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己仙途路 寒風過境

“比昨天更冷了，跟北邊的事可肯定有關系。”

“我以前聽老人們說，北邊壓著個東西，那東西老麽大個了，一張嘴就吐寒風，據說咱這這麽冷就是那東西鬧得。”

一行人從城裡出來，半路上的風雪一天比一天大，寒冷的天勾起了人們對古老傳說的想象。

領頭的長輩聽到小夥子們的交談。

“馬上就過嶺了，別亂了心。”長輩的聲音很沙啞似乎是早年間被什麽東西傷著了。

冷風中似乎夾雜著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很尖銳一刻不停的回蕩在山嶺之間，馬兒開始躁動。

“我說過吧，今晚的寒風會帶來不好的東西，最後的歸宿只有凍土和白霜。”

旅隊正要從回村的時候，守城的將領帶來了這個修習讖緯的老人，據說是冒犯了縣令。

縣令不信這樣的說法，讓將領處死他後拋屍野外，將領曾見識過這種預言的威力，可縣令的命令又不得不聽。

旅隊的頭領馬仲同樣不信這樣的說法，將領又和他有舊，處死老人的事就由馬仲代辦。

“我本來想過了嶺再殺你，這一路上你屢出妄言，不殺了你我的隊員可不會安心。”馬仲下馬拿出一些肉干和酒擺在老人面前。

老人找了一塊石頭，蹲下吃肉喝酒。

“多謝大人，願您平安無事，如果有緣我們在那邊再會。”老人微笑著看著馬仲，他的雙眼已經被刺瞎，可馬仲始終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有第二雙眼。

長刀雪白的刀身上增添了一抹紅色，擦拭好刀後找了一塊皮革掩蓋屍體。

天已經很黑了，前方就是通往山村的大橋，自遠處望去還能看到村中燈火通明隱約還有爆竹的聲音。

在這短暫的路程中沒有奇怪的事再發生。

村口坐著一個光頭老人，灰色的棉衣棉褲，嘴裡抽著旱煙，皮膚皺巴巴的眼皮底下的眼珠依舊有神。

“王叔。”

“回來了，還帶了兩位客。”王進中一眼就看見旅隊後面的兩人，這兩人穿的不是這邊的衣服，本地沒有束發的習慣，衣服多以獸皮為主，布衣較少。

“二位是哪裡人啊?”

“大龜，角東。”

“兩位貴客遠道而來，你好好招待，你媽在家等你有點事要跟你說。”

“去吧。”老人揮了揮手就回村去了。

村子規模不大坐落在山溝裡，山不高，一些人家沿著山蓋房，山溝和周圍的四五座矮山都有人住。

“你們確定這有你們要找的東西?”馬仲問那兩位外鄉人。

“錯不了，北冬州，花榮縣，傍山村。”說話的角東的旅客，他抬起帽沿張望了一下周邊的環境。

進村的路一開始有些崎嶇後面就很順暢，路上周邊有不少雜草有些甚至長到路中，進村的路有三個分支正西是山溝裡的村子南和北雖有人家但相比西邊就少的多。寒冷的天氣沒能阻擋村民對外來客的熱情，見過的人近乎都以笑臉相迎，每個村民都佩戴短刀，就連小孩的後腰上都別著小刀。

馬仲似乎注意到了二人的目光。

“最近山上不知道出了個什麽怪物，上個月突然進村殺了兩戶人家，連帶著牲口只要是會喘氣的都死了。村裡的人一直在找那東西，除了山上那些死的莫名其妙的野獸就沒什麽線索了。”

“據說那怪物有一丈高，爪子能輕易的撕裂磚石，不吃身子專吃頭。”

馬仲還想接著說，他母親就迎上來，他母親和他說了些什麽就回屋了。

“希望這怪物能消停一段時間，還是別在喜慶的日子裡增加悲傷了。”馬仲引領二人到自家的客棧。

“我先去忙點事兒很快回來。”馬仲說完就離開了。

二人找了個地方坐下。

“剛才在道上那東西是馬腹吧。”大龜的旅客說道。

“不確定，能發出嬰兒聲的精怪不少，不過專吃人頭倒有可能是。”

倆人聊天的時候馬仲也回來了。

“我家這客棧平時沒什麽人，二位想住哪間就跟我說一下。”馬仲拿來一壺酒。

“這酒是自家釀的，喝上一口就連那可以凍死人的冷風都不怕了，二位來點兒暖暖身子吧。”

看著眼前的酒，來自角東的旅客端起來聞了聞，酒味很淡還有股特別的香味，喝了一口。冰涼的酒入口後就像是煮開的水，那股特殊的香味在嘴裡炸開，刺嗓子的感覺比旱煙更甚。

“辣。”

此刻他就像是喝的伶仃大醉的漢子，酒氣離著八丈遠都能聞見。

“被風吹的神魂顛倒的時候，來上一口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棒，肚子在山林中穿行的時候，來上一口那些豺狼虎豹都得離你遠遠的。”

“在村裡可以什麽都不會，但是這門手藝必須人人都會，老一輩說這是老天給我們的恩賜，忘了這門手藝就相當於忘了天。小時候因為不會這個沒少挨我爹的打。”馬仲說著也喝了一口。

“你們這有什麽特色嗎?”角東人問。

“魚現在沒了，就剩下臘肉，還有些家禽，青菜也沒多少了也就是一些野菜。”

“原本今年我們會進山打些野獸來吃，因為那東西的原因也沒法進山了。”

“那就燉隻雞，再炒個熱菜，煮一鍋小米粥。”

“您稍等。”馬仲到廚房吩咐了一下又拿來一些下酒菜。

“您先告訴我要住哪間房，剛才的事還沒處理完，一會兒我就不過來了。”

“二樓的第一二間。”

馬仲掏出兩片鑰匙遞給二人之後就走了。

沒過一會兒菜也上來了。

“那兩位大老爺這麽一弄，不少地方都變了樣，一些個路數都不管用了，不知不覺就入局了。”角東來的人笑了一下。

“什麽時候的事?”大龜人一邊吃肉一邊問。

“就是剛才那個人殺老頭的時候也有可能是聽見嬰兒啼哭的時候，那陣寒風吹斷了很多東西。”

“能解嗎?”

“能，不過我更想看看這地兒的玄機也不算白來一趟。”

外面依舊喧鬧，兩位旅客此時也融入其中。