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那邊也是不斷的收到百川院的飛鴿來信,懇請他出面收拾殘局。
有幾日沒見到笛飛聲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影子,李蓮花忙問:“老笛啊,這幾天出的亂子你知曉了吧?”
“什麽亂子,我不知道。”笛飛聲一臉不屑。
“嘿,老笛,你從前可是不撒謊的,怎麽如今也學得不誠實了呢!”李蓮花說道。
“你就是個老狐狸,跟你誠實,我豈不是傻嘛!”笛飛聲說罷,就要離開,卻被李蓮花攔住了去路。
“幹什麽?想打架啊?”笛飛聲頗有些興奮的問道。
李蓮花忙後退了兩步,“啊……不不不……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什麽意思?”笛飛聲雙手抱胸,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李蓮花伸手輕撓鼻翼,緩緩的道:“有個好事兒,想著你或許感興趣。”
“什麽事兒?”笛飛聲的耐心也就在李蓮花身上還有些,要是別人,估計他早就不耐煩了。
“就是,江湖中現在缺一個武林盟主,我想,這個位置老笛你挺合適的,要不……”
“沒興趣!”沒等李蓮花說完話,笛飛聲已經撂下一句話,飛身上房了。
李蓮花站在院中,叉著腰,抬頭看了看那抹如燕子般消失的身影,歎了口氣,隨後搖著頭回了屋。
田青青正坐在屋子裡,見李蓮花進來,站起了身,“蓮花,你回來啦。正好我給你做了件外衫,你試試大小。”
說著田青青拿著衣衫罩在李蓮花的身上,見大小正合適,便又從腰間拿出一個香囊,低垂眸道:“我……我還給你做了個香囊,不知你喜不喜歡……”
李蓮花看向田青青手中的香囊,淡綠色荷包,上面繡有栩栩如生的蓮花圖案,做工甚是精巧。可他眼中卻流出一絲哀傷,並未伸手去接。
聰明的田青青立刻收回了香囊,一笑道:“蓮花不喜歡沒關系,這香囊青青就自己留著了。”
李蓮花沒有繼續香囊的話題,轉而說,“這幾天你又要收拾東西,又要做飯,還給我做衣衫,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兒,我閑著也是閑著嘛!”田青青道,然後她又問,“對了,案子怎麽樣,抓到凶手了嗎?”
李蓮花簡單的告訴了她一些。
田青青想了想,道:“青青雖不太懂,可也明白,似乎朝堂和江湖都出事了,這種混亂在大熙已有百年沒有出現過了吧!”
李蓮花看了看田青青,問道:“你是藥王孤星子的徒弟,對江湖中事也有所了解,這無可厚非。可,你怎麽對南胤秘術也知道呢?”
“南胤秘術?”田青青一愣。
“對啊,我查到了,那個淬在畫上的毒藥——靜言思,就是南胤秘術之一。南胤,是百年前就已消亡的異幫小國,他們雖留下一些秘術,可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知道秘術名字的,就更少了。那,青青,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我……是在師傅的典籍中看過,我只知道它是種秘術,並不知道什麽南胤。”
李蓮花看得出她的言辭間有些閃爍,心中忽地騰起一種憋悶的難受,他沒有說話。
“蓮花,我該去給你熬藥了,這外衫,你若覺得哪裡不合適,跟我說,我再改。”
說著,田青青起身往外走,至門口處,聽得身後李蓮花的聲音,“青青,我不喜欺騙,若你有什麽苦衷,不想講,我不會多問,但若是你……多行不義,我也不會……不會姑息。”
田青青沒有說話,推門垂首離開,卻正與剛要進來的方多病打了個照面。
“田姑娘……”方多病跟她打招呼,田青青卻沒有像往常一般回應,只是低著頭跟他錯身而過。
“她怎麽啦?”方多病一邊回頭去看她離開的身影,一邊邁進屋中。
待他雙腳都進得屋內,見李蓮花臉色也不好看,便試探著問道,“你和田姑娘……鬧別扭啦?”
回答方多病問題的不是李蓮花。
“他們不是鬧別扭,是被我說中了,那個田青青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憋著秘密不說,定是有鬼!”
隨著話音落,笛飛聲走了進來。
李蓮花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老笛啊,你這偷聽的毛病怎麽越發嚴重了呢!”
“我坐在你的房頂上,無意中聽到的,何來偷聽一說。”笛飛聲不服氣。
“你坐……坐在我房頂上, 幹什麽?”
“看風景啊,你房頂上看到的風景最好。”
“看風景?”李蓮花氣不打一處來,卻又拿他沒辦法,只能再次歎了口氣。
“你一個大盟主,跑到人家屋頂看風景,還偷聽人家說話,傳出去,你不嫌丟人嗎?”方多病大聲叱責道。
笛飛聲白了方多病一眼,理都沒理他,方多病隻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肚子氣只能忍回去。
“李相夷,我知你心軟,尤其是對女人。我雖不輕易殺女人,但也不會憐香惜玉,你若舍不得,我幫你撬開她的嘴,如何?”笛飛聲一本正經地問道。
“哎,別別別,不勞駕笛盟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李蓮花趕忙說道,生怕他會胡來。
“行,你不願我動那女人,你就自己盡快處理,別拖泥帶水的,若是哪天我發現那女人真是個禍害,我定不會留情!”笛飛聲冷冷的道。
“好好好,我會處理,老笛放心!”李蓮花此時真是不知該感謝他的‘好心提醒’,還是頭疼他的‘多管閑事’。
“人家的家事,你能不能別參合?”方多病一旁忍無可忍。
這次,笛飛聲回了他的話,“我不參合,是等著他像當年一般,被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下了天下奇毒而不自知,被自己認為最好的兄弟搶了女人,還假清高的祝福人家,背地裡又為愛苦情,弄得一身是傷嗎?”
“嘿……笛飛聲……誰……誰為愛苦情啦?”李蓮花隻感覺兩腳抓地。
“是誰,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