡”

“青鵬倒是未曾聽聞，這神獸大鵬倒是在書中見過，如齊文兄所言，那我們就是要先乘青鵬去瀾州，再從瀾州再乘青鵬去淮州?”

“哈哈，小友有所不知，這青鵬雖快卻也不是哪裡都有，而且極其罕見都在一個大商會手中，瀾州到淮州便只能去乘那空中樓閣，要慢上些許，十日左右入淮州”

“空中樓閣?這又是何物?”

看玖歌沒見過世面，一直問個不停，少女不耐煩了，直接拉著他往邊城走

“你怎麽那麽多問題，到了你不就知道了，都什麽時辰了，我都快餓死了，婆婆媽媽的，先進城不行嗎?”

玖歌也只能不再問，依少女所言，先進城，到時候乘坐的時候再慢慢問齊文，被少女拉著走了一段的玖歌突然想起什麽，對少女問道

“還未問姑娘姓名”

少女翻了個白眼，都認識一天了現在才問她名字，沒好氣的說

“李清薇”

“很好聽的名字”

李清薇回頭朝玖歌做了個鬼臉，也沒回話，拉著玖歌跑的更快了

陳升就背著大箱子在後面追，齊文跟莫老慢慢在後面跟著

邊城城門兩邊各站一排持槍佩刀的甲士，門中間有幾人負責排查，玖歌幾人挨個接受完排查後，便進了城

邊城內房屋緊湊，主街很是寬敞，齊文帶著幾人輕車熟路的在各個小巷裡來回穿，走了好一會兒才到一個不算大的客棧

老舊的牌匾上寫有錢來客棧四字，客棧不大卻很乾淨，齊文一進門就有小二笑臉相迎，掌櫃也跟他很是熟絡，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一會兒

齊文掏出一小錠銀子，定了五間客房，又點了一桌子菜

李清薇和陳升餓了一天看著一桌子肉，立馬狼吞虎咽起來，齊文與莫老各要了一壺酒，邊喝邊聊

玖歌一邊細嚼慢咽，一邊打量著四周的客人，這客棧雖很是偏僻，卻也坐滿了人，都是修行中人，玖歌本想在此聽他人聊天，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只是聽了半天，各種吹噓倒是聽了不少，有用的一點沒聽著

吃完飯，除了仍在飲酒的二人，都回房休息去了

玖歌回屋後在門窗上都點下一符印，又布下陣法，才放心的盤坐於床，像在九山時一樣，運轉體內的炁海

夜色中的客棧，在莫老和齊文的眼中，被濃鬱的天地玄黃之氣包裹，莫老猛喝一大口酒，忍不住讚歎道

“不愧是老子的徒弟，把整個邊城的玄黃氣都吸過來了”

齊文卻顯得有些擔憂

“莫老這麽海量的玄黃氣當真無事?這可不是炁，對尋常的修士而言就是毒藥，陽神以下都對之避而不及”

“那小子沒教過你?這玄黃氣才是真正的天地之息，最古老的修仙路便是以此修行，只是如今走神道練陰陽炁，也只有我人族走這條路而已，練炁攢功德何其無聊，這神道當真無趣”

莫老說道此處頓住，將碗中再次倒滿酒，繞有興致的說道

“這小子比你們這些蠢材強太多，也很有意思，正常來說炁分陰陽，合炁入道，走仙途納天地玄黃於身，鍛體魄演氣海，這小子明明一身玄黃氣卻是陰陽兩股，也不算陰陽，而是完全相反又相生，相合共存，卻又是盛衰交替，很是有趣，老子一定要收他當徒弟！這小子不走劍道，才是真正的劍道無峰！”

齊文自覺天賦平庸，聽的也是一知半解

“莫老所言，齊文愚鈍確實不懂，神道仙道一說晚輩確實是第一次聽聞，不過炁與玄黃師傅確實一開始便與我講過，我九位師叔師伯都是納玄黃氣，只是晚輩資質平庸，留不住玄黃氣只能走合炁一途，不像小師叔一日之內就能納氣入海實在慚愧！哎！”

“人各有路，世間修行路何止一條，你走不通的卻是別人的通天大道，修氣運攢功德，練仙丹，路太多了，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何來平庸不平庸之說?”

“晚輩受教了！”

“來，喝！”

“請！”

說罷齊文端起酒碗一飲而盡，今日與莫老一談，心中莫名輕松

翌日清晨，玖歌早早躺在客棧房頂，旭日東升紫芒入眸

回到屋子裡將符與陣法撤去，走下樓就看見喝了一夜的二人，一地的酒壇，卻一點醉酒的模樣都沒有，仿佛跟喝了一晚上水一樣，還越喝越有精神

玖歌還是向小二要了兩碗水，端給二人，莫老只是讓他放在一旁

玖歌詢問二人一夜未睡，可否要先休息，莫老擺擺手

“這點算啥，等你到了三合，就可辟谷，哪怕一直不吃飯不睡覺都沒事，修行吐納一會兒就精神的很了，這凡酒喝一片湖也不會醉一點”

玖歌有些不解

“既然醉不了又為何要喝呢?”

“喝酒不一定要求醉，以後你小子就知道了”

玖歌應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向小二要了吃食，沒過一會兒，睡眼惺忪的陳升和李清薇也迷迷糊糊的下了樓

一行人一起吃了早飯，陳升的包袱在齊文的儲物袋裡，也沒什麽好收拾的，背好大木箱，一行人就離開了客棧

齊文在前帶路，又是在街道胡同繞來繞去，走了好一會兒，走進一條死路，只見齊文腳步不停徑直往前，竟直接穿進了牆壁之中，莫老緊隨其後

李清薇對此見怪不怪的，拉著陳升跑著向牆壁衝去

玖歌走在最後面，對著四周牆壁都摸了一下，才穿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